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三 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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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中，以掩飾他内心的焦慮不安。
他根本不曾采取措施準備武器，不曾試圖利用向軍隊訓話或是使他們得到訓練的辦法去激勵自己的軍隊，也不在人民群衆的面前出現。
他躲在自己的花園裡，就像那些懶惰的動物一樣；隻要你供給它們豐富的食物，它們就懶洋洋地卧在那裡，動也不動了。
過去、現在和未來完全都不在他的考慮之内。
當他接到路奇裡烏斯·巴蘇斯投敵和拉溫那的海軍叛變的消息而大吃一驚的時候，他實際上正懶洋洋地徜徉在阿裡奇亞的森林(639)裡。
不久之後，維提裡烏斯接到了一個使他又喜又悲的消息：凱奇納投到維斯帕西亞努斯方面去，但是被他的軍隊逮捕了。
他這個懶散的家夥所感到的，與其說是焦慮不安，毋甯說是喜悅。
他十分高興地乘車返回了羅馬，對着集會的人民群衆極口稱贊他的士兵對他的忠誠。
繼而他便下令逮捕了近衛軍長官普布裡裡烏斯(640)·撒比努斯，因為他是凱奇納的朋友。
阿爾菲努斯·伐魯斯(641)被任命接替他的職務。
（37）随後他就在元老院發表一篇堂而皇之的演說，他本人在元老院也受到了人們字斟句酌的吹捧。
路奇烏斯·維提裡烏斯(642)帶頭建議給凱奇納以嚴厲的處分；随後其餘的人也都裝作義憤填膺的樣子，因為&ldquo作為執政官，他出賣了自己的國家；作為統帥，他出賣了自己的皇帝；作為朋友，他出賣了給了他極大的财富和榮譽的人。
&rdquo這些人表面上是為維提裡烏斯抱不平，實際上卻是發洩他們自己的怨氣。
但是任何一個人的演說都沒有攻擊佛拉維烏斯派的将領。
當元老們指責軍隊的錯誤行為和不明智的舉動時，他們小心翼翼地故意避免提到維斯帕西亞努斯的名字。
而确實還有一位元老竟然從維提裡烏斯那裡騙取了凱奇納最後剩下來的那一天的執政官的任期，(643)這件事使授受的雙方都大受嗤笑。
在10月31日那天，羅西烏斯·列古路斯接受并交卸了自己的職務。
有識之士指出，在先前除非職位先被宣布出缺或通過相應的法律，一位執政官是決不能接替另一位執政官的。
以前确乎有一次有人隻擔任了一天的執政官：那就是蓋烏斯·凱撒獨裁時期的卡尼尼烏斯·列比路斯，因為當時凱撒急于要酬勞在内戰中有功的人。
(644) （38）這時已經傳了出來的、尤尼烏斯·布萊蘇斯(645)死亡的消息引起了人們很多的議論。
我們所知道的經過情況是這樣。
當維提裡烏斯在塞爾維裡烏斯的花園(646)裡面病重的時候，他看到附近高高的一座邸宅在夜裡發出了耀眼的光芒。
當他詢問是什麼原因的時候，人們告訴他，是凱奇納·圖司庫斯(647)盛宴款待尤尼烏斯·布萊蘇斯。
向他傳話的人接着就誇大了對這次宴會的精心準備，并且談到了客人們的過度享樂。
當然，要想控告圖司庫斯等人，那是不難找到控告者的。
但是他們攻擊得最厲害的卻是布萊蘇斯，因為在他的皇帝病卧的日子裡，他卻縱情于歡樂。
當那些對皇帝的憤怒情緒反應十分敏銳的人看到維提裡烏斯非常生氣而布萊蘇斯又可以被搞垮的時候，路奇烏斯·維提裡烏斯便被分配了告密者的角色。
他所以憎恨布萊蘇斯，是出于一種卑鄙的忌妒，因為布萊蘇斯的崇高聲譽超過了他這個醜名四溢的人物。
于是路奇烏斯便跑到皇帝的寝室去，擁抱維提裡烏斯的兒子并且跪倒在地上。
當維提裡烏斯問他為什麼這樣驚惶的時候，路奇烏斯回答說，他自己沒有什麼害怕的，也不是為自己感到不安，他是為了他的兄弟和他的兄弟的孩子才提出了請求，才流下眼淚的。
他說：&ldquo對于維斯帕西亞努斯，那是沒有任何害怕的必要的，因為所有的日耳曼軍團，所有勇敢而又忠誠的行省，總之還有廣闊無垠的海洋和陸地都封閉了他的進攻道路。
你必須提防的敵人是在城裡，在你自己的内部：他誇耀自己是尤尼烏斯家族和安托尼烏斯家族的後裔；(648)這個自稱是統帥（imperator）的後人的人(649)用謙恭下士的辦法和威嚴的儀表争取他的士兵對他的好感。
每個人的心思都傾向于他，可是你卻連朋友和敵人都分不出來，而寵信一個在皇帝遭到不幸時卻大張酒宴、尋歡作樂的人。
為了懲罰他這種很不合時宜的歡樂，他應當嘗一嘗悲痛和死亡之夜的味道，好叫他知道并親身感到維提裡烏斯還活着，維提裡烏斯是皇帝，而且還應當要他知道，即使維提裡烏斯有什麼不幸，他還有一個兒子呢。
&rdquo （39）維提裡烏斯焦慮地在罪行和恐懼之間拿不定主意：如果他不趕快動手除掉布萊蘇斯，這就等于加速自己的滅亡；如果他公開下令處死布萊蘇斯，又會引起人們對他們強烈憎恨。
最後他決定使用毒殺的辦法。
當他去看布萊蘇斯的時候，他顯然是十分高興的，這一點使人們有理由相信他的罪行。
而且人們還聽他說過這樣的滅絕人性的話，他誇耀說&mdash&mdash我要把他的原話寫下來&mdash&mdash&ldquo看到敵人的停屍床，真是大飽眼福。
&rdquo布萊蘇斯這個人不僅僅是出身顯貴的家族，不僅僅是個文雅高尚的人物，而且是極其忠誠的。
甚至當維提裡烏斯的地位還沒有動搖的時候，凱奇納和已經不把皇帝放到眼裡的那些派别領袖就引誘過他，但是他堅持拒絕了這些人的遊說。
這個人禀性正直，不喜歡變革，也不想取得突如其來的榮譽，更不想做皇帝，但他卻不能使别人不認為他有這樣的資格。
（40）就在這個時候，法比烏斯·瓦倫斯帶着由大群侍妾和太監組成的娘娘隊伍緩慢地行進着，完全不像是一位出發作戰的統帥。
(650)在途中，他從匆匆趕來的使者們那裡知道，路奇烏斯·巴蘇斯已經率領拉溫那的海軍投到佛拉維烏斯那邊去了。
