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部 漲退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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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統統被拉了出來,服侍五千“忍士”與及盲了的“精髓院”随從。

     飲得杯盤狼藉,興奮痛快,因為在攻破“皇京城”的今天,三十馀萬大軍,就隻損失了不逾一千人。

     拜千戶笑着對伍窮道:“大王啊,我早說過,有咱們‘江川藩國’的忍士助陣,加上一大批‘火龍槍’,還配合餘老弟的奇謀妙計,要殺敗那愚笨的皇玉郎,呵……輕易得很哩!” 餘弄仁冷笑道:“滅‘皇國’算得了甚麼,下一着,咱們再攻“神國”,把他媽的最兇霸的文房四炸個粉身碎骨。

    跟着再炸掉‘劍京城’,以‘火龍槍’把‘長街’燒成焦炭,哈……那時四國合一,天下之大我們最大,四族也就被迫要來投效。

    ” 拜千戶拍掌笑道:“妙啊!妙啊!合咱們三大勢力,先取‘皇國’,再統一四國,跟着雄霸天下,餘老弟,咱們的一群忍士,與你的‘精髓院’弟子,日後有無數妞兒、嫔妃玩弄淫樂哩,哈……” 芳心、春冰薄都站在一旁,沒哼上一聲,隻因今日一戰,他們的助力有限,關鍵重點都放在拜千戶與餘弄仁身上。

     “皇國”被滅,風頭、功勞都不涉及芳心、春冰薄二人。

     燈火通明的“皇宮”大事慶祝,今夜肯定會醉個通宵達旦,這一戰,必然驚世震撼。

     伍窮、餘弄仁、拜千戶的鐵三角組合,也肯定成為武林上最不敢小觑的力量。

     餘弄仁道:“伍窮兄,咱們現下隻占領‘皇國’最重要的‘皇京城’,此屏障一除,馀下二十九座城池便容易攻克,我們應好好部署,看看如何逐一收複。

    ” 拜千戶道:“收複這些小城池自是必然,不若咱們先作攤分吧,依原來協議,三十座城分作三份,一方平均占十座城池,哈……都是資源豐富的福地,伍窮老兄,“天法國”的貧苦可迎刃而解了。

    ” 拜千戶說得半點沒錯,隻要攻克了“皇京城”,再占大片“皇國”肥沃土地、良田,每年收割所得,必然能令貧困的“天法國”得到飽暖,加上其他礦産、出産、制品,燃眉之急當下就能化解。

     伍窮終于解決了最惱人的飽暖難題。

     伍窮道:“我們有二十九位客人在上殿恭候。

    ” 拜千戶、餘弄仁愕然之際,“窮兵”已引領“皇國”馀下二十九座小城池的城主,步步驚心的從外踏步而來。

     這些城主每一回來到“真龍殿”都畢恭畢敬,面聖既莊嚴又禮儀繁複,如今一反常态,“真龍殿”與“聖皇廣場”皆一片混亂,隻瞧得二十九位城主瞠目結舌,不敢相信。

     伍窮竟命人先請來二十九位城主,好奇怪。

     餘弄仁的小聰明教他很快便明白箇中道理,笑道:“妙啊,妙啊,不費一兵一卒便屈降,伍窮老兄的手段實在高明,一定是各城都有官民家眷在‘皇京城’了。

    ” 拜千戶笑道:“難怪提醒我們盡量克制部下殺戮,讓百姓對咱們的印象好一點,原來是要利用蟻民再要脅其他二十九城就範,哈……如此賤計,對了,對了,一定是賤人芳心皇後所想出來的。

    ” 一朝得志,拜千戶說話不再留有馀地,當衆奚落芳心,低頭不語的她,内心當然恨死這異國人,但伍窮正需要助力,拜千戶的靠山“江川藩國”,甚至整個“天皇帝國”勢力太強,當然不敢得罪,隻好把憤恨都埋在心底,竭力隐藏。

