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部 觀星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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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呀!” 朱不三看着左方一人,他的嘴巴張開,聲音就是從那裡傳來,飛身一手把他拖出,喝道:“你是誰?定然是那賤種的甚麼同黨吧,快說,犬養躲在哪裡?” 吓得全身顫抖的客人,嘴巴活像硬化了似的,如何也說不出話來,隻呆呆地望着兇神惡煞的朱不三。

     “笨頭蠢豬,罵你的是我啊!” 聲音又轉了在左邊身旁的高個子發出,朱不三回身正要抓向他,身後、身前、身邊,卻又接連不斷有聲音來煩。

     “死蠢豬,要罵你的人多着呢!” “你犯衆僧,人人要罵你殺你,哈……” “我們都是厲鬼上身,蠢豬,怕得要命了麼?” “哈……我在哪裡呢?” 聲音不停的自四方八面傳來,所有發聲的人,郡隻是張大了嘴,沒有說話,聲音卻偏偏像是他們發出的。

     桃子道:“是‘東忍’的‘忍術傳音’,小心犬養就在身旁,伺機偷襲,别被亂了心神!” 隻是簡單的一句關心,對朱不三卻是受用非常,天啊,就算是為你赴湯蹈火,那又如何呢! 朱不三向桃子點了點頭,再細看四周,原來“忍術傳音”是把聲音震入身邊的人,再震動緊貼他身邊的另一人,一個傳一個的,以内力傳震聲音,話聲便傳了開去。

     内力牽引下,到了最後一個目标人物,内力便向上傳送,震動該人聲帶,自己要說的話,便會從另一人口中說出來。

     話聲此起彼落,受了傷的犬養乃珑,毫不收斂,依然是不斷揶揄朱不三,又極盡悔辱。

     “桃子啊,你應該也來吃我的‘香液大肉包’啊,吃飽了我再請你吃我的大肉腸,呵……你一定回味無窮哩!” “你的妹子已長大了,哈……江川十兵尉一定會好愛她,每天都玩弄一下,世子的手段比我高明得多,唉喲,你應該多謝我把你妹子推入欲海中當個性奴,好刺激呢!” “但……我又怕涼子忍受不了苦練,早一命歸西了,桃子啊,她的鬼魂找過你沒有啊?” 不斷的騷擾,賤話說個不停,桃子隻能寄望朱不三,終于,她看到朱不三笑了。

     喜形于色的朱不三,若非已有十足把握能抓回犬養乃珑,定然不會随便傻笑,犬養,你死定了! 桃子正感到喜悅之際,卻被一陣異味刺鼻,場中衆人也同樣感到一樣的惡心難聞氣味陣陣傳來。

     “朱不三放臭屁!”已曾在“天野神鶴島”上領教過的桃子,心裡在想,原來朱不三又以臭屁放出病毒。

     場中不斷傳來咳嗆聲音,局限在窄小的空間之内,臭屁充斥,不少客人都咳嗆得死去活來。

     突然一聲凄厲嘶叫,人叢中彈射出那一直隐藏起來的犬養乃珑,直飛往台上,竟向朱不三下跪。

     那沙啞的聲音猶如倒下一大碗沙入咽喉,教他說話時含糊不清,喃喃亂語,好生痛楚模樣。

     “教……我……好……痛……裂了……裂……!” 場中所有的客人都看得目瞪口呆,這犬養乃珑的咽喉竟腫脹了起來,脖子如頭一般的大。

     頭顱跟頸項成了一枝鐵柱般,筆直而立,怪模怪樣好難看。

    更甚的是脖子脹大了還不停滲血。

     朱不三笑道:“哈……多嘴的家夥,你沒料到暗裡說話也會着了我道兒吧,呵……活該!大家來啊,你們不是都愛看古怪的東西麼?這大頭怪物快要死了,來先睹為快吧!” 病毒在犬養乃珑頸項裡不斷擴散,脖子繼續脹大,甚至已比頭顱更大,看來快要爆裂似的,實在非常可怖。

