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卡索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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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齡已經很大了。

    他不是人們想象中的白人血統的商人,也就是當地人所說的“白鬼”,隻有名字是葡萄牙人的,是為了經商的需要。

     他自己是個真正的黑人。

    他在販奴業中臭名昭著,原名叫坎反賴,出生于寬紮河北岸的棟多。

    開始,他隻是黑奴販子手下的一個小走卒,後來成了經營“黑貨”有名的大老闆,是個打着商人幌子的惡棍、流氓。

     後來,1874年年底,喀麥隆上尉在烏魯阿河也就是盧阿拉巴河上的城市卡松戈,也就是基蘭遇見了這個老阿菲斯,他押運着他的“沙漠商隊”帶着喀麥隆,走了700英裡,一直到他設在北耶省的商行。

     迪克·桑德所在的這個“沙漠商隊”到了卡索塔之後,立即被帶進了大廣場。

     這一天是5月26日,迪克計算的路程得到了證實。

    從寬紮河到這兒,一共走了38天。

    奴隸們遭受了5個多星期的長途行軍的折磨。

     走進卡索塔時,正是中午。

    皮鼓、号角與鳴槍慶祝的聲音響成一片,“沙漠商隊”的土著士兵朝天鳴槍,向約瑟·安東尼奧·阿菲斯緻敬,商行的夥計們也興高采烈地鳴槍回應,以示歡迎。

     阿菲斯手下的這群強盜,在分手4個月後又在舊地重逢,十分高興。

    他們要大吃大唱大玩大樂,彌補這4個月中的損失! 抓來的黑奴,都已疲憊不堪,隻剩下250人。

    他們像牲口似的在皮鞭下跋涉,現在又被關進了這些給美洲農民當牛馬圈他們都不願意要的奴隸栅欄。

     這些栅欄木房裡,原來已經關了1200—1500個黑奴,等着他們這一批奴隸到了以後,後天要被一塊兒送到卡索塔大市場上“展銷”。

     “沙漠商隊”的奴隸們進入栅欄木房以後,所有的地方都擠滿了奴隸,他們脖子上沉重的木叉被取了下來,但依舊鎖着鐵鍊子。

     腳夫們把背負的象牙放下之後,在廣場上等着,等着卡索塔的收貨商行點數。

    他們的報酬是幾碼白布或洋布。

    算清了帳,他們再去别的“沙漠商隊”去攬生意。

     湯姆他們四個人的木叉也被取掉了。

    巴德和父親總算可以面對面地擁抱了! 大家彼此間都不敢說什麼,隻是緊緊地握着手!其實他們也沒什麼可說的,除了絕望還有什麼呢? 巴德、阿克德洪、奧斯汀三個人身體都很好,是天生能幹重活的人,吃苦耐勞,可老湯姆連饑帶累,已經筋疲力盡了。

    如果再拖幾天,他也會成為路旁的棄屍,像老娜安那樣,等着喂野獸。

     他們被關進一個栅欄木房,外面上了鎖。

    屋子裡有點吃的東西。

     他們隻有這麼等着黑奴販子來買了,他們想向黑奴販子說明自己的美國公民身份。

    但是,一點用處也沒有。

     迪克·桑德還在廣場上,一個“沙漠商隊”的小隊長專門看着他。

     總算到了卡索塔了。

     他相信,惠爾頓夫人、小亞克和拜蒂柯特表兄肯定都在他之前,到了這兒了。

     他四處張望、搜尋着,廣場上已經空無一人,大街兩邊的平頂房呆闆地排列着,沒有人影。

     惠爾頓夫人她仍不在這兒! “他們把惠爾頓夫人帶到别處去了,沒來卡索塔?能去哪兒呢?不,不會!埃瑞爾不會弄錯的。

     “把惠爾頓夫人弄到卡索塔來,肯定是哈裡斯和尼古魯的陰謀的一個步驟! “可是這兩個壞蛋怎麼也不露面呢?” 迪克·桑德的心裡緊張地思考着。

     他心裡非常焦急。

    如果說惠爾頓夫人被囚禁在卡索塔的别的什麼地方,迪克·桑德現在見不着他們,這也說得通。

     可是,哈裡斯和尼古魯,特别是尼古魯,應該來看一看這個落在他們手心裡的船長啊! 他們會報一箭之仇,而立刻跑到他們面前來,嘲笑、侮辱、刑罰,精神上的折磨和皮肉之苦,都會接踵而至的,迪克·桑德對這一點早有準備。

     可這兩個人都不在這兒,這是不是說明,他們已經去了别的地方? 他們押着惠爾頓夫人去了中非? 盡管兩個壞蛋的出現就意味着迪克·桑德将受苦刑,可是迪克還是希望他們盡快出現,以确定惠爾頓夫人的去向! 自從大狗丁克給自己送來埃瑞爾的紙條以後,就再也沒見過丁克。

     迪克為了防備萬一,已經寫好了一封給埃瑞爾的回信,讓他全心全意地為惠爾頓夫人着想,要密切注意她們倆及拜蒂柯特表兄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