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部 闖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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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煉制的神兵。

     恭恭敬敬為師父倒茶,餘絕從不多言,因為師父要說的話,他隻要聽個清楚明白,便一定得益不少。

     餘律令道:“有一天,一頭被老虎欺負了許久的野狼,很想來個反撲,殺掉對頭的老虎,有可能麼?” 餘絕不加思索便道:“機會很小!” 餘律令拇指與尾指輕觸夾住茶杯,飲盡香茶,笑道:“這個當然,因此野狼呼朋結伴,招來了一大群數以千計的野狼,把老虎的巢穴困死堵封,準備一同撲進洞,殺死隻有一家四口的大老虎。

    ” 餘絕不停為師父倒茶道:“好辦法,以衆殺寡,自然殺力大增,野狼大有機會殺死老虎了啊!” 餘律令笑道:“對啊!所以野狼坐在洞穴外,靜候佳音,因為如何計算都好,四頭老虎一定不可能對抗千計野狼,不一會後筋疲力盡,如何勇猛兇獸,也隻落得任由分屍,自是必然。

    可是,野狼始終是低等野獸,它絕對想得不夠透徹,老虎、野狼之間的分别,老虎就是比野狼更強,利用此一優勢,倒還可以扭轉敗局!” 高興失笑的餘律令,沒有再解釋下去,餘絕不大明白個中大道理,他隻清楚師父所指的野狼,便是小黑,老虎嘛,當然就是小白,但小白如何能扭轉敗局? 老虎就是比野狠更強,内裡有什麼玄機。

    好可惜!餘絕就是解不開譬喻謎團,算了吧!還是繼續倒茶。

     茶,依舊落在小杯上。

     “神武大軍”,依樣殺上第二關“山中驚濤”。

     在不同方向共有五條數百尺長吊橋的“山中驚濤”,伍窮把兵力一分為五,駐守各處,自己守着的正北吊橋,隻留五百“鐵甲兵”。

     當伍窮得悉第一關“天梯”失守,便決定把兵力盡量留守其它四處,正北吊橋兵力最薄弱,是因為他很清楚小丙,他一定會選最容易、最脆弱的一方來攻,隻要小丙來了,他便有機會宰殺賤小丙。

     寒風刺骨,吊橋不停的被吹得左右搖擺,伍窮的心也忐忑不安,他很擔心妻子十兩安危,此戰一定不能敗,否則剩下十兩一人面對未來,面對小黑,絕對不可能。

     伍窮也記挂着老父,他也想好好的侍奉他下半生,自己總算熬出頭來了,“天法國” 無數離鄉别井的貧苦少年中,隻有他一個稍有成就啊,一定不能讓老父失望。

     他一生唯一的心願,便是希望自己能出人頭地,今天伍窮是大将軍,又貴為驸馬,老父再不需要以醉酒來麻醉自己了! 還有孩子寶寶,爹雖無甚學問,但仍值得你敬愛,爹是勇猛的戰将,從不低頭,“天法國”的人都以爹為榮。

     “天法國”,唉!好可惜出不了如“武國”的小白般出色王者,否則“天法國”便有明天,這國家有最勤勞、最拼搏的百姓,卻偏偏欠缺了一位當領袖的英雄,實在可惜! “伍窮老兄,咱們又見面了!” 一直要守候的人,終于現身。

    白發蒼蒼,被十八姑的“聚精會神大補湯”把全身精力暴散,再來個“采陽抽精”的小丙,衰老得彎腰弓背,雞皮鶴發,殘軀卻暗藏殺力,若不明其中原委,定必輕易被其外貌所騙,更容易被偷襲下殺手。

     小丙的殺力,比從前更上一層樓,絕不能小觑。

     伍窮一揚手,示意身後的五百“鐵甲兵”不必踏上吊橋,隻要他一人在吊橋上迎戰便是。

     伍窮道:“賤種小丙,我等了你許久啊!” 小丙冷笑道:“呵……怎麼不稱呼我老殘狗王八大屎尿屁沒春春蛋小丙啊?一定是昨夜還擁着新婚妻子十兩,來個床上肉搏翻天覆地,今日還筋疲力竭,說話也減省氣力吧,哈……” 伍窮追:“你這雜種已沒有太多時間笑,來吧!我在橋上把你分屍,為各殘賊、史臭臭、寒煙翠、病魔報仇!” 小丙笑道:“不用急哩,小的帶來了手信給閣下啊,請笑納!”把用布包裡的小對象拋向前,伍窮一手抓住,打開一看,竟然是血淋淋的一雙眼,充滿怨恨的一雙眼。

