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醉紅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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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對準的第七箭,好了,換來是痛楚狂嚎的慘叫。

     朱不三最害怕受傷的子孫根,竟給歹毒的樂天真一箭穿破,重創後鮮血濕透。

     雙方距離已拉近至二十五尺,樂天真的箭因距離縮短力道已漸次加強,已身中三十多箭的朱不三,全身是傷,插滿羽箭,任何部位都不停滴血。

     樂天真也不敢再大意,一搭七箭在弓上,對着朱不三發出陰森的癡笑:“再見了襟兄,來啊!跟襟弟說聲再會吧!” 朱不三答道:“再……會……嗖!”吧字沒有吐出嘴巴,換來是一聲破空聲,跟着是一聲慘叫,樂天真的右眼給一箭射穿,血流如泉,跟着又是一箭,從口角偏上方穿過頭顱之後穿出。

    朱不三從身上拔出二箭以狂力射中重傷的樂天真,手中仍執着一箭,伺枝機發,要一箭穿心。

     樂天真已吓破了膽,急忙沖開拉來一匹馬,便直策奔回“劍鞘城”去,臉上兩矢的傷,已夠他受了。

     當朱不三爬回出洞坑,不自覺倒在泥地上,滿身是血的他,憑着一息堅毅不屈志決,死命不放棄的精神,終于逃出死局,躺在地上再得以望着藍天白雲。

    勁風把浮雲吹得急走四飄,誰也掌握不了白雲的形态,猶幸,自己能掌握今天的生命,那麼,明天又如何? 朱不三笑了,他已突破沙場中恐懼死亡的陰影,他絕對相信自己不論明天、後天或任何一天,誰也休想殺了他。

     追風能在十萬大軍被宰殺的死戰中,成為唯一幸存者,朱不三也一定不比他差,隻要自己不放棄,誰也殺不了朱不三,戰場上,他已是很難很難宰殺的戰将! 風仍在吹,雲仍在動,生命仍在流轉……—— 第三章慧劍斬情癡 統領三萬神武大軍的元帥是名太宗,但他又豈會用兵之道,故大總管小白才是真正主宰戰事、發号施令者。

     究竟如何破城,法子是甚麼?身為元帥的名太宗愈是追問,小白便愈是癡笑,隻簡單的答了一句,不,該是一個字才對——“等!”如是者,三萬大軍便依從軍令,在“星石河”前枯等。

     每隔七天、十天,小白便下令已信心十足的朱不三,又或追風上陣帶兵叫戰,敵軍三回才會勉強出戰一回。

    雙方敷敷衍衍的間歇戰鬥,死傷合計不足三千人,總不傷害整體軍力。

     伍窮卻一直閑着,悶得有點慌,便拉着親兵賭骰子過活,呼123 第四章情義殺千軍 逃出獄牢不久,便傳來震耳欲聾的鑼鼓聲,繼而四周火把全燃起,守軍都提槍挽弓,看來伍窮、十兩已行藏敗露,以二人之力,又如何能對抗二萬多守兵、十五萬弩手? 不必想,幹吧!一個飛身疾撲,敗刀便劈下騎兵頭頓,奪過戰馬,握着十兩的手拉上,二人一騎,同舟共濟、同心協力,往外沖。

     伍窮伸出掌,十兩把掌搭上,十指雙掌互緊握扣,那道誠懇溫暖的真摯友情信任,又緊緊把二人的心連在一起。

     十兩道:“這世上,隻有小白少爺與伍窮少爺值得我信任。

    ” 伍窮道:“這世上,隻有小白與十兩值得我舍命相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一聲叱叫,揮鞭重打,戰馬直沖上城牆,伍窮殺了五個守兵,使人馬直飛越城牆,沖出去展開大逃亡。

     從七、八丈城牆高高沖下,馬匹就算不摔斃,也定必足折當場,伍窮又哪有不明白之理,隻見他半空中翻出先着地,蹬足揚手撥托馬腹,盡卸去下墜沖力,再扶馬落地,馬匹竟也絲毫無傷。

    4 “嗖”、“嗖”!如狂風暴雨的利箭已從上射來,十兩神勇揮刀,竟護住自己,又免去馬兒受傷中矢。

    伍窮揮打馬臀教戰馬向前奔逃,自己手中敗刀擋住來箭,為人馬斷後。

     不消片刻,戰馬已背着十兩離開弩、弓射程,馬上的十兩就更是關心伍窮安危。

     “快來啊,伍窮,快上馬啊!”十兩急得如瘋狂呼,她實在擔憂伍窮安危。

     可惜伍窮不肯立即追趕而來,他向十兩揮手道:“去吧!十裡處便是大軍營房,小白會為我照顧你的,再會吧!十兩!” 眼中充滿依依不舍離情,十兩看得清楚,伍窮已下定死志,為她斷後,讓她可以安然回抵大軍營處,由他獨力應付追兵。

