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三年前失蹤的劫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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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他的後面,他在快走到辦公室門口的時候,回頭大聲吩咐道:“不準任何人來打擾,不論發生了甚麼事,都不要來煩我,我有重要的事要處理。

    ” 跟在地身後的幾個警官,一起答應着,退了開去,傑克上校在進了辦公室之後,又将辦公室中的兩個職員,也趕了出來。

     整間辦公室中,隻有我、王亭和傑克上校三個人了,傑克上校關好了門,開了錄音機,才轉過身來,王亭隻是木然立着。

     我首先開口:“上校,王亭說他沒有殺人,而且,他說他講的話,不會有人相信。

    ” 傑克冷笑着:“當然不會有人相信,他以為他的謊話可以輕易将人騙到,那太天真了!” 當傑克的話出口之際,王亭擡起了頭來,口唇掀動了一下,像是想講些甚麼但是他卻終于未曾發出聲來,而且随即又低下了頭去。

     在那時候,我也忍不住想說話,可是我卻也沒有說出口來。

     我想表示意見,是因為我覺得上校的态度不是十分對。

    上校可能是對付狡狯的罪犯,對付得大多了,是以他一上來就認定王亭會編造一套謊話來欺騙警方。

    而我的看法卻不一樣,因為我覺得王亭的這件事,和潘博士夫婦之死,可以說是充滿了神秘,那是不尋常之極的一件事。

     我本來是想将我的意見提出來的,但是,向王亭問口供,是傑克的職責,我不便越俎代庖,而且傑克是一個主觀極強的人,我也不想在這個時候,和他發生任何争執,是以我才忍了下來,沒有出聲。

     傑克已坐了下來,将一枝射燈,對在王亭的身上,他道:“你喜歡站着也可以,但是你必須回答我的話。

    ” 王亭不出聲,也不坐下,仍然低着頭,站着。

     傑克道:“姓名?” 王亭仍然低着頭,不出聲,傑克的耐性,算得是好的了,他居然連問了三四遍,才陡地一拍桌子,霍地站了起來,厲聲道:“你是甚麼意思?” 王亭擡起頭來,我從他的臉上,可以看出他的心中,在感到一種極其深切的悲哀,他道:“上校,我認為,應該讓我先将我的遭遇說出來,我是一個受害者,你不應該将我當作犯人。

    ” 我一聽得王亭那樣說法,心中又不禁一動。

     那種感覺,和我才捉住他的時候,他講了幾句話之後一樣,我總覺得王亭的話,不像是出諸一個慣竊的口中,而像是一個知識分子。

    傑克冷笑道:“滿屋子全是你的指紋,你還要抵賴?” 王亭低着頭,在燈光的照射下,他的臉色,更是白得可怕,他道:“我想和衛先生單獨談談!” 王亭的這個要求,可能傷害了傑克的自尊心,因為在他嚴厲的責問下,王亭甚麼也不肯說,但是他卻表示要和我單獨談談。

     是以傑克立時咆哮了起來:“你要說,對我說,你的姓名是王亭,你怎麼殺了潘博士夫婦!” 傑克的臉漲得通紅,在王亭的面前,揮舞着他的拳頭,但是王亭卻像是根本未曾看到一樣,在他的臉上,始終帶着那種深切的悲哀,一言不發。

     我已經看出傑克上校這樣問下去,是甚麼也問不出來的了,所以,我十分委婉地道:“上校,他要和我單獨談談,就讓我……”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傑克已經對着我叫嚷了起來,伸手直指着門口,喝道:“出去,别在這裡,阻撓我的訊問工作!” 我呆了一呆,由于我無意和傑克發生任何争執,是以我甚麼也不說,隻是道:“好的,再見。

    ” 在道了“再見”之後,我就走向門口,打開了門,當我出了傑克的辦公室之際,我仍然聽到傑克在咆哮着。

    或許是我的心理作用,也或許是傑克的咆哮聲真有那麼大,當我走出警局的大門時,我仍然好像聽到傑克的吼叫聲在嗡嗡作響。

     未曾找到王亭前,整件事,自然是亂成一團,毫無頭緒。

    但是那時,不論怎樣亂,總還有一個希望在,那希望便是,在找到了王亭之後,一切便都可以水落石出,完全明白了。

     至現在,王亭已經找到了! 在找到王亭之後,是不是事情已經完結,整塊神秘的序幕,都可以揭開了呢? 老實說,當我離開警局的時候,我一點也沒有那樣的感覺,我隻感到,事情更神秘、更複雜了。

     首先,王亭甚麼也不肯說,這三年來,他究竟在幹些甚麼?他是如何會在潘博士夫婦的家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