     “認得麻,就讓我來解說一下吧,昨夜我異常苦悶,被圍困在‘天帶城’太久,人也納悶異常,便偷偷的溜進了‘天都城’,哈……為的當然是買醉了!” “可惜得很,大街上就隻有一店鋪夜半還照顧酒客,我擡頭一看,哈,竟然是老朋友親人開的好店子——‘苦酒居’!” 一句“苦酒居”,伍窮立時抖顫起來,他已預感到,不幸的慘事已發生了! 小丙笑道:“我喝了一杯,他媽的,什麼苦酒,比狗尿還難入口,誰是老闆?呵…… 不得了,原來竟然是伍窮老爹,伍擔湯啊!” 此時伍窮已暴然若瘋,他不再想聽下去,他想的,隻有一樣——小丙,你去死吧! 敗刀,殺人,不!殺禽獸,殺賤種! 一來便是“六絕刀法”中的“一絕”,帶着無限憤怒的一刀,足以把小丙切開,隻可惜一道陰森刀光斜掠,把“一絕”刀勁反挫,小丙的身前多了一個小鬼。

     小鬼的鬼刀擋住了伍窮的敗刀,化解了刀招,與小丙一同站在吊橋上,與伍窮對峙。

     小鬼、小丙之後,還有一個小鳳。

     “七小福”四人,來了攻上山的全部三人,怎麼都不帶兵攻向其它吊橋方向? 從小丙的眼神、笑容,伍窮已猜得幾分答案了,一切都是小黑的擺布,他除了要攻陷“天陰雨山”,還吩咐了三小,必須先聯結力量,為他斬除伍窮,為他殺了奪去醜醜的十兩的那個伍窮。

     三人撇開其它,專心合一先殺伍窮。

     伍窮笑道:“哈……好,且看看我一人斬三小,再沖殺下山,連小黑也一并殺掉!” 伍窮提刀再殺上,小鬼率先對招,最後的小鳳當然先按兵不動,她隻靜待最佳機會才會下手偷襲。

     小丙沒有閑着,但卻不是急于拼殺,而是不停在左閃右避,繞着伍窮四周不停的說道:“那老頭兒的眼神真吓人,就好象十分怪責我鄙視那些臭苦酒,伍窮啊伍窮,你知道我如何對付老頭醉酒鬼呢?” 小鬼的鐵辮鬼刀大開大阖,一時間伍窮也想不出破解之法,心頭又被小丙的話語故意刺激,一失神便被鬼刀拖割傷了胸口,鮮血飛濺,看得在小鬼身後的小丙呱呱笑叫。

     鬼刀得勢不饒人,攻得更急,小丙在後頭也說得更是緊張,夾雜着不屑奸笑,實在令人讨厭之極。

     小丙笑道:“啊!倒忘了,我的口袋裡還有兩對從那什麼‘苦酒居”挖來的血目,一對是白米的呢?還是那……什麼老作,呀……不,是那什麼寶寶才對吧!” “賤種小丙,你想要激怒我,好!你成功了,但你一定會後悔!”伍窮一刀斬向鬼刀,突然而來的澎湃内勁,竟把小鬼整個震飛退後,一式“天有絕人之路”,竟破斬吊橋,把吊橋上的木闆斬得急翻飛射,随刀勁直破向小鬼、小丙、小鳳處。

     鬼刀、鳳刀同時舞動劈開木闆,但腳下已失去支持,隻得踏着兩邊鐵鍊,險險定住身子。

     小丙擡頭一望,隻見伍窮已淩空拔射斬下,怒目瞪視,要一刀斬殺賤種無恥小人。

     小丙忽如水蛇般蜿蜒而出,矯捷似靈蛇,全身扭動軟如無骨似的,彈射迎向刀勢,竟在半空中飄曲彎轉避過斬殺,挺腰恍如人鞭揮打,肉掌攻向伍窮,在頸項上留下一大片血痕。

     伍窮左掌如刀斬劈中小丙身體,但軟如棉絮,毫不受力,小丙的“軟功”卸去強猛攻擊力量。

     落在吊橋上,雙腿撐住鐵索的小丙笑得陰濕道:“怎麼了了嘻……我的‘軟綿綿功’,不比偷來的‘反腹神功’差吧,小心點啊!‘軟綿綿功’被攻能軟,搶攻能硬,揮掌鞭腿,打得人炙熱燙痛,又是軟又是硬,怪怪的,别小觑哩!” 對!不能小觑,小黑派來三小,是一心要全力先殺伍窮,他一定計算清楚,合三人之力,絕對在自己武功之上,要守住“山中驚濤”,就必須步步為營。