     已不再是昔日“武國”皇後時代了,今日芳心難再呼風喚雨,她要生存,要繼續風風光光,處處都得特别小心。

     二十九位“皇國”城主,紛紛上前向三人拜見,但卻不俯伏在地磕拜,全都一臉傲然。

     好明顯,他們前來并非歸降。

     餘弄仁怒擲出身旁二十九塊“虎符”,抛在衆城主身前,喝道:“依據‘皇國’君令,握有‘虎符’者,便能支配各城池,我命令你們立即交出城池,否則隻會招來血腥殺戮。

    ” 咄咄逼人,餘弄仁的陰森怨毒眼神,要衆城主都必須臣服腳下。

     他也許一直被餘律令壓住,一股悶氣從未得以宣洩,今天威風八面,自然要盛氣淩人,大顯架子。

     二十九城主中當頭領的皇松冷冷一笑,淡淡道:“‘皇國’已滅,‘虎符’作用當然已失,這些原來是禦寶的東西,現下已不值一曬,就如廢物堆裡的爛木頭、碎石一樣,毫無價值。

    ” 餘弄仁怒道:“這樣就算是解決了麼?既然‘虎符’不管用,那也不怕,待我把‘皇京城’與二十九城有親屬關系的百姓,都一刀一個殺盡,且看各城百姓、官兵會否投降?” 皇松歎了一聲,苦笑道:“咱們每一座城池的兵權,皆握于‘皇朝’派出的‘侯臣’武将手中,每垃侯臣隻直接聽令“皇朝”,他們都是與‘皇朝’大統有血裔關系者,要他們一同交出兵權,恐怕是絕不可能,咱們此來,也是為了表達侯臣們的意思。

    ” “皇國”定下的重重障礙布局,令外人極難取得馀下二十九城的兵權,就算“皇京城” 淪陷,要逐一的把二十九城打下,也必然大傷元氣,同時亦可能會惹來其他三國四族乘機偷襲。

     餘弄仁突然步下“須彌座”,走到皇松面前,一巴掌掴得他口吐鮮血,倒在地上。

     餘弄仁憤然道:“既然你們二十九個城主都隻是傀儡,那就不必回去了,就跟四皇八侯三十爵爺一同以身報國,留下狗命好了!”突然抽出佩劍,正欲一劍斬下。

     一陣急風吹來,手中佩劍“砰”的一聲被斷碎為數段,隻見伍窮折斷龍座上的木塊,射出來救了皇松。

     提起他的“敗刀”,昴然而立,鮮有開腔的伍窮,緩緩道:“朕原來要攻‘皇京城’,隻是一力而為,要與皇玉郎來個公平決戰。

    但後來異國的‘江川藩國’使者拜千戶到來,他對我說,若不夥同五千忍士同攻‘皇京城’,朕便得罪了“江川藩國”,等同與‘天皇帝國’為敵。

    ” “當時,朕的國師風不惑與皇後芳心,甚至是不肖徒兒春冰薄,都力勸朕不要惹禍,切忌多樹大敵,盡量協調,攻陷‘皇京城’後,與内奸餘弄仁等三分利益。

    ” “朕權衡利害,就依了大家的意思,果然,朕的大軍大獲全勝,也同時見識了‘神風笑’、‘火龍槍’等神兵的厲害。

    這次合作,當真所向披靡,威震天下。

    ” “從此,我伍窮的威名将傳遍天下,隻要繼續這個合作關系,咱們将一步一步邁向雄霸天下,‘皇國’的二十九座城池又算得了甚麼?哈……天下之大,早晚都全落入手裡啊!” 餘弄仁、拜千戶同時興奮得狂笑起來。

     伍窮昂然道:“好可惜,大家都小觑我伍窮了!”白光乍閃,亮如電殛,餘弄仁隻覺刹那眼前盡白一片,連反應都僵住了。

     “敗刀”有血,從刀身一直滴到地上。

     原來好端端的一個人,已由額頂至胯下,一分為二的左右跌倒,一個人倒下,卻有五千人站起來。

     因為被“敗刀”一分為二的竟然是拜千戶,他,被伍窮無端的殺了,毫無啟示,沒半分徵兆,一刀便殺了,死了! 伍窮走出“真龍殿”對五千忍士道:“有誰要脅我伍窮,下場也一樣。

