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帝紀第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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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

    屯華陰。

    二月丙子,進左丞相、琅邪王睿為大都督、督中外諸軍事,右丞相、南陽王保為相國,司空荀組為太尉,大将軍劉琨為司空。

    進封代公猗盧為代王。

    荊州刺史陶侃破王真于巴陵。

    杜弢别将杜弘、張彥與臨川内史謝摛戰于海昏,摛敗績,死之。

    三月,豫率内史周訪擊杜弘,走之,斬張彥于陳。

    夏四月,大赦。

    五月,劉聰寇并州。

    六月,盜發漢霸、杜二陵及薄太後陵,太後面如生,得金玉彩帛不可勝記。

    時以朝廷草創,服章多阙,敕收其餘,以實内府。

    丁卯,地震。

    辛巳,大赦。

    敕雍州掩骼埋胔,修複陵墓,有犯者誅及三族。

    秋七月,石勒陷濮陽,害太守韓弘。

    劉聰寇上黨,劉琨遣将救之。

    八月癸亥,戰于襄垣,王師敗績。

    荊州刺史陶侃攻杜弢,弢敗走,道死,湘州平。

    九月,劉曜寇北地,命領軍将軍麹允讨之。

    冬十月,允進攻青白城。

    以豫州牧、征東将軍索綝為尚書仆射、都督宮城諸軍事。

    劉聰陷馮翊,太守梁肅奔萬年。

    十二月,涼州刺史張寔送皇帝行玺一紐。

    盜殺安定太守趙班。

     四年春三月,代王猗盧薨,其衆歸于劉琨。

    夏四月丁醜,劉曜寇上郡,太守籍韋率其衆奔于南鄭。

    涼州刺史張寔遣步騎五千來赴京都。

    石勒陷廪丘,北中郎将劉演出奔。

    五月,平夷太守雷照害南廣太守孟桓,帥二郡三千餘家叛降于李雄。

    六月丁巳朔,日有蝕之。

    大蝗。

    秋七月,劉曜攻北地,麹允帥步騎三萬救之。

    王師不戰而潰,北地太守麹昌奔于京師。

    曜進至泾陽,渭北諸城悉潰,建威将軍魯克、散騎常侍梁緯、少府皇甫陽等皆死之。

    八月,劉曜逼京師,内外斷絕,鎮西将軍焦嵩、平東将軍宋哲、始平太守竺恢等同赴國難,麹允與公卿守長安小城以自固,散騎常侍華輯監京兆、馮翊、弘農、上洛四郡兵東屯霸上,鎮軍将軍胡崧帥城西諸郡兵屯遮馬橋,并不敢進。

    冬十月,京師饑甚,米鬥金二兩,人相食,死者太半。

    太倉有曲數餅,麹允屑為粥以供帝,至是複盡。

    帝泣謂允曰:"今窘厄如此,外無救援,死于社稷,是朕事也。

    然念将士暴離斯酷,今欲因城未陷為羞死之事,庶令黎元免屠爛之苦。

    行矣遣書,朕意決矣。

    "十一月乙末,使侍中宋敞送箋于曜,帝乘羊車,肉袒銜壁,輿榇出降。

    群臣号泣攀車,執帝之手,帝亦悲不自勝。

    禦史中丞吉朗自殺。

    曜焚榇受壁,使宋敞奉帝還宮。

    初,有童謠曰:"天子何在豆田中。

    "時王浚在幽州,以豆有藿,殺隐士霍原以應之。

    及帝如曜營,營實在城東豆田壁。

    辛醜,帝蒙塵于平陽,麹允及群官并從。

    劉聰假帝光祿大夫、懷安侯。

    壬寅,聰臨殿,帝稽首于前,麹允伏地恸哭,因自殺。

    尚書梁允、侍中梁浚、散騎常侍嚴敦、左丞臧振、黃門侍郎任播、張偉、杜曼及諸郡守并為曜所害,華輯奔南山。

    石勒圍樂平,司空劉琨遣兵援之,為勒所敗,樂平太守韓據出奔。

    司空長史李弘以并州叛降于勒。

    十二月甲申朔,日有蝕之。

    己未,劉琨奔薊,依段匹磾。

     五年春正月,帝在平陽。

    庚子,虹霓彌天,三日并照。

    平東将軍宋哲奔江左。

    李雄使其将李恭、羅寅寇巴東。

    二月,劉聰使其将劉暢攻荥陽,太守李矩擊破之。

    三月,琅邪王睿承制改元,稱晉王于建康。

    夏五月丙子,日有蝕之。

    秋七月,大暑,司、冀、青、雍等四州螽蝗。

    石勒亦競取百姓禾,時人謂之"胡蝗"。

    八月,劉聰使趙固襲衛将軍華薈于定颍,遂害之。

    冬十月丙子,日有蝕之。

    劉聰出獵,令帝行車騎将軍,戎服執戟為導,百姓聚而觀之,故老或歔欷流涕,聰聞而惡之。

    聰後因大會,使帝行酒洗爵,反而更衣,又使帝執蓋,晉臣在坐者多失聲而泣,尚書郎辛賓抱帝恸哭,為聰所害。

    十二月戊戌,帝遇弑,崩于平陽,時年十八。

     帝之繼皇統也,屬永嘉之亂,天下崩離,長安城中戶不盈百,牆宇頹毀,蒿棘成林。

    朝廷無車馬章服,唯桑版署号而已。

    衆唯一旅,公私有車四乘,器械多阙,運饋不繼。

    巨猾滔天,帝京危急,諸侯無釋位之志,征鎮阙勤王之舉,故君臣窘迫,以至殺辱雲。

     史臣曰:昔炎晖杪暮,英雄多假于宗室。

    金德韬華,颠沛共推于懷愍。

    樊陽寂寥,兵車靡會,豈力不足而情有餘乎?喋喋遺萌,苟存其主,譬彼詩人,愛其棠樹。

    夫有非常之事,而無非常之功,詳觀發迹,用非天啟,是以輿棺齒劍,可得而言焉。

    于時五嶽三塗,并皆淪寇,龍州、牛首,故以立君。

    股肱非挑戰之秋,劉石有滔天之勢,療饑中斷,嬰戈外絕,兩京淪狄,再駕徂戎。

    周王隕首于骊峰,衛公亡肝于淇上,思為一郡,其可得乎!幹寶有言曰: 昔高祖宣皇帝以雄才碩量,應時而仕,值魏太祖創基之初,籌畫軍國,嘉謀屢中,遂服輿轸,驅馳三世。

    性深阻有若城府,而能寬綽以容納;行任數以禦物,而知人善采拔。

    故賢愚鹹懷,大小畢力。

    爾乃取鄧艾于農隙,引州泰于行役,委以文武,各善其事。

    故能西禽孟達,東舉公孫,内夷曹爽,外襲王淩。

    神略獨斷,征伐四克,維禦群後,大權在己。

    于是百姓與能,大象始構。

    世宗承基,太祖繼業,玄豐亂内,欽誕寇外,潛謀雖密,而在機必兆;淮浦再擾,而許洛不震:鹹黜異圖,用融前烈。

    然後推毂鐘鄧,長驅庸蜀,三關電埽,而劉禅入臣,天符人事,于是信矣。

    始當非常之禮,終受備物之錫。

    至于世祖,遂享皇極。

    仁以厚下,儉以足用,和而不馳,寬而能斷,故民詠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