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之二萬二千五百三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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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

    問其所為,乃一常人皆可不勉而能。

    茲素餐昭昭矣!暇日發常所作藁草,得數百篇,覽初省末,散亡居多。

    其存者或失首與尾,或竄乙斷裂,不可讀。

    因取其完者,以類相從而編焉。

    題之曰《伐檀集》,且識其愧。

    然其性嗜文字,若有病癖,未能無妄作,後來者皆附于篇之末雲。

    皇佑五年十二月青社自序。

     豫章集 【文獻通考】 《豫章集序》三十卷,《外集》十四卷。

     晁氏曰:黃庭堅魯直也。

    幼警悟,讀書五行俱下,數過辄億。

    蘇子瞻嘗見其詩于孫莘老家,絕歎,以為世久無此作矣。

    因以詩往來。

    會子瞻以詩得罪,亦罰金。

    元佑中,為校書郎。

    先是,秦少遊、晁無咎、張文潛,皆以文學遊蘇氏之門,至于同入館,世号四學士。

    魯直之詩尤奇,世又謂之“蘇黃”雲。

    紹聖初,責置戎州,至徽宗即位,召還。

    嘗因戲谑忤趙正夫,及正夫為相,谕部使者以風旨所作《承天院塔記》中語以為幸災謗國,遂除名,編穎宜州以死。

    崇甯四年也。

    《家傳》:曰:公既孤,從舅尚書李公公擇學。

    公擇嘗過家塾,見其書帙紛錯,因亂抽架上書,問之,無不通,大驚,以為一日千裡。

    蘇公嘗薦公自代,其略曰:“瑰玮之文,絕妙當世;孝友之行,追配古人。

    ”世以為實錄。

    公學問文章,天成性得。

    落筆妙天下。

    晚節位益黜,名益高,世以配眉山蘇公。

    謂之“蘇黃”。

    公嘗遊皖,樂山谷寺石牛洞之林泉,因自号“山谷道人。

    ”史贊曰:自李杜沒,而詩律衰。

    唐末以及五季,雖有以比興自名者,然格下氣弱,麼麼,無以議為也。

    宋興,楊文公始以文章泣艹盟,然至為詩,專以李義山為宗,以漁獵掇拾為博,以俪花廚果為工,号稱“昆侖體”,嫣然華靡,而氣骨不存。

    嘉佑以來,歐公稱太白為絕唱,王文公推少陵為高作,而詩格大變。

    高風之所扇,作者間出,班班可述矣。

    元佑間,蘇黃并世,以碩學宏材,鼓行士林,引筆行墨,追古人而與之俱。

    世謂李杜歌詩高妙,而文章不稱;李翺皇甫古文典雅,而詩獨不傳;惟二公不然,可謂兼之矣。

    然世之論文者,必宗東坡;言詩者,必右山谷。

    其然豈其然乎!山谷自黔州以後,句法尤高,筆勢放縱,實天下之奇。

    自宋興以來,一人而已。

    《豫章别集》一卷。

     陳氏曰:皆集中所遺者,如《承天塔記》、《黃給事行狀》、《毀璧》,蓋其顯顯者也。

    諸孫菪子耕集而傳之。

    後村劉氏曰:山谷文不如詩,詩律不如古,古不如樂府。

    其文則專學西漢,惜其才力褊局,不能汪洋趨趄。

    如其紀事立言,頗時有類處。

    《山谷集》十一卷,《外集》十一卷,《别集》二卷。

     陳氏曰:黃庭堅魯直撰。

    江西所刻詩,即豫章前後集中詩也。

    《别集》者,慶元中莆田黃汝嘉增刻。