    要朕忍氣吞聲被迫合作,哈……朕的狂傲氣概到哪裡去了,身為王者,失去了霸者傲氣,又如何能稱王?如何懾服群雄?” 嘴裡不停豪情壯語,手中的“敗刀”也瘋狂地殺,殺下“聖泉廣場”,把一個又一個的忍士頭顱斬了下來。

     已喝得醉醺醺的忍士,又或是“精髓院”随從,還沒弄清楚明白之際,刀鋒掠過,白光急閃,頭顱已咚咚的掉在地上。

     一人一刀,伍窮拼力的殺,不留活口,不斷殘殺,殺得鮮血又再鋪滿廣場。

     忍士們都沒有攜刀帶劍,腳步浮浮之際,隻知生命被摧毀,隻知本來懂得看風轉舵的“天法國”大王,原來性子極霸極狂,雙目如瘋,暴現出的殺人氣勢,原來一直隻是埋藏了起來而已。

     殺啊殺,殺得清清光光:死啊死,非我族類的都要死,盲目的賤人一樣要死! 伍窮怒道:“哈……殺盡‘忍士’、殺盡‘江川藩國’異族人,我伍窮豈會是貪生怕死之輩?會後患無窮麼?哈……我正喜歡‘後患無窮’,有壓力才會刺激我成長、抗争,我就是要向未知的壓力挑戰,來吧,來跟朕對決,怕死的不是‘伍窮’,來啊,殺呀!” 廣場上,不消一刻,伍窮已殺得一乾二淨,隻剩下原來的妃嫔、宮娥,怕得要命的哀哭下跪。

     芳心、春冰薄與及一衆“窮兵”、“窮兇極惡十兄弟”,像是看到一個擁有魔法的大惡魔,突然從天而降,血洗大地,那些膽敢與他為敵的笨人,都給掠奪了生命。

     廣場上血流成河,記下了伍窮邁向雄霸天下的第一步,他的高傲、霸狂,天下又有誰可相比? 能稱得上為枭雄的,舍伍窮又還有誰人? 血從刀身滴下,滴滴答答的像是回味先前霸意瘋殺,“敗刀”原來不隻是一把刀,還是一場噩夢! 他要殺人,人便要交出生命。

     一步一步的走回“真龍殿”,直逼向剩下該死卻又末死的死剩種--餘弄仁。

     如此狠惡可怖的場面,餘弄仁又幾曾見過,先前靳殺得突然,已完全超出他想像以外。

     哭喪着臉,牙關顫動,沒有話說,像是一條沒有骨骼的蚯蚓無異,蜷曲瑟縮,怕得要命。

     伍窮的影子投下他身邊,像似一個金鋼箍把他緊緊箍住,随時奪命,餘弄仁的心已僵死發硬。

     伍窮狠狠道:“就如你這般的無聊小人,以為有‘神兵’之助便能稱王稱霸,他媽的真狗種賤王八孫子,你有奶奶的屁用,看啊,你連面對死亡的勇氣也沒有,如何能坐在龍座之上!” 一刀劈斬,餘弄仁坐着的龍座被劈個粉碎,他頹然仆跌在“須彌座”上,不停顫抖,旁徨得幾乎要哭了出來。

     他怕死,但更怕死前的恐懼。

     恐懼會令人失控,同樣,也會令人失禁! 濕透褲子的尿水,從他身上滲出,如何也再難掩飾内心恐懼,怕死,就是因為鹫懼,連尊嚴的最後防線也崩潰了! 伍窮仍是一臉漠然,别人的反應如何,也絕對改變不了他的決定,他要餘弄仁死,這家夥便不能再活下去。

     用“敗刀”來殺如此窩囊的小人物,實在有辱神兵,一臉盡是懊喪的餘弄仁,在淡淡如銀波蕩樣的刀光下,臉孔已成了沉灰色,雙目緊閉合起,眼淚滴滴而下。

     他不停的在内心嘶叫、驚喊,天啊,沒有超凡能耐,偏要争戰當枭雄,該死! 該死的王八羔子! 就在此時,有一個聲音像春雷炸響般迸出三個字來:“殺.不.得!”話聲充滿命令傲意。