     城門大開,追兵來了,一共二千兵馬,直撲殺向一人一刀,先向伍窮招呼的,是一千弓箭,二百射一排,五排射盡又換過五排,勁箭電發,不絕的要伍窮百孔千瘡。

     手中敗刀已舞得滴水不漏,但密如海浪的雨箭愈來愈近,雙肩已被射中七矢,跟着便沖來二千鐵蹄,誓要把伍窮踏個粉碎。

     倒地旋劈馬蹄,先圍攻來的十多匹戰馬無一幸免,立時倒地仆死血泊,墜下的追兵剛拔出刀,已遭伍窮的快刀割斷咽喉。

     攻守策略墨守成規,被捉摸便易于應付,伍窮深明其中道理,一時翻上斬殺,一時穿插馬群殺馬,或上或下,時攻時退,二千追兵一時竟也奈他莫何。

     “退!”為首的追兵将領下令四周兵将退開,但仍牢牢圍住伍窮,一道熟悉的聲音又傳入耳。

     “不必理會我的安危,先逃出去啊!”竟是十兩,她擔心苦戰的伍窮,不肯死命前沖,不一會兒便被來兵截住,被擒了回來,用以對伍窮相逼。

     十兩道:“替我向小白少爺說聲對不起,十兩不能繼績好好服侍在旁了!” 那追兵首領一臉得色,已扼住伍窮死穴似的,狠狠道:“臭王八,還不快快拋下兵器? 不是要我一刀一刀割得此美俏姑娘痛個不欲偷生,才願拋刀受綁吧。

    ” 伍窮卻也毫不理會,對着十兩道:“好妺子,要是我保護不了你安全回營,我也不要偷生人世,大哥才離開了片刻,你便被人欺負蒙騙,你可不能缺了大哥的照料哩!放心吧,要是不幸下到地府,大哥給你報了大仇,立即來陪你一起。

    ” 十兩嚷道:“不!小白少爺很需要你啊,千萬别為我犧牲,逃吧,保住性命要緊啊!” “閉嘴!”伍窮怒道:“你這卑微小婢仆,竟敢命令我啊!你不能死才是,你的生命已賣給小白,怎能胡亂死去,明白沒有?” 十兩呆立,再也答不出話來。

     伍窮續怒道:“你們這群膽小如鼠的笨貨,竟要我棄刀投降,實在太侮辱我伍窮了,本少爺的‘六絕刀法’可不容你等放肆。

    ” 第一式“一絕”,伍窮斬殺了擋在面前的二人二馬,第二式“絕處逢生”,拋刀半空,以雙腿撥踢揮斬,又殺了七人。

    但追兵們的二丈長槍各自向伍窮身上齊戳,也開了十個血洞,敗刀斷槍再殺,第三式“天有絕人之路”,無俦狂猛刀勁把馬匹也震倒墜入凹陷刀坑,人仰馬翻之際,敗刀在前方直插入泥,吐勁拍射,利刃穿透人馬堆,殺得鮮血四射,又在後方接回大刀。

     待要揮出第五式“兇前絕後”,騎兵前仆後繼的向伍窮力斬,不斷的攻勢截阻了一氣呵成的刀法,“兇前絕後”也就舞不出威力來。

     重重包圍着伍窮的二千騎兵千刀齊斬,伍窮在愈縮愈小的作戰範圍死命拼個狂态畢現,竟就斬下一個大馬頭,捧起馬頭以具馬血淋在頭頂發上,赤紅血貌煞是恐怖詭異,殺性剎那間大大提升,令人不寒而栗。

     飄雪點點灑在伍窮血紅頭上,殺力再度提升,伍窮對着敗刀大聲贊頌:“好知己,咱們殺不出重圍,便同魂斷此地,要盡量提升發揮出最燦爛的光芒啊!” 憑着已瘋癡的殺志,伍窮舞刀幻成殺艮,斬開一排兵将又來一排,直沖向十兩處,敗刀不斷斬斷鐵槍,再卷泥石翻成勁氣刀網,氣牆愈舞愈是堅固,盡擋槍林箭雨,誰也被他氣勢所懾,竟給沖出血路,直抵十兩跟前。

     “先殺丫頭再殺你這瘋獸!”領兵的頭首再不猶豫,一刀便往十兩頸項割下,要先挫伍窮瘋勢。

     “殺!”狂了的伍窮把“六絕刀法”提升至最澎湃頂峰,敗刀飛出先擋截兵頭緻命一刀,伍窮人如彈石疾飛沖射,不顧生死的揮出第四刀招“絕子絕孫”。

     頭領的刀被轟飛同時,持刀雙臂也如電殛骨折,瘋狂的伍窮在半空中如餓虎擒羊,兇光目射,一個頭下腳上,雙腳紐搭着對方頸項,張開血盆大口便噬向下體,利齒狠狠咬斷子孫根,一口是血,站在十兩身前,頭領沮然慘嚎倒地不停彈翻作垂死掙紮,餘下千餘兵衆,都吓得瞠目結舌,冷汗直冒。

