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苦肉之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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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隻記着後山林中四人,怕隻怕上國寺的和尚耽誤太久,誤了自己的事,聞言忙道:“好,我這就去。

    ”頓了頓,又似突然記起什麼,向刁龍吩咐道:“啊!對啦,你這兒沒什麼事,趕快帶幾個人到後寨那片密林中去捉四個人回來,這可是件大功,做姊姊的讓給你吧!” 刁龍訝道:“什麼人會在密林裡?要兄弟去……?” 刁淑娴笑着低聲道:“就是昨天先後來寨裡騷攪的那兩男兩女兩批人,其中兩個不是被厲老前輩掌力打傷了嗎?哈,說起來好笑,另外兩個也不知中了什麼毒,現在都昏倒在後寨外靠西那片密林子裡,我适才回寨來時才發現,隻可惜我隻有一個人,無法把他們全弄回來,你隻要帶幾個有力氣些的去,一人背一個,便能都手到擒來了……。

    ” 刁龍大喜,還未聽完,馬上便想走,刁淑娴忙又将他叫,叮囑道:“這幾個人都關系很大,你千萬不可以随意處置,僅隻好好将他們弄回來,關在石牢裡,等這裡打發了和尚,回明了老爺子再作處置,尤其那兩個女的,厲老前輩對她們甚是重視,務必要妥為安頓,不要随意動人家一毫一發!” 刁龍連聲應了,如飛自去。

     刁淑娴直到看見他走遠,這才長長籲了一口氣,轉身向大廳行來。

     她踏進大廳,就見許許多多蛇形門下弟子都擁塞在廳門口,鴉雀無聲地向廳外張望,而廳外廣場之上,此時正由數十名高擎火炬的壯漢圍繞一個大圓圈,熊熊火光,照耀得與白日相仿,而場中人影紛亂,似乎酣鬥得正在緊要關頭。

    她連忙排衆而出,才知刁人傑和神魔厲奚都立在廳門外,而霍昆與霍一鳴、李長壽三人卻由幾名弟子攙扶着在一旁休歇,霍一鳴和李長壽身上似已負有劍傷,用布條包紮了好幾處,霍昆左肩也隐隐滲出鮮血,但他狀仍激動,正雙目灼灼注視着場中的激戰。

     掉頭再看,場中一陣紅影盤旋,十一個身着大紅袈裟的高大和尚,各有左手執劍,右手卻都高擎着一面閃閃發光的鋼钹,運劍遊走,有條不紊。

    左手劍怪招疊出,右手銅钹卻不時擎劍發出脆響,同時當作盾牌使用,相互掩護,彼此配合,結成了一圈宛若鋼壁劍林的陣式,将東海二怪赤煞掌易斌和鬼手蕭林緊緊困在核心。

     這時候,易斌狂态盡斂,左掌右劍,凝神應付,甚是沉穩,而鬼手蕭林兩柄鬼手鋼爪更是舞得雪片相似,牢牢守住上中下三路,半點破綻也沒。

     刁淑娴輕輕走到刁人傑身邊,悄聲叫道:“爹!” 刁人傑陡地一驚,扭頭看是刁淑娴,立時露出又驚又喜的笑容來,沉聲道:“你這一天一夜都跑到哪兒去了?” 刁淑娴自然将說過的謊言再說了一遍,接着便悄悄又道:“……爹!你别怪我,我還替你老人家捉了四個人回來,叫龍弟去搬去啦!” 于是,又把自己如何倦遊返來,在後寨密林中發現男女四人全都中了毒,如何已囑刁龍率人去擒等情,一一述了一遍。

     刁人傑聽了欣然大喜,連連點頭,道:“好!好!把他們全暫時禁在石牢裡,等這兒事了,再請厲前輩處置。

    ” 這時,神魔厲奚也站在近處,他早已将刁淑娴所言全都聽到,但依然神情冷漠,僅隻輕哼一聲,道:“老夫早料他們不能遠遁,遲早必是囊中之物……。

    ” 一句話未完,陡聽得場中傳來一聲悶哼,接着又是“當啷”兵刃墜地之聲,慌忙回顧,卻見鬼手蕭林和其中一名和尚俱各退出鬥場,蕭林顯見是負了劍傷,右手臂上一片殷紅,兩柄鬼手鋼爪全都交到了左手,而那和尚卻好像系被掌力所傷,捧着胸口,嘴角滲出一絲血迹,臉色蒼白一片,雖然退出了鬥場,身軀尚在搖曳不止。