     朱不三一手推開犬養的頭,上身太重,也就立時倒了下來,哈哈大笑道:“大笨蛋,你要以内力作‘忍術傳音’,便必須加緊吐納呼吸,老子的臭屁已慢慢放出,隻有你一個因加緊吐納而吸得比常人多一、二十倍,大家隻是咽喉微痛,你嘛,呵……死定了!” 好個朱不三有了上回放屁敗敵的經驗,稍加轉化,便暗裡放屁對付躲藏了起來的犬養。

     咽喉受不了病毒入侵,不停的滲血,撕心裂肺的痕癢,犬養再也忍不住了,雙手不停的去抓脖子。

     “主人……十兵尉……來了,我隻是……奉命……饒……命……!”病毒把犬養乃珑折磨得叫苦連天,十指插入咽喉,好想把痛苦停止下來,一塊又一塊血肉被十指抓下來,但痛苦依然不減。

     刀光乍現,脖子與頭顱分家,得到解脫了,桃子一刀為這仇人作個了斷,今夜的表演也就到此曲終人散—— 第十一章神殿的繩寵 天又在開花。

     潔白無瑕,婉轉成水,輕輕托于掌中,捉得緊卻是留不住! 雪花在“歌舞伎町”飄啊飄,降在每個人的頭上、身上。

     染得大家都白斑班的,亮麗而純真。

     可惜,男的、女的,在“歌舞伎町”出現,一定不會純情到哪裡去,他們的心都是極敗壞的。

     對色欲的追求,已近麻木。

     對享樂的執迷,已癡成狂! 在“歌舞伎町”的尋芳客,已不能再接受平凡的淫欲感覺,要滿足這群客人,要盡量變态、瘋狂。

     有瘋狂的客人,便有瘋狂的歌舞姬,隻要有銀兩,要多瘋狂都會雙手奉上,否則隻有被淘汰。

     紛飛的雪花為原來已熱鬧非常的“歌舞伎町”,帶來了陣陣歡笑聲,客人跟歌舞姬們都在擲雪球互相作弄。

     傳統的老話,雪花不會令大家純潔起來,雪球卻令我倆沖動起來,再來唉喲又再來。

     在大道上追逐的男女,男的把雪球塞入女的亵衣之内,女的把雪球塞入男的下體,哈……好玩頂透。

     rx房、那話兒被刺激起來,好想幹那回事、好想就地解決,不少男女都相擁熱吻。

     雪夜,千萬别到“歌舞伎町”,否則會被奸! 當然,不被人奸,也許會好想奸人。

     朱不三與桃子離開了“半炷香”,在“歌舞伎町”的大道上走,四周都是狂吻亂摸的男女。

     淫聲此起彼落,就在身旁擦過,朱不三這原來就是大淫蟲的家夥,欲念高漲,隻好咬緊牙根忍住。

     身旁的娘子,一雙翦水的瞳孔,如一口清澈的古井,竭力的不去望它,但偏偏更是想它。

     比豔麗更是豔麗、比清純更是清純的桃子,在異地相遇,又機緣巧合結為夫妻,這是朱不三平生第一次未沒用計,便娶來豔色無雙的妻子,朱不三是真的迷戀桃子。

     她的一颦、一笑、一嗔、一喜,每一種姿态,都是一種風姿,牽動着朱不三的心靈,跌蕩不定。

     朱不三好想拖着桃子的手,在浪漫的雪夜漫步,為她撥去發梢上的雪花,為她呵氣帶暖。

     隻可惜桃子說過,等到她六十歲老了,他才可以碰她,朱不三内心早已決定,好,就好好的等到哪一天,操個不亦樂乎,哈…… 原來,真正的愛可以好偉人,會絕對服從所愛的人,隻要她喜歡便成,一切依你的就是了。