     半條吊橋的木闆已碎毀,三小與伍窮均踩在鐵索上,小鬼又掄起大刀,配合在後面的小丙攻來,小鳳也一步一步逼上。

     小丙大笑道:“伍窮哥,又是一對新鮮血眼,你收下吧,慢慢研究是誰的不遲。

    ” 布包小東西越過小鬼,如暗器射向伍窮,這究竟是誰的血目?伍寶寶、白米,還是老作。

     伍窮一刀劈破布包,再也不理會内裡藏的是什麼,他不要再受小丙愚弄,一切,可能隻是小丙的迷惑謊言! 強悍刀光帶着淩厲殺意,刀網頓散,把來敵小鬼、小丙同困其中。

     斬,鬼刀能擋! 劈,軟綿綿不受力。

     割,鐵發抵住刀力。

     刺,反腹神功護住身體。

     伍窮接連搶攻了十多招,也傷不了小鬼與小丙,攻擊銳氣受挫,不能一鼓作氣,刀勢頓時變得柔弱力盡。

     鳳刀來了! 小鳳終于瞧準機會出擊,在伍窮招式已老的時候殺出一式“黑鳳穿心”,鳳刀如錐直搗,旋動急翻,破開刀網,直鑽入伍窮心髒處,小鳳窺伺已久,就是要一擊即中。

     同一時間,在伍窮刀勢已盡的劣勢中,鬼刀、小丙鞭腿也同時夾攻,三小擊殺伍窮。

     心坎中刀,鑽力刺骨破肉,立時教伍窮鮮血迸濺,但伍窮沒有敗退,愈是受創,他愈是兇猛。

    敗刀一側,不斬不刺,以刀身貫勁拍打,奇招左右打在小鬼與小丙臉上,立時血花紛飛。

     化刀招以内力拍轟攻擊,敵人一時間不能适應,逼得硬生生接招,伍窮不停騰挪閃躍,人影乍合倏分,沉厚内力透過刀身不停怕在小鬼、小丙身上,裂肉聲不斷傳來。

     小鬼大怒,急射長鐵發,攻纏住“敗刀”。

    小丙哪會錯失良機,人在半空如鞭抽打,雙腿直踢轟中伍窮腰背。

     鳳刀又來了,不變的一式,又是“黑鳳穿心”,把握了敵人最脆弱的防守時刻,一擊再中。

     小鬼的鬼刀也劈中伍窮腰間,三道内力同時在伍窮體内爆散,痛!好痛,痛不欲生。

     “敗刀”爆發出伍窮的潛藏勇悍,拖住鐵發便斬向鐵索吊橋,刀勁強猛無倫,吊橋立斷,四人的一邊斷飛向原來小丙等攻過來的崖壁處,大家隻好抓緊鐵索,重重轟撞山壁去。

     伍窮殺得性起,刀招也不再猶豫,斷橋改變形勢,最少暫時三小不能再聯合力量出擊了,他在最下方,小鬼在上,再上是小丙,怕死的小鳳當然在最上端。

     伍窮怒道:“看吧!我與敗刀一步一步殺上,把你們一個一個斬開殺墜谷底。

    ” 刀勢再起,伍窮與小鬼的距離太近,以長攻為主的鐵辮鬼刀難以招架,不一會兒便被斬得崩潰。

     小鬼戰敗被殺,下一個便是小丙,小丙看來也不一定能抵擋伍窮,再下一個,便是小鳳了。

     小鳳最自私、最怕死,她作出了最簡單的決定,一刀斬向腳下鐵索,下邊的部分便失去支持,小鬼、小丙、伍窮,也同時飛墜向萬丈懸崖,也即是急墜向死亡—— 第四章山中驚濤戰 其餘四吊橋隻是佯攻,絕不可能攻破“山中驚濤”,因為就算攻破了,沒有大将領兵,哪有可能破第三關? 闖第二關,主力在三小攻伍窮,先殺伍窮,再破關,這是小黑的命令,絕不能違抗。

