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神魔厲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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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子,向崔易祿揮手示意,兩人并肩往後山便跑。

     刁人傑等果然全被他這一招“萬花亂抖”鎮住,一個個瞠目咋舌,不敢追趕,霍昆更喃喃自語道:“怎的這劍法,好像是在哪裡見過似的?” 青面老者雖也吃驚,但見傅小保和崔易祿脫身出困,揚長而去,心中大是不忿,冷哼一聲,飛身疾掠,嗖嗖嗖三個起落,宛若飛鳥,頃刻便已追到二人身後,悶聲不響,翻腕一掌,迳向傅小保背心撞去。

     傅小保仗着“魔劍八式”,居然一舉鎮懾住五位絕頂高手,心中正在得意非凡,待他突覺身後一股陰寒勁氣追到,吃驚回顧,那青面老者掌力已到,慌忙擰身揮臂,準備硬接……” 崔易祿見那青面老者竟然暗下毒手,掌出無聲,勁力陰柔,便知他這掌上必然練有陰毒力道,博小保不明就裡,準備硬接,登時他大吃一驚,連忙擡臂用力将他一撞,撞出三尺以外,傅小保倒是脫出了掌力範圍,而他自己卻覺得左肩頭上似被一股寒氣掃中,忍不住機伶伶打了一個寒戰。

     傅小保手臂才舉,被崔易祿出其不意撞出數尺,待他驚詫返顧,卻見崔易祿已被掌力掃中,臉色大變,這一驚,不由暴怒,振腕揮刀,陡地一招“搖頭擺尾”,疾卷過來。

     青面老者并不接架,一縮身,平空後退了丈許,桀桀怪笑說道:“女娃娃,你且記住唐古拉山神魔厲奚的五陰神掌,中掌之後,三日内若無老夫獨門解藥救治,必落得混身痙攣,癫狂而死,老夫定在此地候你三天。

    ”說罷,仰天哈哈大笑,随着笑聲,飄身退去。

     傅小保恨得牙養,隻巴不得跟蹤追去,戳他幾個透明窟窿,但看看崔易祿,卻見他額上冷汗琳漓,步履踉跄,搖搖欲倒,遂顧不得追人,連忙趕上前,探手将崔易祿扶助,低聲問道:“崔前輩,傷得可重嗎?” 崔易祿奮力掙脫他的扶掖,強顔笑道:“不礙事,咱們快些離山,且尋一處隐蔽之處再說。

    ”說着,咬牙舉步,向前奔去。

     傅小保不敢怠慢,倒提緬刀随後護衛,兩人忙走直似喪家之犬,漏網之魚,一口氣向後山奔了數裡,身後已不見刁家寨有人追來。

     越過一座嶺頭,崔易祿終于支撐不住,腳下一虛,身子向前撲地便倒。

     傅小保一眼看見,晃肩上前,探臂又将他扶住,急問道:“崔前輩,你如覺得傷勢已發,不可勉強奔走,還是由晚輩背你一程,咱們趕回客棧,再設法療傷。

    ” 崔易祿似乎甚不願讓他扶抱自己,咬牙又掙紮了兩下,怎奈掌毒已發,混身寒如冰塊,牙齒捉對兒厮打,哪還使得出一分力道。

     傅小保探手在他額角上試試,不禁大吃一驚,觸手之處,真比摸着冰塊還要凍人,又見崔易祿強自忍耐的痛苦神情,大是不忍,便也不再多言,纏了緬刀,操臂蹲身,将他負在背上,邁開大步,向前飛奔。

     又行了三五裡,放眼四周全是一片黑沉沉的大山,這時正當長夜将盡,天際分外黑暗得厲害,大巴山除了刁家寨之外,周圍數十裡絕無人煙,他暗想似這般覓路回到大竹河客棧,不知要走到什麼時候了,背上的崔易祿又抖得猶如打擺子似的,他從無這種危急經驗,不禁心慌意亂,六神無主。

     邁步又跑了一會,來到一處險惡的狹谷谷口,傅小保忽然心中一動,記起這狹谷乃是幼時曾經來過的一個狩獵去處,名叫“黑谷”,谷中絕壁環繞,不見天日,而且,臨壁山穴石洞甚多,足可作為暫時栖身的地方。

    忙扭頭看看崔易祿,卻見他頭頸無力的垂着,既未再發抖,也投有聲音,狀如死去一般,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慌忙把他放下地來,操一探鼻息,幸好尚未斷氣,他想起那自稱神魔厲奚的青面老者曾說過三日内沒有解藥,才會毒發身死的話,這麼看來,他目下隻不過傷發昏迷,并不會立刻斷氣的,于是,才把一顆提到喉頭的心,暫時放了下來。