    《山谷編年詩集》三十卷,《年譜》二卷。

     陳氏曰:山谷詩文,其甥洪氏兄弟所編,斷自進德堂以後。

    今外集所載數卷,有晚年删去者,故任子淵年注,亦惟取前集而已。

    監丞黃黉子耕者,其諸孫也,即會粹别集,複盡取其平生詩,以歲月次第編錄,且為之譜。

    今刊闆括蒼。

     【黃庭堅豫章集】 《魏了翁序》:山谷黃公之文,先正钜公稱許者衆矣。

    江制閩蜀間,亦多善本。

    今古戎黃侯又欲刻諸郡之墨妙亭,以緻懷賢尚德之意,而屬了翁識之。

    顧淺陋何敢措詞。

    昔者幸嘗有考于先民之言行,切歎夫世之以詩知公者,末也。

    公年三十有四,上蘇長公詩,其志已荦荦不凡,然猶是少作也。

    迨元佑初,與衆賢彙進,博文蓄德,大非前比。

    元佑中末,涉曆憂患,極于紹聖,元符以後,流落黔戎,浮湛于荊鄂永宜之間,則閱理益多,落華就實,直造簡遠。

    前輩所謂黔州以後,句法尤高。

    雖然,是猶其形見于詞章者然也。

    元佑史筆,守正不阿,迨章蔡用事,摘所書王介甫事,将以瑕衆正而殄焉。

    公于是有黔戎之役,鼠生犭穴之所嗥,木石之與居,間關百罹,然自今誦其遺文,則慮澹氣夷,無一毫憔悴隕之态。

    以草木文章,發帝杼機;以花竹和氣,驗人安樂。

    雖百歲之相後,猶使躍躍興起也。

    至其聞龔鄒冠豸,張董上坡,則喜溢詞端。

    《荊江亭》以後諸詩,又何其恢廣而平實,樂不至淫,怨不及怼也。

    然而猶為小人承望時好,捃摭《承天院記》語,竄之宜陽。

    雖離險艱,而行安節和,純終不疵。

    嗚呼!以其所養若是,設見用于建中靖國之初,将不弭蔡鄧之萌,而銷崇觀之紛紛乎?是惡可以詞人目之也?國朝以記覽詞章嘩衆取寵,非無丁夏王呂之俦,而施諸用則悖。

    二蘇公以詞章擅天下,其時如黃陳晁張諸賢,亦皆有聞于時。

    人孰不曰此詞人之傑也。

    是惡知蘇氏以正學直道周旋于熙豐佑聖間,雖見愠于小人,而亦不苟同于君子。

    蓋視世之富貴利達,曾不足以易其守者。

    其為可傳将不在茲乎?諸賢亦以是行諸世,皆生廢棄,無所悔恨。

    其間如後山不予王氏,不見章厚于邢趙姻娅也。

    亦未嘗假以詞色。

    褚無副衣,匪燠匪安。

    甯死無辱,則山谷一等人也。

    張文潛之詩曰:黃郎蕭蕭日下鶴,陳子峭峭霜中竹。

    是其為可傳,真在此而不在彼矣!餘懼世之以詩知山谷也,故以餘所自得于山谷者,複于黃侯。

    侯其謂然,則刻諸篇端,以補先儒之偶未及者焉!侯名申,餘同郡人。

    《陳長方序》立言非君子之本心,然古聖賢常由此以見于後。

    故世之士,不知其因人而傳也,遂謂言為足恃。

    疲精神,窮目力,為書邀名,以榮朽骨。

    敗筆紙,動千萬計。

    而言之有補于人,能傳于後者,百無一二也!亦果何為哉?先君豫章公,少有經世之意,聞一善士,千裡從之,勝已則師,類我則友。

    雖不如已者,亦各以其長而錄之。

    一有未見,又勤勤焉記其名氏州裡。

    嘗有大匠營室之論,謂梁棟桶,兼收畢取,然後夏屋可成。

    适當道消之時,志不克就,退斂所有,以善其身。

    故事業無見于世者。

    不刻意于文字語言,而遇事應用,亦時為之。

    其兄弟掊拾遺藁,為上下二卷。

    來者倘能觀瀾而知海,則公之梗概亦或于斯見之。

