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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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方面是不錯的。
然而在實際上，為了受整個社會限制的關系，誰也不能是最理想的。
&rdquo &ldquo我覺得男女都是獨身好&mdash&mdash因為獨身比同居自由得多。
&rdquo 但他的朋友不繼續談戀愛問題，隻問他編講義和上課之後還作些什麼事，是不是還象從前那樣地一個人跑到陶然亭去，或者公主墳。
&ldquo都不去。
&rdquo &ldquo未必一個人老呆在屋子裡？&rdquo &ldquo沒有事的時候，&rdquo這是帶着深思的笑意說：&ldquo我常常到西城去。
&rdquo &ldquo為什麼？&rdquo &ldquo到一個朋友那裡閑談。
&rdquo &ldquo是誰？&rdquo 葉平便愉快地笑着告訴他，說他在三個月以前，在人的社會中發現了一個奇迹&mdash&mdash一個小說中的人物，一個戲劇中的主人公，就是在現代新婦女中的一個特色女人。
她完全是一個未來新女性的典型。
她的性格充滿着生命的力。
她的情感非常熱烈，但又十分細緻。
她的聰明是驚人的，卻不表現在過分的動作上。
她有一種使人看見她便不想就和她分離的力量。
她給人的刺激是美感的。
她對于各方面的思想都有相當的認識。
她很喜歡文學，她并且對于藝術也很了解。
她常常批評法國的文學太輕浮了，不如德國的沉毅和俄國的有力。
可惜她隻懂得英文。
她常常說她如果能直接看俄文的書，她必定更喜歡俄國的作品。
她有一句極其有趣的比喻：人應該把未來主義當作父親，和文學親嘴。
她的确非常懂得做人而且非常懂得生活的。
如果看見她，聽了她的談話&mdash&mdash隻管所談的是一件頂瑣碎頂不重要的事，而不想到她是一個不凡的女人是沒有的。
她能夠使初見面的人不知為什麼緣故就和她非常了解了。
他的朋友忽然開玩笑的樣子打斷他的話： &ldquo那末你的戀愛觀念要動搖了。
&rdquo &ldquo不會的，&rdquo他鄭重的說：&ldquo她給我的印象完全不是女人的印象。
我隻覺得她是一種典型。
我除了表示驚訝的敬意之外沒有别的。
我并且&mdash&mdash&rdquo他停頓一下又接着說他不願意任何人把她當做一個普通的愛人，所以他對于她的丈夫&mdash&mdash帝國大學的法律博士，目下黨國的要人，市政府的重要角色&mdash&mdash就是那個曾稱呼他&ldquo拜倫&rdquo的徐大齊先生表示了反感。
他攻讦的說：&ldquo他不配了解她，因為他從前隻知道&lsquo根據法律第幾條&rsquo，現在也不過多懂了一點&lsquo三民主義&rsquo，他在會場中念&lsquo遺囑&rsquo是特别大聲的。
&rdquo 他的朋友帶點笑意地聽着他說，在心裡卻覺得他未免太崇拜這個女人了。
這時馬車已穿過了一道厚厚的紅牆，并且拐了彎，從一道石橋轉到河沿上，一直順着一排光着枝的柳樹跑去。
許多黑影和小小黯澹的街燈從車篷邊晃着過去，有時北風帶着殘雪打到車篷上發響，并且特别明亮的一個桃形的電燈也浮鷗似的一閃就往後去了。
葉平便忙伸出頭來去向車夫說： &ldquo到了。
那裡&mdash&mdash&rdquo 車夫便立刻收緊了缰帶，馬車便退走了兩步，在一個朱紅漆大門口，在一盞印着&ldquo大明公寓&rdquo的電燈下，停住了。
他拉着他的朋友一直往裡去。
&ldquo這公寓很闊。
