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土著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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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都拿着一根白藤木長棍,棍子頭兒上塗着能使人昏迷的巫藥。

     士兵們的武器主要是弓箭,弓背兒上纏着可以更換的繩子,兩頭兒都用流蘇作為裝飾,身佩鋒利如蛇舌的匕首和寬頭兒長杆的标槍,還有棕榈闆做成的木盾,盾面上雕刻着阿拉伯式的圖案花紋兒。

    他們身上幾乎不穿東西,所以土著王也就不用在這方面開支了。

     咱們再來談談那些巫師和吹鼓手。

     當地人稱巫師為“穆幹加”,是當地治病的醫生。

     土著們非常迷信這種靠鬼神治病的醫術,迷信巫師念咒畫符,迷信那些用紅白顔料塗抹着的各種各樣的神像,有鳥獸像,也有木雕男女人身像。

     當然,這些巫師也都是五官四肢不全的人,可能是治病無效,土著王給他們的酬勞吧! 吹鼓手有男有女,他們搖着一種用手搖木棒擊打的能發出刺耳尖叫聲的“木鷹”,敲着震耳欲聾的皮鼓,用安着橡皮圓頭兒的細木棒,擊打着土著們稱之為“馬裡梅巴”的葫蘆琴,這是一種由兩排大小不等的葫蘆組成的打擊樂器。

    這些樂器的合奏,确實産生了震耳欲聾的特殊效果,沒的人絕對受不了。

     土著王和他的随從們的頭頂上,飄揚着幾面大大小小的旗幟,在幾隻特别長的木杆兒刺槍頂兒上,挂着幾個刷了白粉的骷髅頭,那都是被瑪尼·侖伽打敗的部落酋長的腦袋。

     土著王一下轎,廣場上頓時響起了歡呼聲。

    各“沙漠商隊”的士兵們都向天鳴槍敬禮,破土槍的響聲很小,完全被人群的歡呼聲所淹沒了。

     “沙漠商隊”的小隊長們,先用他們身上帶的一小口袋朱砂粉把嘴塗成紅色,然後再在土著王前行下跪禮。

     老阿菲斯也走上前去,向土著王獻了一包新鮮的煙草,土著們稱這種煙草為“安神草”。

    瑪尼·侖伽确實需要安神去火,因為他總是莫名其妙地大光其火! 和老阿菲斯在一起的科因蔔拉、依奔·哈米斯,還有那些阿拉伯和混血種的黑奴販子們,都過來朝見土著王。

     他們高呼“馬爾哈拉!”意思是歡迎。

     有的人鼓掌,有的人鞠躬,一躬到地,還有人把臉上塗上了污泥,以表達他們對這位醜惡的土著王的敬意。

     瑪尼·侖伽根本就沒看這些人一眼,他邁開腿往前走,搖晃着,好像是地不平似的。

     他實際是在戴着号碼标價牌子的黑奴群中跌跌撞撞地前進。

    如果說那些黑奴販子們擔心土著王一時心血來潮,向他們要幾個奴隸,那麼奴隸們則更擔心自己會落到土著王的手裡。

     尼古魯一直跟着阿菲斯,阿菲斯向土著王行禮時,他也跟着行了禮。

     阿菲斯和土著王談話,講的是當地的土語。

    瑪尼·侖伽隻用一些單音節詞來表達思想,即使這樣,他也很吃力,因為每個音節都是從那兩片酒精中毒的黑嘴唇中擠出來的。

     談話的内容,也隻是土著王向阿菲斯要酒喝,最近幾次重要的迎神祭酒典禮,酒都用光了。

     “非常歡迎您的到來!”老阿菲斯獻着殷勤。

     “渴了!”土著王回答。

     “市場交易的分紅中,有您的一份!” “弄點喝的來!”這是瑪尼·侖伽的回答。

     “這是我的朋友尼古魯,他離開這兒已經很長時間了,能再一次見到您,他非常高興!” “我要喝酒!”土著王噴着惡臭的酒氣說。

     “好,好!” “拿‘碰杯’酒來! “拿蜂蜜酒來!” 阿菲斯非常了解土著王。

     “不,不要! “我要你阿菲斯的燒酒!燒酒,火一樣有勁兒的燒酒! “每杯燒酒,我都願意以任何代價……” “那就請您喝杯白人的血吧!”阿菲斯給尼古魯使了個眼色。

     “什麼,白人的血,殺一個白人?”瑪尼·侖伽兇殘的本性在阿菲斯的挑逗下,正在複活。

     “阿菲斯的手下人被這個白人殺了。

    ”尼古魯說。

     “是哈裡斯,得為他報仇!”阿菲斯回答。

     “啊,把他送到紮伊爾,給阿蘇阿部的土著王馬松戈吧,他會把他的肉一條一條地割下來,活吃!” “噢,人肉的清香!”莫阿尼叫嚷着。

     他說的是實話,馬松戈土著王的部落是吃人肉的。

    利溫斯敦在其旅行記中有過記載,他說住在盧阿拉巴河岸邊的馬尼野麻部落,不僅吃戰争中被殺死的人,而且還買奴隸吃,他們說“人肉有點鹹味,隻需加一點作料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