     小鳳當然清楚明白,她的一刀,既能替小黑除掉伍窮,又可以同時殺了小丙、小鬼,“七小福”從此隻餘下五小福,她的地位自然更穩妥、更鞏固,這一分斬得好。

     小鳳手起刀落,同時對飛墜向死亡的小丙、小鬼高聲喝道:“恭喜兩位為小黑大人奉上生命,恭喜啊!” 小鬼愕然之際,突然心坎傳來一陣劇痛,胸口骨折裂爆,當下狂吐鮮血,重傷得胸口爆出大血洞。

     原來小丙眼見必死無疑,也就人急智生,無處惜力反彈上去,便鼓足全身勁力,蹬撐轟向小鬼,反彈射回崖上,小鬼死,總好過自己跟小鬼一塊兒死。

     小鬼與伍窮已穿過厚厚雲層,失去蹤影,小丙卻彈射落回崖上,恰巧就在小鳳斷橋位置之上。

     小鳳擡頭一看,上方就是露出陰險笑意的小丙,他伸出手掌來,笑道:“小鳳姐,來吧,我幫你!” 心頭不停亂跳的小鳳,也逼于無奈,隻好伸出手來,讓小丙拉住,小丙笑道:“好出色的決定,小鳳姐替小黑大人解決了那伍窮,一定大有賞賜哩,恭喜啊!” 小鳳冷冷道:“沒有小丙你相助,我一個人也決計殺不了那伍窮,咱們是好兄弟姊妺,好拍檔哩!” 小丙一扯,便把小鳳拉回崖上去,二人相視痛快哈哈大笑個不停,各懷鬼胎,各有主意。

     在小丙來說,殺力不強的小鳳,他随時可把她宰掉,因此這賤人死或不死,何時死,并不重要,又何苦當下殺她。

     這回的債,先記下來,他日定雙倍奉還。

     雲層之下的小鬼與伍窮,小鬼已重傷得再乏力扭轉死局,伍窮的頑強鬥志,卻不甘就此粉身碎骨。

     機會來了,伍窮的“敗刀”戳向小鬼的長辮鐵發,輕易便纏上了,再吐力疾射,竟把整個已脫力的垂死小鬼插射向山壁處。

     敗刀、發辮再加上小鬼,剛好補足了距離,整個小鬼被強插入山壁内,當然立時氣絕,但爆骨毀掉生命的同時,整個人也“釘”死在山壁,伍窮稍借方,便停住了下墜之勢。

     終于不緻粉身碎骨,隻要能小心攀上去,就可以重見天日,伍窮開始又一段艱苦路程了。

     他必須盡快攀上去,餘下的小丙、小鳳必能闖過第二關,形勢岌岌可危,大家一定很需要他! “天陰雨山”對小黑來說,倒也相當讨厭,既潮濕又欠風,要用火攻上山也不能,害他動用強大兵力,強攻奪命,實在費時失事。

     那家夥餘律令竟還拒絕乘勝追擊,太可惡了,小黑最了解小白,一定不能給他喘息機會,要一路的壓逼,要亂他心神,隻要小白慌亂,便有可能一舉敗殺他。

     這當然是經驗之談,餘律令不肯出兵,唯一的解釋,小黑覺得他是希望坐收漁人之利,待“鐵甲兵”被破,小黑與“神武大軍”傷疲之際,便來個偷襲攻殺。

     “挑那媽的餘律令,當然是王八賤種,哪如我們小黑大爺如此神勇,直闖殺上山,英雄蓋世。

    ” 如此丢臉的拍馬屁說話,竟然不是從“七小幅”口中出來,小狗從來不大愛在小黑面前多言多語,拍馬屁的是誰? 竟然是劉天尊。

     不停為小黑倒酒的劉天尊,與小黑對坐而飲,活像一對相識已久的知己良朋,擠出古靈精怪的笑容,不停大贊小黑道:“什麼小白、餘律令,我看都是浪得虛名,我有小黑大爺撐腰,隻待那老賤人雪無霜一死,便定能登上‘天法國’皇位,哈……” 為要活得舒适一點,劉天尊雖貴為國君繼任人,但從來都不掩飾地奉承保護自己的小黑。

