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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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色像死人一樣慘白,我當時可沒想到死人這回事兒。

    噢,當然了,我當時并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我使勁敲門,可裡面沒有回答。

    于是我就擰開門把手,自己走了進去。

    整個房間亂作一團——地上的木闆都被撬起來了。

    ‘這是搶劫。

    ’我說。

    但是那個可憐的老人在哪兒呢?然後我們想到去客廳看一看,啊,她就在那裡。

    人在地闆上躺着,那顆可憐的腦袋被砸得陷了進去。

    謀殺!我一眼就看了出來。

    是謀殺。

    這不可能是别的事情,入室搶劫,謀财害命,就在布羅德欣尼,竟然出了這種事!我叫啊叫啊,哭喊個不停。

     “他們對我可費盡了事兒了,我當時一下子就暈了過去,他們隻好跑到‘三隻鴨子’酒店去,給我拿來白蘭地。

    即便是我醒來之後,有好長好長時間,我渾身上下還一直哆嗦個不停。

    ‘求您别那麼大呼小叫的了,太太!’警監來了以後,就這麼對我說。

    ‘求您别這樣呼天喚地的了,您最好是回家自己喝杯茶靜靜神兒吧。

    ’于是,我就回家了。

    當埃利奧特從外面回來時,他眼瞪着我說,‘哎呀,到底出什麼事兒了?’那時我渾身上下還在抖個不停。

    從小時候起,我一直都是這麼敏感。

    ” 波洛機敏地打斷了這個女人神經質般的叙述。

     “是的,是的,這一點誰都看得出來。

    請問您,您是什麼時候最後一次看到可憐的麥金蒂太太?” “那肯定是出事的前一天。

    我看見她時,她正從房子裡出來,要到後院去摘薄荷葉兒,我當時正好在喂小雞。

    ” “她和您說什麼話了嗎?” “隻打了個招呼,說了聲下午好。

    ” “那就是您最後見她的情況嗎?在她遇害的當天,您見過她沒有?” “沒有。

    不過我看到她走神了。

    ”埃利奧特太太壓低了聲音說。

    “大約在上午十一點的時候,我看見她從大路走了過來,像平時一樣,拖着腳,一步一步向前走。

    ” 波洛耐心地等着,但好像不會再有什麼用了。

    他問道: “當警察逮捕他的時候,您覺得奇怪嗎?” “啊,我覺得奇怪又不奇怪。

    我跟你說,我總覺得他有點兒傻,我對此毫不懷疑。

    這些傻子有時候會辦蠢事的。

    我的叔叔有個低能兒,他有時做事非常傻——當他長大的時候,就是那個樣子,他連自己有多大力氣都不知道。

    是的,那個本特利是有點兒傻。

    但如果他們把他送到精神病院裡而不是處死的話,我是不應該感到吃驚的。

    啊,你看看他藏錢的地方,沒有人會把錢藏到那種地方,除非他想要被人發現。

    就是有點兒傻裡傻氣,頭腦簡單,他就是那種人。

    ” “除非他想讓人找到他藏的那些錢。

    ”波洛自語道,“随便問一句,您沒有丢過一把砍刀或一把斧頭吧?” “沒有,先生,我沒丢過。

    警察也問過我這個問題,問了我們這個村子裡所有的人。

    ” 到目前為止,他是用什麼兇器将她砍死的仍是一個謎。

     3 赫爾克裡-波洛朝郵局走去。

     殺人者想讓人找到那筆錢,但他不想讓人找到殺人的兇器。

    找到那筆錢,就會懷疑到詹姆斯-本特利頭上。

    那麼,找到那件兇器時,會懷疑到誰呢?他搖了搖頭。

     他已經走訪了兩戶人家,他們都既不比基德爾太太更充滿活力,又不像埃利奧特太太那樣誇張,大驚小怪。

    他們一緻認為,麥金蒂太太是一位非常令人尊敬的女人,她深居簡出,恪守婦道。

    她在卡倫奎有一個侄女。

    除了那個侄女,沒有看到過有别人來看望過她。

    據他們所知,也沒有人不喜歡她或者和她有仇。

    據說,有人提議為詹姆斯-本特利寫請願書,不知道是不是真有這回事兒?會不會要求他們在請願書上簽名呢? “我一無所獲——一無所獲,”波洛自言自語道,“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我現在非常能理解斯彭斯警監為什麼會感到失望了。

    但是,這對我來說應該有所不同。

    斯彭斯警監是個好心、勤奮、工作努力的人。

    但我,我是赫爾克裡-波洛!對于我來說,總應該有所發現。

    ” 他的一隻光潔铮亮的皮鞋踩到了一個小水窪裡,濺上了一兩點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