     啊,忽然手心傳來一陣暖意,好暖、好暖,是……是桃子的纖纖玉手,她…… 主動的握着朱不三那肥大手掌。

     天……啊,她還慢慢的倚偎着朱不三,把手穿過朱不三的臂彎,頭兒輕擱在朱不三肩膊上。

     萬縷柔情,猶如一朵嬌俏、嬌羞、嬌美的雪花,不勝寂蓼,要倚在朱不三身上取暖。

     歡迎,請放心取暖,你是那麼令人愛不釋手、我見猶憐,融了,融入體膚,侵入骨肌。

     雪夜好漫長,可惜“歌舞伎町”的大道太短、太快走完,短暫得令人失落。

     往北的方向是回去“天皇神宮”的路,但桃子卻像醉了般拖着朱不三往西走去。

     好啊,最好是轉一個大圈,走他三個月才回頭,待雪融春來,才折返“天皇神宮”。

     從口腔噴出來的白霧,令四周更像幻境,沒有對話,隻互相不停的在噴氣,仰首望着落下的雪花。

     疑幻似真的依偎相傍,朱不三輕輕擁着桃子,把手搭在她的香肩上,那嬌柔的感覺一如水珠滑過凝脂。

     桃子突然輕輕側過頭來,合上了眼,把香唇送到朱不三的嘴前,輕輕吻了一下。

     北風、晚雪、溫柔、愛意,朱不三再也不願按捺住激情沖動,吻,吻了下去,深深的、癡癡的。

     桃子微微仰着秀颔,閉目迎吻,眼睫毛閃動着夢幻的馀顫,一陣馥郁體香,教人心旌蕩漾。

     從輕吻到熱吻,輕擁到抱擁,忍不住、禁不住,吻了又吻,吻完又吻,雙手也禁阻不了。

     那柔膩的玉峰,好暖。

     桃子發出蕩人心魄的呻吟,動聽嬌柔,欲火被燃亮。

     迷迷惘惘中,二人擁着對方,也不知如何就走進了“歌舞伎町”附近的一間“行宮”。

     這些“行宮”,是方便“歌舞伎町”顧客而設的,充滿溫暖的小天地,想要胡作非為,那就最适合不過。

     那深情的一吻還是沒完沒了,兩人倒在地上,臉貼臉的相距好近,桃子好像醉了一般,閉目嬌喘籲籲。

     氣息已可對流,香氣教欲念更是贲張。

    那閉花羞月、完美無瑕的五官,燈映花容,柔弱無依。

     輕若無物的嬌軀,熱燙得可以,看得心亂如麻之際,那軟若柳絮的身子,突然轉過來擁入朱不三懷裡。

     那堅挺的酥胸,怎舍得移開,雙手不停也不由自主在搓弄,如靈蛇一般纏上了。

     低喘的嬌吟,教欲火高升,來吧,給我滿足。

     窗外還有雪花,窗内,有的是小血花! 長有光滑而潤的指甲,随着蕩人心弦的喘籲聲,在背肌上留下了血痕,跟着是最動聽的折騰呻吟。

     輕呼嫩啼,似是小鳥驚夢,微痛的感覺透遍全身。

     更深入的去探索,去開拓更深的愛。

     如火如荼的一刻,如幻如夢的第一回。

     在地上放蕩猶如“半炷香”的小妖精,要征服她絕不容易,幸好朱不三的欲力強盛。

     大汗涔涔而下,在臉上不斷爬動,那征服的傲氣在激動着欲力,在提升那刺激。

     一顆珠淚從純真的豔容流下,她倦慵的美顔,乍驚還喜,朱不三看得心在偷笑。

     像撫摸一朵雪花一樣,好怕她會溶化消失,不用等到娘子六十歲,你也好想早一點成其好事。

     望着窗外雪花,春天來了,朱不三在笑。

     笑的時候因為心甜,甜蜜的回憶,回憶着先前如夢似幻的溫暖感覺,每一個細節,都值得仔細回味。

