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誰是罪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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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呀?他剛剛離開我們那兒。

    ” 雷萊恩拿出自己的小刀,撬開了門鎖,把門拉開。

     門一打開,大家發出了一片吃驚的叫聲。

    多姆瓦爾先生臉朝下,直挺挺地躺在地上,手裡還抓着他的運動衫和報紙。

    鮮血正從他的背上流出,染紅了他的襯衫。

     “啊!”有一個人說,“他自殺了!” “他怎能殺死自己?”雷萊恩說,“傷口正在他後背的中間,這個地方他自己的手是夠不着的。

    另外,那把刀也沒有在這屋子裡。

    ” 其他人反駁說: “按你的說法,他是被人謀害的。

    這不可能!要是這樣的話,我們一定會發現。

     如果有人經過我們那兒,不會不被我們看見……” 其他男人,所有的女人,還有在海邊玩水的孩子都跑過來了。

    除了在場的一個醫生外,雷萊恩不讓任何人走進小屋。

    而醫生得出的結論是:多姆瓦爾先生背上被捅了一刀,他已經死了。

     這時,鎮長和警察到了,同來的還有村裡的其他一些人。

    進行了一番例行的詢問後,他們弄走了屍體。

     有幾個人趕緊跑到前面去,把這個消息告訴多姆瓦爾-特裡酉,有人看見她這會又出現在她房間的陽台上。

     悲慘的事情就這樣發生了,沒有任何線索可以解釋:一個大男人,在緊關着的房門裡面,而且門鎖是好好兒的,完全沒有被撬壞過的痕迹,在短短的幾分鐘内,當着2O個目擊證人,或者說是2O個觀光客人的面,怎麼會被人給殺害了?沒有人進過這小屋。

    也沒有人從小屋裡面出來過。

    可那把捅在多姆瓦爾先生後肩之間的刀又不翼而飛了,哪兒也找不到。

    如果不是在這種最撲朔迷離的情況下有人被謀殺了,那就不禁會讓人想起,這似乎是一個聰明透頂的魔術師變出來的一套戲法。

     霍賴絲沒能照雷萊恩指望的那樣,跟上那群去給多姆瓦爾太太報信的人;過度的刺激讓她全身發麻,她連動一下都動不了。

    這是她的第一次冒險,是雷萊恩把她帶到這次關鍵的行動中來的。

    她既沒有去了解兇殺的後果,也沒有幫着去追蹤兇手,她現在發現自己就直直地面對着謀殺事件本身。

     見到的事情讓她全身發抖,她哆嗦着說: “多麼可怕!……這可憐的人!……啊,雷萊恩,你這次可沒有救到他的命! ……這比其它任何事情更叫我難受,因為我們知道那個陰謀後,本來應該也可以救他的……” 雷萊恩讓她喚了一下嗅鹽。

    等她基本恢複平靜以後,他認真地盯着她說: “這麼說來,你是認為這次謀殺與我們想要挫敗的陰謀中間,有什麼内在的聯系?” “肯定有。

    ”她說,他提出的問題讓她吃了一驚。

     “好,制造這個陰謀的目的是一個丈夫為了對付他的妻子,或者是一個妻子為了對付她的丈夫,那麼你承認多姆瓦爾太太……?” “哎呀,不是,這不可能!”她說,“從開頭起,多姆瓦太太就沒離開過她自已的房間……還有我也決不相信這個嬌小的女人能……,不,不會,當然會是什麼其它的原因……” “什麼其它的原因?” “我也不知道……你可能誤會了那兄妹之間的談話……你瞧,兇殺是在不同的情況下發生的……在不同的時間,不同的地點……” “這就是說,”雷萊恩給她作了總結,“這兩個案子沒有任何關系?” “啊,”她說,“我是茫無頭緒,這事真太離譜了!” 雷萊恩又說話了,語氣中間帶着一點挖苦的味道: “看來我的學生今天對我失去了信心,”他說,“好啦,這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故事,就在你眼前展開。

    就像是在電影院裡,你在銀幕上看到的一幅接着一幅放過的畫面一樣,你之所以還迷惑不解的原因是,你把它聽成一個在幾百裡以外的山洞裡發生的事情罷了。

    ” 霍賴絲給弄糊塗了,她問:“你大概掌握了什麼線索吧?” 雷萊恩看看自己的表說: “我還沒有弄清每一件事,”又說;“謀殺本身,不過是殘忍的謀殺而已,可是最基本的問題,也就是說,對這次犯罪的心理動機,我還沒有掌握什麼線索。

    現在還不到12點,那兄妹倆看到沒人到特羅伊斯-馬西爾茲來跟他們會面,準會到海灘這兒來。

    你想想,那時我們會不會了解到更多的情況,來指控他們是同謀犯,并且證明這兩件事情之間有着必然的聯系?” 他們來到了霍維爾小屋群前的廣場上,這兒放着一些起錨機,是漁民們用來把他們的漁船拖到海灘上來的設備。

