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戲耍群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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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沒當心,被刁龍長劍乘虛而人,“嗤”的在左肩上劃破寸許長一道傷口,唐百州大怒,罵道:“小子們,你真幹呀? 你們不顧親戚,老唐也要反臉了!” 話音一落,果見他手中劍式一變,“唰唰唰”三劍連綿出手,竟然施展開“魔劍八式” 中第三招“搖頭擺尾”。

     劍癡“顧大麻子”絕學,果然威力大非尋常,這一招“搖頭擺尾”陡然出手,四周“蛇形門”高手頓覺唐百州人影忽斂,那一股急劇擴張的威力,迫使各人都不由自主向後倒退了兩步,刹那間,場中空出了許多,唐百州哈哈大笑,腳下滑步,第三招的八式變化尚未使完,緊接着第四招“踉跄踢-”又自揮出,場中“當當當”盡是劍與劍碰的清脆響聲,衆人尚未看出所以然來,慘呼聲中,刁熊左臂負傷,刁獅腕肘中劍,連刁淑娴腰間絲帶也被劍花從中截斷,差一點點就傷着雪肌膩膚。

     才不過第二招,七人中已傷了兩人,刁淑娴雖未被傷,也驚得花容失色,踉跄疾退,刁天義大吃一驚,急擺手中劍約束衆人暫時稍退,準備弄清楚敵人虛實,再出妙策應付。

     哪知“魔劍八式”不出手則已,但一出手,唐百州已被那劍招中的精奧絕學激發了狂念,人已如醉如癡,哪還能收勢得住,“踉跄踢-”方才使完,第五招“花枝招展”又接着出手,刁龍退得較慢,右臂肘間早被一劍砍中,“當”的一聲響,長劍脫手,人也急忙向後躍退到七尺以外,一隻手捂着創口,龇牙咧嘴,強忍那切骨疼痛。

     唐百州仍未甘心,腳下一轉,又找上刁猿刁豹,這兩人心膽俱裂,扭頭便跑,總算他們溜得快,沒有傷在“魔劍八式”之下。

     唐百州沒有三招,一連傷了刁獅、刁熊、刁龍三人,加上最後被“蜂尾毒針”打中倒在地上的刁虎,堂堂“刁家六劍”已經受傷了四個,這還是十數年來刁家堡向來未有過的慘敗,“巴山雙毒”氣焰再高,這時候也已張惶失措,刁天義忙喝道:“姓唐的,有種到刁家堡來較量較量,大爺們現在有事,恕不奉陪了!” 說着一揮手,刁猿忙負起尚未醒轉的刁虎,刁豹便想帶着傅小保。

    唐百州嚷道:“這一個不行,你得給我留下一個,别都拿光啦!” 刁豹忙縮回手,拿眼睛望望大師兄,刁天義道:“這是咱們刁家堡的叛徒,我們拿他回去,與你什麼相幹?” 唐百州笑笑,道:“原本沒什麼相幹,不過,聽說你們刁家堡上鬼花樣不少,留着他給我老人家帶帶路,難道還不行嗎?放心,隻要你們那老子刁人傑有能耐,明天我親自送他回山,怕隻怕你們留他不住。

    ” 刁天義略為尋思,終于揮手喝退了刁豹,恨恨道:“姓唐的,是英雄是漢子,明天别誤了咱們生死約會。

    ” 說罷,轉身護衛着衆人,急急退去。

     唐百州并不追趕,僅用劍尖遙指着衆人笑道:“各位,死約會,風雨無阻,不見不散哪!” “巴山雙毒”忍氣吞聲,埋頭如飛而去。

    唐百州待他們走遠了,這才收了劍,走到傅小保身邊在他腰眼上踢了一腳,傅小保穴道頓解,忙躍起身來,唐百州理也沒理他,轉身迳自向客棧走去。

     傅小保對他已經敬若天神,急急趕過前面,雙膝跪下,誠敬地說道:“唐大俠,多承你趕來相救,否則,我被他們擒回山去,隻有死路一條!” 唐百州探手抓住他衣領,将他提了起來,冷冷說道:“你别高興,明天我送你回山,是死是活,還難說呢!” 傅小保滿懷信心,笑道:“我不怕,剛才你三招退了他們七個人,決然比我師父不差什麼,明天去赴會,隻要提防他們的陰謀詭計,就絕不會吃虧的了。

