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十二月二十七日-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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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是更可取的,把時間浪費在從外面鎖住門上面是荒謬的,而那橡皮防水袋上的一小片仍然又是’——毫無意義的:“然而我有一種非常強烈的感覺,這件案子裡沒有任何東西是荒謬的——相反,一切都計劃得非常周密并且實施得非常好。

    事實上,它已經成功了!因此發生的每一件事都意味着……“而這時,我又把整件事重新考慮了一遍,得到了第一個啟示…“鮮血——這麼多的血——到處都是血……對血的強調——新鮮的、濕潤的、鮮豔奪目的血……這麼多的血——太多的血……“而第二個想法也随之而來:這是一件血案——兇手就在有血緣關系的這群人當中。

    正是西米恩,李自己的血脫反叛了他……” 赫爾克裡?波洛俯身向前。

     “在這個案子裡,兩條最有價值的線索是被兩個人分别在無意中說出來的。

    第一條是艾爾弗雷德?李夫人引自《麥克白》的一句:‘可是誰想得到這老頭兒會有這麼多血?’另一條是特雷西利安,那個管家說的一句話,他形容說他怎麼覺得自己眼花了,而且發生的事情好像都是以前發生過的,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讓他産生了這種奇怪的感覺。

    他聽見門鈴響了,就去給哈裡?李開了門,而第二天他又為斯蒂芬?法爾,做了同樣的事情。

     “那為什麼他會有這種感覺呢?看看哈裡?李和斯蒂芬?法爾,你們就會明白為什麼了。

    他們的長相是驚人地相像:這就是為什麼給斯蒂芬?法爾開門的感覺就像是給哈裡?李開門一樣。

     “這幾乎可能是同一個人站在那兒。

    而接下來,就在今天,特雷西利安提到他總是把人都搞混了。

    這不奇怪!斯蒂芬?法爾有一個高高的鼻子,還有一個習慣,笑的時候頭往後仰着,還有一個用食指撫摸下巴的小動作。

    如果你久久地審視西米恩?李年輕時的畫像,你就會發現不僅哈裡?李,而且斯蒂芬?法爾也……” 斯蒂芬動了一下,他的椅子吱吱嘎嘎地響着。

    波洛說:“記得西米恩?李那次的大發作嗎?他對他家裡人發表了激烈的長篇大論。

    你們記得的,他說,他發誓他有更好的兒子,即使他們是私生子。

    我們再回到西米恩?李的性格特征上來,西米恩?李追女人總是很成功而且讓他的妻子為此心碎!西米恩?李曾向皮拉爾吹噓,他也許會有一個由幾乎同樣年紀的兒子們組成的衛隊!所以我得出了這個結論:西米恩?李不僅有在這所房子裡的合法婚姻所生的兒子,還有他不知道的而且未被承認的兒子,他們和他是有着血緣關系的。

    ” 斯蒂芬站了起來。

    波洛說:“這才是你來這兒的真正原因,不是嗎?并不是你和火車上遇見的女孩那美麗的羅曼史:在你遇見她之前你就來這兒了,你來看看你父親是個什麼樣的人……” 斯蒂芬的臉馬上變得十分慘白。

    他開口了,聲音沙啞,時斷時續:“是的,我一直想知道……母親有時會說到他。

    那念頭漸漸占據了我的心——想去看看他是什麼樣的一個人!我賺了一點兒錢,來到了英格蘭,我不打算讓他知道我是誰,我假裝是老埃比尼澤的兒子。

    我到這兒來隻有一個原因——來看看是我父親的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樣子……” 薩格登警監悄聲說:“天哪,我一直瞎了眼了……我現在明白了,我兩次都把你誤認為是哈裡?李先生,接着就發現了自己的錯誤,可我卻從來沒往這上面想!” 他轉向皮拉爾:“就是這麼回事,不是嗎?你看見站在門外的那個人是斯蒂芬?法爾吧?我記得,在你說那是個女人之前,你遲疑了一下,看了看他。

    你看見的是法爾,可你不願把他說出來。

    ” 這時傳來一陣輕柔的衣物摩擦的沙沙聲。

    希爾達?李低沉的聲音響了起來:“不,”她說,“你錯了,皮拉爾看見的是我……” 波洛說:“你,夫人?對,我是這麼想的……” 希爾達平靜地說:“自我保護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我也不願相信我會是這樣一個膽小鬼,保持沉默隻是因為我害怕:” 波洛說:“你現在願意告訴我們嗎?” 她點點頭。

     “我和戴維在音樂室裡。

    他正在彈琴,他的情緒很異常。

     我有點兒害怕而且我強烈地意識到了自己的責任,因為是我堅持要來這兒的。

    戴維開始彈《葬禮進行曲》,而突然間我就下了決心,不管這看起來或許有多怪,我決定我們兩個人要馬上離開——就在當天晚上。

    我悄悄地走出了音樂室,走上樓去,我想去見李先生,并且坦率地告訴他我們為什麼要走。

    我經過走廊,來到他的房間,敲了門,沒有任何回答,我又敲得更響了點兒,還是沒有回答。

    接着我試了一下門把手,門是鎖上的。

    而這時,正在我站在那兒猶豫的時候,我聽見一個聲音從裡面傳來——” 她停了下來。

     “你們不會相信我,可這是真的!有人在那兒——攻擊着李先生。

    我先聽見桌椅翻倒,還有玻璃和瓷器破碎的聲音,接下來我聽着最後那聲可怕的尖叫漸漸消失——然後就是一片寂靜。

    我癱在那兒:動都不能動!而這時法爾先生就從走廊裡跑了過來,馬格達倫和其他的人也來了。

    法爾先生和哈裡開始撞門。

    門倒下了,我們看見了房間裡面,而那兒沒有一個人——除了已經倒在血泊裡的李先生。

    ” 她平靜的聲音提高了一點兒,她叫道:“那兒沒有别的人——一個也沒有,你們明白嗎?可沒人從房間裡出來過……” 7薩格登警監深深吸了一口氣。

    他說:“要麼是我快瘋了,要麼是大家都快瘋了!你說的話,李夫人,是根本不可能的,都是些胡話!” 希爾達?李叫道:“我告訴你我聽見他們在那兒搏鬥,我還聽見了當老人的喉嚨被割開時的那聲尖叫——而沒有人出來,也沒有人在房間裡!” 赫爾克裡?波洛說:“可你一直什麼都沒說。

    ” 希爾達?李的臉白了,可她還是鎮定地說:“是的,因為如果我告訴你們發生了什麼,你們隻會說,或是想到一件事——是我殺了他……” 波洛搖搖頭。

     “不,”他說,“你沒殺他,是他的兒子殺了他。

    ” 斯蒂芬?法爾說:“我在上帝面前發誓我從沒碰過他:” “不是你,”波洛說,“他還有别的兒子!” 哈裡說:“你他媽的——” 喬治瞪大了眼睛;戴維用手蒙住了眼睛;艾爾弗雷德眨了兩下眼。

     波洛說:“我到這兒的第一個晚上——也就是發生謀殺的那天晚上——我看見了一個幽靈,那是死者的幽靈。

    當我第一眼看見哈裡?李的時候,我傷住了,我覺得我以前看見過他。

     後來我仔細地注意了他的相貌,我意識到他是多麼像他的父親,而我就告訴自己這就是産生那種相似感覺的原因。

     “可昨天一個坐在我對面的男人後仰着頭笑了起來——而我就知道了哈裡?李讓我想起了誰。

    而我又因此追溯到另一張臉——死者的相貌。

     “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