    許多調查人員正站在一幢度假小屋前面。

    兩名海岸警衛隊員守在門邊,不讓旁人進去。

     鎮長正急急忙忙用肩膀擠開人群走過去。

    他剛從郵局回來,在那兒,他給勒哈夫的檢察總長打了電話,對方告訴他,會派一名公共檢察官和一名地方調查官到埃特裡塔來,時間是今天下午。

     “那我們就有足夠的時間來吃午飯了,”雷萊恩說。

    “在兩點或者三點以前,用不着再去提起這件慘事了。

    我有了一個定會叫人吃驚的想法。

    ” 不過,他們還是急匆匆地往前趕時間。

    霍賴絲,盡管由于勞累,而且急于想弄清發生的事情,搞得神經緊張,疲憊不堪,可還是一個勁地追問雷萊恩。

    他的回答卻躲躲閃閃,支吾其詞眼睛轉過去盯着那片廣場,因為透過他們現在所在的咖啡館的窗戶,正好可以看到那裡。

     “你在注意那兩個人?”霍賴絲問。

     “不錯,我在等着那兄妹倆。

    ” “你能肯定他們會冒這個險嗎?……” “瞧!他們來了!” 他馬上跑了出去。

     在面向海灘的街口上,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正腳步遲疑地往前走着,看得出來,他們對這地方不熟悉。

    哥哥是一個瘦弱的小個子男人,面色憔悴,戴着一頂摩托頭盔。

    妹妹同樣個子不高,可壯實得多,把自己裹在一件披風裡。

    她給人的印象是,她的年紀已經不輕了,可那張罩在面網底下的臉卻仍然風韻猶存。

     這兩個人看到了那一堆看熱鬧的人,就走過去了。

    他們的步态暴露了他們内心的緊張和猶豫。

     妹妹走到一個海員跟前打聽情況。

    他的回答一出口,自然就說出了多姆瓦爾的死訊,她大叫一聲,就往人群裡面擠。

    那個哥哥接着也知道了這個消息,他也跟在他妹妹後面,拚命推開周圍的人往前擠,一邊還對那個站在門邊的海岸警衛隊員喊道: “我是多姆瓦爾家的朋友!……這是我的名片!我叫阿斯泰因-弗雷德裡克… …我的妹妹,阿斯泰因-傑曼,同多姆瓦爾太太很熟悉!……他們正等着我們…… 我們約好了見面的!……” 警衛放他們過去了。

    雷萊恩悄悄地跟在他們後面,也溜了進去,旁邊還跟着霍賴絲。

    多姆瓦爾一家共有四個卧室、還有一間客廳,都在二樓。

    妹妹沖進了一間卧室,一下就跪在一張床前,床上正放着死者的屍體。

    多姆瓦爾-特裡西這會正在客廳裡哭着,周圍圍着一群人,大家都靜靜地一聲不響。

    那位哥哥就坐在她旁邊抓着她的手,聲音顫抖地說: “我可憐的朋友!……我可憐的朋友!……” 雷萊思和霍賴絲緊緊地盯着這兩個人,霍賴絲說: “還認為是她殺了他嗎?這不可能!” “無論如何,”雷萊恩一邊觀察,一邊說,“他們是彼此認識的;并且我們也知道,阿斯泰因和他妹妹同那第三個人.他們那個同謀,也是彼此認識的。

    因此……” “這是不可能的!”霍賴絲把她的看法又重複了一遍。

     并且,她不顧根據事實所作出的一切推斷,對特裡西有着一種強烈的好感,因此,阿斯泰因-弗雷德裡克剛一站起身,她就徑直走到特裡西身邊坐下,用溫和的語言安慰她。

    這個不幸女人的淚水,深深地打動了她的心。

     另一方面,雷萊恩卻在外面注視着這對兄妹,似乎這是唯一能引起他興趣的事情。

    他從沒有把視線從弗雷德裡克的身上移開過,.而這位先生卻帶着一付滿不在乎的神氣,開始仔細地神視這些房間;他看過了客廳,又看過了所有的卧室,混在屋子裡的人們中間,詢問謀殺的情況。

    有兩次,他的妹妹走過來跟他說話。

    後來,他又再次坐到了多姆瓦爾太太身邊,顯得分外同情。

    最後,在過道上,他同他的妹妹交談了好一陣時間,之後,他們像那些意見完全取得了一緻的人那樣分手了。

    弗雷德裡克離開了屋子。

    這些活動大約共持續了30到40分鐘的時間。

     也就是這時候,摩托車載着地方調查官和公共檢察官到了屋子的外面。

    直到剛才,雷萊恩都不希望他們這麼快就到這兒來,他對霍賴絲說, “我們必須趕快行動。

    決不能丢下多姆瓦爾太太。

    ” 上面發話下來說,所有能夠提供有用證詞的人,全都到海灘去,在那裡,地方調查官要開始初步的調查。

    等一會,他再來找多姆瓦爾太太。

    這樣,屋子裡所有的人都離開了。

    除了兩個海岸警衛隊員和阿斯泰因-傑曼外,其他人都出去了。

     阿斯泰因-傑曼最後一次在死者身邊跪下,深深地彎着腰,臉貼在手上,久久地祈禱。

    然後她站起身來,準備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