     他隻是“武國”奪取“天法國”的一粒棋子,劉天尊要在縫隙中生存下去,便要懂得其中學問,絕對馬虎不了。

     劉天尊從沒想過自己是什麼皇位繼承人,更不敢想象自己會登上皇位,他隻是傀儡,任人魚肉的孩童,在師父伍窮未殺敗小黑前,他一定要盡量扮演得順服一點,讨好一點。

     小黑對這有着皇裔血統的劉天尊,特别暢快,感覺有如皇帝也要俯伏在地面前,好痛快啊! 他一向要在名天命、芳心面前恭敬從命,威風都蕩然無存,劉天尊這皇裔的服侍、拍馬屁,真教他滿足得很。

     小黑撫摸劉天尊頭頂,笑道:“傷疲不堪的‘鐵甲兵’,雖然勇猛,但呆守在山上,無路可逃,就算今天抵住了攻勢,明天也不一定仍能死守,形勢大大不妙,軍心焉能不動搖。

    ” 劉天尊拍掌笑道:“哈……要跟咱們老天爺命他下凡的小黑大爺作對,那小白真不自量力,該死!該死!” 小黑道:“該死的人;通常都不肯去死!餘律令說過一個譬喻,我是野狼,小白是老虎,老虎就是比野狼更強,便可利用此優勢,扭轉敗局,大破千狼擒殺老虎計劃。

    ” 劉天尊一貫的幫襯小黑,不屑道:“放他的奶奶的狗屁,什麼又狼又老虎,我看小黑大爺是神仙才對,神仙搭救咱們‘天法國’,仙人一指,什麼老虎、病貓,一律死個清光,神仙小黑萬歲!” 小孩的不斷奉承,聽得在旁的小狗也覺惡心,惟是既然小黑喜歡這種感覺,也就拿他沒法。

     小狗跟“七小福”其它人不一樣,他是小黑大人小心翼翼、費盡不少心力訓練而成的“護身符”,他的唯一責任,便是每時每刻在小黑大人身邊守護,寸步不離。

     其它人都要拼殺出征,他,好簡單,日夜伴着小黑便是,努力的了解小黑大人一舉一動,一舉手、一投足,甚至是最瑣碎的動态、動作、表情,小狗都要捕捉得很清楚。

     掌握小黑大人的一切,才能互相完整配合,小狗絕對服從聽命,因此他最熟悉小黑,劉天尊的拍馬屁他完全受落。

     另一方面,他也有想過餘律令的譬喻,什麼老虎始終比野狼強得多,這應該是個關鍵,是他的才智未能破開的關鍵。

    餘律令就是餘律令,他的話有一定分量,絕對不會是廢話。

     “哇!” 一陣臭氣腥風,随一具毒屍而來,從外沖入大營内,全身都潰爛得不停流出血水,醜狀可怖異常。

     小黑連忙掩鼻退後,怒道:“是病魔的病毒!” 割開大營帳幕進來的,正是兩頭老虎,小白與朱不三。

     小黑愕然道:“竟放棄死守,來偷襲?” 小白笑道:“憑着我倆武學修為,擒賊先殺皇,便能扭轉敗局,‘神武大軍’失去了領導者,要破也就輕而易舉了。

    ” 小白的一番話,小黑頓然醒覺,餘律令不愧為餘律令,他竟然早就預料小白會來偷襲以圖反撲,老虎始終比野狼強,隻要來個單打獨鬥,偷襲擊殺小黑,野狠群狼無首,便可解圍。

     可是,老虎跟餘律令一樣,從來不知悉野狼的真正實力,真的會如此輕易被撲殺嗎? 小白、赤龍,一劍劈斬而下,新仇舊恨,盡在此一怒劍! 小黑退、小狗進,小狗的身體竟擋了劍劈,再翻身纏在小黑身上,如同毒蛇絆纏身後,緩緩移動。

