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回擁二王勉支殘局覆兩宮怅斷重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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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主,元主憐他幼弱,封為瀛國公,全太後自願為尼,乃令出居正智寺,嗣複命帝顯為僧。

    顯時年僅六歲,後來竟病終沙漠。

    太皇太後謝氏,本留居臨安,過了數月,被元兵從宮中舁出,北至燕都,降封為壽春郡夫人,留燕七年乃殁。

    了過帝顯及全太後。

    福王與芮,亦受元封為平原郡公。

    家铉翁不就元官,自号則堂,館河間教授弟子,為諸生談宋興亡,常至泣下。

    至元成宗時,放還眉州原籍,賜号處士,贈金不受,卒以壽終家中,特提出家铉翁以表節義。

    這是後話。

     且說太皇太後謝氏,未發臨安,再遣數使谕李庭芝降元,庭芝不答,命發弩射死一使,餘使奔去。

    元阿朮遣兵守高郵、寶應,阻絕揚州糧道,複索得帝顯谕旨,遣使招降。

    庭芝開壁納使,将他殺死,焚诏陴上。

    既而淮安、盱眙、泗州,均因糧盡出降,庭芝尚力戰不屈,糧盡繼以牛皮曲蘖,甚至兵民易子相食,尚無叛志。

    會福州使命至揚,召庭芝為右相,庭芝令制置副使朱煥守揚城,自與姜才率兵七千趨泰州,不意庭芝甫出,朱煥即獻城出降。

    元阿朮分道追庭芝,庭芝馳入泰州,泰州裨将孫貴、胡惟孝,潛開北門納元兵,姜才适背上生疽,不能迎戰,庭芝亟投蓮池中,水淺不死,緻為元兵所縛。

    姜才亦被執,由元兵押送揚州。

    阿朮責他不降,姜才憤叱道:“我是第一個不降,要殺就殺,何庸多言!”言下猶痛罵不已。

    阿朮愛他才勇,不忍加刃,偏降将朱煥入請道:“揚州自用兵以來,積骸滿野,統是李、姜二人所緻,不殺何待?”喪盡良心。

    阿朮乃将李庭芝、姜才同時殺害,揚民莫不泣下。

     元兵轉攻真州,守将趙孟錦乘霧出襲,及日出露消,元兵見來騎不多,鼓噪往逐,孟錦登舟失足,至堕水溺死,未幾城陷,苗再成亦死難。

    淮東州縣,盡歸元屬。

    元再遣阿剌罕、董文炳、忙兀台、唆都等,領舟師出明州。

    搭出、一譯作達春。

    李恒、呂師夔等,領騎兵出江西,水陸南下,分徇閩、廣,複檄阿裡海涯率兵略廣西。

    先是東莞民熊飛起兵,聯絡宋制置使趙潽,攻入廣州,元降将梁雄飛遁去。

    熊飛又進取韶州,新會令曾逢龍亦率兵來會,元将呂師夔越梅嶺,徑達南雄。

    趙潽令熊飛、曾逢龍拒戰,逢龍敗死,飛走還韶州。

    師夔攻韶,守将劉自立以城降,飛巷戰不支,赴水自盡。

    趙潽竄出廣州,不知去向。

    元阿剌罕、董文炳入處州,宋秀王趙與檡,适出兵浙東,往截元兵,逆戰瑞安,敗績被殺。

    弟與慮,子孟備,及觀察使李世達,監軍趙由噶,察訪使林溫皆從死。

    元兵長驅至建甯府,執守臣趙崇鐖,知邵武軍趙時賞等,均棄城逸去,福州震動。

    陳宜中、張世傑,亟備海舟,奉帝昰及楊太妃衛王昰,登舟西走。

     福建招撫使王積翁,送款元軍,導阿剌罕等至福州。

    知州王剛中舉城降元。

    泉州招撫使蒲壽庾,至泉州港迎谒帝昰,請就州治駐跸。

    張世傑以為非計,并取壽庚舟西行。

    壽庚大為怨望,竟把泉州城内的皇親國戚,搜殺多人,自與知州田子真,舉城降元。

    元阿剌罕收降泉州,遣使至興化軍勸降,宋正命參政陳文龍,知興化軍事,當下斬了來使,饬部将林華出戰。

    華反引元兵至城下,通判曹澄孫開門迎敵,文龍無從脫身,驟被執去。

    阿剌罕脅令歸降,文龍用手指腹道:“此中皆節義文章,怎得為汝脅迫呢?”也是個硬頸子。

    乃械送杭州,文龍竟絕粒而死。

    元将阿裡海涯一軍,趨入廣西,知邕州馬墍,屯兵靜江,前後數十戰,死傷相籍。

    阿裡海涯贻書招墍,許為江西大都督,又請元主降诏勸谕。

    墍焚诏斬使,阿裡海涯洩濠傅陴,督衆登城。

    墍猶率死士巷戰,臂傷被獲,斷首後,尚握拳奮起,逾時才仆。

    兵民多被坑死。

    元兵遂分取郁林、浔、容、藤、梧等州。

    宋廣西提刑鄧得遇聞靜江已破,朝服南望拜辭,投南流江自盡。

     那時赤膽忠心的文天祥,尚奔走汀、漳間,專想從江西進兵。

    汀州守将黃去疾,已與吳浚叛宋降元,浚且至漳州遊說天祥。

    天祥以大義相責,斬浚示衆,即引兵自梅州出江西,拔會昌,下雩都,又使趙時賞等分道取吉、贛諸縣,進圍贛州,自居興國縣調度。

    廣東制置使張鎮孫複克廣州,張世傑奉帝昰至潮州,又還軍讨蒲壽庚。

    壽庚閉城自守,世傑傳檄諸路,攻取邵武軍。

    陳文龍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