但是，如果他快走的話，他本來是可以阻止尚在猶豫之中的凱奇納的，至少能夠在決戰之前來到軍團這裡。
(651)有些人勸他帶着自己的心腹，避開拉溫那從秘密的小路向荷司提裡亞或克雷莫納推進；另一些人則主張把近衛軍從羅馬召來，然後用一支強大的兵力打開一條進路。
(652)但是，由于無益的耽擱，瓦倫斯把應當用來行動的時間都消耗在空談上面了；後來他拒絕了上述的兩種計劃，卻采用了一項折衷的辦法&mdash&mdash這是猶疑不決之際的下下之策&mdash&mdash他既未表現出足夠的勇氣，又未表現出先見之明。
（41）他寫信給維提裡烏斯請求援助。
得到的回答是，從不列颠派出了三個步兵中隊和一個騎兵中隊，(653)這支軍隊的數量不容易避過敵人的視線，同時又不能有足夠的力量強行突破敵人的截擊。
但是即使在這樣一個危急時刻，瓦倫斯都不惜幹出許多醜聲四溢的勾當：他仍然不放過罪惡的享樂，他用淫亂放縱的行徑玷污了款待他的那些人的家庭。
(654)他有權力、金錢，即使在他注定垮台之際，他仍不放過最後一刻的縱欲機會。
當步兵和騎兵最後到達的時候，他的計劃之荒謬就變得十分明顯了，因為他不能利用這樣一支小部隊&mdash&mdash不管這支部隊對他何等忠誠&mdash&mdash沖過敵人的防線，而且實際上這些軍隊的忠誠也不是絲毫無可置疑的。
然而羞恥之心和對于他們的統帥的畏懼使他們未敢輕舉妄動；但是這些情況并沒有很大的力量來約束那些既害怕危險卻又不怕丢臉的人。
因此他就驚惶地把步兵中隊派到阿裡米努姆(655)去，并命令那個騎兵中隊保衛他的後方。
他本人則偕同少數在他遭受厄運時依然對他忠誠的夥伴轉道到翁布裡亞去，從翁布裡亞又進入了埃特路裡亞。
他在埃特路裡亞那裡聽到了克雷莫納戰争的結果之後，就拟訂了這樣的一個計劃；這并不是一個怯懦的計劃，而且如果這個計劃真的得以實現，它本來應當說是很具有威脅力的。
原來他打算俘獲一些船隻，在納爾波行省沿岸的一個地方登陸，然後把高盧諸行省以及日耳曼的軍隊和部族發動起來，而這實際上就等于是挑起一場新戰争了。
（42）瓦倫斯一走，阿裡米努姆的軍隊就變得驚恐不安和膽怯了。
科爾涅裡烏斯·富斯庫斯(656)帶來了他的陸軍并且使他的輕型艦船沿着附近的海岸停泊下來，這樣就從陸上和海上把衛戍部隊包圍了。
佛拉維烏斯派現在正在掌握着翁布裡亞的平原和皮凱努姆(657)面臨亞得裡亞海的那一部分。
實際上，整個意大利已經以亞平甯山為界在維斯帕西亞努斯和維提裡烏斯之間平分了。
法比烏斯·瓦倫斯乘船從比薩的港口出發，但是由于無風或是由于逆風而不得不進入赫爾克裡士·摩諾伊庫斯港(658)。
沿海阿爾卑斯山的代理官馬利烏斯·瑪圖路斯就在離這裡不遠的地方。
盡管他周邊的全部地區對他都是敵視的，但是他仍舊忠于維提裡烏斯，不曾背叛他對皇帝維提裡烏斯的效忠誓言。
他親切地接待了瓦倫斯，并且勸瓦倫斯不要冒險進入納爾波高盧。
但在這同時，其他的人們卻由于心裡害怕而動搖了自己的忠誠。
（43）他們的動搖是有道理的，因為皇帝的代理官(659)瓦列裡烏斯·保裡努斯&mdash&mdash一個精力充沛的軍人，甚至在維斯帕西亞努斯做皇帝之前就是他的朋友&mdash&mdash已經通過對維斯帕西亞努斯的效忠宣誓把附近的各個城市團結起來了。
保裡努斯還把被維提裡烏斯所遣散、現在卻急于想重新拿起武器來的一切老兵召了來；(660)他還在控制着這一帶海面的佛路姆·優裡伊(661)配置了一支衛戍部隊，而下述的事實又足以提高他個人的威信：佛路姆·優裡伊是他的故鄉，而他還受到近衛軍士兵的尊重，因為他曾是近衛軍的将領。
此外當地的人民由于熱心贊助自己的同鄉并且希望他在将來取得權力，因此也盡力幫助他的一派。
當這些有效的而且又為謠傳所誇大的準備工作一再地傳到這時已經在動搖猶豫的維提裡烏斯派那裡去的時候，法比烏斯·瓦倫斯就偕同四名親衛隊士兵、三個朋友和三個百人團長回到了他的船上去；瑪圖路斯和其餘的人願意留下，并且向維斯帕西亞努斯宣誓效忠。
在瓦倫斯看來，雖然海洋比海岸地帶或城市要安全些，但他對于未來仍然感到危懼不安，這時他更清楚地看到的是他應當回避什麼，而不是信任什麼了。
一次海上的暴風把他吹到屬于瑪西裡亞人的司托伊卡達伊群島(662)去，他就在那裡被保裡努斯派出來搜索他的一些輕型艦船逮捕了。
（44）瓦倫斯既被俘虜，一切事情就都對勝利者有利了。
西班牙方面的活動是由阿德優特裡克斯第一軍團帶頭開始的，這個軍團依然懷念奧托，因而是十分敵視維提裡烏斯的。
跟在第一軍團後面的是第十和第六軍團。
高盧諸行省也毫不猶豫地學了他們的樣子。
在不列颠方面，人們對維斯帕西亞努斯也有好感，因為克勞狄烏斯曾任命他統率過那裡的第二軍團，而且他本人也在那裡建立過不小的戰功。
這種情況使得不列颠站到維斯帕西亞努斯這一面來，其他軍團在開頭時對這事曾進行了某種抵抗，因為在這些軍團裡，有許多百人團長和士兵是由于維提裡烏斯的關系才得到升遷的，因此他們在叛離同他們已經有過一些關系的皇帝時就顯得不是那樣果斷了。
（45）不列颠人看到羅馬軍隊之間發生的這種争端，同時又聽到了傳到他們這裡來的許多關于内戰的謠言之後，他們在維努提烏斯的領導之下鼓起了自己的勇氣。
維努提烏斯不僅生性勇敢好戰，并憎恨羅馬的名字，他本人還十分憎恨王後卡爾提曼杜娅，而渴望對她進行報複。
因出身高貴而享有威信的卡爾提曼杜娅是不列剛提斯人(663)的領袖，後來她的實力又加強了，因為她曾通過叛變的手段俘虜了國王卡拉塔庫斯，從而給克勞狄烏斯·凱撒的凱旋式添加了光彩。
(664)這種做法使她取得了财富，使她沉緬在随着成功而來的放蕩生活裡。
她漸漸瞧不起她的丈夫維努提烏斯，而把他的侍從維洛卡圖斯召來和自己同居，并且允許維洛卡圖斯和她分享統治大權。
但是這一醜行立刻動搖了她的家庭。
所有公民都同情她的丈夫。
隻有女王對維洛卡圖斯的愛情和她那殘暴的性格才是這個奸夫的依靠。
