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帝紀第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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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将軍、範陽王虓逐冀州刺史李義。

    揚州刺史曹武殺丹陽太守朱建。

    李雄遣其将李骧寇漢安。

    車騎大将軍劉弘逐平南将軍、彭城王釋于宛。

    九月庚寅朔,公師藩又害平原太守王景、清河太守馮熊。

    庚子,豫州刺史劉喬攻範陽王虓于許昌,敗之。

    壬子,以成都王穎為鎮軍大将軍、都督河北諸軍事,鎮邺。

    河間王颙遣将軍呂郎屯洛陽。

    冬十月丙子,诏曰:"得豫州刺史劉喬檄,稱颍川太守劉輿迫脅骠騎将軍虓,距逆诏令,造構兇逆,擅劫郡縣,合聚兵衆,擅用苟晞為兖州,斷截王命。

    鎮南大将軍、荊州刺史劉弘,平南将軍、彭城王釋等,其各勒所統,徑會許昌,與喬并力。

    今遣右将軍張方為大都督,統精卒十萬,建武将軍呂郎、廣武将軍骞貙、建威将軍刁默等為軍前鋒,共會許昌,除輿兄弟。

    "丁醜,使前車騎将軍石超、北中郎将王闡讨輿等。

    赤氣見于北方,東西竟天。

    有星孛于北鬥。

    平昌公模遣将軍宋胄等屯河橋。

    十一月,立節将軍周權詐被檄,自稱平西将軍,複皇後羊氏。

    洛陽令何喬攻權,殺之,複廢皇後。

    十二月,呂朗等東屯荥陽,成都王穎進據洛陽,張方、劉弘等并桉兵不能禦。

    範陽王虓濟自官渡,拔荥陽,斬石超,襲許昌,破劉喬于蕭,喬奔南陽。

    右将軍陳敏舉兵反,自号楚公,矯稱被中诏,從沔漢奉迎天子;逐揚州刺史劉機、丹楊太守王曠;遣弟恢南略江州,刺史應邈奔弋陽。

     光熙元年春正月戊子朔,日有蝕之。

    帝在長安。

    河間王颙聞劉喬破,大懼,遂殺張方,請和于東海王越,越不聽。

    宋胄等破穎将樓裒,進逼洛陽,穎奔長安。

    甲子,越遣其将祁弘、宋胄、司馬纂等迎帝。

    三月,東萊惤令劉柏根反,自稱惤公,襲臨淄,高密王簡奔聊城。

    王浚遣将讨柏根,斬之。

    夏四月己巳,東海王越屯于溫。

    颙遣弘農太守彭随、北地太守刁默距祁弘等于湖。

    五月,枉矢西南流。

    範陽國地燃,可以爨。

    壬辰,祁弘等與刁默戰,默大敗,颙、颍走南山,奔于宛。

    弘等所部鮮卑大掠長安,殺二萬餘人。

    是日,日光四散,赤如血。

    甲午又如之。

    己亥,弘等奉帝還洛陽,帝乘牛車,行宮藉草,公卿跋涉。

    戊申,骠騎、範陽王虓殺司隸校尉刑喬。

    己酉,盜取太廟金匮及策文各四。

    六月丙辰朔,至自長安,升舊殿,哀感流涕。

    谒于太廟。

    複皇後羊氏。

    辛未,大赦,改元。

    秋七月乙酉朔,日有蝕之。

    太廟吏賈苞盜太廟靈衣及劍,伏誅。

    八月,以太傅、東海王越錄尚書,骠騎将軍、範陽王虓為司空。

    九月,頓丘太守馮嵩執成都王穎,送之于邺。

    進東嬴公騰爵為車燕王,平昌公模為南陽王。

    冬十月,司空、範陽王虓薨。

    虓長史劉輿害成都王穎。

    十一月庚午,帝崩于顯陽殿,時年四十八,葬太陽陵。

     帝之為太子也,朝廷鹹知不堪政事,武帝亦疑焉。

    嘗悉召東宮官屬,使以尚書事令太子決之,帝不能對。

    賈妃遣左右代對,多引古義。

    給事張泓曰:"太子不學,陛下所知,今宜以事斷,不可引書。

    "妃從之。

    泓乃具草,令帝書之。

    武帝覽而大悅,太子遂安。

    及居大位,政出群下,綱紀大壞,貨賂公行,勢位之家,以貴陵物,忠賢路絕,讒邪得志,更相薦舉,天下謂之互市焉。

    高平王沈作《釋時論》,南陽魯褒作《錢神論》,廬江杜嵩作《任子春秋》,皆疾時之作也。

    帝文嘗在華林園,聞蝦蟆聲,謂左右曰:"此鳴者為官乎,私乎?"或對曰:"在官地為官,在私地為私。

    "及天下荒亂,百姓餓死,帝曰:"何不食肉糜?"其蒙蔽皆此類也。

    後因食餅中毒而崩,或雲司馬越之鸩。

     史臣曰:不才之子,則天稱大,權非帝出,政迩宵人。

    褒姒共叔帶并興,襄後與犬戎俱運。

    昔者,丹朱不肖,赧王逃責,相彼兇德,事關休咎,方乎土梗,以墜其情。

    溽暑之氣将闌,淫蛙之音罕記,乃彰蚩笑,用符颠隕。

    豈通才俊彥猶形于前代,增淫助虐獨擅于當今者欤?物号忠良,于茲拔本,人稱襖孽,自此疏源。

    長樂不祥,承華非命,生靈版蕩,社稷丘墟。

    古者敗國亡身,分镳共轸,不有亂常,則多庸暗。

    豈明神喪其精魄,武皇不知其子也! 贊曰:惠皇居尊,臨朝聽言。

    厥體斯昧,其情則昏。

    高台望子,長夜奚冤。

    金墉毀冕,湯陰釋胄,及爾皆亡,滔天來遘。

     《晉書》 唐·房玄齡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