    若夫負高才、蘊智術,不用,而恥為直尋詭遇之事;急行道,憂斯世,不達,而無憤怨悲歎之辭,蓋所學者然也。

    嗚呼!唯天下善類,知非父子之私言。

     《宋張臯序》:魯直詩文,譽者或過其實,毀者或損其真,皆非真知魯直者。

    或有所愛憎而然也。

    大抵魯直文不知詩,詩律不如古,古不如樂府。

    蓋魯直所學詩,源流甚遠,自以為出于《詩》與《楚詞》,過矣!蓋規模漢魏以下,而得其仿佛者也。

    故其往處,往往與《樂府》《玉台新詠》中諸人所作合;其古律詩,酷學少陵,雄健大過,遂流而入于險怪。

    要其病在太著意,欲道古今人所未道語爾;至其文,則專學西漢。

    惜其才力褊局,不能汪洋趑趄。

    如其紀事立言,頗時有類處。

    其詩雖特妙于樂府,然惜乎擇之不精,用古今語頗雜,遂有害騷雅處。

    昔柳子厚讀《冠子》,以“貪夫徇利,烈士徇名,誇者死權,品庶每生”數語為非《冠子》,何以知之?曰:“不類。

    ”況古語之與今語其類耶?至其為黃夫人碑文,似左氏,辭以屈原,可以闊步古今矣。

    雖使柳柳州複生,不能出其右也!《宋洪舜俞序》天降時雨,山川出雲。

    故嵩高丞民之詠,不于人物之盛,而于其生我列聖,以人文陶天下。

    學問議論文章之士,莫盛于熙豐元紹間,其生也,類在神文朝。

    如詩家曰“蘇黃”,曰“黃陳”,蘇公生于景佑,陳公生于皇佑,而豫章生于慶曆。

    天地清甯,日月正明,禀于氣者全也。

    公得清甯正明之全氣,氣全而神王,挾豐隆,騎倒景,飄飄乎與造物者遊,放為篇章,超轶絕塵,獨立萬物之表。

    坡翁蓋心服之,而後山師焉。

    其集嘗拟《莊子》,分内外篇。

    集如韓淮陰侯驅市人背水而戰,暗與兵法合;内集如諸葛武侯八陣奇正相生,鬼神莫窺其奧。

    彙分之意嚴矣。

    君子之學,日進而日新,日新而日化。

    進則人,新則道,化則天。

    逝者如斯,不舍晝夜,正以是也。

    文與詩亦然。

    論詩者不沂其始,無以知其進而新;不極其終,無以知其新而化。

    《内集》斷自入館以後,極其終矣;外集起初年《溪上吟》,訴其始也。

    眉山任處士骥天成,擺落科舉之累,真積于學,書無不覽,愛公詩若嗜欲然。

    以《内集》有任子淵注,因注《外集》十二卷,改年譜以推出處,用事必求其意,用字必操其原。

    勤且博至矣。

    或以詩嘗經公手删,而疑其多愛,然使學者盡見前輩少壯至老之作,以觀日新日化之功,雖多不厭也。

    子逢博習有家法,方注詩時,兩髦耽耽,撿書捧研,領退而學詩之意。

    今以名鄉守蜀,白首矣。

    權父書無傳,力自雠校,锓而公諸世。

    萬裡信來,俾序之。

    某晚出,未闖其樊,何敢贅樓攻魏?謂宋過儒摘阮歌戴道士彈琴詩,不知何以分内外,當有能辨之者。

    餘聞李衛公好惠山泉,置驿取水,有僧言長安昊天觀井水與惠山泉通,雜他水十馀缶試之。

    僧指其二曰,此惠山泉也。

    文饒為能罷水驿,欲知内外之辨者請以是觀之。

    《宋陸遊跋》。

     予集黃帖,得贈元師及王周彥三詩,甚愛之。

    有黃淑者,家三榮,見而笑曰:紹興中再刻本也,舊石方黨禁時,已磨毀矣。

    乃出此卷曰:是舊石本,其筆力精勁蓋如此。

    因錄藏之。

    淳熙之元二月二日,務觀書。

     【宋林光朝詩】 《讀韓柳蘇黃集》蘇黃之别,猶丈夫女子之應接。

    丈夫見賓客,信步出将去,如女子,則非塗澤不可。

