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百二十七 載記第二十七

關燈
,狀若玺。

    于是德依燕元故事,稱元年,大赦境内殊死已下,置百官。

    以慕容麟為司空、領尚書令,慕容法為中軍将軍,慕輿拔為尚書左仆射,丁通為尚書右仆射,自餘封授各有差。

    初,河間有麟見,慕容麟以為已瑞。

    及此,潛謀為亂,事覺,賜死。

    其夏,魏将賀賴盧率衆附之。

     至是,慕容寶自龍城南奔至黎陽,遣其中黃門令趙思召慕容锺來迎。

    锺本首議勸德稱尊号,聞而惡之,執思付獄,馳使白狀。

    德謂其下曰:"卿等前以社稷大計,勸吾攝政。

    吾亦以嗣帝奔亡,人神曠主,故權順群議,以系衆望。

    今天方悔禍,嗣帝得還,吾将具駕奉迎,謝罪行阙,然後角巾私第,卿等以為何如?"其黃門侍郎張華進曰:"夫争奪之世,非雄才不振;從橫之時,豈懦夫能濟!陛下若蹈匹婦之仁,舍天授之業,威權一去,則身首不保,何退讓之有乎!"德曰:"吾以古人逆取順守,其道未足,所以中路徘徊,怅然未決耳。

    "慕輿護請馳問寶虛實,德流涕而遣之。

    乃率壯士數百,随思而北,因謀殺寶。

    初,寶遣思之後,知德攝位,懼而北奔。

    護至無所見,執思而還。

    德以思閑習典故,将任之。

    思曰:"昔關羽見重曹公,猶不忘先主之恩。

    思雖刑餘賤隸,荷國寵靈,犬馬有心,而況人乎!乞還就上,以明微節。

    "德固留之,思怒曰:"周室衰微,晉、鄭夾輔;漢有七國之難,實賴梁王。

    殿下親則叔父,位則上台,不能率先群後以匡王室,而幸根本之傾為趙倫之事。

    思雖無申胥哭秦之效,猶慕君賓不生莽世。

    "德怒,斬之。

     晉南陽太守闾丘羨、甯朔将軍鄧啟方率衆二萬來伐,師次管城。

    德遣其中軍慕容法、撫軍慕容和等距之,王師敗績。

    德怒法不窮追晉師,斬其撫軍司馬靳瑰。

     初,苻登既為姚興所滅,登弟廣率部落降于德,拜冠軍将軍,處之乞活堡。

    會熒惑守東井,或言秦當複興者,廣乃自稱秦王,敗德将慕容鐘。

    時德始都滑台,介于晉、魏之間,地無十城,衆不過數萬。

    及鐘喪師,反側之徒多歸于廣。

    德乃留慕容和守滑台,親率衆讨廣,斬之。

     初,寶之至黎陽也,和長史李辯勸和納之,和不從。

    辯懼謀洩,乃引晉軍至管城,冀德親率師,于後作亂。

    會德不出,愈不自安。

    及德此行也,辯又勸和反,和不從。

    辯怒,殺和,以滑台降于魏。

    時将士家悉在城内,德将攻之,韓範言于德曰:"魏師已入城,據國成資,客主之勢,翻然複異,人情既危,不可以戰。

    宜先據一方,為關中之基,然後畜力而圖之,計之上也。

    "德乃止。

    德右衛将軍慕容雲斬李辯,率将士家累二萬餘人而出,三軍慶悅。

    德謀于衆曰:"苻廣雖平,而撫軍失據,進有強敵,退無所托,計将安出?"張華進曰:"彭城阻帶山川,楚之舊都,地險人殷,可攻而據之,以為基本。

    "慕容鐘、慕輿護、封逞、韓讠卓等固勸攻滑台,潘聰曰:"滑台四通八達,非帝王之居。

    且北通大魏,西接強秦,此二國者,未可以高枕而待之。

    彭城土曠人稀,地平無險,晉之歸鎮,必距王師。

    又密迩江、淮,水路通浚,秋夏霖潦,千裡為湖。

    且水戰國之所短,吳之所長,今雖克之,非久安之計也。

    青、齊沃壤,号曰東秦,土方二千,戶餘十萬,四塞之固,負海之饒,可謂用武之國。

    三齊英傑,蓄志以待,孰不思得明主以立尺寸之功!廣固者,曹嶷之所營,山川阻峻,足為帝王之都。

    宜遣辯士馳說于前,大兵繼進于後,避闾渾昔負國恩,必翻然向化。

    如其守迷不順,大軍臨之,自然瓦解。

    既據之後,閉關養銳,伺隙而動,此亦二漢之有關中、河内也。

    "德猶豫未決。

    沙門郎公素知占候,德因訪其所适。

    郎曰:"敬覽三策,潘尚書之議可謂興邦之術矣。

    今歲初,長星起于奎婁,遂掃虛危,而虛危,齊之分野,除舊布新之象。

    宜先定舊魯,巡撫琅邪,待秋風戒節,然後北圍臨齊,天之道也。

    "德大悅,引師而南,兖州北鄙諸縣悉降,置守宰以撫之。

    存問高年,軍無私掠,百姓安之,牛酒屬路。

     德遣使喻齊郡太守避闾渾,渾不從,遣慕容鐘率步騎二萬擊之。

    德進據琅邪,徐、兖之土附者十餘萬,自琅邪而北,迎者四萬餘人。

    德進寇莒城,守将任安委城而遁,以潘聰鎮莒城。

    鐘傳檄青州諸郡曰:"隆替有時,義列昔經;困難啟聖,事彰中箓。

    是以宣王龍飛于危周,光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