     伍窮的刀,絕不會因為其他人的命令而停下來,雖然,他認得發出聲音的人是誰,也明白最好不要惹此人。

     但殺不得的人,伍窮更加要殺! 通常來說,殺不得的人,才是最該殺的人。

    他不欲自己殺餘弄仁,很明顯,一定是餘弄仁的确對他極為重要。

     就在這電閃星飛的刹那間,陣陣哀愁從後頭湧來,“敗刀”已劈下,絕對可以斬殺餘弄仁,隻是,要殺此無聊小人,便要同時付出好大代價,背後必然被厲烈的哀愁貫穿心胸。

     要擋住此殺力,唯一辦法便是以“敗刀”拒擋,别無其他選擇,伍窮也隻好揮刀截斬哀愁殺氣。

     “砰”的一聲擋住了銳強之劍,原來是“夢香”,“夢香神劍”。

     他的主人,從後帶着落拓神情逼來,一手便執回“夢香神劍”,站在餘弄仁身白衣披身,英氣飒爽,教人望而生畏的神兵急急--餘律令,竟然來救一直痛恨他的餘弄仁。

     伍窮要殺餘弄仁,看來便要先殺餘律令。

     伍窮皺着眉,低聲淡淡的問了一句:“你願意付出甚麼代價來換取餘弄仁一命?” 餘律令一手扶起餘弄仁,把他護在身後,才射出銳利目光道:“你殺得了我,兩條命一并給你!”—— 第九章走火入魔劍 烈日在照,沒有教人瑟縮的寒風,但卻是特别冷。

     因為劍已出鞘,執在餘律令手中的劍是“夢香神劍”,當然冷冷孤清、陰寒刺人。

     一個人,一把劍,餘律令便闖入“真龍殿”要人,他憑的就是這麼多?伍窮又豈會怕他? 要在伍窮手上奪回想要的東西,有啥好辦法? 餘律令絕對不會拿出甚麼作交換,隻慢步走到“盤龍金柱”之前,冷而靜、銳而厲的神情,呆呆對着金柱,突然祭起一股淬烈的光華,命大殿之内所有人目為之眩。

     劍光透散着慘呼、哀号、悲叫、吼聲的凄厲,劍光躍飛,陡然亮得刺目,一亮再亮,飕飕連響,狂風掃落葉般像追殺金柱上的神龍。

    霍然落定,劍已回鞘。

     跟着,餘律令便拖着虛弱又心神恍惚的餘弄仁踏步離去,腳步不徐不疾,要追上前截殺,絕對不難。

     但當伍窮望向“盤龍金柱”,看了一陣,心緒竟極為不甯,血氣随劍痕不自主地舞動,另一道血氣則力壓拒阻。

     實在太妙的劍招,如何能破? 左一劍全無徵兆,右一劍貫連得毫無警示,不合常理的猝然狙擊,劍招亂中見層次,古古怪怪中,竟又含有傷感意态。

     “你老母子的臭化爛大雞劍招,天下間豈有如此恐怖一式?奶奶的如何能破,媽的,破啊!破!”體内兩道血氣鬥争,依照刻在“盤龍金柱”上的劍痕,運氣成招,在體内相互激蕩,欲破招壓倒。

     惟在金柱上的劍招實在奧妙無窮,一時間又如何能破?不斷以盛怒再沖激鬥志,意圖突破,可惜總是受阻滞住。

     連刻在柱上的劍招也破不了,如何能擋截餘律令? 羞忿交集,索性揮刀舞動,以虛招試破劍招,殺!殺!殺! 隻感劍意原來溫柔,纏綿不絕,突然又來跌蕩,跟着呆呆滞滞,再來便是雜亂中見頭緒,又來又回,殺意淩厲……伍窮愈舞愈急,愈急愈投入,愈投入愈瘋狂,愈瘋狂愈癡,愈癡愈迷惑……這種感覺,在習武者中有個統稱,是為“走火入魔”。

