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百二十八 載記第二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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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徐阮,大掠而去。

    簡男女二千五百,付太樂教之。

     時公孫五樓為侍中、尚書,領左衛将軍,專總朝政,兄歸為冠軍、常山公,叔父頹為武衛、興樂公。

    五樓宗親皆夾輔左右,王公内外無不憚之。

     超論宿豫之功,封斛谷提等并為郡、縣公。

    慕容鎮谏曰:"臣聞縣賞待勳,非功不侯,今公孫歸結禍延兵,殘賊百姓,陛下封之,得無不可乎!夫忠言逆耳,非親不發。

    臣雖庸朽,忝國戚藩,辄盡愚款,惟陛下圖之。

    "超怒,不答,自是百僚杜口,莫敢開言。

     尚書都令史王俨谄事五樓,遷尚書郎,出為濟南太守,入為尚書左丞,時人為之語曰:"欲得侯,事五樓。

    " 又遣公孫歸等率騎三千入寇濟南,執太守趙元,略男女千餘人而去。

    劉裕率師将讨之,超引見群臣于節陽殿,議距王師。

    公孫五樓曰:"吳兵輕果,所利在戰,初鋒勇銳,不可争也。

    宜據大岘,使不得入,曠日延時,沮其銳氣。

    可徐簡精騎二千,循海而南。

    絕其糧運,别敕段晖率兖州之軍,緣山東下。

    腹背擊之,上策也。

    各命守宰,依險自固,校其資儲之外,餘悉焚蕩,芟除粟苗,使敵無所資。

    堅壁清野,以待其釁,中策也。

    縱賊入岘,出城逆戰,下策也。

    "超曰:"京都殷盛,戶口衆多,非可一時入守。

    青苗布野,非可卒芟。

    設使芟苗城守,以全性命,朕所不能。

    今據五州之強,帶山河之固,戰車萬乘,鐵馬萬群,縱令過岘,至于平地,徐以精騎踐之,此成擒也。

    "賀賴盧苦谏,不從,退謂五樓曰:"上不用吾計,亡無日矣。

    "慕容鎮曰:"若如聖旨,必須平原用馬為便,宜出岘逆戰,戰而不勝,猶可退守。

    不宜縱敵入岘,自贻窘逼。

    昔成安君不守井陉之關,終屈于韓信;諸葛瞻不據束馬之險,卒擒于鄧艾。

    臣以為天時不如地利,阻守大岘,策之上也。

    "超不從。

    鎮出,謂韓讠卓曰:"主上既不能芟苗守險,又不肯徙人逃寇,酷似劉璋矣。

    今年國滅,吾必死之,卿等中華之士,複為文身矣。

    "超聞而大怒,收鎮下獄。

    乃攝莒、梁父二戍,修城隍,簡士馬,畜銳以待之。

     其夏,王師次東莞,超遣其左軍段晖、輔國賀賴盧等六将步騎五萬,進據臨朐。

    俄而王師度岘,超懼,率卒四萬就晖等于臨朐,謂公孫五樓曰:"宜進據川源,晉軍至而失水,亦不能戰矣。

    "五樓馳騎據之。

    劉裕前驅将軍孟龍符已至川源,五樓戰敗而返。

    裕遣谘議參軍檀韶率銳卒攻破臨朐,超大懼,單騎奔段晖于城南。

    晖衆又戰敗,裕軍人斬晖。

    超又奔還廣固,徙郭内人入保小城,使其尚書郎張綱乞師于姚興。

    赦慕容鎮,進錄尚書、都督中外諸軍事。

    引見群臣,謝之曰:"朕嗣奉成業,不能委賢任善,而專固自由,覆水不收,悔将何及!智士逞謀,必在事危,忠臣立節,亦在臨難,諸君其勉思六奇,共濟艱運。

    "鎮進曰:"百姓之心,系于一人。

    陛下既躬率六軍,身先奔敗,群臣解心,士庶喪氣,内外之情,不可複恃。

    如聞西秦自有内難,恐不暇分兵救人,正當更決一戰,以争天命。

    今散卒還者,猶有數萬,可悉出金帛、宮女,餌令一戰。

    天若相我,足以破賊。

    如其不濟,死尚為美,不可閉門坐受圍擊。

    "司徒慕容惠曰:"不然。

    今晉軍乘勝,有陵人之氣,敗軍之将,何以禦之!秦雖與勃勃相持,不足為患。

    且二國連橫,勢成唇齒,今有寇難,秦必救我。

    但自古乞援,不遣大臣則不緻重兵,是以趙隸三請,楚師不出;平原一使,援至從成。

    尚書令韓範德望具瞻,燕秦所重,宜遣乞援,以濟時難。

    "于是遣範與王蒲乞師于姚興。

     未幾,裕師圍城,四面皆合。

    人有竊告裕軍曰:"若得張綱為攻具者,城乃可得耳。

    "是月,綱自長安歸,遂奔于裕。

    裕令綱周城大呼曰:"勃勃大破秦軍,無兵相救。

    "超怒,伏弩射之,乃退。

    右仆射張華、中丞封恺并為裕軍所獲。

    裕令華、恺與超書,勸令早降。

    超乃遺裕書,請為藩臣,以大岘為界,并獻馬千區,以通和好,裕弗許。

    江南繼兵相尋而至。

    尚書張俊自長安還,又降于裕,說容曰:"今燕人所以固守者,外杖韓範,冀得秦援。

    範既時望,又與姚興舊昵,若勃勃敗後,秦必救燕,宜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