     比野獸更甚的兇殘殺性,連慣戰沙場的兵士也吓呆了,伍窮提起十兩,又奪馬再向外闖,一群戰兵竟仍未從剛才恐怖惡夢中清醒過來,誰也沒再去阻擋,好一會兒才醒覺轉身策馬追趕,要宰殺此沙場兇獸。

     “必須救十兩脫險!”伍窮内心就隻餘下一個堅決信念,他的手又再握緊十兩,把她擁入懷裡,拼了命也不會再掉下她,不能再失去她。

     十兩在哭,她終于能夠分别出伍窮與小黑對感倩的不同取向。

    上回自己被擒困,小黑很想救助她,但他為了保命,還是策馬逃去,留下自己面對孤寂、死亡。

    伍窮的選擇截然不同,他不會讓十兩獨自承受危難,可以一同斷頭送命,但絕不可能放棄對方。

    伍窮便是伍窮,他對情義的執着單純得多,更是堅決不移。

     在伍窮懷中那道熱燙的暖流感受,暖得十兩悲情翻湧,天下間竟有如此眷愛自己的人,為了救自己一命,竟然不惜犧牲,十兩又有甚麼值得你如此付出啊? 二人一騎,離“星石河”隻餘一裡距離,對岸營火已入眼簾,隻要再過片刻,便能成功回營。

     伍窮身上百處槍、刀傷不斷溢血,但他毫不在乎,絕對要堅持下去,他一定能夠擺脫追兵,與小白在大營同醉,慶祝救回十兩。

     “小白,十兩回來了!”瘋癡的伍窮發出狂吼,激發歇斯底裡的最後力量,以無比意志力支持逃生的意識,不讓片刻緩下。

     停!但二人一騎竟突在“星石河”前停了下來,是伍窮自己勒馬停住,急奔中的良駒險也馬仰人翻,為甚麼要停下來?為甚麼要給後來追兵又再圍困?為甚麼? 是因為一個擋在“星石河”前的人,手上拿着駭人神兵,夏侯艱險與他的齒翼月牙铛,攔住去路,挺住長長神兵,凜然殺勢告訴了伍窮,他絕對不可能直闖而過,除非自己不顧十兩生死,因此,伍窮決定勒缰停馬,再陷入重重困陣中。

     夏侯艱險冷笑道:“走失了你倆,唯一的補救方法,便是在距離敵營不遠處守候;小黑告訴我,會有奇迹出現。

    ” 伍窮愕然道:“奇迹?” 對岸烽火已燃起急煙,表示伍窮已逃至“星石河”前,惟夏侯艱險在秘道帶來了五千弓弩手,守在“星石河”上,要沖過河來救人,難免死傷慘重。

     十兩冷冷道:“好卑鄙的家夥,身為主将,竟利用咱們、利用情義來誘殺小白!” 伍窮頓然有所悟,怒得手也顫抖起來。

     夏侯艱險笑道:“本主将對小黑的計謀一向有相當信心,他說那厮絕不會忍心讓你倆摯友白白死在眼前的。

    隻要他蠢得強攻過來,那我軍便可趁機殺個痛快,扭轉劣勢,便宜得很呢!” 小白,他會不顧一切領兵殺将過河救伍窮、十兩麼?會,他一定會,小黑清楚掌握小白的“死穴”。

    伍窮、十兩也很了解小白,他絕對會不惜一切來一助朋友,因為他是小白,太重情義的小白。

     駿馬已在,用來對付夏侯銀險的齒翼月牙铛也在手中,小白已清楚看見被圍困的兩位摯友伍窮、十兩,十兩她竟然未死,伍窮竟能救她出城,小白他當然要過河與好朋友并肩作戰,同生共死! 他已下令朱不三、追風守住大營,不許妄動,絕不能派一兵一卒助他,以免枉死,此去九生一生,與尋死無異。

     “給我站住,不準冒險,不準送死!”是痛斥的命令,說話的隻可能是元帥名太宗,一臉脹紅.怒發沖冠的六太子在小白上馬前出言阻止。

     “你來是助本皇破城的,妙場上豈能為情義所困、冒險涉足危難?一天未破城,你一天不能妄動,本元帥下令你立即回營,不得越河出戰,誰也不能助陣!”名太宗說得憤慨,正言厲色,他顯然很明白,要是失去了小白,便不可能攻陷“劍鞘城”,因而自己也當不上皇帝,美夢落空,從此便一無所有。

     小白回首對名太宗報以微笑,但卻沒有停下來,反騎上了馬。

     小白道:“我的知己朋友正等待我的救援,誰也阻撓不了小白。

    ” 名太宗攔在馬前怒道:“要是你的魯莽令敵方有機可乘,本皇不一樣陷于危難?本皇不一樣是你知己朋友麼?” 小白道:“要是小白害得名太宗人頭落地,我便親手割下頭顱賠給你便是。

