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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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還有其它更為重要的事。

    剛才聽到的有關格洛班尼克公司和秘魯的消息使她方寸大亂。

    她過去也曾慌亂過,但卻很少一亂到底。

    馬戈特在商界爬得如此之高之快并非一帆風順、毫無挫折,但每次挫折後她都能神機妙算,轉危為安。

    這次她又得設法扭轉局面了,她凝思着,權衡着各種可能主動采取的措施。

     毫無疑問,她必須今天就打電話給西奧多·埃利奧特;他無論何時都不會介意被重要事情打擾,周末也是如此。

     她将告訴他秘魯已有了關于格洛班尼克公司那宗生意的傳聞,告訴他一位秘魯記者已設法搞到了一份那宗生意的協議附件,并打算公開。

    消息的走漏與CBA無關,也與美國任何一家報刊或廣播電視網無關,僅僅是由于秘魯地方的漏洞,然而那卻是一個十分糟糕的漏洞。

     整個情況令人遺憾,她将告訴西奧,她不願作任何判斷,不過也難免感到奇怪:不至于福西埃·費諾斯與人交談中守口不嚴,尤其是在秘魯?似乎确有可能。

    因為她曾聽說福西埃為人熟知的熱情也常使他魯莽有餘而謹慎不足。

     她還将告訴西奧,由于秘魯新聞界的舉動,CBA已開始注意事件的動态。

    但她已嚴令CBA不作任何有關的報導。

     要是運氣不壞,她想,至下周的上半周,任何沖她而來的不利猜度将向轉向福西坎。

    太好了! 就在馬戈特的沉思默想中,她确實有一閃念想起過哈裡·帕特裡奇。

    應該讓他恢複原職嗎?她決定不。

    那樣會壞事,帕特裡奇并不重要,維持原決定吧。

    一旦西奧還将在下周一打電話給秘魯總統卡斯特魯多,說那個搗亂分子——用西奧的話說——已經被解雇,并被驅逐出秘魯。

     她笑了,對自己的策略的成功充滿信心。

    一邊又抓起電訪筒,撥動了西奧多·埃利奧特家那個沒列入電話簿的号碼。

     自由航空公司的老闆兼飛行員奧斯瓦爾多·齊勒裡聽說過克勞福德·斯隆,對其頗為尊敬。

     “您的朋友們來租機時,斯隆先生,我說我并不希望知道他們的目的。

    現在既然您來了,我就猜出他們是在幹什麼啦。

    但願您與您的朋友們一切順利。

    ” “謝謝您。

    ”斯隆說。

    他與麗塔正在齊勒裡靠近利馬機場的簡易辦公室裡。

    “當您今天早晨離開帕特裡奇先生和其他人時,情況怎麼樣?” 齊勒裡聳聳肩。

    “從林怎樣就怎樣嘛——蔥綠、濃密而無邊無際。

    除了您朋友的行動外,沒其它任何動靜。

    ” 麗塔告訴齊勒裡:“我們談到回來時要多帶乘客,将有三個人。

    可現在隻剩下兩個了。

    ” “我已聽說斯隆父親的不幸消息。

    ”飛行員搖着頭。

    “我們生活在野蠻的時代。

    ” 斯隆開始試探:“我在想現在是否……” 齊勒裡替他說完:“是否機内有位置讓您和艾布拉姆斯小姐一起參加以後的營救飛行——一次、兩次成更多的次數——直到把人都救回來。

    ” “對。

    ” “那可以。

    預計有個乘客是個小男孩,而且又沒貨物和行李,重量沒問題。

    你們必須明天天亮前到這兒——後天也這樣,如果我們去的話。

    ” “會去的,”麗塔說,她轉向斯隆。

    “哈裡對是否進叢林後第一天就能返回并不樂觀,所以第一天的飛行隻是以防萬一。

    他一直認為第二天的可能性大。

    ” 麗塔覺得她還必須做另外一件事。

    她沒告訴克勞夫,隻是自己發了份傳真便函給萊斯利·奇平翰,希望他能在下周一早晨收到它。

    她故意不将便函向那位新聞部主任辦公室裡的傳真機投送,卻将其送到馬蹄形辦公桌。

    那兒的函件都不是私函,他人亦可閱讀——就像奇平翰解雇哈裡·帕特裡奇的信到達秘魯的恩特爾公司時的遭遇一樣。

     麗塔寫下了收函人的地址:L·W·奇平翰CBA新聞部主任轉抄:所有布告欄她并不幻想自己寫的這份便函真會在任何布告欄上出現,不會出現的。

    但那是個信号,将使馬蹄形辦公桌前的節目編制同仁們明白:她要這便函到處流傳。

    有人會抄上一份或幾份,在周圍人中傳遞、閱讀,并可能被一遍又一遍地轉抄。

     電函如下:你這賤貨的兒子,卑鄙、自私而怯懦! 你玩弄伎倆解雇了哈裡·帕特裡奇——無緣無故,無事先警告,甚至無任何解釋——隻為了讨好能給你帶來歡樂的老友,那位冷酷無情的女人勞埃德—梅森,卻背棄了CBA原本是公正,高雅的一切。

     哈裡将脫離這肮髒的地方,而你卻已像那陰溝裡的老鼠一樣全身都散發出惡臭。

     我不理解當初我到底是怎樣能讓自己與你同床共枕的,但那将永遠成為過去! 至于繼續再為你工作——呸! 為昔日那個早就死亡了的你緻哀。

     你昔日的朋友、昔日的仰慕者、昔日的情侶、昔日的節目制作人麗塔·艾布拉姆斯顯而易見,麗塔想,待這便函被對方收到并細細咀嚼以後,哈裡就不将是唯一的需要重新尋找工作的人。

    但她不在乎。

    她注視着傳真函件離開了恩特爾,知道它片刻後便會到達紐約,覺得舒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