因此從外面取得了援助同時又得到了不列剛提斯人本身的叛亂的幫助的維努提烏斯，就使卡爾提曼杜娅處于極其危險的地位。
于是她要求羅馬人的保護，而實際上我們的一些步兵和騎兵的隊伍，在多次的戰鬥中取得了各種各樣的勝利之後，終于得以拯救女王，使她擺脫了危險。
維努提烏斯取得了他的王國，但我們卻被卷入了戰争。
(665) （46）就在這時，日耳曼又發生了騷動。
将領們的疏于職守、軍團的喜好作亂的性格、帝國從外部受到的攻擊和我們的聯盟者對我們的背叛，(666)這一切确實幾乎使羅馬的事業遭到極大的災難。
這次戰争的經過以及它的原因和結果我們在後面還要談到，因為這是一場時間拖得很長的紛争。
(667)從來就不可靠的達奇人(668)也不安分起來。
他們現在索性不再怕羅馬人，因為我們的軍隊已經從美西亞撤退了。
他們在事件剛剛發生的時候采取靜觀态度，但是當他們聽到戰火已燃遍了意大利，而整個帝國業已分裂為敵對的兩派的時候，他們就猛襲我們的輔助步兵和騎兵部隊的冬營，(669)并且攻占了多瑙河兩岸的地帶。
他們已經準備摧毀軍團的營地，如果不是木奇亞努斯(670)把第六軍團配置在他們進軍的道路上加以截擊的話，他們是會實現自己的目的的。
他采取了這一措施是因為他聽到了克雷莫納勝利的消息，而且他還擔心：如果達奇人和日耳曼人都能成功地在不同地點突破羅馬人的防線，那麼就會有兩大群異邦人壓向帝國了。
這一次也同以前多次發生的情況一樣，羅馬人民的福星高照：福星這時使得木奇亞努斯和東方的軍隊正好來到了當地，同時又保證了我們在克雷莫納的勝利。
豐提烏斯·阿格裡帕(671)從亞細亞行省被調了來&mdash&mdash他在那裡擔任了一年的總督&mdash&mdash負責美西亞的事務；在這裡，從維提裡烏斯的軍隊中再撥給了他一部分軍隊。
從政策以及從維護和平的觀點來看，把這些軍隊分配于各個行省并且使他們的矛頭指向外部的敵人，是高明的辦法。
（47）在其他民族那裡也并不平靜。
在本都發生了一次突然的武裝暴動，暴動的首領是擔任過皇家艦隊的長官的一名蠻族奴隸。
這是波列莫(672)的一名被釋奴隸，一個叫做阿尼凱圖斯的人。
波列莫過去曾實力雄厚，但是在他的王國被改為行省之後就心懷不滿了。
這個人以維提裡烏斯的名義把本都的人民鼓動起來，并且用可以放手打劫的甜頭去引誘最貧苦的人民。
在這之後，他便率領實力絕對未可輕視的一支隊伍向特拉佩佐斯(673)突然發動了進攻。
特拉佩佐斯是座著名的古城，它是希臘人在本都海岸盡頭的地方建立起來的。
在那裡他屠殺了原來包括由國王所提供的輔助部隊的一個步兵中隊，它的士兵取得羅馬公民權之後，采用了羅馬的隊旗和武器，但是卻保留了希臘人的懶惰和放縱。
他還放火焚燒了艦隊，并從沒有羅馬人巡邏的海上逃走，因為這時木奇亞努斯已把他的最精良的輕型艦船和全體海軍士兵都集中在拜占廷了。
而且，蠻族還趕忙地修造了船舶在海上任意遊蕩，完全不把羅馬人的統治放到眼裡。
他們把他們的船舶稱為卡瑪拉伊（camarae）；這種船的幹舷低，但是船幅卻寬，它們不用青銅的或鐵的長釘就能拚合在一起。
當海上風浪很大的時候，水手們便用木闆構築防波船壁來對付波浪的高度，直到最後他們竟可以用一個像屋頂那樣的外殼把自己包起來。
這些船舶就這樣地保護着自己在滔天的波浪當中到處翻滾。
他們的船兩端都可以算是船頭，他們的桡手的排列方式可以改變，因此這些船就可以随意向着任何方向安全行駛了。
（48）這些事情引起了維斯帕西亞努斯的注意，因此他就派在作戰能力上久經考驗的維爾狄烏斯·蓋米努斯率領着他的軍團的一些隊伍前往。
蓋米努斯在敵人的軍隊疏于防守并且由于貪圖劫掠物而分散到各處去的時候，向敵人發動了進攻，并且把他們迫回到他們的船舶上去。
後來他又很快地修造了一些輕型艦船，在科布斯河(674)河口的地方趕上了阿尼凱圖斯。
但阿尼凱圖斯在那裡取得了賽多凱吉人的國王的保護：他是通過行賄送禮的辦法才得以同這個國王結成了聯盟的。
起初國王是借助于戰争的威脅來保護向他請求庇護的人，但是當人們向他提出了叛變的報酬、否則就要對他作戰的時候，他就像一般的蠻族那樣開始動搖了自己的忠誠，出賣了阿尼凱圖斯的生命，同時交出了所有避難的人，而奴隸發動的這場戰争就這樣結束了。
正當維斯帕西亞努斯為這一勝利而歡欣鼓舞的時候&mdash&mdash因為任何事情都順利得出乎他的願望和希求之外&mdash&mdash他在埃及又得到了有關克雷莫納戰役的消息。
于是他兼程向亞曆山大推進，這樣他就能夠把饑馑的重擔加到維提裡烏斯的被擊潰的軍隊和永遠需要外界支援的羅馬城身上。
(675)原來他這時正在準備也從陸海兩方面進攻實際上處于同一地區的阿非利加，他的目的則是切斷意大利的糧源，從而在他的敵人中間造成匮乏與不和。
（49）當着帝國的統治大權随着這些世界規模的動亂而轉手的時候，(676)普利姆斯·安托尼烏斯在克雷莫納一役之後的行為卻不像先前那樣無可非議了。
他所以有這樣的表現，或者是因為他以為他已經為戰争做了足夠的工作，而其他的事情就容易做了，或者是因為在有他這樣的品質的人身上，成功會把他過去被隐藏起來的貪婪、橫傲等劣點暴露出來。
他神氣十足地在意大利到處為非作歹，就仿佛這是一塊被征服的土地似的。
他讨好軍團士兵就好像他們是他個人的士兵一樣。
他利用自己的每一句話和每一個行動來鋪平自己取得權力的道路。
為了使士兵們習慣于放縱的行為，他要士兵自己挑選那些已經陣亡的百人團長的繼任者。
士兵們就從他們當中把那些最好鬧事的推舉出來。
士兵們這樣就不再聽他們的将領的話，而将領們反而要聽憑普通士兵的任意擺布了。
這些助長兵變和破壞紀律的行為，不久便被安托尼烏斯利用來為自己的私利效勞了。
(677)木奇亞努斯的到達絲毫不曾使他感到害怕，雖然，結果正是這種做法，而不是他對維斯帕西亞努斯不尊重這樣一件事實，對他反而是更加緻命的。