    ”策馬從名太宗頭頂上越過,直奔沖過“星石河”,小白已決意往救兩位好友,誰也攔阻不了,他的臉上挂着滿足笑容,為情義赴湯蹈火,小白充滿快意。

     “伍窮、十兩,小白來了!”大嚷大叫的小白策馬過河,對岸的一對知己,看得心也熱透,惟形勢如此危急,小白實在太冒險。

    激起相應鬥志,伍窮提刀便斬向夏侯艱險,鬥個天花亂墜;十兩也不怠慢,沖殺向擋路追兵,雙眉一軒,臉上煞白,竟也閃露殺色。

     馬蹄踏在亂石上不能快跑,雨箭急射,戰馬不消一刻便被射得百箭穿心,小白彈飛踏石越河,手中急舞月牙铛盡掃擋下箭矢,更纏吸着數十箭枝,揮铛反射,殺掉二十箭手。

     “星石河”又怎能難倒已功力大增的小白,一眨眼間便已登岸沖入敵陣,會合伍窮與十兩,三友重會,百般滋味在心頭,一切已盡在不言中。

     伍窮笑道:“大笨蛋,咱們三人都死定了,你該守在對面,否則日後誰個替咱們報仇啊?” 小白笑道:“我才不笨哩,十兩給你擁得尴尬忸怩,好歹也該讓我這主人來抱個夠,否則便白白把她送給了你啊!” 小白一手便把失蹤已久的十兩抱擁入懷,那道清純幽香又再透骨蝕心,十兩激動的淚珠又濕透胸前衣襟,情意依依,直教人心熱火暖。

     “小白,你終于過來受死了!”一臉得意之色的夏侯艱險,已命三千弩手、弓手守住河上,再以四千兵力圍住三人,一層以外又是層層疊生兵衆,縱是三頭六臂也絕不可能逃出生天。

     小白笑着響應:“啊!原來是被令師騙得昏頭轉向的傻将軍夏侯艱險,怎麼了,上回沒殺了你,如今又出來作惡麼?” 夏侯艱險怒道:“臭小子,你休想再以胡言亂語迷惑本座,今天任你說得如何動聽,也絕不再着你道兒。

    ”上回小白揮出數十自創月牙铛招式,把夏侯艱險騙得頭暈眼花,待他定下心神才醒悟被小白蒙騙,如今再也不敢掉以輕心。

     小白輕佻道:“主将當真認定我會單獨過河,來個自投羅網、自尋死路麼?” 說得也有道理,以小白才智,毅然獨個來犯,身陷險境,必然葬身亂軍刀下,未免太沖動太笨,難道當真另有後着? 夏侯艱險卻看不出還有誰來救援,四周形勢又掌握在手中,内心總是忐忑不安,難以釋懷。

     小白笑道:“今天,就讓主将見識一下我小白的卧底神兵,把你殺個措手不及,一敗塗地。

    ”說罷,小白以腿及手中月牙铛掃地,沙石泥土急翻飛揚,立時陷入迷糊混亂中。

     夏侯龈險意識到“卧底”二字已連忙運起護體罡氣,左方刀尉果然突提起大刀劈來,月牙铛一戳,便立斃了刀尉,先下手為強。

    刀尉掙紮倒地,卻是滿臉惶惑,不明所以的死不瞑目。

     匹周前排的數十兵也都同時提刀斬向身旁士兵,一些反應快捷的都先下殺手,把反叛者一刀解決,免留後患。

     小白三人就在混亂中失去蹤彰,夏侯艱險察見刀尉右肩“肩貞穴”插上了尖石,才得知中了小白奸計,他以石刺穴,令其提刀疾劈,身不由己,便弄成衆多敵兵是卧底同時發難的假象,急亂中受了蒙騙,害得殺傷己兵之餘,又被他們乘亂混走,氣得七竅生煙。

     夏侯艱險定神揮旗,兵衆立時散開列隊,躲藏在戰馬後的小白三人立時露出了行藏,暗下痛罵之餘,立時彈射上馬,驅策向南直奔而去。

     夏侯艱險怒道:“傳令下去,五千兵衆同追殺三人,誰斬下一個首級便官升三級,那女的十兩也賜封為軍妓,先讓立功者奸她七天七夜。

    ” “謝主将!”五千如狼似虎兵衆立策馬追殺,聲勢如雷霆震怒,戰馬揚土一形十影,如追風逐電向小白三騎撲上。

     夏侯銀險笑道:“南去絕盡之地便是‘絕魂陵’,就算是給你們逃抵那裡,還不是被圍困宰殺,哈……” 有着諸葛神弩與十五萬弓弩守城,加上司徒火火與樂天真,深信失卻小白的“神武大軍”以區區三萬兵,絕不可能破城,夏侯艱險放心追殺,誓要除去小白此心腹大患—— 第五章絕望絕魂陵 “劍鞘城”是名劍花了七年才建造成功的重要城池,作用是抵禦“天法國”西來攻伐,但同時亦因而惹起鄰國猜疑,顧忌“武國”借城池為跳闆,策動攻占鄰國的計劃。