    韓柳之别,則猶作室。

    子厚則先量自家四至所到,不敢略侵别人田地。

    退之則惟意之所指,橫斜曲直,隻要自家屋子飽滿,初不問田地四至,或在我與别人也。

     【蒙隐詩】 《讀豫章集·成柏梁體》元佑平超治古,誕布人文化寰宇。

    道山翰苑郡仙處,一代文章繼周魯。

    斯道盟寒誰是主,眉山二老文章虎。

    眉山鑒裁高難與,綱羅九萬搏風羽。

    晁張超然鴻鹄舉,秦郎繼作翹翹楚。

    馀子紛紛謾旁午,韓門籍何須數。

    豫章詩律加嚴苦,洗空萬古塵凡語。

    後來鮮俪前無伍,真是江西第一祖。

    錦繡陸離纏肺腑,寶唾珠玑終日吐。

    兒穎煙煤驟如雨,混然天成絕斤斧。

    騷經抑怨知何補,白雪陽春空媚妩。

    囊括鮑謝包徐庾,下視谪仙平揖甫。

    近時作者宗燕許,入社投名仰成矩。

    殘膏馥争探取,别枝分已難禦。

    專黨同門伐異戶,陳言糟粕棄如土。

    宗門不絕僅如縷,究竟疇能踵前武。

    遺編璀璨瓊瑤譜,八珍間列羅樽俎。

    誦之琅琅中宮呂,心清何止頭風愈。

    古人純全嗟莫睹,徒味篇章想簪組。

    鋪張盛美誇才,自笑雷門持布鼓。

     【徐衡仲詩】 《次韻陳雲翼借餘士衡山谷集》:一代風騷黃豫章,殘編久矣落書坊。

    重參要與宣城合,發秘仍須李氏藏。

    更寫不妨知古定,借秉甯複歎今亡。

    馀燈續自江西出,并仗铢分别正旁。

    《再次士衡韻》:照眼珠玑詩一章,攜持誤入菩提坊。

    羨君才大足進取,如我病多甘退藏。

    濟濟後生真可畏,紛紛前輩亦雲亡。

    主盟蓮社有公等,固願挂名靈運傍。

     【宋李莊簡公詩】 《與善借示魯直集,雕刻雖精,而非老眼所便,戲成小詩還之》:牆角年來棄短檠,捐書默坐眼方明。

    知君欲嗣江西氵不,淨幾明窗付後生。

    近日呂居仁舍人作《江西宗派序》,以魯直為宗主也。

     【熊朋來詩】 《黃元翁雲間長笑集》不見雲間長笑人,但聞雲間長笑聲。

    未知長笑笑何事,我亦仰天為絕纓。

    君家魯直更善笑,出門隻見大江橫。

    何如雲間立腳高,濁世爾黃河清。

    包希仁笑如黃河清,言罕見。

    月來遠想禅僧應,電過曾聞玉女驚。

    上棚下棚弄傀儡,東樓西樓射明瓊。

    雲間仙人笑局局,下界俗子走營營。

    我老煙江無笑疾,不看司空須下錦囊盛。

    陸機入洛,見張華,華令雲來。

    機曰:雲有笑疾。

    華以錦囊盛其須。

    雲至,一見,遂大笑不止。

     柯山集 【文獻通考】 《柯山集序》一百卷。

     晁氏曰:張耒,字文潛,谯郡人,仕至起居舍人。

    嘗為宣潤汝穎衮五州守。

    又嘗谪居黃州複州,最後居陳以沒。

    元佑中,蘇氏兄弟以文章倡天下,号長公、少公,其門人号“四學士”。

    文潛,少公客也。

    諸人多早沒,文潛獨後亡。

    故詩人傳于世者尤多。

    其于詩文兼長,雖同時,鮮複其比。

    而晚年更喜白樂天詩體,多效之雲。

    《石林葉氏集序》曰:元佑間,天下論文多曰晁張。

    晁,餘伯舅無咎;而張,則文潛也。

    文潛之文,殆所謂若将為之而不見其為者欤?雍容而不迫,纡裕而有馀,初若不甚經意;至于觸物遇變,起伏斂縱,姿度百出,意有推之不得不前,鼓之不得不作者;而卒澹然而平,盎然而和,終不得窺其際也。