    ” 唐百州冷哼一聲,道:“你走你的,别跟着我,我還得回去睡一覺,明天的事,明天再說!” 傅小保隻得停步,跟望着唐百州大搖大擺,沒于夜色之中,這才長長籲了一口氣,自言自語歎道:“唉!異人,真是異人!” 他癡癡想了好一會,正待轉身也回自己的客棧中休息,準備養足精神,明天随他同往大巴山。

    豈料就在他反身之際,陡然看見一個又瘦又高的老頭兒,赫然在身後三四尺内,冷冷說道:“異人?誰是異人?誰當得了異人二字?” 這老頭兒滿臉瘦削,隻剩一層皮包着骨頭,雙手下垂,大袖飄飄,人雖清癯,兩道眼神卻銳利十分,開合之間,精光激射,令人望而生寒,而且,這幾句話說得又狂又傲,冷冰冰竟無絲毫高低之差,傅小保突見這模樣,突聽這聲調,心中猛想起一個人,不由得驚道: “原來是霍伯伯!” 那老頭兒衆鼻孔裡輕輕哼了一聲,仍是冷冷說道:“唔,虧你還認得我這個霍伯伯?你連師門都敢反叛,還認識旁人嗎?” 傅小保大急,道:“霍伯伯,您老人家不要誤會,我天膽也不敢叛師,何況,師門待我不薄,我為什麼要背叛呢?皆因一時急于報複親仇,和師哥師姊他們頂撞了兩句,他們便在師父和您老人家面前說我反叛了!” 老頭兒聽了,半晌不語,博小保見他有些相信,剛要繼續解釋,卻不料老頭兒一揮大袖,那袖角飛卷,迳向自己前胸“巨阙”穴上疾點而至。

     傅小保頓吃一驚,腳下急向後退,“登登登”退了三步,驚呼道:“霍伯伯,你……。

    ” 他一語未畢,老頭兒肩頭微晃,人如行雲流水般陡的欺過身來,右臂一探,露出枯如柴棒的五指手來,閃電般向他臂上抓來,同時喝道:“畜生,見了老夫,還敢拒捕嗎?” 傅小保不敢再退,雙跟一閉,被那老頭兒一把抓了個結結實實,肩頭上一陣椎心巨痛,忍不住流下淚來,凄苦的說道:“霍伯伯,您老人家一向最疼我,難道連您也不信我這番真心實話嗎?” 老頭兒右手略松,左手卻快捷的點了傅小保的“期門”、“脊心”二穴,沉聲道:“你師父就因放心不下你師兄師姊制你不住,才請老夫随後趕來,果然你竟然勾結外人,連傷了四位師兄,有什麼話,且到堡中自己向你師父說去,老夫卻作不得這個主!” 說罷,反手一抄,輕輕将傅小保挾在脅下,邁開大步,直出城南向大巴山而行。

     可憐傅小保才脫狼爪,又入虎口,穴道受制,連呼救也不能,一路上隻盼唐百州能趕來搭救自己,但老頭兒行如疾風,轉眼已進人大巴山叢嶺亂山之中,唐百州蹤迹不見,而且卻一步步接近刁家堡禁地之内,他看看獲救的希望業已斷絕,被挾制着飛奔趕路,半點由不得自己,想想本門門規素嚴,這一去,隻怕兇多吉少,父仇沉冤,再也無望報複,心裡一酸,兩行熱淚,順着腮邊直滾了下來。

     老頭兒步履如風,天尚未亮,便已進了大巴山山口。

    今夜,整個大巴山主峰周圍數十裡如臨大敵,從進山開始,沿途所見刁家堡設置的明椿暗卡,何止百處,更有結隊梭巡的,臨崖擄守的,遍山火把照耀,遠望全是一條條一串串火龍火蛇,蠕蠕而動,真個把刁家堡戒備得鐵桶相似。

     霍老頭挾着傅小保快步登山,途中椿卡都一一向他躬身施禮,虔敬萬分,不久行抵大寨,又有一行二十四名捧劍勁服弟子肅然相迎,為首正是“刁家六劍”中的刁豹,迎上前施禮問道:“霍伯伯擒得叛徒了?師父正在大廳坐候!” 老頭兒鼻孔裡應了一聲,将傅小保交給刁豹押了,道:“人在這兒,你們押了他到廳上來,好好看看,别難為了他,讓你師父親自審問!” 刁豹喝令手下把傅小保兵刃繳下,加上腳鐐手拷,待老頭兒先進了寨,然後狠狠揍了傅小保兩記耳光,沉聲罵道:“小雜種,你不是狠嗎?害咱們挂彩了四個,你也有現在?替你撐腰的那個混賬東西呢?他怎麼不來救你啦?小王八羔子的!” 傅小保低着頭隻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