一三
關燈
小
中
大
徐大齊噓着雪茄煙的煙絲，一面叙述而且描寫着化裝溜冰的情景，并且對于素裳的不參加&mdash&mdash甚至于連看也不去看，深深地覺得是一個遺憾，因為他認為如果她昨夜是化裝溜冰者的一個，今天的各報上将發現了贊揚她而同時于他有光榮的文字。
他知道那些記者是時時刻刻都在等待着和設想着去投他的嗜好的，至少他們對于素裳的化裝溜冰比得了中央第幾次會議的專電還要重要！所以他這時帶點可惜的意思說： &ldquo隻要你願意，我就用我的名義再組織一個化裝溜冰大會，恐怕比這一次更要熱鬧呢。
那時我裝一個拿破侖；你可以裝一個英國的公主&hellip&hellip&rdquo 素裳在沉思裡便忽然回答他： &ldquo說一點别的好了。
&rdquo 徐大齊皺一下眉，心裡暗暗的奇怪&mdash&mdash為什麼她今天忽然變成這樣性躁？卻又說： &ldquo你不喜歡就算了。
其實你從前對于溜冰很感到興味的。
&rdquo 素裳橫了他一眼便問： &ldquo未必對于一種遊戲非始終覺得有興味不可麼？&rdquo &ldquo我不是這種意思，&rdquo徐大齊覺得她的話有點可氣的回答說：&ldquo如果你現在不喜歡溜冰，自然我也不希望，并且我也沒有和你溜冰的需要&hellip&hellip&rdquo 素裳便隻想立刻告訴他：&ldquo我早已不愛你了！&rdquo但她沒有說，這因為她正在沉思着一個幻景，一個可能的&mdash&mdash或者不久就要實現的事實，她不願和徐大齊口角而擾亂了這些想象，所以她默着。
徐大齊也不說話了，他覺得無須乎和她辯白，并且他還關心于清室的檔案，其中有一張經過雍正皇帝禦筆圈點的曆代狀元的名冊，據說這就是全世界萬世不朽的古董。
所以他很自在的斜躺着，時時噓着煙絲，而且看着這煙絲慢慢的在空間袅着，又慢慢的飄散了。
素裳也不去管他，似乎這房子中并沒有他這樣一個人似的。
她隻沉思着她所願望的種種了。
她并且又非常分明地看見了北海的雪景，她和洵白站在那積雪的山坡上，許多鳥兒都圍繞她高鳴着，好象唱着一些戀愛的歌曲。
接着她的心便經過那種波浪，而且，這回想中的情感，仿佛更使她覺得感動的。
她時時都記着&ldquo早點來！&rdquo這一句，她覺得這三個字使她的生活又添上一些意義了。
随後她接連的想： &ldquo他快來了，他總會來的！&rdquo 最後他果然來了，單單腳步聲就使她心動着。
徐大齊便站起來和他照例握了手，說： &ldquo昨天你沒有來，到北海看化裝溜冰去麼？&rdquo &ldquo沒有去，&rdquo洵白回答說，一面拿下帽子來和素裳點了頭。
徐大齊又問他：&ldquo葉平呢？他這幾天老不來&hellip&hellip有什麼事？&rdquo &ldquo課很忙。
&rdquo 素裳便不能忍耐的走過來握了他的手，臉上充滿着情感激動的表情，笑着說： &ldquo你為什麼不去看化裝溜冰？&rdquo 洵白驚訝的望了她，反問： &ldquo你呢，你們去看麼？&rdquo &ldquo我沒有去。
&rdquo素裳帶點嘲諷的說：&ldquo我尤其不喜歡
他知道那些記者是時時刻刻都在等待着和設想着去投他的嗜好的，至少他們對于素裳的化裝溜冰比得了中央第幾次會議的專電還要重要！所以他這時帶點可惜的意思說： &ldquo隻要你願意，我就用我的名義再組織一個化裝溜冰大會，恐怕比這一次更要熱鬧呢。
那時我裝一個拿破侖；你可以裝一個英國的公主&hellip&hellip&rdquo 素裳在沉思裡便忽然回答他： &ldquo說一點别的好了。
&rdquo 徐大齊皺一下眉，心裡暗暗的奇怪&mdash&mdash為什麼她今天忽然變成這樣性躁？卻又說： &ldquo你不喜歡就算了。
其實你從前對于溜冰很感到興味的。
&rdquo 素裳橫了他一眼便問： &ldquo未必對于一種遊戲非始終覺得有興味不可麼？&rdquo &ldquo我不是這種意思，&rdquo徐大齊覺得她的話有點可氣的回答說：&ldquo如果你現在不喜歡溜冰，自然我也不希望，并且我也沒有和你溜冰的需要&hellip&hellip&rdquo 素裳便隻想立刻告訴他：&ldquo我早已不愛你了！&rdquo但她沒有說，這因為她正在沉思着一個幻景，一個可能的&mdash&mdash或者不久就要實現的事實，她不願和徐大齊口角而擾亂了這些想象，所以她默着。
徐大齊也不說話了，他覺得無須乎和她辯白，并且他還關心于清室的檔案，其中有一張經過雍正皇帝禦筆圈點的曆代狀元的名冊，據說這就是全世界萬世不朽的古董。
所以他很自在的斜躺着，時時噓着煙絲，而且看着這煙絲慢慢的在空間袅着，又慢慢的飄散了。
素裳也不去管他，似乎這房子中并沒有他這樣一個人似的。
她隻沉思着她所願望的種種了。
她并且又非常分明地看見了北海的雪景，她和洵白站在那積雪的山坡上，許多鳥兒都圍繞她高鳴着，好象唱着一些戀愛的歌曲。
接着她的心便經過那種波浪，而且，這回想中的情感，仿佛更使她覺得感動的。
她時時都記着&ldquo早點來！&rdquo這一句，她覺得這三個字使她的生活又添上一些意義了。
随後她接連的想： &ldquo他快來了，他總會來的！&rdquo 最後他果然來了，單單腳步聲就使她心動着。
徐大齊便站起來和他照例握了手，說： &ldquo昨天你沒有來，到北海看化裝溜冰去麼？&rdquo &ldquo沒有去，&rdquo洵白回答說，一面拿下帽子來和素裳點了頭。
徐大齊又問他：&ldquo葉平呢？他這幾天老不來&hellip&hellip有什麼事？&rdquo &ldquo課很忙。
&rdquo 素裳便不能忍耐的走過來握了他的手，臉上充滿着情感激動的表情，笑着說： &ldquo你為什麼不去看化裝溜冰？&rdquo 洵白驚訝的望了她，反問： &ldquo你呢，你們去看麼？&rdquo &ldquo我沒有去。
&rdquo素裳帶點嘲諷的說：&ldquo我尤其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