(678) （50）這時，由于冬天日益逼近而波河的水又在平原上泛濫起來，(679)佛拉維烏斯方面的軍隊就抛開他們的累贅的辎重而進行了轉移。
他們把勝利的軍團的軍旗和隊旗、(680)負傷或年老因而不适于作戰的士兵，還有許多健康的士兵都留在了維羅那；現在戰争的最嚴重的關頭既然已經過去，所以他認為輔助的步兵和騎兵部隊再加上精銳的軍團士兵就足夠了。
第十一軍團(681)同他們彙合到一處；開頭這個軍團有些拿不定主意，但是在他們看到佛拉維烏斯派勝利了，他們又憂慮不安起來，因為他們先前并沒有同佛拉維烏斯派聯合起來。
同他們在一起的還有新征募的六千名達爾馬提亞人(682)，他們的統帥是擔任過執政官的彭佩烏斯·西爾瓦努斯(683)。
但實際上起主導作用的卻是軍團的副帥安尼烏斯·巴蘇斯。
西爾瓦努斯在作戰時并不積極，他把應當采取行動的日子都在空談中浪費掉了。
對于西爾瓦努斯，巴蘇斯表面上是尊重他，實際上是操縱他。
巴蘇斯帶着一種謙抑的熱情不斷親臨指導一切必要的活動。
拉溫那的海軍士兵現在要求同軍團士兵一道作戰，他們當中的精銳部隊被編入了軍團；達爾馬提亞人代替他們擔任了海軍。
軍隊和統帥們在法努姆·佛爾圖納伊(684)停了下來，不知道下一步應當如何行動，因為他們接到報告說，六個近衛軍中隊已經離開了羅馬，而且他們認為亞平甯山的山路已經被敵人守衛起來了。
統帥們也由于糧食的缺乏（因為現在他們所處的地區曾受到戰争的極大蹂躏）和士兵們的叛變性的要求而感到驚惶不安：原來他們要求他們稱之為克拉瓦裡烏姆（clavarium）的贈賜(685)。
但是統帥們既拿不出錢，也拿不出糧食來。
此外，他們把本可以儲藏起來以便後來使用的資源倉卒而貪婪地據為己有，這也使他們陷入了窘境。
（51）我從最有權威的作品那裡知道，勝利者已經把是非界限混淆到這樣程度，以至一名普通士兵竟然宣稱在上次戰争中殺死了自己的兄弟，并為此而向将領們要求賞賜。
從一般人道上考慮，是不允許将領們獎勵這樣殺害行為的，但是懲處這種殺害行為又同軍事政策相抵觸。
将領們借口這個士兵應得的報酬很多而不能立即發給，這樣就把這個士兵的事情拖了下去。
這件事的下文如何我們也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在先前的内戰裡卻發生過類似的一件罪行。
西森納說過，在雅尼庫路姆山上對秦納作戰時，(686)彭佩烏斯(687)的一名士兵殺死了自己的兄弟，但後來在他發現了自己的罪行時就自殺了。
在我們的祖先身上，對于罪行感到的悔恨情緒以及對于崇高行為感到的光榮都要比我們強烈得多啊！這樣的事情以及從羅馬的古代曆史上引用來的其他事例，我應當在我的著作裡适當地方加以叙述，隻要我所講到的事情或當時的情況需要我舉出正當行為的例子或是為錯誤行為減輕其罪惡性質的話。
（52）安托尼烏斯和佛拉維烏斯派的其他統帥決定把他們的騎兵先派出去在整個翁布裡亞作一次偵察，以便看一下他們是否能安全地在什麼地方迫近亞平甯山。
(688)他們還打算把軍旗和隊旗以及當時在維羅納的全體士兵調來，并想從波河和從海路運來糧食。
(689)統帥中有一些人卻想出一些理由來拖延實現這些計劃；他們感到安托尼烏斯正在變得過分專橫，因此他們就希望從木奇亞努斯那裡取得一些比較确實的利益。
原來取得勝利的這種速度使得木奇亞努斯很為不安，他認為，如果他不能親自占領羅馬，他就不能分享到這次戰争的榮譽，故而他就不斷地用模棱兩可的口氣寫信給普利姆斯和伐魯斯；在一封信裡面他說他們無論如何也要乘勝直追，但是在另一封信裡面他又列舉緩緩前進的各種好處；他總是采取看風使舵的态度，指望根據不同的結果既能在失敗時推卸掉自己的一切責任，又能在勝利時列舉自己的功勞。
對于普洛提烏斯·格律普斯(690)&mdash&mdash這個人最近才被維斯帕西亞努斯提升為元老并被任命為軍團的統帥&mdash&mdash和所有其他忠誠的軍官，他在信中使用了比較坦率地加以告誡的口吻；在所有他們的回信中，他們都不贊同普利姆斯和伐魯斯的倉促行動，他們的意見看起來是合于木奇亞努斯的口味的。
木奇亞努斯把這些書信轉送到維斯帕西亞努斯那裡去，從而使得安托尼烏斯的計劃和行動未能得到像安托尼烏斯本人所希望的那樣高的估價。
（53）安托尼烏斯對這一點感到十分氣憤。
他責怪木奇亞努斯，說木奇亞努斯的不懷好意的暗諷使得他自己所經曆的那些危險看來算不得一回事了；他講話向來沒有節制，而且是不習慣于尊重别人的，所以他就不免把什麼話都講出來了。
他寫了一封信給維斯帕西亞努斯，信裡的口氣對皇帝是很放肆的。
而且他在暗中還攻擊了木奇亞努斯：&ldquo把潘諾尼亞軍團武裝起來的是我！把美西亞的統帥發動起來并不斷加以鼓動的是我！正是由于我的勇敢的行動，我們才突破了阿爾卑斯山，占領了意大利，并且封鎖了可以從日耳曼和萊提亞給維提裡烏斯以任何支援的道路。
&rdquo安托尼烏斯還列舉了應當全部算到他的名下的光榮業績：他曾利用騎兵的突襲重創了維提裡烏斯的内部不和的和分散的軍團；他還曾使自己的一支人數衆多的步兵隊伍通過整整一晝夜的追擊把那些軍隊擊潰。
至于克雷莫納的災難，他認為這是内戰中難以避免的事情，因而應當由戰争本身來負責。
他指出說，過去的内戰所造成的損失更大，所摧毀的城市也更多。
他說，他是用實際行動和武器為他的皇帝作戰，而不是靠着報告和書信為他的皇帝作戰的。
他并不想掩蓋這時已經使達奇亞(691)平靜下來的那些人的光榮；他們是想使美西亞獲得和平，但他的希望卻是使意大利得到安全和穩定。
而且正是因為他的勸告，世界上最強悍的高盧人和西班牙人才轉到維斯帕西亞努斯的一面來。
他又說：&ldquo如果冒了險的人應得的報酬卻偏偏被那些沒有經曆過危險的人無端奪去，那麼我的一切努力便全部歸于泡影了。
&rdquo木奇亞努斯完全聽到了這些話，結果雙方就結下了很深的仇恨，不過安托尼烏斯這方面表現得更加露骨，木奇亞努斯這方面雖狡猾地把這種仇恨隐蔽起來，然而他的仇恨卻是更難加以和解的。