     小白再斬,但每一斬劈中小黑身體,小狗都及時以其銅皮鐵骨擋截住劍勁,小黑便絲毫不損。

     小白的劍融合各家劍法、橫刀“七步成詩”,能提升至更完美招式揮出,劍光籠罩,寒光陡閃,氣勢萬千,然而每一招式都能或斬或戳中小黑,隻可惜都給小狗擋住了。

     小狗就如一件活動自如的金甲神衣,保護着主子小黑,互相配合得天衣無縫,如何也傷不了小黑。

     小白哪有遇過如上古怪武學,剎那間也被其迷惑住,老鼠拉龜,沒處下手。

     小黑道:“怎麼了,不來殺我了嗎?殺不了我小黑,刺殺計劃失敗,‘鐵甲兵’定然抵擋不了‘神武大軍’與餘家戰兵的輪流夾擊,哈……小白,你要為皇稱帝,也就如癡人說夢了吧!” 小白始終未能創出自我劍法,殺力局限,“赤龍”對别人絕招抗拒,揮斬出招猶如拖泥帶水,隻能有三成實劍威力顯出來,未能傷小黑、小狗,小白更是無奈。

     斬殺小黑是暫時解困的方法,小黑說得沒錯,殺不了他,更休想刺殺餘律令,山上“鐵甲兵”未必能長期固守下去,這一戰,必須有個了斷。

     朱不三怒道:“小白殺不了你這賤種,是因為他要留下你賤命給我報仇雪恨吧!” 暴喝一聲,朱不三全身毒力膨脹,把衣衫震碎,身體上怖滿了不斷長大隆起的毒瘡,腥臭飄飛,小黑不禁呆住—— 第五章血淚雙擁抱 “天陰雨山”戰雲密怖,殺聲震天,但不遠的“天都城”,依然平靜如昔。

    人牛們依然天天努力苦幹,為糊口奔馳,“苦酒居”依然客似雲來,局勢變幻,并沒有改變“天法國”民衆的無奈。

     大家都已接受,好快來臨的一天,不是餘律令來當皇帝,便是小黑代“武國”主掌,“天法國”已肯定的沒有明天。

     誰都習慣了低着頭走路,偶爾有他國官兵來買醉吵鬧,都忍氣吞聲,不敢胡說亂語。

     “哈……大爺不久後便是‘天都城’大官一名,老作,你的娘子容貌不俗,就讓她當妓給官人們玩玩吧!” 說話的人一臉酒氣,在“苦酒居”内撒野,來頭也實在不小,姓餘名費,是餘律令至親之一,負責販賣珠寶玉石,算是手執重要營商一門,慣性大醉亂話,放肆恥笑城中“天法國”平民。

     老作的眼目依然在,原來那厮小丙隻是故弄玄虛,打擊伍窮戰鬥心情,他根本沒有來過“苦酒居”。

     那些什麼血目,隻是從屍首眼中挖下來。

     老作對着餘姓人物,哪敢頂撞,畢恭畢敬道:“對……先謝謝餘大爺給我妻子當娼為妓的好機會,哈……那咱們便不愁衣食了,餘大爺他日攻陷‘天都城’,千萬别忘了金口這句話啊!” 餘寶大樂,笑道:“果然識時務,放心好了,你的妻子當娼,也推薦她拉來那小女兒當童養小妓,日後長大再開苞,哈……留給我好好玩第一次,好極,好極!” 老作陪笑道:“一定!一定!” 十數餘兵突然走入店内,對餘寶說道:“大人,雜物、布疋都買齊了。

    ” 餘寶立刻收斂喝道:“那還不趕快,是最後一批了麼?” 餘兵道:“是!先前已運走了三批,這些都是最後的了。

    ” 餘寶再也不敢嬉戲,以免耽誤時間,下令火速離去。

     待餘寶等離去後,十兩原來躲在店後,才緩緩步出,不明所以道:“那餘律令一下子在城中不停搜羅雜物、布疋,究竟有什麼作用?” 十兩絕對不是聰明人,但追随小白已久,對一些古怪異行總有些特别感應,她感覺到這些必然與“天陰雨山”一戰有關,究竟那餘律令準備如何對付小白、伍窮他們? “伍窮大哥一定吉人天相的,公主放心好了!”在十兩身後說出安慰話的,是白米。

