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之二萬一千九百八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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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庑及門,先後有序。

    講堂最後,為其梁棟未具爾。

    舊門之外,隙地猶廣。

    因作重門焉。

    兩門之間,又增建屋十四楹,東西相向,以為客次。

    小學直學之廬舍。

    以乙亥十一月丁已鸠工,明年六月辛己告成。

    諸生求為文以紀始末,餘勉從其請雲,嘗稽考載籍,自晉唐以來,守茲土者,名臣钜公,不為少矣。

    治效偉迹,班班見于方策。

    大抵多以清白稱。

    至于勸學育材,作新人物,則寂然無聞。

    考尋學校之迹,宜其無睹也。

    惟西城蕃市有夫子廟址,慶曆中,仁宗诏天下興學,當時郡守奉行苟且,即夫子廟以為之。

    而其制度迫陋,不足以容生徒。

    皇二年,知州事田瑜徙于州之東南,始斥大之。

    熙甯元年,張田為州,征艾侬知高之寇,請增築東城。

    而學為城所侵,因徙國慶寺之東。

    未及營造而田卒。

    其後郡人劉富納赀獻材戮力以自效。

    殿堂廟序,始将完矣。

    轉運陳安道鄙其庳陋,止富勿修。

    盡以官錢市良材,而樸斫焉。

    始構東屋四十楹有畸,以為生員廬舍。

    太守程師孟繼成其在西者。

    今開封尹蔣公穎叔初下車,谒先聖憫棟宇之化壞,懼廟貌之不嚴,而議道講堂,反卑于廊庑。

    規圖經畫,銳意于興作。

    于是兩庑翼然植其旁,大殿巍然起其中。

    工告休,而穎叔領六路漕車免之寄,親為撰記,又系之以詩。

    而二堂未甚宏偉,乃以遺執政右丞蔡公。

    公至未閱歲,又改鎮東之命。

    議道既建,而講堂獨弗克就。

    将去,寓意于辭廟之祭文,诿後人以成其緒。

    自庚午迄今七年矣,歲月不謂不遠,竟未如公之志。

    甚哉!事之難成也如此!始,餘欲從諸生之請,或者曰,前日欲構一堂,淹久尚爾。

    今築基徙學,成無期矣。

    餘以謂天下之事,無難易,顧為之何如爾。

    萬鈞之重,可以并力舉也。

    九仞之山,可以累土成也。

    不合衆智,不能資聞見之廣;不因人心,豈足建長久之利哉?是舉也,微外台倡其端,别乘揆其策,賓軍佐樂事而赴功,則區區白發之太守,安能緻其力哉?雖然,太守之于廣人,可謂無負矣。

    其欲成就諸生之才,亦以勤矣。

    因學之成,告于諸生曰,夫學不力,不足以成德。

    善不明,不足以充擴其性。

    誦孔孟之書,學先王之道,苟無至誠好善之實,而不知性命死生之說,外禍福,輕富貴,則何足以謂之君子儒哉?文章可學而工也,議論可講而到也,巍科殊級可以力取也,富貴利達可以苟得也。

