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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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眸子精光閃射不但是個内外雙修的好手,還分明是個性險詐、工心計的人物。

     李燕月緩緩站了起來。

     那瘦削山羊胡老者,進門就把一雙銳利的目光盯在李燕月臉上道:“尊駕可是姓李” 李燕月道:“不錯,我正是姓李。

    ” 瘦削山羊胡老者道:“那就麻煩尊駕跟我們走一趟吧。

    ” 李燕月道;“上哪兒去?諸位又是——-” “尊駕不必問那麼多,跟我們走,到了你就知道了。

    ” 态度、語氣,比鐵王府那四個猛護衛都好。

     李燕月認定九成九毛病是出在美郡主身上,他笑笑道: “我需要收擡一下麼?” 說着,他伸手要去拿床頭的長包袱。

     那打扮利落的四個漢子閃身越前,比電還快,各人手撫腰間八道銳利目光緊盯着李燕月。

     李燕月道:“諸位誤會了——” 瘦削山羊胡老者道:“或許,我看尊駕不必收拾了我們隻是請尊駕會談談一會兒就放尊駕回來了。

    ” 李燕月道:“好吧。

    ” 他收回手邁步就往外走。

     那四名漢子立即側身後退,讓出了出屋路。

     出廊檐到了院子裡,李燕月眼角餘光柱左右兩方一掃,兩邊屋脊上站着十來個,都是打扮利落的漢子。

     還好這段時間裡住客棧的人少,要不然李燕月這幾進幾出,非把客人們都吓跑不可。

     李燕月裝沒看見往前走那瘦削山羊胡老者跟那四個漢子緊跟在他身後。

     到了櫃房,櫃房裡除了帳目跟夥計之外,還有兩個打扮利落,腰藏家夥的漢子,帳房跟夥計義圓瞪着眼傻臉了。

     他們倆實在想不透,這位客人既被抓走了,為什麼還能平安無事的回來,既然能平安無事的回來,又為什麼會再次被抓走。

     出了客棧門,門口停着幾匹馬,一輛馬車,有個趕車漢子高坐在車轅上。

     街上圍滿看熱鬧的,可都離得遠遠的。

     李燕月這裡一出客棧門,那裡從兩旁疾快地繞過來十多個,正是剛才站在屋脊上的那些個,十來個人,對馬車跟李燕月仍采包圍之勢。

     隻聽身後瘦削山羊胡老者道:“尊駕請上車吧!” 李燕月沒說話也沒猶豫,走過去上了馬車。

     那老者跟那四個也跟着上了馬車,在車裡,老者坐在李燕月對面,四個漢子二前二後仍然包圍着李燕月。

     老者一聲“走。

    ” 後頭兩個漢子放下了車返,馬車馳動同時車後也響起了蹄聲。

     從出客棧門到上了馬車,李燕月沒看見對街屋檐下那個漢子,想必是此刻這情勢不對站在那兒會惹禍上身,躲了。

     人在馬車裡,車蓬密閉,看不見外面,李燕月隻覺得馬車由徐而疾,由慢而快,他也覺得馬車進了内城。

     約莫盞茶工夫之後,馬車慢下來,停了一下旋即聽見轟轟開門聲,然後馬車又緩慢馳動轉眼工夫之後,停下不動了。

     靠後的兩個漢子掀開車蓬躍了下去站在車後等着。

     瘦削山羊胡老者站起來道:“到了尊駕可以下車了!” 李燕月站起來彎着腰下了車,老者帶着另兩個漢子跟了下來。

     停車處是個大院子。

    除了眼前這幾個和騎馬跟在車後那十來個人,别的看不見人。

     隻聽瘦削山羊胡老者道:“尊駕請跟我來。

    ” 他走在前頭,李燕月跟在他後頭,最後是那四個,左右是那十來個,一行人往後走,過一個月形門,進了另一個院子。