     赤煞掌易斌冷笑連聲,長劍舞起一叢寒光,兀自和其餘的十名紅衣僧人激戰不休,這十名紅衣僧人似對已受傷的同伴全未看在眼裡,依然劍钹翻飛,搶攻遊走如故。

     又戰了三數合,那易斌獨自一人應敵十人,反倒越戰越猛,劍勢閃耀,掌風呼呼,用的全是剛猛招式,一連幾招煞手險招,竟然将衆僧的陣式蕩開了數尺。

     十名紅衣僧人個個臉色陡變,但聞其中一人突然大喝一聲“起!”十個人登時展開了輕身之法,不再進招,都快若風馳電掣般繞着易斌一陣快奔,十個人變作了十條紅線,十條紅線又彙成一道寬大的紅色彩帶,将易斌困在核心,車輪似的轉個不停。

    易斌不由訝然,忙也收劍凝神,蓄勢而待,皆因那十名僧人突然變了陣式,誰也不難猜到,緊跟着必有厲害的煞着施展,連神魔厲奚臉上也微微變色。

     果然,就在衆人屏息注視了片刻之後,倏地,但聽得怪叫一聲,紅影忽然一斂,緊跟着,“嗡”地一聲響,十名僧人手中的十面銅钹竟然一齊出手,向赤煞掌易斌擲了過來。

     這十面鋼钹雖然同一時候擲出,但顯見并不完全集中一點。

    就在石火電光那麼一刹那,其中三面攔腰切到,另三面分擊上中下三路,其餘四面,卻半途相互交碰,“當”地脆響,竟然上騰丈許,連易斌向上縱避的退路也封蓋得死死的。

    ” 這一着,端的大出衆人意外,眼看赤煞掌易斌除非同時以劍掌上功夫,硬将疾砸而至的六面銅钹在同一瞬間悉數擊落,勢必傷在飛钹之下。

    旁觀的神魔厲奚和刁人傑都不禁齊聲驚呼出聲,皆因似這般疾轉中突然停止擲钹,敵對者無法遽然分辨出來襲的準确方向,要想從容應付,委實不是一件易事。

     赤煞掌易斌果然也是驚駭佚色,慌亂中趕緊頓腳淩空拔起,剛将下邊的六面飛钹讓過,上邊的四面已快拟電奔打到,易斌迫不得已,長劍一圈,繞身揮起一圈劍幕,“嗆嗆”連響,雖然硬将其中三面鋼钹震飛,依然措手不及,被右後側穿幕而入的一面,擦着切過右腿。

    登時鮮血直冒,真氣一洩,墜落地面已經無法立穩,一連幾個踉跄,腿一軟跌翻在地。

     那十名紅衣僧人并不稍緩,旋風似搶了近來,又各将那已散落地面的銅钹搶到手中,但他們卻并未再對易斌施展煞着,僅隻搶鋼钹,便退到一丈以外,并肩峙立,蓄勢而待。

     這一邊東海門下也沖過來十餘名灰衣大漢,匆匆将易斌負回大廳,鬼手蕭林一口牙咬得格格作響,顧不得臂上劍創才裹,分握鋼爪,又奔了回來。

    切齒說道:“賊秃們!咱們東海和你們上國寺究竟何怨何仇,适才言明較技破陣,不過彼此點到即止,怎的你們下此毒手,傷我盟兄,來來來,咱們再戰一場,不死不休。

    ” 紅衣僧人中一名年紀略長的灰髯和尚冷冷說道:“蕭施主何必血口噴人,貧僧等奉令索取盜寶傷人的兇手,原不與東海相幹,既是蕭施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