（54）但是維提裡烏斯在克雷莫納的失敗之後，卻故意隐瞞了這一慘敗的消息。
這種愚蠢的僞裝并不曾延緩災難本身的到來，實際上卻耽擱了對他的災難
他根本不曾采取措施準備武器，不曾試圖利用向軍隊訓話或是使他們得到訓練的辦法去激勵自己的軍隊，也不在人民群衆的面前出現。
他躲在自己的花園裡，就像那些懶惰的動物一樣；隻要你供給它們豐富的食物，它們就懶洋洋地卧在那裡，動也不動了。
過去、現在和未來完全都不在他的考慮之内。
當他接到路奇裡烏斯·巴蘇斯投敵和拉溫那的海軍叛變的消息而大吃一驚的時候，他實際上正懶洋洋地徜徉在阿裡奇亞的森林(639)裡。
不久之後，維提裡烏斯接到了一個使他又喜又悲的消息：凱奇納投到維斯帕西亞努斯方面去，但是被他的軍隊逮捕了。
他這個懶散的家夥所感到的，與其說是焦慮不安，毋甯說是喜悅。
他十分高興地乘車返回了羅馬，對着集會的人民群衆極口稱贊他的士兵對他的忠誠。
繼而他便下令逮捕了近衛軍長官普布裡裡烏斯(640)·撒比努斯，因為他是凱奇納的朋友。
阿爾菲努斯·伐魯斯(641)被任命接替他的職務。
（37）随後他就在元老院發表一篇堂而皇之的演說，他本人在元老院也受到了人們字斟句酌的吹捧。
路奇烏斯·維提裡烏斯(642)帶頭建議給凱奇納以嚴厲的處分；随後其餘的人也都裝作義憤填膺的樣子，因為&ldquo作為執政官，他出賣了自己的國家；作為統帥，他出賣了自己的皇帝；作為朋友，他出賣了給了他極大的财富和榮譽的人。
&rdquo這些人表面上是為維提裡烏斯抱不平，實際上卻是發洩他們自己的怨氣。
但是任何一個人的演說都沒有攻擊佛拉維烏斯派的将領。
當元老們指責軍隊的錯誤行為和不明智的舉動時，他們小心翼翼地故意避免提到維斯帕西亞努斯的名字。
而确實還有一位元老竟然從維提裡烏斯那裡騙取了凱奇納最後剩下來的那一天的執政官的任期，(643)這件事使授受的雙方都大受嗤笑。
在10月31日那天，羅西烏斯·列古路斯接受并交卸了自己的職務。
有識之士指出，在先前除非職位先被宣布出缺或通過相應的法律，一位執政官是決不能接替另一位執政官的。
以前确乎有一次有人隻擔任了一天的執政官：那就是蓋烏斯·凱撒獨裁時期的卡尼尼烏斯·列比路斯，因為當時凱撒急于要酬勞在内戰中有功的人。
(644) （38）這時已經傳了出來的、尤尼烏斯·布萊蘇斯(645)死亡的消息引起了人們很多的議論。
我們所知道的經過情況是這樣。
當維提裡烏斯在塞爾維裡烏斯的花園(646)裡面病重的時候，他看到附近高高的一座邸宅在夜裡發出了耀眼的光芒。
當他詢問是什麼原因的時候，人們告訴他，是凱奇納·圖司庫斯(647)盛宴款待尤尼烏斯·布萊蘇斯。
向他傳話的人接着就誇大了對這次宴會的精心準備，并且談到了客人們的過度享樂。
當然，要想控告圖司庫斯等人，那是不難找到控告者的。
但是他們攻擊得最厲害的卻是布萊蘇斯，因為在他的皇帝病卧的日子裡，他卻縱情于歡樂。
當那些對皇帝的憤怒情緒反應十分敏銳的人看到維提裡烏斯非常生氣而布萊蘇斯又可以被搞垮的時候，路奇烏斯·維提裡烏斯便被分配了告密者的角色。
他所以憎恨布萊蘇斯，是出于一種卑鄙的忌妒，因為布萊蘇斯的崇高聲譽超過了他這個醜名四溢的人物。
于是路奇烏斯便跑到皇帝的寝室去，擁抱維提裡烏斯的兒子并且跪倒在地上。
當維提裡烏斯問他為什麼這樣驚惶的時候，路奇烏斯回答說，他自己沒有什麼害怕的，也不是為自己感到不安，他是為了他的兄弟和他的兄弟的孩子才提出了請求，才流下眼淚的。
他說：&ldquo對于維斯帕西亞努斯，那是沒有任何害怕的必要的，因為所有的日耳曼軍團，所有勇敢而又忠誠的行省，總之還有廣闊無垠的海洋和陸地都封閉了他的進攻道路。
你必須提防的敵人是在城裡，在你自己的内部：他誇耀自己是尤尼烏斯家族和安托尼烏斯家族的後裔；(648)這個自稱是統帥（imperator）的後人的人(649)用謙恭下士的辦法和威嚴的儀表争取他的士兵對他的好感。
每個人的心思都傾向于他，可是你卻連朋友和敵人都分不出來，而寵信一個在皇帝遭到不幸時卻大張酒宴、尋歡作樂的人。
為了懲罰他這種很不合時宜的歡樂，他應當嘗一嘗悲痛和死亡之夜的味道，好叫他知道并親身感到維提裡烏斯還活着，維提裡烏斯是皇帝，而且還應當要他知道，即使維提裡烏斯有什麼不幸，他還有一個兒子呢。
&rdquo （39）維提裡烏斯焦慮地在罪行和恐懼之間拿不定主意：如果他不趕快動手除掉布萊蘇斯，這就等于加速自己的滅亡；如果他公開下令處死布萊蘇斯，又會引起人們對他們強烈憎恨。
最後他決定使用毒殺的辦法。
當他去看布萊蘇斯的時候，他顯然是十分高興的，這一點使人們有理由相信他的罪行。
而且人們還聽他說過這樣的滅絕人性的話，他誇耀說&mdash&mdash我要把他的原話寫下來&mdash&mdash&ldquo看到敵人的停屍床，真是大飽眼福。
&rdquo布萊蘇斯這個人不僅僅是出身顯貴的家族，不僅僅是個文雅高尚的人物，而且是極其忠誠的。
甚至當維提裡烏斯的地位還沒有動搖的時候，凱奇納和已經不把皇帝放到眼裡的那些派别領袖就引誘過他，但是他堅持拒絕了這些人的遊說。
這個人禀性正直，不喜歡變革，也不想取得突如其來的榮譽，更不想做皇帝，但他卻不能使别人不認為他有這樣的資格。
（40）就在這個時候，法比烏斯·瓦倫斯帶着由大群侍妾和太監組成的娘娘隊伍緩慢地行進着，完全不像是一位出發作戰的統帥。
(650)在途中，他從匆匆趕來的使者們那裡知道，路奇烏斯·巴蘇斯已經率領拉溫那的海軍投到佛拉維烏斯那邊去了。
但是，如果他快走的話，他本來是可以阻止尚在猶豫之中的凱奇納的，至少能夠在決戰之前來到軍團這裡。
(651)有些人勸他帶着自己的心腹，避開拉溫那從秘密的小路向荷司提裡亞或克雷莫納推進；另一些人則主張把近衛軍從羅馬召來，然後用一支強大的兵力打開一條進路。