    此皆世俗之所貴,彼所謂貴者,非良貴也。

    君子之所以異于衆人者,以其存心。

    心之所存,四端而已。

    不誠其意,不足以正心。

    不正其心,不足以修身。

    不修其身,不之以齊家。

    至于治國平天下之道,一本諸心而已矣,諸生其勉焉。

    若夫喪良心而逐外物,君子謂之惑。

    徇虛名而忘實行,君子謂之盜。

    盜可為乎哉?惑可久乎哉?前日穎叔為記,論夫子之道,以開諸生之聰明。

    餘今又陳正心誠意之方,以破重外之惑,諸生其與師友朝夕講論德誼,甯心以明善,琢磨言行,使之内外如一。

    暇日還家,其長者當以是諄諄告于子弟,其少者當以是反複陳于父兄之前。

    日切月,使廣之風俗丕變,如齊魯之國,是太守之所望也。

    雖然,豈止于是而己哉?異日諸生有能傑然獨立,不以富貴介于心,都高位,據顯塗,推廣所學以及天下之生靈,使薦紳大夫傾心辣慕曰,此番禺郡國生員也。

    如是,則太守亦有餘榮,諸生其勉焉,而無忘譚公經始之勤,譚文初前通判此州。

    紹聖丙子七月六日記。

    程矩撰《學田記》:熙甯四年,春三月,廣平程公以光祿卿直昭文館知州事,兼經略安撫市舶勸農等使。

    六月,诏寵治效,遷右谏議大夫。

    再居是任,不奪民惠也。

    初公下車,延問諸生,講究風俗所宜去取者,默而可否之,教條警勸,若屈指而挈裘領也。

    公識略精給,舉無遺畫。

    以控制荒服,廣為都會,治府西偏,異俗雜處。

    貨積不可訾計,而無城郭以居,且創賊侬之毒,血肉煨燼,殆無孑遺。

    經始栽築,而上可其奏。

    周環二十裡,五十六日而土工畢,人樂安處焉。

    昔不逞輩嘯集剽暴,必急于捕索,則泛諸海而逝矣。

    故有裂之刑,期于懲止。

    公晏若鎮輯,奪攘衰息。

    此經略安撫,得其任也;遠人貿易琛貨之歸,舳舻相銜。

    按籍較舊為戚計之倍,此又市舶得其職也;公建議計丁出粟,不以貧富為差,是用驅遊手,率趨南畝,窒詭避之狡穴,固安土之常業,此又勸農得其理也。

    況複宣谕内志,使殊絕之域,知有聖人之化。

    以是注辇國酋長來新天慶道館無慮數百楹,用祝天子壽,然則厲威以制人,而閨門有違者。

    況其遠者乎?想德以從政,而桀骜有循者,況其柔良者乎?冒尚美惡,由教之廢興也。

    一人笃善,則及于家,而至于鄉,豈以提封而止焉?故曰:“俗之不刑,師帥之過也。

    ”公之聽斷,雖訟競紛委,唯一言折之。

    而日不移數刻,庭間以寂。

    故優遊多暇,辟視事之堂,巾卷在列。

    切講解,其弗帥者視之,而知鄉道也。

    郡人試将作監主簿劉富居一日趨拜墀下曰,富有負郭不腆之土,而廪庾居舍,卒嘗改治之。

    總其直與廢,為錢百五十萬,乞資于學官。

    懷化将軍卒押陀羅,亦捐赀以完齋宇。

    複售田以增多之,其數亦埒富之入。

    且願置别舍,以來蕃俗子弟,群處講學。

    庶太平德澤,無遠迩之限也。

    夫厚藏之人,錐刀之末,何嘗憚而不争之。

    至有以死生罪福,誇說協誘,則箧探囊,未嘗為之憾恨。

    豈有意于儒者之聚欤?然于是也,非狃陶教化,而辄寤者哉?夫聖賢之道,雖充足于己,而油然樂于胸中,必恃食以生。

    始公以圭田之收,繼生員之給。

    今有不待戒告,而願瞻其用,是可語于善也。

    噫,子産為鄭三年,與人以田疇之殖,子弟之誨誦之。

    然其初也,怨怒亦至。

    公則不然,繇戾止而久之,民畏民愛,一之而己矣。

    豈詩所謂豈弟君子者耶?矩向承之簽書判官事,實詳其所謂因得以記之。

    若頃畝場畔,租賦之計,悉識諸碑陰。

    七年四月十六日記。

     【王十朋梅溪集】 《廣州重建學記》:聖人之道合内外,初無華夷迩遐之間。

    不幸無時與位,道不得而行,必待後世右文之主,儒學名世之臣,以主盟吾道,樂育人才為己任。

    然後斯文有傳,與王化并遐。

    吾夫子以天縱将聖,生子晚周之魯。

    木铎之教,止行乎洙泗三千之徒。

    所過之化,僅及曆聘七十二國爾。

    嘗慨然欲居九夷,賤人不知其志,诋以為陋。

    鳴呼!使夫子居之,何異坐杏壇之上,化結為冠裳,變舌為弦誦,濟跻洋洋,是亦鄒魯也,何陋之有!炎漢李唐之君,尚文崇儒,文翁常衮,以儒為群。

    鹹能興學官,登諸生,授以詩書,丕變蜀閩,同風洙泗,惟南粵去王都為最遠,至仁如唐虞,有所不能柔。

    漢晉隋唐間,雖号為一統,然德薄化淺,聲教不能暨朔南。

    嶽牧名臣,雖清白如吳隐之,剛正如宋廣平,鹹著治績,而庠序之事阙焉。

    是宜褒衣帶,射策決科之士,不能與閩蜀侔盛也。

