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之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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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

    敬茲返焉。

     又 吾契相從二三十年矣,今乃照破其學之非,幸甚!昔高僧不許請明日之齋,陶淵明雲:「知有來日否?」吾老矣,豈複有明日大科之約乎?已矣!已矣!昔先師壯年曾遊羅浮,中途有阻。

    後太夫人年高,遂不出門,此所可學者也。

    聞西莊坐一月頗疑,今告歸甚喜,豈但為獲而歸已哉? 與胡西村太守 若水頓首啟。

    日昨失白,今幸蒙高明不以鄙述家訓為不可,乃求善書刻者惠梓之,以傳寒族子子孫孫,榮幸孰大焉!妄意欲拜求大筆一序文,冠於卷首,明所以刻之意,則乃尊乃征,乃信此訓可垂於不朽矣。

    幸甚!幸甚!謹冒昧以請。

    謹啟。

     複湖廣大巡史待禦 ●●●有一日,仆方倚天關而嘯傲,仰雲日而遐思,●●●生捧何衡州所寓之書者,受書展币再拜而●●●則大巡史侍禦也。

    轉緻尺牍,則太仆王端[溪也]。

    宛然如雙(壁)[璧]之入手,若有不忍釋然。

    夫以地之●●●千餘裡,執事胡為於大政轇轕之際,而猶記●●●荒衰朽之人哉?無他故矣,記曰:「一鄉之善士,[斯友一]鄉之善士;一國之善士,斯友一國之善士;天[下之善]士,斯友天下之善士。

    以友天下之善士為未[足,又尚]論古之人。

    」蓋善之大小者,心有大小也。

    以心●●●為友之遠近也。

    然則執事之心其亦遠矣。

    蓋●●●古今而盡其心矣。

    然則執事之心,其即端溪[之心,端]溪之心,其即區區之心。

    夫通天下古今以為●●●在是矣。

    敬羨!敬羨!謹布小啟,具鄉葛,複托何●●●奉行台引遠意。

    水也久圖南嶽之行,中道而●●●之交,若遂所願,或奉面於祝融之巅,未知天●●●也。

    臨紙豈勝馳往之私!謹啟。

    壬寅閏五月 答福山祁門諸同志 [福山祁門]諸君書來,言人人殊,然而概乎皆有窺●●●●聖人中正之門矣。

    夫知天地萬物之渾然為道體,以勿忘勿助之間為功夫,盡之矣。

    雖之夷狄,不可棄也,在力行耳。

    福山祁門諸同志君子,其共勉之!吾衰矣,不能一一具答,要在默識於言語之外耳。

    壬寅十月 複沈艾陵 時素來,道政聲孚示上下,喜而不寐。

    昨時素還鄉,欲書托寄,又恐渠歸急不便,忽承華翰親價,以俸金遠贶,雅情何以克當!夫以俸金又在艾陵,所謂伯夷之物也。

    伯夷之物,有可受有不可受。

    可受者,以其清也;不可受者,以其貧也;則此贶在可受不可受之間。

    然以雅情未忍遽拒,姑且拜領,以圖他日奉酬可也。

    汪巡撫、何太守皆有一日之雅,久欲作書道轄下同志之素,但求得人如時素者(齋)[赍]去可也。

    餘惟素學自力,不具。

    壬寅十一月 答西村胡太守 拙作平黎詩微意,全篇皆頌半洲公不好殺之美,所以首第三句雲「神武不殺稱天兵」,已見一篇之大指矣。

    後六句不過抑揚發揮此不殺之意,與古諸将好殺大不同焉耳,美之至矣。

    但從古詩人之指微婉,緻疑如此,聊為知己談之。

    謹啟。

    十一月 複駱君舉舉人 共谂赴試萬裡之行,君子道長,斯文之慶矣。

    相去一程,顧以貴恙,不及一面而别,非命也耶?人耶?天耶?南嶽之約想在秋間,老憊尚堪鞭策。

    人曰:「老矣!」吾曰:「雖死於道路,葬於名山,無悔。

    聖舜卒於蒼梧,聖禹葬於會稽,何不可者?」獨以眼前為祖考建二祠堂,為子孫立些規矩,令可守,未能成就耳。

    敬布狀,兼粗紗一疋,小書三品,荔果一壇,表微赆也。

    遠道珍重珍重!癸卯三月 與秋官冼奕倩 昔予為舉人時,定莊叔與一鄉人同姓者持刃相殺,予在歸雲樓上望見,即具衣巾下趍解之。

    二人慚愧,釋刃各歸,而二家之難釋,彼甚德我。

    後竟成訟,乃反以倚我聲勢作狀首。

    吾使诘之雲:「前爾以我為德,今又告狀以我裝首,何也?」彼慚雲:「不如此,無以動官府,告狀不準。

    」此風有自來矣。

    今刁民動不動便稱冒詐大臣,或稱投獻。

    聞者妄傳流言,胥動當道,安得知之?每有踰河蹈海之志,去離此土而未能也。

    若見當道,幸先為白此故,庶可相接相信,不惟有益於我,亦有益於彼也。

    癸卯三月 複陳伯孚 水拜白。

    自與伯孚别後,無念不在伯孚。

    閑嘗思伯孚笑語以自慰,雖不見伯孚,猶見伯孚也。

    秦子人來,得伯孚手谕,如見伯孚也。

    然猶卧病,恍惚目眩之說,令老懷益念伯孚也。

    茲秦子接文人回,燈下草草奉報,惟伯孚自強。

    吾老矣,明年之春猶欲遊衡嶽,訪黃山,憩武夷一線之天,歸羅浮以終焉。

    世之醜正,君子何足願哉?不求人知而求天知可也。

    白玉蟾,瓊海産也,猶能遍遊天下,超出六合,吾伯孚能之乎?不一。

    癸卯九月 與呂進士泾野子 予歸之二年,遙聞先君宗伯訃音於江博士。

    屢訪於人而無知者,疑之。

    今癸卯夏。

    始聞諸廣之藩臬諸君,雲有報矣,予與一二知者哭諸天關精舍。

    予思之,自語雲:「二年之上,而今乃有報者,何耶?」曰:「此必泾野公遺言戒子孫勿奏求恩典也。

    及一二年之後,有司奏之,始有報也。

    」於乎!哀乎!於乎!哀乎!緬惟孝愛笃至,何以當此!惟節哀成孝,以大家學。

    茲與崔公後渠同具一奠文,而各緻哀悃,少見平生之情耳。

    道遠不能成禮也。

    謹疏。

    癸卯十月 複蔣道林督學 久别遙天,想渴無量。

    前此傳聞解組之事,陡然作惡,為朝廷失人憂。

    今得來谕見報,将有羅浮之期,欣然慰心,為斯文得已喜。

    孔子曰:「道之将行也與,命也;道之将廢也與,命也。

    」若遂此策,則世人之所謂行者,吾将以為廢;世人之所謂廢者,吾反以為行也。

    吾亦将南嶽之行,未知遂否?天若遂此志,則吾道林必相面於五峰之巅矣。

    來使雲:「可緻複書。

    」故援筆布此,不一一。

    甲辰五月 與薛中離論古太極圖 前日在燕翼堂,與老人期山行。

    轎子夫馬宿具矣,忽飄然解纜,何所見而去耶?察言觀色,令人警懼。

    承示圖書質疑,良工之心亦獨苦矣。

    中間伊川未可深非。

    水初學時,夢見伊川於山坡,衣冠嚴整,吾心惕然。

    告予以明道先生後頭來。

    豈非欲人先學伊川有卓立,可學明道乎?其餘議論多中者,其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