     再沒有功力更高者來替伍窮宣洩已膨脤之殺性,必然會挫傷己體,小則亂散經脈,大則武功全廢。

     雙目血紅,早已忘我入魔,一步一步的逼向滅亡,如此魔招劍法,竟把伍窮害死! 芳心不懂武功,如何能救? 春冰薄道行低微,根本救不了! 殺力不斷再提升,直殺出“真龍殿”外,再躍上“真龍殿”頂,殺啊,哈……殺死你啊餘律令! 再不拯救,也就必然慘死! “皇國”之内,根本無人武功比伍窮更強,無從可救啊! 芳心睜大雙目在祈求,全身顫抖欲哭,伍窮一死,待“江川藩國”攻來,一切也就完了。

     伍窮不能死,大樹一倒,她又豈能還有明天? “轟隆”一聲,一個閃雷電殛擊向“真龍殿”頂,電殛強猛,正好把伍窮已膨脹的殺力擊散。

     終于,伍窮停了下來! “哈……好邪門的劍招,餘律令,你的邪功果真不凡啊,哈……”幸運地擺脫了殺禍危機,餘律令刻下的劍招陷阱竟殺不了伍窮,看來他真的是福大命大,難道真是雄霸天下君主天命? 餘律令要救餘弄仁,不得不刻下魔道劍招,引伍窮破招投入,從而走火入魔。

     既能阻截追殺,又可置伍窮于死地,隻可惜始終功虧一篑,被一個電殛解了伍窮死劫。

     破了死劫,又豈止重得生命? 伍窮步回“真龍殿”内,再望向“盤龍金柱”上的劍招,快樂得狂笑起來,心頭暢樂之極。

     能入魔,才能擺脫“人”的框框思想,升華至“無限”境界,便能從而深入突破精髓招式。

     刻在金柱上的劍招,伍窮已有了突破體會,心中把劍招化成刀招,更勝原來劍招,在武功上再上一層樓。

     刀招,伍窮稱它為“窮途末路”,失去了餘弄仁,卻得了一式殺力千鈞的刀招,好值得啊! 不禁仰天長笑,神色大悅。

     伍窮笑,芳心也笑,春冰薄、“窮兇極惡十兄弟”當然同樣笑不攏嘴,笑得不可開交。

     伍窮愈強,江山愈穩,大家的地位就愈來愈高,值得高興、值得大笑,哈……伍窮萬歲! 萬歲!萬歲!萬萬歲! 經此一役,“天法國”把整個“皇國”的三十座城池同時吞并下來,伍窮把“皇國”的資源分配到“天法國”,自然能挽回國家貧困,令百姓更加擁護、支持。

     原來“皇國”兵力,再加上“天法國”合共八十萬大軍,近二百萬的最強大的戰隊,伍窮已成為天下最強大勢力。

     四國四族,從此也要改寫為三國四族,伍窮,一雷天下響,已成為民間最傳奇、最受崇敬的大枭雄。

     反過來玩弄餘弄仁、殺絕“江川藩國”忍士、滅“皇國”、敗皇玉郎,一切都隻在一天内完成。

     大地在我腳下,國計掌于手中,哪個再敢多說話?夷平“皇國”是誰,哪個統一稱霸,誰人戰績高過孤家? 高高在上,諸君喝罵,朕知江山美好如畫。

    登山踏步,指天笑罵,舍我誰堪? 在伍窮面前,還有“神國”、“武國”、小丙、“狂意族”、“異族”、“海霸族”及“農族”。

     但伍窮都不放在眼裡,隻是,很快便會入侵中土的“天皇帝國”,便不得不認真對付。

     當然,伍窮最擔憂的,還是小白笑蒼天。

     他總是覺得,天下之大,就隻有小白一定勝過自己,彷佛就是他的克星,永遠無法扭轉命運。

     天氣從嚴冬轉為初春,高山的感覺仍是冰冷。

     留在山腰上的山洞内,甚是陰涼,舒服得難以想像,當然,對剛從牢獄逃出來的小黑,這種舒服感覺尤其值得珍惜。

     躺在山洞内養傷,傷勢得到啞妹子的悉心照顧,迅速康複,小黑好想盡快練劍。

     隻有練成更厲害的突破武功,才有機會殺小丙,才可能奪回孩子血海,故此小黑隻好努力的再起來練功。

     隻可惜,他的右腿傷得實在太重,大髀與小腿骨位置都骨折或碎裂,運站起來也要強忍住痛,又如何能練功再戰? 每一天,小黑都盡量支撐起來,縱使跌了又跌,他仍死命堅持,隻是一腿已斷,隻剩下左腿,雙臂又廢掉斷了,莫說是戰鬥,就是被欺侮,也難以擊殺敵人,試問又如何提升武功? 小黑好苦惱。

