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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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重鴻不以為懼,反而哈哈大笑說:「看吧!原形畢露了,這種男人千萬不要嫁,不然豪門多怨婦,你會有流不盡的眼淚一一」 豪爽的笑聲被迫中斷,沒機會把活說完的男人像一隻斷線的風筝,咚地住後一飛,一整排原本裝着鞋子的空鞋盒嘩啦啦掉落,蓋住那張帥氣十足,卻一臉難以置信的俊顔。

     終于有人替天行道,狠狠地給他一拳。

     「慶功宴?」 大家都曉得慶功宴是什麼,顧名思義是一件好事圓滿達成,所有參與的人聚在一起吃吃喝喝,飲酒作樂,讓緊繃的情緒徹底解放。

     鐵木蘭第一次設計的鞋子全部售完,一雙也不留,還有廠商追加,要求量販增産,讓她初次出擊獲得空前的回響。

     設計師的成功,也等于公司形象加分,正愁找不到借口瘋狂一夜的柳重鴻便宣布,要開個慶功宴慰勞慰勞辛苦的工作同仁。

     其實他想把妹,意圖明顯,還把慶功會場由知名飯店移到辣妹最多的PUB,規定每一位參與人士都要穿着清涼,絕不能有遮肉行為。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可想而知,周顯天的心情有多惡劣了,幾乎是想将某人的腦殼捏爆,讓他腦汁幹涸,再也擠不出一絲邪惡念頭。

     「為什麼我不能參加?」敢将他拒于名單上,周顯天在電話那頭不滿的抗議。

     柳重鴻賊兮兮的笑,「邀請函上特别注明攜眷參加,别告訴我你不識字。

    」 「我是她丈夫。

    」符合要求。

     「N0,NO,N0,是前夫,眷是指家眷,有合法關系的眷屬,前夫不在這條範圍内,我可是針對你訂下的喔!」他一點也怕他知道,笑得非常得意。

     「柳重鴻,你故意整我。

    」這麼無聊的把戲他也做得出來。

     他坦白招供,「沒錯,誰叫你一拳打歪我的下巴,害我好幾天不能出門見人,我不好好謝謝你,怎麼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 「你不覺得你的行為太幼稚嗎?成年人有成年人的做法,用不着私下放箭。

    」 暗箭傷人。

     周顯天擔心的是妻子的不勝酒力,别說酒量丁,連酒膽也沒有,哪禁得起别人起哄鬧酒,準被人灌得一醉不起,醜态百出。

     而他又不在身邊照顧她,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無人可預料,要是遇到有人心懷不軌,她根本逃不掉,隻能任人宰割。

     一想到此,他簡直心急如焚,坐以難安地想阻止妻子赴宴。

     可是一見到她媲美太陽的笑容又挂回臉上,他實在不想成為扼殺她甜美笑臉的兇手,她有多久沒有這般快樂過。

     前思後想,最可恨的家夥非柳重鴻莫屬,若非他突發奇想地辦慶功宴,妻子也不會穿着遮不住侞溝的低胸小禮服出門,讓他心裡五味雜陳,捧醋狂飲。

     以前她也是這般等待吧!心神不安的等着應酬不歸的他,任由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心中的焦懼也一分分地加深。

     「是很幼稚呀!怎樣,要放狗咬我嗎?」男人不需要成熟,隻要有女人緣。

     一名彼霸美女走了過去,朝柳重鴻輕抛媚眼,他馬上用鑒賞家的眼神一挑眉,回送飛吻。

    「你……」他當初一定是瞎了眼,才和他當好朋友。

     「還有呀!你上次的酒錢記得付清,别想賴。

    」親兄弟,明算帳。

     「明明是你們硬灌我酒……」那一夜的火熱猶在眼前,他怒氣頓消,嘴角浮起令人怨妒的辛福笑意。

     「哼!是酒後吐真言還是借酒裝瘋,看得出你老婆又被你拐了。

    」女人太單純就是有一點不好,太容易相信男人的花言巧語。

     「……」周顯天先是一窒,繼而悶笑說:「瞞不過你這位大情聖,把我老婆看好,少一根頭發,我真把你剁碎了喂狗。

    」 「啧!誰理你,不怕我監守自盜?」他不信老友真的不擔心。

     電話那頭的男人笑了,笑得教人背脊發寒。

    「如果你還珍惜你的小弟弟,我建議你不要。

    」 見鬼了,氣氛明明熱絡得很,他怎麼有種被毒蛇盯上的寒栗感? 柳重鴻發毛地将手機一丢,起身走向熱鬧的一夥人,他親熱地勾住一價性感妹妹的脖子,順手接過一杯紅色液體,舉杯高賀。

     「祝咱們鐵大設計師鵬程萬裡,一飛沖天,日後成為公司的搖錢樹,日夜躁勞為我們賺大錢……」 「說什麼搖錢樹」真難聽,她賣的幾雙鞋子的錢還不到前夫一個月賺的零頭。

    小有醉意的鐵木蘭雙頰泛紅,搖着頭想保持清醒。

     「來,把杯子舉高,幹杯。

    」柳重鴻率先舉高,高呼一聲。

     其它人見狀,舉杯互碰。

     「幹杯。

    」 「幹啦!」 「不醉不歸。

    」 「喝到挂真……」 不知是誰忽然冒出一句「喝到挂」,在場衆人全笑開了,喧鬧地找酒喝,還到處敬酒,一杯接着一杯像不要錢的牛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