     她抱着寶寶,母女緊緊握着手,顯然也好擔心伍窮。

     “這一回伍窮死定的了!”再後頭又傳來話聲,是醉步蹒跚的伍擔湯,他跌跌撞撞道:“就算守得住一天、十天,又如何,難道下半生就躲在‘天陰雨山’麼?” 又是一口喝下大碗手上苦酒,伍擔湯笑道:“完全一面倒,由餘律令奸計接着再攻,‘鐵甲兵’必然崩潰,伍窮一人如何能敵千軍萬馬,他死定了!死定了!” 十兩突地堅定道:“不!伍窮他答應過我,一定不會帶着損傷回來,他答應過的,從不食言,伍窮一定會回來見我!” 伍擔湯上前扶着十兩道:“果然是我伍家的好媳婦,你說得對,伍窮一定會回來的,他從小便不懂騙人,如何千辛萬苦也好,隻要你對他好,他一定不會令對方失望。

    ” 先前伍擔湯說的話,隻是用來考驗媳婦對兒子的愛,在危難中,妻子必須有着堅強的意志,在精神上支持處于劣勢的丈夫,要是妻子也放棄,又有誰會關懷伍窮。

     從十兩堅定的眼神中,伍擔湯看得出她是絕對的深愛伍窮,笨孩子竟娶得如花美眷,而且是堂堂公主,委實太令老父驚喜。

     伍擔湯笑道:“那一夜真不該醉,可還沒有喝到那杯最暖的媳婦茶,真活該!哈……” 盡量緩和凝重氣氛,伍擔湯帶着大家談笑風生,無邊際的談天說地,說着、等着,等侍九死一生的結局來臨。

     連“天法國”也不出兵救小白,二十萬聯合戰兵困殺六萬“鐵甲兵”,小白、伍窮,想要反敗為勝簡直天方夜譚! “天陰雨山”上,伍窮花了好大力氣,終于攀回崖上去,小丙與小鳳已率領“神武大軍”攻上最後一關。

     伍窮一身是血,傷疲交織,但他不能被痛楚吞噬,山巅上的兄弟正需要他,伍窮、敗刀,殺啊! 山下,北風吹來,小白、小黑、朱不三、小狗殺戰正濃,在不遠處的另一大營,餘律命正遙遙與小黑大營相對。

     餘律令對身旁的餘絕道:“看來我們都小觑了野狼,他最少還能支撐得了一段時間。

    ” 餘絕道:“師父,那咱們何時才動手?” 餘律令仰望山上去,笑道:“他們都準備好了沒有?” 餘絕道:“師父吩咐的,都在城中買齊了一大批,五位師弟亦準備好,随時候命。

    ” 餘律令笑道:“好!咱們再等一會兒,最适當的時機快将降臨,先下令燃起五個大火堆。

    ” 餘絕立即領命而去,餘律令神情軒昂,他已成竹在胸,像一切都在他掌握中。

     這種以自己心思安排、操縱大局勝負的壓倒性感覺,一直陪伴着餘律令。

    自十二歲出道以來,他每遇生死殺戰,臉上的慵閑意态,從來都跟着他,絕未曾慌張過。

     他很快便得到皇國“皇上皇”的賞識,封賜城邑,少年得志。

    但餘律令又豈同一般江湖中人,地決心振興“餘家”,要一步一步建立他的“餘家思想”,鞏固不斷膨脹的勢力。

     餘律令武功上煉神兵、廣招門人、攻城掠地,不斷擴展勢力;營商籌集資金,又制造出最出色的異種貨物,取代不少已古舊的東西,統稱為“餘貨”,由數字有血緣關系的“餘親”負責。

     為了更擴展勢力基礎,餘律令正式招攬為入室弟子或仆人及兵衆等,均一律有同樣奇怪的特點,就是大家都“必須”改姓餘。

     撇除原有姓氏,跟着餘律令的老祖宗,都姓餘,學習“餘家思想”,練餘氏武學、兵法,用餘律令神兵,生生世世,世世代代,都為餘家賣命、賣力。

     不少人為了追随餘律令,都拋妻棄子,又或要全家老幼都一并改姓餘,這就是追随餘律令的代價。

     不消二十年,天下有成就的能人,都一一拜在我餘律令跟前,餘家思想統領人心,四國四族的影響力,我稱霸者,到時,餘律令隻要一聲号令,還愁不能一統天下麼? 對了!餘律令的唯一人生目标,便是一統天下,成為融合四國四族的“始皇帝”,天下人隻餘下最優秀的餘姓族人,不肯改姓餘的,都是笨蛋無知之輩,後裔必然隻會害群,便殺個精光好了。