     啞妹子好忙,好繁忙。

     她每天獨個兒出外狩獵,捕捉到的飛鳥、走獸便烹煮燒食,剩下的時間,啞妹子在“打鐵”。

     她制造了兩個好怪異的小鐵球,圓圓的有兩層,能左轉、右轉、向上轉及向下轉,十二分的好玩靈巧。

     隻像拳頭一般大小的小鐵球,小黑偷偷的看了又看,總看不出個所以然來,究竟有啥用處? 用以捕捉鳥獸?毫無利齒之類,又小得難以容入狗頭,何以捕獸?簡直笑話! 隻可惜啞妹子不會說話,表達不出她心中所想,令小黑一時也摸不着頭腦。

     改了又改,啞妹子在最近的十天裡,每一天都花費更多時閑來打造這對鐵球,真的教人莫名其妙! 小黑雖然毅力驚人,但連站起來的力量都沒有,複仇的鬥志竟漸漸被消磨,愈見沮喪。

     直至一天,啞妹子拿着她的一雙鐵球,快樂得不得了,因為她已大功告成,鐵球完成了。

     鐵球的表面好薄,絕不重手,但卻極為靈活,可以不停轉動,随心所欲,好有這雙鐵球的真正用途大公開。

     啞妹子開開心心的雙手托着遞給小黑,微微輕笑,紅觚微微張開,那甜絲絲雪白無瑕的花容,真的融入心肺。

     原來花了整個月的時間打造,這對圓鐵球就是要送給小黑,教人摸不着頭腦的東西,如何有用呢? 不明所以,隻好捧在手裡接過便算。

     夜裡,啞妹子又再為小黑煮上藥湯,也不知她從何處學得治療藥方,不斷飲下藥湯,小黑的身體果然日漸康複。

     但今夜的藥湯真的好苦,苦得舌頭也僵死似的,好難忍受。

    啞妹子看到小黑五官擠在一團的反應,不禁偷偷笑了出來,跟着,她便從那壁上取下那八尺寶刀來。

     啊!用刀了,這殺氣彌漫的寶刀,今天要出鞘了,小黑一直好想看看寶刀的神采,它實在太誘人。

     啞妹子手執寶刀,那原來悠閑而無意的神态,頃刻間完全消散,眼眸裡升起一層水霧,臉容掠過無奈摻和了哀傷塑成的一種迷惘神情,很肯定的,她手中寶刀,一定為啞妹子帶來過很傷心的住事。