(652)但是，由于無益的耽擱，瓦倫斯把應當用來行動的時間都消耗在空談上面了；後來他拒絕了上述的兩種計劃，卻采用了一項折衷的辦法&mdash&mdash這是猶疑不決之際的下下之策&mdash&mdash他既未表現出足夠的勇氣，又未表現出先見之明。
（41）他寫信給維提裡烏斯請求援助。
得到的回答是，從不列颠派出了三個步兵中隊和一個騎兵中隊，(653)這支軍隊的數量不容易避過敵人的視線，同時又不能有足夠的力量強行突破敵人的截擊。
但是即使在這樣一個危急時刻，瓦倫斯都不惜幹出許多醜聲四溢的勾當：他仍然不放過罪惡的享樂，他用淫亂放縱的行徑玷污了款待他的那些人的家庭。
(654)他有權力、金錢，即使在他注定垮台之際，他仍不放過最後一刻的縱欲機會。
當步兵和騎兵最後到達的時候，他的計劃之荒謬就變得十分明顯了，因為他不能利用這樣一支小部隊&mdash&mdash不管這支部隊對他何等忠誠&mdash&mdash沖過敵人的防線，而且實際上這些軍隊的忠誠也不是絲毫無可置疑的。
然而羞恥之心和對于他們的統帥的畏懼使他們未敢輕舉妄動；但是這些情況并沒有很大的力量來約束那些既害怕危險卻又不怕丢臉的人。
因此他就驚惶地把步兵中隊派到阿裡米努姆(655)去，并命令那個騎兵中隊保衛他的後方。
他本人則偕同少數在他遭受厄運時依然對他忠誠的夥伴轉道到翁布裡亞去，從翁布裡亞又進入了埃特路裡亞。
他在埃特路裡亞那裡聽到了克雷莫納戰争的結果之後，就拟訂了這樣的一個計劃；這并不是一個怯懦的計劃，而且如果這個計劃真的得以實現，它本來應當說是很具有威脅力的。
原來他打算俘獲一些船隻，在納爾波行省沿岸的一個地方登陸，然後把高盧諸行省以及日耳曼的軍隊和部族發動起來，而這實際上就等于是挑起一場新戰争了。
（42）瓦倫斯一走，阿裡米努姆的軍隊就變得驚恐不安和膽怯了。
科爾涅裡烏斯·富斯庫斯(656)帶來了他的陸軍并且使他的輕型艦船沿着附近的海岸停泊下來，這樣就從陸上和海上把衛戍部隊包圍了。
佛拉維烏斯派現在正在掌握着翁布裡亞的平原和皮凱努姆(657)面臨亞得裡亞海的那一部分。
實際上，整個意大利已經以亞平甯山為界在維斯帕西亞努斯和維提裡烏斯之間平分了。
法比烏斯·瓦倫斯乘船從比薩的港口出發，但是由于無風或是由于逆風而不得不進入赫爾克裡士·摩諾伊庫斯港(658)。
沿海阿爾卑斯山的代理官馬利烏斯·瑪圖路斯就在離這裡不遠的地方。
盡管他周邊的全部地區對他都是敵視的，但是他仍舊忠于維提裡烏斯，不曾背叛他對皇帝維提裡烏斯的效忠誓言。
他親切地接待了瓦倫斯，并且勸瓦倫斯不要冒險進入納爾波高盧。
但在這同時，其他的人們卻由于心裡害怕而動搖了自己的忠誠。
（43）他們的動搖是有道理的，因為皇帝的代理官(659)瓦列裡烏斯·保裡努斯&mdash&mdash一個精力充沛的軍人，甚至在維斯帕西亞努斯做皇帝之前就是他的朋友&mdash&mdash已經通過對維斯帕西亞努斯的效忠宣誓把附近的各個城市團結起來了。
保裡努斯還把被維提裡烏斯所遣散、現在卻急于想重新拿起武器來的一切老兵召了來；(660)他還在控制着這一帶海面的佛路姆·優裡伊(661)配置了一支衛戍部隊，而下述的事實又足以提高他個人的威信：佛路姆·優裡伊是他的故鄉，而他還受到近衛軍士兵的尊重，因為他曾是近衛軍的将領。
此外當地的人民由于熱心贊助自己的同鄉并且希望他在将來取得權力，因此也盡力幫助他的一派。
當這些有效的而且又為謠傳所誇大的準備工作一再地傳到這時已經在動搖猶豫的維提裡烏斯派那裡去的時候，法比烏斯·瓦倫斯就偕同四名親衛隊士兵、三個朋友和三個百人團長回到了他的船上去；瑪圖路斯和其餘的人願意留下，并且向維斯帕西亞努斯宣誓效忠。
在瓦倫斯看來，雖然海洋比海岸地帶或城市要安全些，但他對于未來仍然感到危懼不安，這時他更清楚地看到的是他應當回避什麼，而不是信任什麼了。
一次海上的暴風把他吹到屬于瑪西裡亞人的司托伊卡達伊群島(662)去，他就在那裡被保裡努斯派出來搜索他的一些輕型艦船逮捕了。
（44）瓦倫斯既被俘虜，一切事情就都對勝利者有利了。
西班牙方面的活動是由阿德優特裡克斯第一軍團帶頭開始的，這個軍團依然懷念奧托，因而是十分敵視維提裡烏斯的。
跟在第一軍團後面的是第十和第六軍團。
高盧諸行省也毫不猶豫地學了他們的樣子。
在不列颠方面，人們對維斯帕西亞努斯也有好感，因為克勞狄烏斯曾任命他統率過那裡的第二軍團，而且他本人也在那裡建立過不小的戰功。
這種情況使得不列颠站到維斯帕西亞努斯這一面來，其他軍團在開頭時對這事曾進行了某種抵抗，因為在這些軍團裡，有許多百人團長和士兵是由于維提裡烏斯的關系才得到升遷的，因此他們在叛離同他們已經有過一些關系的皇帝時就顯得不是那樣果斷了。
（45）不列颠人看到羅馬軍隊之間發生的這種争端，同時又聽到了傳到他們這裡來的許多關于内戰的謠言之後，他們在維努提烏斯的領導之下鼓起了自己的勇氣。
維努提烏斯不僅生性勇敢好戰，并憎恨羅馬的名字，他本人還十分憎恨王後卡爾提曼杜娅，而渴望對她進行報複。
因出身高貴而享有威信的卡爾提曼杜娅是不列剛提斯人(663)的領袖，後來她的實力又加強了，因為她曾通過叛變的手段俘虜了國王卡拉塔庫斯，從而給克勞狄烏斯·凱撒的凱旋式添加了光彩。
(664)這種做法使她取得了财富，使她沉緬在随着成功而來的放蕩生活裡。
她漸漸瞧不起她的丈夫維努提烏斯，而把他的侍從維洛卡圖斯召來和自己同居，并且允許維洛卡圖斯和她分享統治大權。
但是這一醜行立刻動搖了她的家庭。
所有公民都同情她的丈夫。
隻有女王對維洛卡圖斯的愛情和她那殘暴的性格才是這個奸夫的依靠。
因此從外面取得了援助同時又得到了不列剛提斯人本身的叛亂的幫助的維努提烏斯，就使卡爾提曼杜娅處于極其危險的地位。
于是她要求羅馬人的保護，而實際上我們的一些步兵和騎兵的隊伍，在多次的戰鬥中取得了各種各樣的勝利之後，終于得以拯救女王，使她擺脫了危險。
維努提烏斯取得了他的王國，但我們卻被卷入了戰争。