    故城池建成後,便不時發生沖突,兩國交戰頻頻,為的都是争奪“劍鞘城”。

     多年來,為攻防而戰死的沙場戰兵無數,為避免曝曬任由秃鷹啄食,城中百姓便在絕南之地,建築宏偉的陵墓“絕魂陵”,把一切為戰争而殁的屍首全長埋于此。

     小白領着伍窮、十兩沒命地奔逃,便是朝向南方直去,終處便是他從來未曾到過的“絕魂陵”。

     沿途上,五千追兵坐騎腳力較佳的都從後殺上,小白、伍窮、十兩殺了又殺,但追兵見三人愈是氣喘力竭,便愈是瘋狂沖上,從沒半點害怕退卻之意。

    而愈接近“絕魂陵”,追兵愈放膽殺上,三人已無路可逃了。

     “絕魂陵”範圍入口處,築有高逾十丈的木牌坊,柱礅上雕有精美遊龍、雙獅耍繡球等,異常精巧。

     猶未進入牌坊,小白等坐騎經半天催策,又身中多箭,已不堪再跑,一聲弱嘶,便相繼倒地不起。

     伍窮、十兩都已神困倦極,倚在柱磁咻咻喘息,看來再逃也逃不遠矣。

     伍窮道:“小白,你……帶十兩先逃吧,由……我來斷後,答應我,一定要好好照顧十兩。

    ” 十兩道:“不!不是早說過麼,要死,便都一塊兒死在一起,不再丢下舍棄誰,伍窮少爺,振作啊!” 伍窮當然好想振作,但以三人力量對戰五千大軍,就算是三頭六臂也難有勝望,況且“絕魂陵”已是絕路盡頭,要逃也委實難比登天。

     追兵鐵蹄聲響徹雲霄,小白三人隻好提身避上十丈高牌坊上,舉目眺望,但見四方八面盡是追兵殺氣騰騰,仍保持着困圍陣勢,跑了大半天也絲毫不亂,伍窮看得清楚,明白就算把十兩交給小白突圍逃離,也隻是癡心妄想,根本不可能成功。

     大軍停在牌坊前,夏侯艱險異常鎮定,隻因沿途探子不斷回報,“星石河”對岸“神武大軍”沒有半點異樣,小白三人已孤立無援,生死絕對握于己手,又哪會不氣定神閑。

     “哈……夏侯艱險,你又中計了!”說話的竟是牌坊上的小白,看他坐倚牌頂檐上,也不知何時摘來枝葉,咬在嘴前,竟是一派悠閑,胸有成竹似的在嘻笑。

     夏侯艱險也笑着響應道:“臭小子,本将軍也給你戲弄夠了,此‘絕魂陵’乃天險絕盡處,任你三頭六臂也不可能再突圍逃走了。

    ” 小白愕然道:“甚麼?難道閣下一直以為咱們是在逃跑麼?” 夏侯艱險道:“混帳小子,你等不是避禍逃跑,難道是來祭祀或旅遊麼?說甚麼蠢話?” 小白道:“這個誤會便是夏侯主将中計的因由了。

    小白早就在這裡設下伏兵,引主将與五千精兵到來,再一舉殲滅的啊!” 夏侯艱險笑道:“噢,那本将軍與一衆十兵們該當害怕得很才是啊!中伏了、中計了,小白小子真厲害,哈……” 多次被愚弄的夏侯艱險已不再輕易受騙,任小白說得如何天花亂墜,大軍隻是報以恥笑之聲,他們都很清楚明白,牌坊上的三個敵人已必死無疑。

     夏侯觐險陰陰笑道:“等死的滋昧一定很難受,衆将聽令,給我用利刀把六個柱礅好好斬斷,待牌坊倒下,看你們還如何躲藏。

    ” 兵衆立時提刀便劈,一刀又一刀劈向粗大柱礅,整個牌坊立時震蕩動搖起來。

     小白急道:“喂……這個可不太好啊!我原意引你及軍兵到此,便是來個埋伏宰殺淨盡,也方便埋于‘絕魂陵’内。

    這裡鳥語花香,魂魄有美景相伴,自是死也安詳,如今你卻把牌坊毀去,可大煞風景,吉利有損哩!” 夏侯艱險道:“閉上你的臭嘴巴,待會兒在你眼前讓一百名鋒将先把那俏姑娘奸個體無完膚,看你還調皮不。

    ” 劈在柱礅的每一斬都愈來愈動搖牌坊,不消一刻,偌大的牌坊已搖搖欲墜,夏侯艱險一聲令下,百人向前力推,十丈高十五丈闊的大牌坊,便向内倒下,揚起飛沙塵石,轟隆的一聲震耳欲聾十裡能聞。