    君與秦少遊同學于翰林蘇子瞻。

    子瞻以為秦得吾工,張得吾易。

    而世謂“工可緻,易不可緻”,以君為難雲。

    又曰:無咎雄健峻拔,筆力欲挽千鈞;文潛容衍靖深,獨若不得已于書者。

    二公各以所長名家。

     【宋汪藻浮溪集】 《柯山張文潛集序》:右文潛詩千一百六十有四,序記論志文贊等又百八十有四,第為三十卷。

    餘嘗患世傳文潛詩文,人人殊。

    屏居毗陵,因得從士大夫借其所藏,聚而校之,去其複重,定為此書,皆可繕寫。

    文潛,名來,谯郡人。

    仕至起居舍人。

    嘗為宣潤汝穎衮五州太守,又嘗谪居黃州複州,最後居陳以殁。

    其集以鴻軒,柯山為名者,居複、黃時所作也。

    元佑中,兩蘇公以文倡天下,從之遊者,公與黃魯直、秦少遊、晁無咎,号四學士。

    而文潛、少公之客也。

    公于詩文兼長,雖當時鮮複公比。

    兩蘇公、諸學士,既相繼以沒,公巋然獨存。

    故詩文傳于世者尤多。

    若其禮制敷腴,音節亮,則後之學公者,皆莫能仿佛。

    公詩晚更效白樂天體,而世之淺易者,往往以此亂真,皆棄而不取。

    其采獲之遺者,自如《别錄》雲。

    宣和五年五月日,新安汪某序。

     淮海集 【文獻通考】 《淮海集》:三十卷。

     晁氏曰:秦觀,字少遊,高郵人,登進士第。

    元佑初,除校勘黃本書籍。

    紹聖中,除名,編穎橫州。

    遇赦北歸,至藤州,卒。

    蘇子瞻嘗謂李曰:“少遊之文,如美玉無瑕。

    又琢磨之功,殆未有出其右者。

    ”王介甫謂其詩新精婉麗,鮑謝似之。

    少遊亦自言其文铢兩不差,但以華麗為愧耳。

    《呂氏童蒙訓》謂少遊過嶺役詩,嚴重高古,自成一家,與舊作不同。

     文潛張氏曰:予見少遊投卷多矣。

    《黃樓賦》《哀锺文》卷卷有之,豈其得意之文欤!少遊平生為文甚多,而一一精好可傳。

    玉山汪氏曰:居仁呂公雲,秦少遊應制科,問東坡文字科紐。

    坡雲:但如公《上呂申公書》足矣。

    故少遊五十篇,隻用一格,前輩如黃魯直、陳無已,皆極口稱道之。

    後來讀書,初不知其為奇也。

    呂丈所取者,蓋以文章之土,固不待言,而尤可為後人模楷者,蓋篇篇皆有首尾,無一字亂說。

    如人相見接引應對茶湯之類,自有次序,不可或先或後也。

    李方叔《師友談記》:少遊言,邢和叔嘗曰:“文铢兩不差,非秤上秤來,乃等子上等來也。

    ”某曰:人人文章闊達者,失之太;謹嚴者,失之太弱。

    少遊之文,詞雖華而氣古,事備而意高,如锺鼎然。

    其體質規模,質重而簡易,其刻畫篆文,則後之鑄師莫仿佛。

    宜乎東坡稱之為天下奇作也!非過言矣。

    少遊論賦至悉,曲盡其妙,蓋少時用心于賦甚勤。

    而專常記前人所作一二篇,至今不忘也。

    陳氏曰:秦觀撰。

    晁無咎方少遊詞如“斜陽外,寒鴉數點,流水遠孤村。

    ”雖不識字人,亦知是天生好言語。

     【秦觀淮海逆旅集】 《自序》餘聞居有所聞,轍書記之。

    既盈編軸,因次為若幹卷,題曰《逆旅集》。

    蓋以其智愚好醜,無所不存,彼皆随至随往,适相遇于一時,竟亦不能久其留也。

    或曰:“吾聞君子言欲純事,書欲純理,詳于志常,而略于紀異。

    今子所集,雖有先王之馀論,周孔之遺言,而浮屠老子蔔巫夢幻神仙鬼物之說,猥雜于其間,是否莫之分也,信誕莫之質也。

    常者不加詳,而異者不加略也。

    無乃與所謂君子之書言者異乎?”餘笑之曰:“鳥栖不擇山林,惟其木而已,魚遊不擇江湖,唯其水而已。

    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