     三面各一排房子院子裡沒樹,沒花,就連草也沒有,隻有十幾個漢子提着刀站在三面的房子前。

     瘦削山羊胡老者帶着李燕月,直往正北那排房中,居中一間走到了門前,瘦削山羊胡老者擡手推開門,然後側身讓路道:“請。

    ” 李燕月沒說話,也沒客氣,邁步走了進去,剛進屋身後一陣風,兩扇門砰然一聲關上了,随聽外頭‘咋’地一聲,像是上了鎖。

     李燕月一怔,回身兩扇門是已經關上了,關得嚴嚴的,可是令他心神震動的不是因為門關上了,而是這時候他才看出了,那兩扇門的裡頭這一面,竟然是兩塊鐵闆。

     疾轉身再看屋内,他又一次的為之心神震動。

     這間屋沒窗戶,四面牆白粉剝落剝落的地方色是深褐不用說又是鐵闆。

     擡眼上望,頂棚不是紙糊的,還是刷了白粉的鐵闆。

     顯然,他是被困在這裡了。

     定過了神,李燕月疾轉身向門,震聲發話:“你們這是什麼意思這兒究竟是什麼地方?” 隻聽門外響起了那瘦削山羊胡老者的陰冷話聲:“你已經看出來了,是不是?可惜,太遲了點,現在可以告訴你,這兒是‘九門提督衙門’的‘查緝營,你在裡頭乖乖待着吧。

    ” 話聲一落,步履聲起,很快的走遠了。

     李燕月沒喝止,也沒說話。

     “九門提督衙門的查緝營” 敢情美郡主是找上了這個衙門。

     鐵王府可以不理美郡主的那一套刁蠻,任性,這個衙門可不敢不聽美郡主的。

     隻是,現在想想,李燕月是隻有氣,而不想笑了。

     芝麻大的一點事,何況理虧的又是美郡主自己,幹什麼這麼小心眼,勞師動衆,非要出這口氣不可。

     在鐵王府已經當面陪過罪了,還要怎麼樣,難道真的要讓李燕月跪下磕頭,一頓皮鞭,把李燕月打的皮開肉綻不可麼?” 越想,心裡的火兒越往上冒。

     可是火兒歸火兒,他隻有等美郡主來了以後再說。

     因為他知道,置身在這一間屋子裡,要是外頭沒人開門,他也是出不去的。

     口口口 天黑了,吃過晚飯以後,姑娘馬麗珠就回了屋,因為她覺的身上發酸,人有點乏。

     許是從張家口一路往京裡趕的。

     盡管騎的是千中一選的住馬,但是氏途騎馬,也是夠累人的。

     點亮了燈,姑娘和衣躺上了床,剛躺下,又覺得混身發熱,心跳的厲害。

     屋裡除了自己沒别人,姑娘解開了領口兩個扣子,沒用,還是熱。

     春寒料峭,人夜更帶冷意,屋裡又沒有炭火爐子怎麼會熱呢? 姑娘沒想那麼多,隻以為自己病了。

     盡管一天到晚不是馳馬,就是打獵,可是畢竟多年沒出過遠門了,如今芳心裡帶着愧疚,頂着寒風,催馬疾馳這一陣趕,焉能不病? 不知道姑娘是得了什麼病,隻看見她嬌靥通紅,喝了酒似的,不自覺地把衣服解開了好幾個扣子,露出了一大片雪白的酥胸,嬌軀躺在床上,檀口裡不住的發出陣陣的呻吟,一雙玉手狠命的扯着被子,似乎要把被子斷爛。

     看樣子姑娘是真病了,而日病發作得很快。

     要是有誰能發現,或是這時候能來個人就好了。

     真有人來了,門輕輕開了進來個人,進來的這個人,是郎玉奇。

     他兩眼閃動着異采,嘴角含着怕人的笑意,闩上了門,一步一步走到了床前看着床上的姑娘馬麗珠。

     他一擡手,一縷指風滅了桌上的燈。

     刹時,屋裡一片黑暗漆黑-一 口口口 五人五騎,一前四後沖破夜色,劃破内城的甯靜,鐵蹄翻動,飛也似的馳到了一座大宅院前。

     這座大宅院莊嚴、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