     手心微微沁汗,掠了掠秀發,脖子在黑發拂沾下更白皙搶眼,白膩勻美的雙臂一擡,刀光急掠。

     目标,竟然是小黑的右腿。

     自然反應,小黑欲退,但雙腿卻全不聽命令,下身動彈不得,就算上身也忽然軟了起來。

     藥湯,他媽的藥湯有毒! 一陣茫然間,還來不及想太多,寶刀已回鞘,隻見小黑右腿的兩個原已碎折骨骼的部位,分别都被剖開。

     啞妹子從腰間取出一大堆長短不一的針,小黑認得,這些都是大夫用來針灸的藥針,隻是啞妹子手上的與一般“九針”稍稍有别,她那包共有二十針,或尖或圓,分得更為仔細。

     利針刺穴,封住截血,繼而把一些碎掉無用的骨塊拿走,再敲碎一點,跟着,竟把那兩個小鐵球鑲入右腿。

     小黑吓得目瞪口呆之際,啞妹子已火速完成手術,用針線把傷口再聯起來,手法乾淨俐落,十分有經驗似的。

     右腿大髀中間與小腿中間,都分别鑲入了小圓球,這……就是啞妹子為小黑帶來的大禮。

     雖然不明所以,也茫然失措,但小黑卻可以肯定,啞妹子在笑,她并非不懷好意。

     再過十天,小黑經啞妹子的悉心照料,右腿已漸漸康複,勉強站了起來,竟有了驚人發現。

     提腿,踼!他奶奶的真古怪,腿可以前踢,更可以踢向任何角度,如何刁鑽也成,完全擺脫原來骨骼阻礙,斜踢、橫踢,右腿常人隻有兩截,小黑卻變成四截。

     更妙的是因那兩個圓球之助,靈活得異常暢快,可以把腿彎前向上,旋動如意,而且可以作鞭踢打。

     小黑投入了新的希望裡,開心得失常大笑,還是啞妹子及時上來,示意别太心急,要慢慢适應,小黑才稍稍停了下來。

     從此,小黑的“蠍子腿”又再突破,化作了“鞭腿”,可以無限制的踢出奇招,殺力大大加強。

     擁住啞姝子的頭,小黑竟哭了起來,世上還竟有一個她,會對自己如此的好。

     小黑,原來已是一無所有,又成了廢人,但啞妹子既救了他,又日夜照顧,還為他将腿傷治好,更換來“腿鞭”,令小黑猶如得到新生命,對前途充滿信心。

     有此良機,他便可以好好把握,盡快提升功力,有一天,要回到小丙處,殺個片甲不留,帶走孩子血海。

     小黑帶着感動的眼神,突然向啞妹子下跪,并立時磕拜起來,以示感謝她的幫忙。

     啞姝子沒作甚麼表示,隻轉身走出洞外,望向頂頭的天,一臉感慨,不停的歎息欷歔。

     她,究竟是武林中哪一路的人? 神秘詭異當中,偏又帶着幾分凄迷,啞妹子不能說片言隻語,這個謎也就不能揭破—— 第十章大頭癡想玩 潮水在退,殺意卻高漲,殺啊! 一百艘戰船追逐十九艘“海殺野”的小船,大船是三桅帆并舉,乘風力疾馳,比小戰船航速更快。

     平均約是五大戰船圍攻其一,惟是由福田漁老、田中毒老、水賀火老為首的三艘指揮艦,卻把包圍網收攏,一百艘船隻追逐一艘小戰船,因為朱小小、生力、十兩、郡主與及天草太子都在這船上。

     猛烈的日光下,站在船頭的天草太子,像一頭凜然不可侵犯的雄獅,傲然難以匹敵。

     既然是不凡聖子的同門師弟,又是天皇家族血裔,身為貴族,在“天皇帝國”乃一等人上人,自有不同凡響的氣度。

     溫和的神情,是一種甯靜柔美的感覺,不經意的王者氣派,就隻因為他本就是太子,天皇的第九位太子。

     穿上月光似的錦袍,抑威勇猛之勢,昴然而立,配合溫文爾雅氣态,萬人圍攻,卻反給來敵一種逼人但又不侵人的感覺。

     田中毒老乃四老之一,首當圍堵完成,這艘小戰船已是插翼難飛,在甲闆之上,對天草太子極為不敬。

     田中毒老哼了一聲,說道:“天王已下禦旨,九太子私自禁锢大頭,阻礙入侵中土大計,罪該萬死。

    惟念及太子乃尊貴階級,特許九太子自斷雙臂,再跟咱們回國受罰。

    ” 因為天草太子突然失蹤,又把大頭困鎖在“世外桃源”,“天皇帝國”為此而一直不斷延後滅絕中土人計。

    其中主戰的“江川藩國”,上下更是激動,對太子早已是恨之入骨。

     天草太子武功雖強,但要他反過來殺同族人,又豈能安心,内心極為矛盾。

     天草凜然道:“别逼我出手!” 田中毒老甚是憤怒,斥喝道:“你這犯上作亂的家夥,管你是甚麼貴族,背叛天皇者,人人得而誅之!” 咆哮過後,殺人的神兵來了,一共一百艘大戰船,每一艘皆有戰兵取出一枚“神風笑”,正準備燃點。