(665) （46）就在這時，日耳曼又發生了騷動。
将領們的疏于職守、軍團的喜好作亂的性格、帝國從外部受到的攻擊和我們的聯盟者對我們的背叛，(666)這一切确實幾乎使羅馬的事業遭到極大的災難。
這次戰争的經過以及它的原因和結果我們在後面還要談到，因為這是一場時間拖得很長的紛争。
(667)從來就不可靠的達奇人(668)也不安分起來。
他們現在索性不再怕羅馬人，因為我們的軍隊已經從美西亞撤退了。
他們在事件剛剛發生的時候采取靜觀态度，但是當他們聽到戰火已燃遍了意大利，而整個帝國業已分裂為敵對的兩派的時候，他們就猛襲我們的輔助步兵和騎兵部隊的冬營，(669)并且攻占了多瑙河兩岸的地帶。
他們已經準備摧毀軍團的營地，如果不是木奇亞努斯(670)把第六軍團配置在他們進軍的道路上加以截擊的話，他們是會實現自己的目的的。
他采取了這一措施是因為他聽到了克雷莫納勝利的消息，而且他還擔心：如果達奇人和日耳曼人都能成功地在不同地點突破羅馬人的防線，那麼就會有兩大群異邦人壓向帝國了。
這一次也同以前多次發生的情況一樣，羅馬人民的福星高照：福星這時使得木奇亞努斯和東方的軍隊正好來到了當地，同時又保證了我們在克雷莫納的勝利。
豐提烏斯·阿格裡帕(671)從亞細亞行省被調了來&mdash&mdash他在那裡擔任了一年的總督&mdash&mdash負責美西亞的事務；在這裡，從維提裡烏斯的軍隊中再撥給了他一部分軍隊。
從政策以及從維護和平的觀點來看，把這些軍隊分配于各個行省并且使他們的矛頭指向外部的敵人，是高明的辦法。
（47）在其他民族那裡也并不平靜。
在本都發生了一次突然的武裝暴動，暴動的首領是擔任過皇家艦隊的長官的一名蠻族奴隸。
這是波列莫(672)的一名被釋奴隸，一個叫做阿尼凱圖斯的人。
波列莫過去曾實力雄厚，但是在他的王國被改為行省之後就心懷不滿了。
這個人以維提裡烏斯的名義把本都的人民鼓動起來，并且用可以放手打劫的甜頭去引誘最貧苦的人民。
在這之後，他便率領實力絕對未可輕視的一支隊伍向特拉佩佐斯(673)突然發動了進攻。
特拉佩佐斯是座著名的古城，它是希臘人在本都海岸盡頭的地方建立起來的。
在那裡他屠殺了原來包括由國王所提供的輔助部隊的一個步兵中隊，它的士兵取得羅馬公民權之後，采用了羅馬的隊旗和武器，但是卻保留了希臘人的懶惰和放縱。
他還放火焚燒了艦隊，并從沒有羅馬人巡邏的海上逃走，因為這時木奇亞努斯已把他的最精良的輕型艦船和全體海軍士兵都集中在拜占廷了。
而且，蠻族還趕忙地修造了船舶在海上任意遊蕩，完全不把羅馬人的統治放到眼裡。
他們把他們的船舶稱為卡瑪拉伊（camarae）；這種船的幹舷低，但是船幅卻寬，它們不用青銅的或鐵的長釘就能拚合在一起。
當海上風浪很大的時候，水手們便用木闆構築防波船壁來對付波浪的高度，直到最後他們竟可以用一個像屋頂那樣的外殼把自己包起來。
這些船舶就這樣地保護着自己在滔天的波浪當中到處翻滾。
他們的船兩端都可以算是船頭，他們的桡手的排列方式可以改變，因此這些船就可以随意向着任何方向安全行駛了。
（48）這些事情引起了維斯帕西亞努斯的注意，因此他就派在作戰能力上久經考驗的維爾狄烏斯·蓋米努斯率領着他的軍團的一些隊伍前往。
蓋米努斯在敵人的軍隊疏于防守并且由于貪圖劫掠物而分散到各處去的時候，向敵人發動了進攻，并且把他們迫回到他們的船舶上去。
後來他又很快地修造了一些輕型艦船，在科布斯河(674)河口的地方趕上了阿尼凱圖斯。
但阿尼凱圖斯在那裡取得了賽多凱吉人的國王的保護：他是通過行賄送禮的辦法才得以同這個國王結成了聯盟的。
起初國王是借助于戰争的威脅來保護向他請求庇護的人，但是當人們向他提出了叛變的報酬、否則就要對他作戰的時候，他就像一般的蠻族那樣開始動搖了自己的忠誠，出賣了阿尼凱圖斯的生命，同時交出了所有避難的人，而奴隸發動的這場戰争就這樣結束了。
正當維斯帕西亞努斯為這一勝利而歡欣鼓舞的時候&mdash&mdash因為任何事情都順利得出乎他的願望和希求之外&mdash&mdash他在埃及又得到了有關克雷莫納戰役的消息。
于是他兼程向亞曆山大推進，這樣他就能夠把饑馑的重擔加到維提裡烏斯的被擊潰的軍隊和永遠需要外界支援的羅馬城身上。
(675)原來他這時正在準備也從陸海兩方面進攻實際上處于同一地區的阿非利加，他的目的則是切斷意大利的糧源，從而在他的敵人中間造成匮乏與不和。
（49）當着帝國的統治大權随着這些世界規模的動亂而轉手的時候，(676)普利姆斯·安托尼烏斯在克雷莫納一役之後的行為卻不像先前那樣無可非議了。
他所以有這樣的表現，或者是因為他以為他已經為戰争做了足夠的工作，而其他的事情就容易做了，或者是因為在有他這樣的品質的人身上，成功會把他過去被隐藏起來的貪婪、橫傲等劣點暴露出來。
他神氣十足地在意大利到處為非作歹，就仿佛這是一塊被征服的土地似的。
他讨好軍團士兵就好像他們是他個人的士兵一樣。
他利用自己的每一句話和每一個行動來鋪平自己取得權力的道路。
為了使士兵們習慣于放縱的行為，他要士兵自己挑選那些已經陣亡的百人團長的繼任者。
士兵們就從他們當中把那些最好鬧事的推舉出來。
士兵們這樣就不再聽他們的将領的話，而将領們反而要聽憑普通士兵的任意擺布了。
這些助長兵變和破壞紀律的行為，不久便被安托尼烏斯利用來為自己的私利效勞了。
(677)木奇亞努斯的到達絲毫不曾使他感到害怕，雖然，結果正是這種做法，而不是他對維斯帕西亞努斯不尊重這樣一件事實，對他反而是更加緻命的。
(678) （50）這時，由于冬天日益逼近而波河的水又在平原上泛濫起來，(679)佛拉維烏斯方面的軍隊就抛開他們的累贅的辎重而進行了轉移。
他們把勝利的軍團的軍旗和隊旗、(680)負傷或年老因而不适于作戰的士兵，還有許多健康的士兵都留在了維羅那；現在戰争的最嚴重的關頭既然已經過去，所以他認為輔助的步兵和騎兵部隊再加上精銳的軍團士兵就足夠了。