     小白、伍窮、十兩同失去暫避處,隻好再向陵内逃去,踏上“神道”。

     “神道”兩旁,排列着數百對二十尺高的石獸、石人,意思是作守護陵墓,避免受外來打擾,也有吉祥、祝福之意。

     甕中捉鼈,何難之有,夏侯艱險與五千精兵被圍困了将近半載苦長日子,今天反過來一步一步追逼敵陣大總管,已掌握生死,誰都輿奮痛快,大夥兒策馬直上神道,也不急快,隻看着三人如耗子般亂竄奔逃,也大樂暢懷。

     神道的盡頭便是主墓,已是逃沒可逃的終站處,小白三人藏身于主墓後,已不再逃跑,靜待死亡的來臨。

     夏侯艱險對自己此行很是滿意,斬掉小白的頭顱,再挂于“劍鞘城”上,定然把三萬“神武大軍”吓得心膽俱裂,反而己方軍心大振。

    上天也對他不薄,自三年前率兵大敗将軍,斬殺城中四萬守兵,奪“劍鞘城”,自己便一帆風順,步步高升。

     上回計殺十萬“神武大軍”,“天法國”朝廷已準備論功行賞,這回再保住城池,又大獲全勝,相信朝廷已安排升官封侯,給予城邑由他掌管。

    想到即将飛黃騰達,又來到當年四萬被他宰殺的昔日守兵埋屍處,竟有點飄飄然的快感。

    一将功成萬骨枯,死不足惜的敗兵,原來他領兵多年來台共已殺掉不下十六萬人,當真屍橫遍野,滿手血腥啊! 來到主墓前,仍未見躲藏起來的小白等三人,卻有兩位少女在焚香祭祀,專心的倒酒擺上祭肉,誠心祝俦。

     副将厲言喝問:“可有見到三個敗逃小輩躲匿在哪裡?快從實說個一字不漏。

    ” 說也奇怪,兩個少女似充耳未聞,隻回頭向衆兵将報以微笑,便繼續焚香祝回眸一笑百媚生,當真神迷魂飄,兩少女媚豔絕色,千種風情,黛眉如畫,目若凝波,皓如白玉的肌膚,眼眸如星星光亮,光采豔耀,教五千兵衆無不迷醉美色,恍恍惚惚,心神蕩動不已。

     夏侯艱險更是已定下主意,要一并擄人入城,從此左擁右抱,奪得美人天天淫辱,快樂無窮。

     “兩位姑娘要是甚麼也不欲說,便退開一旁,先讓咱們将兵大開殺戒,免得傷損兩位美人兒欺霜勝雪的肌膚啊!”夏侯艱險借故一手抓向粉臂,但二嬌淩波微步般飄轉,便退了開去,主将竟抓了個空。

     紅衣的俏佳人幽幽道:“我家主人,要我等必須把見面禮交給受禮者,才準離去哩。

    ” 捧出一個小小黃絹包袱,整齊有緻,也不知道是甚麼大禮。

     夏侯艱險出奇不意,一手便奪過在手道:“甚麼大禮、甚麼受禮人,先讓本将軍看個清楚!” 打開包袱,内裡竟隻有一個神主牌,牌上清清楚楚刻着驚心動魄的六個金漆大字——夏侯艱險之位。

    主将立時狂怒,厲目殺氣直射向眼前兩美人。

     “究竟是何方妖女,在此迷惑我軍衆,前隊弓箭手,給我就地射殺處死!”三十弓箭手立時落馬排列成一行,拉弓便射,三十箭向豔色美人兒無情便發。

     但箭未離弦,三十弓箭手竟同時倒下,眉心處同被先至鐵箭射穿倒死,全軍頓時嘩然,起了一陣騷亂。

     好個夏侯艱險卻也臨危不亂,立時斥喝定住陣勢,嚷着:“咱們五千精兵,何懼偷襲小輩,大夥兒列好戰陣,遇敵沖殺,遇箭盾擋,不得有亂!” “不見多年,故人統兵号令不失霸氣,當年能破我四萬兵,攻陷‘劍鞘城’,當真不能小觑。

    ”話聲來自大墓頂上數十丈高明樓之上,隻見樓頂站着昴藏八尺巨人,衣袂飄飛,輕拂颏下蒼髯,俯視圍攏五千兵衆,一派傲然之勢。

     “将——軍?”夏侯艱險認得明樓上斷折右臂的狂傲巨人,就是三年前被他領兵大敗、攻陷城池的一代守城名将将軍是也。

     将軍感慨道:“要是當年末将不是輕敵,未想過閣下尊師餘律令助陣攻城,‘劍鞘城’也該不緻落人‘天法國’之手,我二、三十萬百姓,也不緻成亡國奴,任由樂天真此卑鄙小人蹂所、摧殘。

    ” “敗軍之将,原來躲在此墓中避世!”将軍的出現,正表示小白逃來“絕魂陵”,原來真的早有預謀,究竟内裡還藏有多少危險? 小白突現身樓上将軍身旁,搖頭道:“唉,我早警告過你了,追入陵墓便是中了我計,也中了伏兵之圍陣,唉!看來五千大軍便要全部葬身此地了。