     夢中一再相擁,纏綿又再纏綿。

     今夜來到“歌舞伎町”,竟然大有收獲,也許以後夜夜都來賞雪吧,這裡令人畢生難忘啊! 光芒射來,怎麼睜目難視,當朱不三再醒來時,已是日頭當空,晨曦來臨。

     桃子還在熟睡,好,再細看一下她的俏麗嬌容。

     拉開被褥,朱不三驚訝駭然,怎麼不見了,卷着的隻是厚被,内裡原來竟空無一物,哪裡有桃子? 桃子,哪裡去了? 是“半炷香”的人來襲,把她擄去了麼? 不,要是推測不錯,那群笨蛋怎會不傷害自己?對了,是桃子獨自離去了,她幹嗎要走? 一陣不寒而标的冰冷感覺龑上心頭,朱不三已感到有點不妙,隻是他并非小白,分析力、聯想力都差勁。

     想,快想,桃子哪裡去了? 雪花仍在舞飛,寂寞街上有寂寞之女。

     桃子執着佩刀,一直往“上賀神社”走去。

     神社之外,偶爾響起了幾聲孤獨的犬鳴。

     黑路上隐隐見到數十團微光,那全是挂在神社大門外的燈籠火光,耳畔也同時傳來陣陣喧嘩。

     不知哪裡又傳來一聲野犬長嗥,黑夜的凄涼中,有着無情怒吼,是因為甚麼? 難道“上賀神社”發生好可怕的事? 神社之内,活像大白天一樣,火光熊熊,熱鬧得有點兒過分,竟擠滿了五、六百人,都在狂歡豪飲。

     這“上賀神社”原為奉祀雷神,乃“京都城”最古舊神社之一,曆史悠久,在民衆心目中的地位也最為崇高。

     當有達官真人前來神社拜谒時,兩堆五尺高的圓錐砂山,由來訪真人撒砂淨道,以示恭敬。

     殿内除了用作祭禮之外,也是“烏相撲”的尊貴聖地。

     相傳某年天皇為平定外亂,乘戰船出國,天空上有衆多烏鴉相随,不停高叫助喊立威。

     由此演變,武士都習慣在陣上扮作烏鴉叫喊,以增強沖殺信心,先把敵人吓倒,再圖拼殺。

     其後得天皇批示,把武士這種戰鬥形式改良,變作一種武鬥技法,是為“烏相撲”。

     一對武士在指定繩圈中互沖對攻,隻要其中一方先倒下又或被推出範圍以外,便算是敗。

     “烏相撲”逐漸成了武士及其他忍士、浪人較技、拼殺的比鬥力式,以較有規則的公平方法,來定奪勝負。

     經天皇批示,“上賀神社”便成了“烏相撲”決戰神聖之所,每月的首三天,從日到夜,都有“相撲祭”展開,一個又一個的戰士,為了逞強、冀求獲得貴族的賞識而戰。

     這夜,已是三日相撲戰結束之期,然而“上賀神社”依然滿是觀賞“烏相撲”的捧場客。

     不少還帶備有大筆銀兩,要好好的賭個瘋狂。

     擠滿觀衆的神社内,高高在上築有“大觀台”,上頭兩位是當時得令的人物,誰也不敢招惹。

     滿頭白發,把身體完全裹在鬥篷之内,一雙血目兇狠歹毒,猶如叢林内伺伏的毒蛇,随時噬殺。

     他身旁十尺之内,從來沒有男人,就算有,也一定是已死的男人。

    隻要貼近他十尺之内,那人便死定了。

     江川十兵尉,十尺之内殺無赦! 五十馀歲的大殺神,自出娘胎以來,祖父江川不死便一直隐居于“神棺”之内,他懂事以來就執掌“江川藩國”的一切。

     究竟是他要當天皇,繼而攻打中土,雄霸一方,還是真正幕後操縱者是在“神棺”内的二百歲“江川不死”? 沒有人知悉内情,五十年來,就算江川不死有話要說,也隻對孫兒一個人訴說,隻有十兵尉知悉一切。