&rdquo &ldquo并且，&rdquo他微笑着回答：&ldquo我的房間比從前的寝室也&lsquo貴族&rsquo多了。
&rdquo
然而在實際上，為了受整個社會限制的關系，誰也不能是最理想的。
&rdquo &ldquo我覺得男女都是獨身好&mdash&mdash因為獨身比同居自由得多。
&rdquo 但他的朋友不繼續談戀愛問題，隻問他編講義和上課之後還作些什麼事，是不是還象從前那樣地一個人跑到陶然亭去，或者公主墳。
&ldquo都不去。
&rdquo &ldquo未必一個人老呆在屋子裡？&rdquo &ldquo沒有事的時候，&rdquo這是帶着深思的笑意說：&ldquo我常常到西城去。
&rdquo &ldquo為什麼？&rdquo &ldquo到一個朋友那裡閑談。
&rdquo &ldquo是誰？&rdquo 葉平便愉快地笑着告訴他，說他在三個月以前，在人的社會中發現了一個奇迹&mdash&mdash一個小說中的人物，一個戲劇中的主人公，就是在現代新婦女中的一個特色女人。
她完全是一個未來新女性的典型。
她的性格充滿着生命的力。
她的情感非常熱烈，但又十分細緻。
她的聰明是驚人的，卻不表現在過分的動作上。
她有一種使人看見她便不想就和她分離的力量。
她給人的刺激是美感的。
她對于各方面的思想都有相當的認識。
她很喜歡文學，她并且對于藝術也很了解。
她常常批評法國的文學太輕浮了，不如德國的沉毅和俄國的有力。
可惜她隻懂得英文。
她常常說她如果能直接看俄文的書，她必定更喜歡俄國的作品。
她有一句極其有趣的比喻：人應該把未來主義當作父親，和文學親嘴。
她的确非常懂得做人而且非常懂得生活的。
如果看見她，聽了她的談話&mdash&mdash隻管所談的是一件頂瑣碎頂不重要的事，而不想到她是一個不凡的女人是沒有的。
她能夠使初見面的人不知為什麼緣故就和她非常了解了。
他的朋友忽然開玩笑的樣子打斷他的話： &ldquo那末你的戀愛觀念要動搖了。
&rdquo &ldquo不會的，&rdquo他鄭重的說：&ldquo她給我的印象完全不是女人的印象。
我隻覺得她是一種典型。
我除了表示驚訝的敬意之外沒有别的。
我并且&mdash&mdash&rdquo他停頓一下又接着說他不願意任何人把她當做一個普通的愛人，所以他對于她的丈夫&mdash&mdash帝國大學的法律博士，目下黨國的要人，市政府的重要角色&mdash&mdash就是那個曾稱呼他&ldquo拜倫&rdquo的徐大齊先生表示了反感。
他攻讦的說：&ldquo他不配了解她，因為他從前隻知道&lsquo根據法律第幾條&rsquo，現在也不過多懂了一點&lsquo三民主義&rsquo，他在會場中念&lsquo遺囑&rsquo是特别大聲的。
&rdquo 他的朋友帶點笑意地聽着他說，在心裡卻覺得他未免太崇拜這個女人了。
這時馬車已穿過了一道厚厚的紅牆，并且拐了彎，從一道石橋轉到河沿上，一直順着一排光着枝的柳樹跑去。
許多黑影和小小黯澹的街燈從車篷邊晃着過去，有時北風帶着殘雪打到車篷上發響，并且特别明亮的一個桃形的電燈也浮鷗似的一閃就往後去了。
葉平便忙伸出頭來去向車夫說： &ldquo到了。
那裡&mdash&mdash&rdquo 車夫便立刻收緊了缰帶，馬車便退走了兩步，在一個朱紅漆大門口，在一盞印着&ldquo大明公寓&rdquo的電燈下，停住了。
他拉着他的朋友一直往裡去。
&ldquo這公寓很闊。
&rdquo &ldquo并且，&rdquo他微笑着回答：&ldquo我的房間比從前的寝室也&lsquo貴族&rsquo多了。
&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