     他暗思如果返回大竹河,路途太遠,要想再往刁家寨奪取解藥殊有不便,不如且在這“黑谷”之中,先尋一處石穴栖身,倘如救治無效,勢必還得再往刁家寨盜取解藥才行,主意一定,匆匆又将崔易祿負在背上,放腿疾奔進入那陰暗險惡的“黑谷”之中。

     人谷之後,他便極力在腦海中搜尋多年前的存舊記憶,緩緩循着一條野獸奔走留下的小道,靠着右方,沿壁而行,一面凝神戒備,提防有潛伏的野獸突然襲擊。

     在他模糊的記憶之中,右方距離谷口不太遠的山壁下,有一處天然的巨大石穴,裡面甚是幹燥,而且洞口還有天生屏障,幼時曾經和刁淑娴兄妹去那兒生火燒過野兔吃。

    此刻他背負崔易祿,便小心翼翼向那石穴行去。

     轉過一塊宛若屏風的巨大山石,果然便找到了那個寬敞的石洞,他心裡一陣欣喜,一低頭,便想鑽進洞裡。

     但當他一隻腳剛到洞口,陡然間,突覺一股銳利勁風,從洞中猛撞出來,迳襲向自己腰腹。

     他吓了一跳,忙不疊擰身躍退五六尺,堪堪才将那一擊躲過,隻聽得“當”的一聲響,洞口石壁上火星直冒,好似什麼堅硬無比的東西,劈在石壁上,那等結實的石壁,直被嘩啦啦劈落了一大半。

     傅小保方在駭異,緊接着,就見一條黑影,箭射一般由洞中沖出,金光閃晃,又奔自己頭上直砍下來,他晃眼之間,看出那原來竟是一條粗壯人影,手中擎着一柄閃晃晃的金背砍山刀。

     他連忙又一縮身,向後掠退丈許,已到了那塊巨石之旁,沉聲喝道:“是誰?暫請住手!” 那人聞聲停了追擊,傅小保這才看清,原來竟是那前往刁家寨尋仇的紫面漢子“金面佛”羅文炳。

     羅文炳枋佛也聽出了傅小保的聲音,但他凝目一看,卻見是個面目姣好的絕色女子,背負着另一女人,當下橫刀叱道:“你這臭娘兒們是誰?深更半夜,不在家裡陪老公睡覺,到這亂山中混跑做啥?” 傅小保心知他是個粗人,何況自己這身裝扮也的确叫人認不出來,隻好忍住怒火,苦笑說道:“羅兄不認識在下了?在下便是昨夜與二位在大竹河近處相遇的傅某。

    ” 羅文炳一聽越發詫異,在步向前跨了一步,凝神又向二人仔細看了看,傅小保連忙将頭上蒙的頭巾扯了下來,那羅文炳這才看出原來竟是個男的,茫然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傅少俠,你幹嘛好端端的,卻學那娘兒們打扮,莫非你是個陰陽人嗎?” 傅小保臉上一紅,腼腆笑道:“羅兄休得取笑,在下與一位朋友同往刁家寨,如今敝友負傷甚重,欲來此處暫歇,不知羅兄怎的也會在這荒山之中?還有那一位蒲老前輩呢?” 羅文炳似被這一句話提醒,“哦”地驚呼出聲,道:“我這人真是糊塗,傅少俠來得正好,你不是有朋友負了傷嗎?正恰咱們蒲兄也負了傷,快些請進洞裡來,好歹咱們有了伴兒,要死要活,也不會嫌人單了。

    ”說着,收了金背刀,側身讓出路來。

     傅小保也不理會他的粗言粗語,負着崔易祿,低頭鑽進石洞,進洞之後,才發覺地上已經鋪着一層幹草,便輕輕将崔易祿放在幹草上。

     羅文炳随後進洞,晃亮了火折子,将洞壁上一支松枝點燃,俯身過來,向崔易祿面上一瞧,突然叫了起來:“傅少俠到底有多少相好的?怎的那一個美若天仙,這一個又醜比姨母,難不成他也一樣,學你是個公扮母的嗎?” 傅保苦笑道:“一點也不錯,這位崔前輩乃我師門尊長,也和我一樣是個男扮女裝,咱們皆因潛往刁家寨欲盜一件東西,才迫得男扮女裝,誰知行蹤暴露,被刁家寨發覺,我這位崔前輩吃那神魔厲奚陰毒掌力所傷,我負着他逃到這兒,但不知蒲老前輩又是怎樣受傷的呢?” 羅文炳長歎一聲,用力拍了一下大腿,恨恨說道:“唉!甭提啦!咱們也是今天午前才趕到刁家寨,沿途之中,吃咱們挑了他們十數處明樁暗卡,在半山就與刁家寨那王八羔子的少寨主一言不合動起手來,刁天義被我一刀劈斷長劍,倉惶退走,咱們東撞西摸,好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