     就算是九大武将,也全都是江川十兵尉在位時所籠絡、培養的強大殺将,連他們也沒見過老不死。

     甚至是說話也沒聽過半句,故此有人就說其實哪有二百歲還沒死的人,老不死其實已死,隻是唬人伎倆罷了。

     十尺之外,能與江川十兵尉并排對坐的,當然是“京都城”内了不起的人物,此人頭尖額窄,八字眉低垂,雙手藏于闊袍大袖之内,打扮跟“平安貴族”一樣。

     原來笑臉迎人的家夥,就是朝中地位顯赫,足以跟平安大人相提并論的平安小醜,也就是“江川藩國”在朝中的合作夥伴。

     平安小醜以扇子半掩遮臉,嘻嘻笑道:“恭喜啊世子,你的‘繩寵’愈來愈精緻了,我不依哩,我的‘繩寵’遠不如你啊,繩鬼子,你……真丢臉啊!” 身旁一個隻有四尺七寸上蔔的赤裸紋身漢子,當下吓得跪在地上,不停磕頭謝罪,幾乎哭了起來。

     鬥篷内的血目閃了閃光芒,原來站在老遠三十步之後的一個打扮成歌舞姬的強壯女人,便走到平安小醜身前。

     平安小醜用扇子輕輕戳了來人rx房一下,笑道:“歌舞伎将軍啊,小心呢,‘繩寵’好怕被弄痛的啊!” 原來這一臉冷傲,殺氣騰騰的,便是‘歌舞姬’的精神首領歌舞伎将軍,也就是江川十兵尉最寵信的将軍。

     輕輕抱起“繩寵”,隻是柔和微力輕提,“繩寵”都已不斷顫抖,那極盡誘惑的淫啼嬌吟,教人骨軟心動。

     恭恭敬敬的把“繩寵”抱了給十兵尉,當下退回三十步後。

    十兵尉從來不喜歡懂得武功者在他十尺範圍之内。

     “繩寵”,“天皇帝國”的最出色手藝作品,赤裸的妙齡少女,被繩子紮緊、欲仙欲死的快感娃兒—— 第十二章大人說得對 以細小的繩子,分别捆紮少女身體的每一部分,當繩子紮繁,每寸神經都在極度緊張狀态。

