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卡索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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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要盡最大可能使惠爾頓夫人了解周圍的情況。

     迪克沒有好辦法把回信寄給埃瑞爾。

    既然丁克能有第一次的深入“沙漠商隊”,那麼它就有能力來第二次、第三次,為什麼埃瑞爾不讓丁克再來一次呢? 難道是丁克來這兒的途中出了事?死了? 也許,埃瑞爾還在跟蹤惠爾頓夫人,迪克·桑德如果處在他的位置也會那麼幹的,在遍布危險的非洲森林中,帶着丁克會安全得多! 迪克曾非常有把握地認為,他在卡索塔一定能見到惠爾頓夫人他們三個人,可是現在見不到,這簡直是一場非常可怕的打擊。

     一種無法控制的悲觀情緒籠罩了他的心頭。

    他覺得如果真的失去了他的親人,那麼,他沒有理由再活下去,他隻有去死! 仿佛是一瞬間,迪克陡然成了一個成人,痛苦讓人成熟,而悲觀絕望隻不過是人的自然情感的一種自然流露。

     突然,号叫聲和人喊馬嘶的聲音撕破了廣場上的甯靜,剛才還在地上癱坐着的迪克,一下子就站了起來。

     任何一種新的情況,都有可能為他尋找他的親人提供新的線索。

     迪克·桑德早已忘記了剛才的絕望。

     “阿菲斯!阿菲斯!” 土著人和士兵們高呼着他們的老闆的大名,擁進了廣場。

     那個掌握着成千上萬的黑奴的命運的大老闆來了。

     他的走卒哈裡斯和尼古魯也會跟他一塊來的。

    迪克·桑德站直了身體,睜大眼睛,連鼻孔都張大了。

     我們年輕的見習水手,希望立刻見到那兩個壞蛋,他要大義凜然地直面他們,他永遠不會在以前自己的廚師面前發抖的! 從中央大街的那頭走過來的,是一副擔架式的吊床,上面蓋着帶補釘的褪色粗布罩單,兩邊還耷拉着一些破布條兒。

     從床上下的,是個老黑人,黑奴販賣商行的大老闆,約瑟·安東尼奧·阿菲斯。

     幾個随從的仆人,前呼後擁,耀武揚威的樣子。

     跟着阿菲斯的一個家夥,是他的朋友,叫科因蔔拉,是比耶地區長官科因蔔拉少校的兒子。

     喀麥隆上校認為,科因蔔拉是本地區最有名的壞蛋,一個又髒又邋遢的家夥,長了一頭又粗又卷的黑發,臉上蠟黃,襯衣破爛不堪,系着一條幹草編的裙褲。

     别人還以為他是個戴着破草帽的醜老太婆。

    他是阿菲斯死心塌地的幫兇,善于組織殺人放火捕捉黑奴的“圍剿”,好像有點指揮士兵進行殺戮的天才。

     再看約瑟·安東尼奧·阿菲斯老闆,他穿着一身仿佛是剛過完狂歡節的土耳其老闆的衣服,比他的幫兇好像幹淨點兒,不過這絲毫也不能減少人們對這位大批買賣黑奴的老闆的厭惡。

     迪克·桑德感到很掃興,哈米斯和尼古魯誰也沒來。

    他們真的沒到卡索塔來? 此時,“沙漠商隊”的領隊,阿拉伯人依奔·哈裡斯走過來跟老阿菲斯和科因蔔拉握了握手。

     這個阿拉伯人大受誇獎,雖然一路上黑奴的人數損失了百分之五十,這讓老阿菲斯皺了皺眉頭,不過,總的來說,這筆生意還不錯。

    加上他現在關在這兒的“黑貨”,足夠他這陣子的買賣需要了,他可以用這些奴隸換象牙和被當地人叫作“阿納”的紫銅叉,就是像安德烈斜十字架似的銅料。

    在中非出口的紫銅,都鑄成了這種斜十字形。

     老闆大大地誇贊了一番“沙漠商隊”的小隊長們,說他們勞苦功高;又給腳夫們算了帳,交付了工資。

     阿菲斯和科因蔔拉說的是一種葡萄牙語與當地土語的混合語,即使一個在裡斯本土生土長的葡萄牙人也聽不懂他們的話。

     迪克·桑德聽不懂他們談的話,不知道他們是不是談到了自己和自己的同伴們,是不是談到了他們這些被陰險地算進黑奴名單中的自由人? 不過,當迪克·桑德看到那個阿拉伯人依奔·哈米斯作了一個手勢,一個小隊長立即向關押着湯姆、奧斯汀、巴德和阿克德洪的栅欄木房走過去的時候,他就完全肯定了自己剛才懷疑的問題。

     四個被作為黑奴的美國公民,立即就被帶到了阿菲斯面前。

     迪克·桑德慢慢地湊過去,想把一切盡收眼底。

     老阿菲斯看見四個身強力壯的黑人,樂得嘴都合不攏! 四個黑人經休息和較為充足的飲食供給,已經恢複了他們強壯的體魄。

     老阿菲斯根本就沒拿正眼看老湯姆,一看年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