    ” 夏侯艱險盛怒道:“混帳!将軍已被罷辍,手上何來兵馬,就是多來一、二百人,也是徙自送死吧,來人,給我沖上宰殺,一個不留!” 五千大軍中便有一千兵士下馬,挺起鐵槍湧上,剎那間又是一陣呼叱聲,全身甲胄的鐵甲兵手持眉尖刀,從明樓躍下,也有從石梯殺下,把一千兵衆全都包圍起來,左劈右斬,疾刀如電,上擋槍戳,下斬腳肢,右刀左盾,鐵甲護身,頃刻便把一千兵衆殺個清光,更封死前路,看得目瞪口呆,心亂如麻。

     将軍竟調訓出以一敵十的神勇鐵甲兵,隻躍下五百戰兵,便輕易以熟練陣法協調攻守,把一千兵衆殺個片甲不留,夏侯艱險也不禁冷汗直冒,心頭怦怦亂跳焦急萬狀。

     “退!”伏兵在前,先穩住陣勢為妙,夏侯艱險立刻揮兵後撤,不再追殺小白。

     “殺!”将軍一聲殺令,神道上兩旁石像石人後,突飛出二千鐵甲兵,向着退兵狂攻亂殺,入口之處,一千鐵騎兵沖殺而來,完全把慌亂衆兵驅逐四散,陣勢再難維持,個别兵将便胡亂出刀自保,隻求沖出重圍。

     隻見鐵甲兵沖前百步殺一輪,又退去二十步,重整隊陣才再殺前,每一輪攻擊都不慌不亂,總又殺掉一些“劍鞘城”守兵,此批不少或殘或廢的神勇鐵甲兵,個個能征慣戰,軍容陣勢又剛又強,殺力奇盛,片刻又斬殺了二千敵兵。

     将軍身旁飛躍而下的血霸王,舞着剀手斧直闖入兵陣,擋者披靡,斬瓜切菜般沖得餘下二千兵将亂作一團,四千鐵甲兵便随之左右前後夾攻,盡把敵兵殲殺于神道之上,沒一人能逃出“絕魂陵”。

     五千親兵一眨眼便落得一個不留,大變遽生,任夏侯艱險如何鎮定也心亂神悸,裨倩甚是沮喪,那道一字眉竟構成落荒急壞醜殷,煞白的臉上,青筋抽搐,與平常威武之色迥然不同。

     将軍睨視喪膽的夏侯艱險,突然縱聲大笑道:“哈……夏侯老賊,本将軍三年前戰敗,曾向全城民衆許下承諾,必定回來取你首級,奪回城池,今日便是我實踐諾言之日。

    ” 小白也笑道:“不獨個兒闖過‘星石河’救人,你這大笨主将又怎會領兵追到此地,陷入死局呢?隻要你與親兵被除,破城便輕而易舉。

    ” 夏侯艱險不忿道:“‘武國’擁有如此無敵鐵甲兵,我夏侯艱險甘拜下風。

    ” “主将可别把我麾下戰将當作是‘神武大軍’分支啊!”随柔悅話聲而出的正是先前兩大美人之主,身後跟着三位仙子之一嫣唇——“舞夷族”公主耶律夢香。

     公主倒入小白懷中,如小鳥依人道:“公子,此壞将軍多次欲殺害我郎,該如何處置啊?” 小白笑道:“夏侯老兄,咱們在‘秃石崖’訂下之盟,你殺不了真正的六太子名太宗,當日猶欠我一臂啊?” 一刀便把左臂斬掉,好個夏侯艱險也不哼半聲,便賠上胳臂,怒道:“士可殺不可辱,欠你的便還你,誰想要來殺我便上吧!” 将軍怒目喝道:“咱們來個單打獨鬥,殺不了你,便讓你留下狗命便是!” 将軍舞起手中鳳頭斧,從高處直劈而下,夏侯艱險哪敢挺擋,一閃躍開,坐騎便被一劈為二,破斬分屍。

     斧引馬血随之揮舞,夏侯艱險迥身疾刺,但單手舞铛從不使慣,反之将軍苦練單手斧已三年,更時刻想念報仇殺敵,相拼下月牙铛竟被轟飛甩開,馬血拂向夏侯艱險臉上的同時,右肩赤痛入骨,鳳頭斧已斬掉獨臂。

     夏侯艱險呆在當場之際,剉手斧已随含淚主人鏟破敵人咽喉,頭顱鏟掉甩飛,夏侯艱險頭首被痛恨他入骨的血霸王一手抓起,怒道:“我也等了三年啊,三年來,日夕想念你帶兵入城那天,把所有當守兵的家眷一個一個斬首,連我那三歲女兒也不放過,你……你終于不得好死,被我手刃啊,哈……” 瘋癫若狂的血霸王竟把自己鐵頭撞向夏侯艱險的頭頂,直至死了的人頭血肉模糊,血霸王仍用力踏地,竭力發洩内心悲恨。