     隻要繩子紮着的位置恰到好處,隻稍稍拉動一下,被紮着的少女便會嬌啼淫呼,教人心癢不已。

     “天皇帝國”中的富戶、貴族等,都會養有深懂繩紮技術的繩鬼子,為他們效勞。

     不同的繩紮技術,會令主人在扯動繩子時聽到被紮的少女呼叫不同聲音,也就會有不同的感受。

     對大戶人家來說,能因繩紮技術高超,而緻被紮的少女發出原來如何也叫啼不出來的春聲,在朋友面前炫耀,便極有面子,故此繩鬼子的技術每每能令主人臉上貼金,地位異常崇高。

     而那些被繩鬼子作試驗的女奴,要是主人對“作品”毫不欣賞,被責備辱罵一番後,對女奴自然不會好到哪裡去了。

     由于繩紮太緊,會勒傷或勒斃女奴,故此必須恰到好處,既能教女奴啼叫得動人心魄,又能不傷皮肉。

     被繩鬼子選中的女奴,受到強力捆紮,放在主人身旁供作玩弄,統稱為“繩寵”。

     兩個養有“繩寵”的主人,一同拿出新“作品”來互相欣賞、比較,是一種相當普遍的風氣。

     放在江川十兵尉身前腳下的“繩寵”,兩隻眼眸水靈靈的竟散發出許多依依柔情來,看她才十四歲上下,小額勻稱,白淨羞澀,頭發很長,最動人的,是有一種深深的憂郁。

     楚楚可憐的神态,看得每個男人都為她擔憂,好想為她分擔愁苦,好想吻她、愛護她。

     繩鬼子就是因為她的特别愁态,令人一看不能自拔,故刻意挑選弄成“繩寵”,獻給十兵尉前示好。

     扇子後又露出平安小醜的令人失笑半張白臉兒,好像偷看江川十兵尉如何凝視“繩寵”,露出色迷迷的目光。

     十兵尉伸出左足,腳闆擦着“繩寵”嫩嫩蛋臉,突然身後立即走出來三個上身都用紅繩紮得緊繃繃的的“繩寵”,争相走上前去,立即下跪,小心的一口又一口舔主人的腳闆、腳趾。

     舌頭兒相當靈動,舔得細緻分明,十兵尉偶爾用腳趾拉動一下衆女身上的繩子,淫啼痛叫立時傳來。

     此起彼落的歡聲中,享受着“繩寵”的舌頭舔淨腳闆,原來那平安小醜的“繩寵”呆在當場,不知所措! 平安小醜慢步而前,把那憂郁“繩寵”交回繩鬼子手上,雙指一彈,“繩寵”的胸骨碎裂飛出,穿入心髒再破體射穿了繩鬼子的心,兩人雙雙倒地死去。

     平安小醜再上前俯伏在十兵尉前,以小扇子擋着臉龐,說道:“小的‘繩寵’隻有外觀而不懂同時服侍,比世子的相差合止十萬八千裡,此後必繼續努力,才敢在世子面前獻上。

    ” 一連串的詭在地上磕首聲,咚咚作響,直至頭破血流方才停了下來。

    擡頭再看十兵尉,一雙眼已轉得較為平和,平安小醜才籲了一口氣,總算避過一劫。

     原來這江川十兵尉為人最是小器,每次要人比鬥一定要赢,而且要對方輸得五體投地、甘拜下風。

     最好便是敗了以後又磕首又拜,聲淚俱下的懇切哀求,這樣才能滿足他極度自大的野心。

     稍有不滿,仇恨心極重的十兵尉便會不動聲色,卻突然會命人好好整治不識趣的家夥。

     總而言之,江川十兵尉極為好勝,要人人都敗在他手上,但他看得起一同比鬥者,全都是地位非凡之輩。

     看着一個又一個大官、武者,在自己跟前一敗塗地,哭着向他哀求饒命滿足了他變态的好勝。

    十兵尉感覺他就是真正的天皇,是這片大地的主人,誰想要生存下去,都必須得到他的批準。

     十兵尉享受着三個“繩寵”的舌頭侍奉,甚至更把整個腳掌塞入了其中一個最活潑的妙齡“繩寵”口中。

     嘴巴有節奏的滑動含啜,瞧得人特别惡心,十兵尉就是最愛這些太過分的感覺。

     “明天的行動都準備好了沒有?”江川十兵尉終于開金口了。

     平安小醜嘻嘻笑道:“回禀世子,一切都已準備就緒,隻是……那神山八代還帶來了幾個中土的高手,大清早便去觐見天皇,據探子回報,其中有兩人都不能小觑。

    ” 十兵尉冷冷道:“那一休神僧到了‘天皇神宮’的‘南禅寺’了嗎?有多少僧兵相随?” 平安小醜道:“三天前已到了,帶來的僧兵隻有一百馀,在離開明天接見世子的‘神樂殿”有半天腳程,應該不會有啥阻礙,小人的部下已密切留意的了。

    ” 十兵尉輕輕點頭道:“我祖父五十年來首次進入京城,絕對不能出錯,千萬記住,一出錯,你的人頭必然不保!” 明天,在“天皇神宮”内的“神樂殿”,究竟江川十兵尉一衆準備進行甚麼行動?同時同地,小白們卻接受了密令,要于祭禮期間刺殺江川不死。