     一百個“神風笑”炸一艘小戰船,哪有可能不敗?天草太子當然明白“神風笑”的厲害,頓時呆住。

     圍成一個大圓圈的一百艘戰船,把困在中央的小戰船封住所去去路,隻要發動攻擊,小戰船很容易便會被炸個稀巴爛。

     看來是死定了。

     在外的十八艘“海殺野”小戰船裡,盲了的水晶晶也感到事熊有變,她的内心惶恐不已,正在擔憂朱小小安危。

     隻是十八艘小戰船,就算是全力沖擊,也難以突破救人,要解困,朱小小他們必須靠自己。

     點燃了,第一枚“神風笑”射出,那外觀猶如飛鳥的神兵,直撲向天草太子,“神風笑”冒火搶射,突然一枝飛镖打中“神風笑”,當下在半空爆炸,炸得一片烈紅。

     隻是跟着而來的卻是十枚不同方位射來的“神風笑”,天草太子、生力、朱小小同時發出暗器飛镖射打,截爆半空,但仍漏了田中毒老最後射出的一個。

     “神風笑”在船頭甲闆爆炸,戰船立時炸開了一個大洞,天草太子瞥見火煙又綠又紫,連忙喝道:“神兵内置入了毒粉,别被風吹沾上,退到船尾去。

    ” 田中毒老頗喜歡這步步進逼的遊戲,他實在不明白為何這群待宰的人仍要苦苦撐下去,任人魚肉,形勢好明顯,“神風笑”再加上他的毒,還有一百艘戰船,敵人死定的啊! 對了,既然明知死定,為何又要前來挑戰?難道還有後着?想到這裡,田中毒老才稍稍醒悟,這不合理的情況令他驚覺應該加以提防,心裡感到有點兒忐忑。

     突然,一陣啪啪聲響自船底傳來,搞甚麼鬼? 響聲如雷般轟向船上各人心房,不停壓逼,田中毒老感到他所懼怕的事情看來已發生了。

     船身一晃,大叫嚷聲傳來,四周都是一樣的慌張叫聲:“進水,船破了,被鑿破正下沉啊!”田中毒老終于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天草太子的小船先引來一百艘戰船,原來埋伏在海底的“海殺野”族人,暗暗開始鑿沉敵船,當大夥兒都掉在海裡,要如何宰殺,那就完全操縱在“海殺野”手中了。

     船沉得好快,一百艘船刹那間便沉了五、六十艘,三老好肯定,那些長年累月在海中生活,彷如就是一尾魚的“海殺野”族人,一定極懂得鑿沉船的技巧,就如殺魚般,手法必然俐落簡潔。

     急不容緩,田中毒老下令再發射“神風笑”,先把天草太子的小戰船炸毀,才棄船躍至剩下的四十艘戰船去,全速退回孤島,先保住實力再說,萬萬不能墜入海裡,否則一定被“海殺野”族人魚肉緻死。

     轟隆聲接連十數響,小戰船的船首被炸掉了半截,天草太子等早有預計,及時與衆人飛躍上另一敵船,先搶占挪為己用。

     墜入海中的戰兵,努力爬遊向未沉的船,但好可惜,那四十艘船都揚帆急退,要在海中追上又談何容易。

     “呀”的一聲,浮在水面的數千戰兵突然發出驚呼,好快又沉寂下來,一切歸于平靜。

     一個戰兵正望着身旁戰友在莫名的笑,忽地戰友驚叫向海底直墜,一陣掙紮過去,便升浮出一大堆血水來,那先前的生命已被吞噬了,許久許久,才有屍首浮上來。

     活像不用換氣的“海殺野”族人,在水底不斷找尋“獵物”,先捉住雙腿,一直扯向深水處,任敵人如何掙紮都擺脫不了。

     繼而,當敵人吸入海水窒息而亡,再一刀剖腹,便好輕易的解決了頑強生命。

     在水底,殺人好方便。

     數千戰兵,原來郡是兇神惡煞,但掉在海裡便變得一籌莫展,隻是一個接着一個被拉扯入水底,結束冷血生命。

     遠處的水晶晶聽到敵人的驚呼喪膽聲,也明白是“海殺野”的數百族人,已紛紛展開了殺戮。

     朱小小又在哪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