第十一軍團(681)同他們彙合到一處；開頭這個軍團有些拿不定主意，但是在他們看到佛拉維烏斯派勝利了，他們又憂慮不安起來，因為他們先前并沒有同佛拉維烏斯派聯合起來。
同他們在一起的還有新征募的六千名達爾馬提亞人(682)，他們的統帥是擔任過執政官的彭佩烏斯·西爾瓦努斯(683)。
但實際上起主導作用的卻是軍團的副帥安尼烏斯·巴蘇斯。
西爾瓦努斯在作戰時并不積極，他把應當采取行動的日子都在空談中浪費掉了。
對于西爾瓦努斯，巴蘇斯表面上是尊重他，實際上是操縱他。
巴蘇斯帶着一種謙抑的熱情不斷親臨指導一切必要的活動。
拉溫那的海軍士兵現在要求同軍團士兵一道作戰，他們當中的精銳部隊被編入了軍團；達爾馬提亞人代替他們擔任了海軍。
軍隊和統帥們在法努姆·佛爾圖納伊(684)停了下來，不知道下一步應當如何行動，因為他們接到報告說，六個近衛軍中隊已經離開了羅馬，而且他們認為亞平甯山的山路已經被敵人守衛起來了。
統帥們也由于糧食的缺乏（因為現在他們所處的地區曾受到戰争的極大蹂躏）和士兵們的叛變性的要求而感到驚惶不安：原來他們要求他們稱之為克拉瓦裡烏姆（clavarium）的贈賜(685)。
但是統帥們既拿不出錢，也拿不出糧食來。
此外，他們把本可以儲藏起來以便後來使用的資源倉卒而貪婪地據為己有，這也使他們陷入了窘境。
（51）我從最有權威的作品那裡知道，勝利者已經把是非界限混淆到這樣程度，以至一名普通士兵竟然宣稱在上次戰争中殺死了自己的兄弟，并為此而向将領們要求賞賜。
從一般人道上考慮，是不允許将領們獎勵這樣殺害行為的，但是懲處這種殺害行為又同軍事政策相抵觸。
将領們借口這個士兵應得的報酬很多而不能立即發給，這樣就把這個士兵的事情拖了下去。
這件事的下文如何我們也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在先前的内戰裡卻發生過類似的一件罪行。
西森納說過，在雅尼庫路姆山上對秦納作戰時，(686)彭佩烏斯(687)的一名士兵殺死了自己的兄弟，但後來在他發現了自己的罪行時就自殺了。
在我們的祖先身上，對于罪行感到的悔恨情緒以及對于崇高行為感到的光榮都要比我們強烈得多啊！這樣的事情以及從羅馬的古代曆史上引用來的其他事例，我應當在我的著作裡适當地方加以叙述，隻要我所講到的事情或當時的情況需要我舉出正當行為的例子或是為錯誤行為減輕其罪惡性質的話。
（52）安托尼烏斯和佛拉維烏斯派的其他統帥決定把他們的騎兵先派出去在整個翁布裡亞作一次偵察，以便看一下他們是否能安全地在什麼地方迫近亞平甯山。
(688)他們還打算把軍旗和隊旗以及當時在維羅納的全體士兵調來，并想從波河和從海路運來糧食。
(689)統帥中有一些人卻想出一些理由來拖延實現這些計劃；他們感到安托尼烏斯正在變得過分專橫，因此他們就希望從木奇亞努斯那裡取得一些比較确實的利益。
原來取得勝利的這種速度使得木奇亞努斯很為不安，他認為，如果他不能親自占領羅馬，他就不能分享到這次戰争的榮譽，故而他就不斷地用模棱兩可的口氣寫信給普利姆斯和伐魯斯；在一封信裡面他說他們無論如何也要乘勝直追，但是在另一封信裡面他又列舉緩緩前進的各種好處；他總是采取看風使舵的态度，指望根據不同的結果既能在失敗時推卸掉自己的一切責任，又能在勝利時列舉自己的功勞。
對于普洛提烏斯·格律普斯(690)&mdash&mdash這個人最近才被維斯帕西亞努斯提升為元老并被任命為軍團的統帥&mdash&mdash和所有其他忠誠的軍官，他在信中使用了比較坦率地加以告誡的口吻；在所有他們的回信中，他們都不贊同普利姆斯和伐魯斯的倉促行動，他們的意見看起來是合于木奇亞努斯的口味的。
木奇亞努斯把這些書信轉送到維斯帕西亞努斯那裡去，從而使得安托尼烏斯的計劃和行動未能得到像安托尼烏斯本人所希望的那樣高的估價。
（53）安托尼烏斯對這一點感到十分氣憤。
他責怪木奇亞努斯，說木奇亞努斯的不懷好意的暗諷使得他自己所經曆的那些危險看來算不得一回事了；他講話向來沒有節制，而且是不習慣于尊重别人的，所以他就不免把什麼話都講出來了。
他寫了一封信給維斯帕西亞努斯，信裡的口氣對皇帝是很放肆的。
而且他在暗中還攻擊了木奇亞努斯：&ldquo把潘諾尼亞軍團武裝起來的是我！把美西亞的統帥發動起來并不斷加以鼓動的是我！正是由于我的勇敢的行動，我們才突破了阿爾卑斯山，占領了意大利，并且封鎖了可以從日耳曼和萊提亞給維提裡烏斯以任何支援的道路。
&rdquo安托尼烏斯還列舉了應當全部算到他的名下的光榮業績：他曾利用騎兵的突襲重創了維提裡烏斯的内部不和的和分散的軍團；他還曾使自己的一支人數衆多的步兵隊伍通過整整一晝夜的追擊把那些軍隊擊潰。
至于克雷莫納的災難，他認為這是内戰中難以避免的事情，因而應當由戰争本身來負責。
他指出說，過去的内戰所造成的損失更大，所摧毀的城市也更多。
他說，他是用實際行動和武器為他的皇帝作戰，而不是靠着報告和書信為他的皇帝作戰的。
他并不想掩蓋這時已經使達奇亞(691)平靜下來的那些人的光榮；他們是想使美西亞獲得和平，但他的希望卻是使意大利得到安全和穩定。
而且正是因為他的勸告，世界上最強悍的高盧人和西班牙人才轉到維斯帕西亞努斯的一面來。
他又說：&ldquo如果冒了險的人應得的報酬卻偏偏被那些沒有經曆過危險的人無端奪去，那麼我的一切努力便全部歸于泡影了。
&rdquo木奇亞努斯完全聽到了這些話，結果雙方就結下了很深的仇恨，不過安托尼烏斯這方面表現得更加露骨，木奇亞努斯這方面雖狡猾地把這種仇恨隐蔽起來，然而他的仇恨卻是更難加以和解的。
（54）但是維提裡烏斯在克雷莫納的失敗之後，卻故意隐瞞了這一慘敗的消息。
這種愚蠢的僞裝并不曾延緩災難本身的到來，實際上卻耽擱了對他的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