    各懷鬼胎,誰又會是最後赢家? “上賀神社”内正有不同的相撲手在比試、決鬥。

    喧嘩吵鬧不已。

     神社之外,不停傳來風号雪泣之聲。

    帶着仇恨之心而來的桃子,埋伏在一角暗處已許久但要刺殺江川十兵尉又談何容易。

     原來,她隻是想一個人來窺探一下江川十兵尉的情況,她好想知道妹妹涼子究竟如何了。

     朱不三太過沖動,桃子為免節外生枝便獨自來了,當看到三個“繩寵”努力的為十兵尉舔腳,眼淚便不停滴下。

    原來那含啜着腳掌的活潑少女,就是涼子。

    她,竟然挺得住仍然沒死。

     桃子一直以為她已被江川十兵尉淫虐緻死,故此一直視他為大仇人。

    突然看見妹子健在,内心極是激動,眼眶淚水當然禁不住不停的掉下,可是,卻又偏偏不能接近她。

    怎樣才能救出涼子? 隻要明天小白、朱不三等聯同神山八代,殺了“神棺”内的江川不死,把江川十兵尉也解決,那涼子就能自由了,明天,就是最關鍵的時刻。

     不忍離去的桃子,在遠處凝望着可憐的涼子,雖見她是一臉無憂快樂,惟是當姐姐的好清楚,她的表情都是僞裝出來的。

     在大賤人十兵尉跟前,要保住生命,要生存下去,便必須完全俯伏委曲,半點尊嚴也不能保留。

     “看夠了沒有?” 突然身後傳來陰沈的問話,彷佛就是貼着背似的,桃子震驚下回身,鼻尖竟貼着另一人的鼻尖。

     桃子慌亂下要逃,向左方走去,但貼着鼻尖的對方,卻一直保持一樣距離,擋住了前路。

     距離太近,隻看到對方的頭顱好怪,像是頸骨折斷了似的,把頭兒一直擱在肩膊之上,橫放卧着。

    雙目……對了,應該是仍然有一雙眼目,隻是因為眼眶太深,眼珠像是陷入兩個無底深洞似的,原來眼目位置,隻能看到兩個大窟窿,内裡肓着小小的黑珠子在閃動。

     桃子猛然想起一個名字--小池忍忍,頓然全身冒出冷汗,不期然打了個寒氈。

     “你應該是‘神山藩國’的人吧?來當探子,呵……”貼着臉說話,口中噴出的氣都撲向桃子臉上。

     可恨的是,小池忍忍這家夥的口氣好臭,臭得中人欲惡。

     再糾纏下去,桃子必然被抓住,下場絕對慘不忍睹。

     火速拔刀,提刀欲斬,但桃子卻呆住了,竟沒有一刀斬下。

    她擡頭呆呆望着持刀的手背,竟被一把小刀插穿,再釘在刀柄上。

     小池忍忍,身為江川十兵尉座下的九大武将之一,他的暗器疾電如風,往往殺人于不知不覺中。

     以桃子的功力,又怎可能跟小池忍忍決殺? 沖呀,隻要沖殺出去,就可以逃走了。

    在雪地上逃亡,也許還有一線生機。

     桃子沖向小池忍忍去,正要提刀之際,突然撲前來個餓狗搶屎的難看姿勢,跟着便滾到一旁。

     如此不知所為的“朱氏賤格拳”身法,小池忍忍又何曾見過,在他一呆之際,桃子已拔足狂奔。

     幸運的,終于又見飄雪,竟給她真的沖出了“上賀神社”,哈……“歌舞伎町”在左方,逃啊! 雪花飛舞,人在疾走,快,快遠離“上賀神社”。

     桃子很努力的奔跑,但……怎麼好像跑得并不遠,已跑了許久,但離開“上賀神社”的大門還差一百步。

     反而一個人影,從後慢步而來,是慢步靜靜上來,卻竟然比奔跑的桃子更快,趕在她的前頭。

     鼻尖前,又是那陣讨厭的臭氣撲上來。

     “好古怪的身法啊,可惜,沒留意自己的雙腳呢!”小池忍忍笑了笑,指着桃子雙腿道。

     桃子低下頭看去,隻見雙腿不知在何時上見有數十小紅點,分布不同穴道。

     從長發之内,取出一枝三寸長針,慢慢的刺向桃子眼目旁的“睛明穴”,小池忍忍笑道:“那些小毛針令你不能走遠,而這枝‘半分痛’,包保你連移動半分也不願啊!” 好想轉頭或擋,隻是全身被腳上的小毛針滞住氣血運行,竟變得呆呆難動,動作甚是遲緩。