     将軍一手扶着歇斯底裡的血霸王,良久又良久,才能令他心情平複。

     小白出發前已相約将軍領精兵五千助戰,惟其戰兵絕不能結集編入“神武大軍”,又不能讓兩方得悉,将軍便決定在“絕魂陵”靜候時機接應出擊。

     直至伍窮、十兩遇險,小白始能引夏侯艱險追至“絕魂陵”,讓他自投羅網,也讓将軍等報仇雪恨。

     小白笑道:“将軍,我說過這厮夏侯艱險必定交由你處置,還由你領兵破城,現下已實現一半承諾了。

    ” 将軍笑道:“末将就此謝過大恩!” 耶律夢香為小白拭去額上汗水,微笑道:“公子,咱們跟着如何破那十五萬弩箭啊?” 小白輕吻耶律夢香甜朱唇笑道:“你這乖巧娃兒,内心早有算計,總是讓小白說出口來,風光都給了我,公主就黯然無光。

    ” 公主倚在小白懷中甜笑道:“我想的一定不比公子精妙,當然閉嘴不獻醜啊。

    ” 小白凜然道:“明天便是破城之日,六太子,明天後你便是‘武國’君皇了!”—— 第六章破城十萬兵 為要替名太宗攻陷“劍鞘城”,小白合共想了四計,第一,是引夏侯艱險在“秃石崖” 刺殺假名太宗;第二,是長時間圍城餓守兵,可惜以上兩計都未能奏效。

     第三計,預先布下耶律夢香鐵甲軍,終于殺了夏侯艱險,第四計是破城之計,能否一舉成功,誰也沒十足把握。

    連關鍵人物将軍也不能保證,隻有小白他敢投以信心,隻有他才會如此肯定,今天定能破城! 小白親率伍窮、朱不三及追風,領着二萬五千兵渡過“星石河”,餘下五千“神武大軍”護佐名太宗于河前。

     “小白,你果然沒有死。

    哈……還帶回稀巴爛的夏侯艱險首級。

    ”昨夜小白回營,名太宗很高興的向小白道賀,每一句小白都記得清楚。

     “明天,我便給你攻下‘劍鞘城’,日後繼承大統的便是你六太子名太宗。

    ”小白清楚決定要攻下城池,是正正式式的承諾。

     名太宗愕然問道:“那要犧牲多少兵衆才能擋去那十五萬弩弓呵?” 小白答道:“相信敵人們也問着同一問題,我現下便去弄個答案給六太子。

    ” 名太宗在大營前望着小白率領大軍攻城,有種很是不安的感覺,他愈來愈覺這個好友深不可測,用兵又是如有神助,武功一天一天的不斷提升,一個如此高強的能人,伴在自己身邊,一旦雙方交惡,豈不成了心腹大患。

     名太宗忍不住歎了一聲:“小白啊,我可掌握不了你哩!”伸出五指虛空握住遠去小白的身影,名太宗流露出三分失落之情,十二分感慨。

     “神武大軍”在城前停下布陣,二萬五千精兵已待了六個月,今天才能大舉攻城,既鹜又喜。

    踏在飄雪白蒙蒙大地上,殺性已燃燒,誰都希望攻陷奪回“劍鞘城”,為十萬戰士同袍報仇,一雪前恥。

     沒有龐然巨物沖車,甚至是轒辒車也未見,要破城便隻有硬闖。

     女牆上有跛了腿的司徒火火,他怨恨至極的眼目盯住追風,摸着支撐着虛空一腿的鐵拐,忿怒得柳眉雙豎,龇牙咧嘴。

     還有負責統領十萬弩弓的諸葛神弩,與臉上留有恐怖疤痕的樂天真。

    三人屏息靜氣,誓以血還血。

     小白揚手下令,追風獨個兒沖上前,城上弩箭如狂雨疾射,追風急舞大刀,封擋所有弩箭,但也不須片刻,便被逼退走,無功而回。

     樂天真笑道:“怎麼了,就憑猛勁兒便來攻城麼,可比我更天真哩!” 小白再揚手,伍窮與朱不三分兩騎挺盾又沖,弩箭毫不怠慢,又是一輪急射,便把鐵盾也射凹,二人不得不退。

     樂天真道:“還以為你這小白有七頭八臂,想出甚麼驚人破城妙法,原來隻是一頭大笨牛,來吧,沖啊,給我統統射殺,哈……” 小白又再揚手,衆隊裡一騎疾出,此騎直上停在城門護城河前,竟沒半箭一矢攻來,那騎在馬上的巨人正是“劍鞘城”從前守城之主——将軍。

     昂首揚眉,振起獨臂一呼:“我答應過大家一定回來,今天便來取回咱們的‘劍鞘城’,殺!” 将軍突然出現,司徒火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