     餘姓精英,成為大地唯一優秀勝利者,從此天下萬世傳下去,隻有餘姓族人。

     精英餘家思想,統治大地,非我餘姓者,殺無赦! 這些年來,餘律令的擴展大計都好順利,慢慢把“餘家”發展得完備優良,隻有一事教餘律令遇上挫折,他失去了唯一所愛,“舞夷族”的耶律夢香公主。

     公主更投向小白懷抱,那個小白,有個白字,風神相批命的一句:一字記之曰白,不得不殺!明顯說的便是他。

     神相說過,這個“白”的人物,是他一生中最強宿敵,非但不得不殺,更該盡快先殺。

     殺不了他,他便愈來愈難殺,要是殺不了,被他反撲,便難以預料吉兇,一切都可能化空。

     為要得天下,餘家第一個大敵,便是小白! 餘律令布下與小黑攜手的“局”,逼小白與“鐵甲兵”固守在“天陰雨山”,既能一舉殲滅,又可借力重創“神武大軍”,一箭雙鵰,“天法國”帝位,已是囊中之物。

     離地不遠處的馬車上,那劉皇爺一定在自己輔助下登基為帝,待一切安頓好,依約割五城池給“皇國”皇上皇,結成盟交,他便可利用餘下城池,慢慢改國号稱皇,逐步成就餘家一統天下大計。

     今天,先殺小白,殲滅“鐵甲兵”,把夢香公主的芳心再奪過來,餘律令不接受失敗! 第三關“雙擁抱”,已是入夜,小丙與小鳳及麾下第一批共二萬“神武大軍”,已準備好殺戰陣勢。

     偌大的斜坡就在前面,密麻麻的粗大參天古木,強攻上去,必然很危險,加上不停下着微雨,到處濕滑,攻上去難有險可守,小鳳想了又想,還是想不出個萬全之策來。

     小丙笑道:“小鳳姐,如何進攻才是啊,以你無比智能,定然想出意料之外的攻陣妙法吧!” 小丙當然明白小鳳乃不學無術之輩,要她領大軍攻上“雙擁抱”,簡直是天下笑話,失去了為她沖鋒陷陣的小鬼,更是如斷雙臂,他好想小鳳在“神武大軍”前丢盡面子。

     當然,一衆“神武大軍”,也好想這個醜賤婦受挫折,甚至戰死,那便大快人心。

     大家平常都受盡小鳳的糟蹋、恥笑,如此不知所謂的賤婦,又醜又胡來,戰兵們跟“七小福”其餘六人一樣,都想不通透,為何聰明絕頂的小黑大人會多番重用小鳳! “陳七,你帶一千人先摸上去探路,每隔一百步燃起火把揮舞示意,瞧清楚伏兵在哪裡。

    ”小鳳命令道。

     陳七雖滿心不願,也隻得回話領命。

     說是領兵探路,實則是以死作證明指引,山上有數萬“鐵甲兵”固守,他們又怎會讓敵人随意探路,一千人上去,不是送死又是什麼了小鳳的命令就是要陳七與他的一千兵去投胎轉世了! 千萬個不願,陳七也隻能領着衆兵小心攀上,傾斜又濕滑,險險擁抱大樹幹挺上,實在不容易攀過此險。

     不一會兒攀上了五十丈,每隔一百步,例必揮動火棒示意,陳七一步一驚心,但也愈爬愈高。

     再又過了五十文,已是“雙擁抱”的一半位置,小鳳倒也相當滿意,笑道:“小丙,你再帶三千人上去,固守在半腰處,逐步再把大軍移上,咱們在後接應。

    ” 小丙見陳七很順利攀山,一千人并沒有發現敵人蹤影,唯一可能是“鐵甲兵”都埋伏在山巅處,便無奈也作第二梯隊攻上。

     故作恭謹之色,前倨後恭的小丙,領着三千人,小丙命令都必須提盾,以防突然射來暗箭。

     小丙一路直上,傾斜濕滑當然難攀,惟是前面陳七的火棒已幾乎到達山巅,遠遠落後的自己,明顯十分安全,便更放膽攀上。

     忽然,小丙的鼻子嗅到一點血腥,他擡頭一望,竟見那陳七已被吊死在頭頂大樹幹上。

     但前面火棒依然舞動示意一切平靜,噢,上當了! 小丙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