    宋興,混一海宇,臣妾僭僞,南海四世之劉,面縛阙下,赦而不誅。

    變污染之俗,為禮義之地。

    慶曆間,诏天下立學,番禺僅能修夫子廟以應故事。

    至皇間,始建學于郡之東南隅。

    熙甯初,徙于西。

    紹聖初,守臣章改創新學,然規摹未宏,不足以容多士,與雄大之府弗稱。

    乾道三年,诏前右正言龔公茂良,自憲台為方伯。

    下車之初,務先風化。

    明年春,上丁釋奠于先聖先師。

    顧瞻祠宇庳陋,楹桷頹圮,繪像不如禮,豆笾簋,無餘地可陳。

    廊庑迫隘,至不容折旋。

    講肄之所,去殿庭不咫尺。

    升者病之,公喟然謂諸生曰,治執有急于此乎?于是始議改造,即番山之距以為堂閣,禦書于其上,東西十一筵,南北九之。

    庭之下什伯,其初增辟,兩庑倍其舊,六齋對峙。

    前繪從祀像,置番禺南海二縣學于後。

    惟大成殿,仍舊規而加葺之。

    藻飾煥然,侈于他所。

    門以棂星,缭以周垣。

    大江橫其前,協泮水之制。

    貴出激賞公庫撙節之數,憲漕舶三司助以羨缗,斂不民及。

    經始于夏四月,訖工于日南至。

    行釋菜,鄉飲禮,以落之。

    明年公召還,道溫陵,謂守臣王某曰,公為我記其略。

    某與公嘗同事史館,稔知其為人,貌和氣平,蓋一謹厚者耳。

    及為天子言事官,正色立朝,排奸險甚力,視棄官爵如脫敝屣,至今朝野語正人,必稱公。

    出典大藩,又能行其所學,不鄙夷遐方僻壤之民。

    廣儒宮以教之,可謂儒者矣。

    郡博士曰,與諸生登忠怒堂,明一貫之道。

    講論齊家治國平天下之要,于正心誠意間,移孝為忠,盡臣子之大節。

    上不負天子,下不負賢師帥,所以教化作成者。

    異日揚王庭,立名節,姓名光史冊,如張曲江,姜日南,餘襄公者,不一而足,又豈止讀紙上語,工文詞,取科第,抗衡上國而己哉?于是乎書。

    公字實之,興化人,今為江西帥雲。

    乾道七年正月記。

     【廣州府圖經志】 揭斯撰《增城縣重修儒學記》:入其邑,人民聚,田野辟,學校修,其政可知也。

    廣之增城孔子廟,火于兵。

    邑進士李肖龍刻木主祠于士人鄭聰老之家。

    鄭遂徙其宅為學,曆五十餘歲,未有能複之者。

    至順二年,前翰林從事盱江左祥,繇廣州香山令潮州路經曆,加奉議大夫,尹增城。

    首谒學,視湫隘傾圮。

    适東莞陳元廉掌教是學,賢士也,合謀遷之。

    得故址于城西沖霄門外百八十步,面鳳台,負龜山,水萦回如帶。

    于是列士輸财,群工效能,顧濟陽複買其材,顧宗與、張俣道、李觀壽、李惟、鄭元善、董其役。

    始是年冬;訖明年秋。

    凡為殿六楹,崇四尋有三寸,廣延有五尺,深如廣而去其延,有八尺。

    堂十楹,崇三仞七寸有半。

    廣十有一,延七尺有五寸。

    深視廣而去八,延六尺有五寸。

    門之楹,如堂之數。

    崇不及仞三尺四寸有半,廣如之,深不及延二尺有五寸,左右為庑,皆十有二楹。

    崇一仞有一尺,深二延有二尺。

    堂之西偏祠,鄉先賢崔清獻公。

    祠四楹,崇二仞有一尺,廣二延有八尺。

    深如廣而去其二尺。

    内環崇墉,外缭松竹。

    堂北有山,又植松五千餘株。

    其巅可俯覽一邑之勝。

    乃休工息徒,以釋菜禮告成子先聖先師。

    崇儒師,使申其教。

    複諸生,使修其業。

    和人民,使獲其所,而政聲作矣。

    又因邑士南雄路教授李顯,求刻石之文京師,以著久遠。

    遂告之曰,學校者,所以明聖人之道之地也。

    道非聖人所獨得,非有愚智遠迩。

    古今之間,學則至焉。

    增城雖僻在嶺表,聲名文物,與中州等。

    而不能以聖人之學立其身,棄其身者也。

    不能以聖人之治治其氏,棄其民者也。

    棄其身者殃,棄其民者亡。

    故立身莫先于學,治民莫先于興學。

    左君治香山,既能以興學為首務。

    今又以治增城,弗棄其民矣,不知二邑之士,皆能有以立其身矣乎?重為告曰,夫子萬世南面,享天子之禮樂。

    天下皆知為聖矣。

    而增城既廟祀夫子,又祠崔公,豈不以為賢乎?賢如崔公則祠之,況不止如崔公者乎?君子亦務學哉!至順三年,十月日記。

     【連桂州志】 陳晉撰《連州遷學記》:溫陵留侯,守連州之明年,民歌于塗,士誦于校,乃遷學于治城南,因邦人之請也。

    将迄役,以書與圖來曰:連山水之秀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