     目睹眼眶内側的“睛明穴”被長針刺下,那種恐怖感覺實在難以形容。

    刺下去了,桃子隻要稍稍移動半分,全身自頭頂開始,便如遭電殛破開,裂痛得比千刀萬剮更為難受。

     乖乖的,再也不敢動彈了。

     那側放在肩膀上的頭顱,極為惡心在笑,陰森森地道:“有你這笨娃兒在手,對付那朱不三便容易得多了,呵……” 白雪蓋在枝頭上,開始出現了幾顆寒冷的大星。

    雪花依然不停灑落大地,鋪得整個“天皇神宮”如穿上了一件白雪新衣。

     今天絕對是大日子,五十年來從未曾到過“天皇神宮”來拜見天皇的江川不死,今天終于來了。

     天皇接到秘密消息,老不死是要來殺他,要來取代自己成為天皇,把天下都據為己有。

     可是,天皇并不太怯懼,因為老不死帶來的人合共隻有十位,其中殺力較強的,就隻有四人。

     包括了老不死那倨傲該死的孫兒世子江川十兵尉,還有旗下九大武将中的三人。

     手執“一休七絕”其中的“風流”箭,是歌舞伎将軍。

     能組成“百人一誅”的德川神風。

     暗器天下無雙的小池忍忍。

     當然,天皇還要小心那背叛的平安小醜。

     隻是,在天皇身旁,卻有神山八代、怨天世子、平安人人、小白、朱不三、朱小小等。

     在不遠處,還有一休大師與他的僧兵。

     在“神樂殿”的四周,天皇還布下一千武士,加上一百個“平安貴族”,面對隻是區區十人,要拼殺對戰,當然是自己大大有利了。

     因此天皇十二分安心,他可以好肯定,除非那江川不死有三頭六臂,這老不死隻能活到二百歲的今天。

     “神樂殿”一陣擂鼓聲動,在殿内守候已久的天皇等人,終于看到五十年來沒有人見過的江川不死。

     他依然在“神棺”之内,由四個身穿白袍的和尚扛擡上殿,後面跟着的就是江川十兵尉、歌舞伎将軍、德川神風及小池忍忍。

     倒在七尺長三尺闊的棺木之内,過了五十年不見天日的生活,這江川不死為的是甚麼。

     二百歲的他,會是甚麼模樣? 江川不死,太神秘的人,對當上統治高位的天皇來說,“天皇帝國”最好不要有這樣太出色的人。

     當大家都在談論他、敬佩他,老不死的地位在無形中不斷提升,便會威脅自己無尚地位。

     江川不死,最好早點死! 站在前頭的江川十兵尉,大模施樣的走上前,冷冷道:“該死的天皇,今天咱們便來送閣下上西天!” 劈頭第一句就是大逆不道謀反,天皇依然鎮定如常,今日之戰早在意料之内,當然不用震驚。

     平安大人以他的獨特腳尖走動姿态,走上前道:“呵……世子啊世子,你們好大的膽子呢,想要謀反殺天皇麼,嘻……那就要先行殺我,明白了沒有啊?” 平安大人身旁有神山八代,一同擋在天皇之前,劍拔弩張,情勢一觸即發。

     “說得對,殺天皇,必須先殺平安大人!” 這話并不是出自江川十兵尉口中,卻竟然是平安大人的身旁,平素極為沈默的神山八代所說。

     當平安大人把話都聽清楚了,他的頭顱已爆裂,一雙眼珠爆出落了在地上,頭蓋自頭預飛甩裂開。

     這一式令平安大人霎時間便失去生命力的,稱為“神雷破”,是神山八代的絕學之一。

     “哈……!”笑的是江川十兵尉,還有殺人的神山八代,“神棺”内的江川不死也在笑。

     小白、朱不三、朱小小、天皇的臉上,當然都沒有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