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回倡北伐喪師辱國據西陲作亂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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敗衄,自救不暇,恐未敢叛盟。

    ”完顔匡獨矍然道:“彼置忠義、保捷各軍,取先世開寶、天禧紀元,豈甘心忘中原麼?”甯宗改元之意,卻被完顔匡揭明。

    金主璟點首稱是,乃命平章仆散揆,一譯作布薩揆。

    會兵至汴,防禦南軍。

    仆散揆既至汴京,移文至宋,诘責敗盟。

    宋廷詭言增戍防盜,并無他意。

    揆遂按兵不動,且入奏金主,不必加防。

    既而宋使陳景俊,往賀金主正旦,金主璟與語道:“大定初年,我世宗許宋世為侄國,迄今遵守勿忘。

    豈意爾國屢犯我邊,朕特遣大臣宣撫河南,爾國曾謂未敢敗盟。

    朕念和好已久,委曲涵容。

    恐侄宋皇帝,未曾詳悉,爾歸國後,應詳告爾主,謹守盟言!”景俊應命而歸,先白陳自強,自強戒使勿言。

    嗣金使太常卿趙之傑來賀正旦,韓侂胄故意令贊禮官,犯金主父嫌名,挑動釁隙。

    之傑當然動怒,入朝相诘。

    侂胄請帝拒使,著作郎朱質且言:“金使無禮,乞即斬首!”甯宗還算有些主意,不從質言,隻令金使改期朝見。

    之傑忿恚自去。

    侂胄遂令邱崈為江、淮宣撫使,崈辭不就命,且手書切谏侂胄道:“金人未必有意敗盟,為中國計,當力持大體,平時申儆軍實,常操勝勢,待釁自彼作,庶彼曲我直,方可動兵。

    否則勝負難料,恐未免誤國呢。

    ”侂胄不悅,竟饬皇甫斌、郭倪等,就近規複。

     至開禧二年,皇甫斌進兵唐州,郭倪進兵泗州,侂胄因再令程松為四川宣撫使,興州都統制吳曦為副。

    曦系吳璘孫,節度使吳珽次子,本任殿前副都指揮,郁郁不得志,因納賂宰輔,自求還蜀。

    陳自強為白韓侂胄,侂胄遂使為興州都統制。

    曦即日出都,既至興州,便谮去副統制王大節,收攬兵權,潛蓄異圖。

    及程松入蜀,召曦議事,拟責曦廷參,曦半途折回。

    松用東西軍千八百人自衛,又被曦抽調以去。

    松尚未悟,尋有诏令曦兼陝西、河東招撫使。

    知大安軍安丙,屢向松發曦異謀,松仍不省。

    獻松壽時何其智?遇吳曦時何其愚?就是朝内的韓侂胄,也還道他是一個将種,可為爪牙腹心,日夕望他建功,哪知他已令門客姚巨源,潛至金都,願獻關外階、成、和、鳳四州,求封蜀王了。

    侂胄聞泗州得利,新息、褒信、颍上、虹縣,陸續克複,心下大喜,遂囑直學士院李璧草诏伐金,略雲: 天道好還,中國有必伸之理;人心效順,匹夫無不報之仇。

    蠢爾醜虜,猶托要盟,朘生靈之資,奉溪壑之欲,此非出于得已,彼乃謂之當然。

    軍入塞而公肆創殘,使來廷而敢為桀骜,洎行李之繼遷,複嫚詞之見加;含垢納污,在人情而已極,聲罪緻招,屬胡運之将傾。

    兵出有名,師直為壯,言乎遠,言乎近,孰無忠義之心?為人子,為人臣,當念祖宗之憤。

    敏則有功,時哉勿失! 此诏一頒,即遣薛叔似宣撫京、湖,鄧友龍宣撫兩淮,按日裡遣将調兵,逐隊北伐。

    金主璟聞已宣戰,仍遣仆散揆領汴京行省,盡征諸道籍兵,分守要塞;并因戰事起自韓侂胄,恐人民發掘韓琦墳,特令彰德守臣,派兵守護。

    觀金主此舉,可見曲有攸歸。

    侂胄尚未知金兵厲害,疊饬各路進兵,哪知金人已處處有備,無懈可擊。

    郭倪遣郭倬、李汝翼等,進攻宿州,被金人殺得大敗,遁還蕲州。

    金人追擊郭倬,将倬圍住,倬顧命要緊,竟把馬軍司統制田俊邁,執畀金人,隻說是由他啟釁。

    金人才放他一線生路,狼狽逃回。

    既而建康都統制李爽攻壽州,也為所敗,皇甫斌又敗績唐州,江州都統王大節,往攻蔡州,金人開城搦戰,大節部下,立即潰退。

    敗報連達宋廷,韓侂胄方驚慌起來,沒奈何請出邱崈,令代鄧友龍職,往撫兩淮。

    崈字宗卿,江陰軍人,素懷忠義,他本主張恢複,隻因宿将凋零,時不可戰,所以前次辭職不就;至是聞兩淮日棘,不得不應命赴鎮,崈非真将帥材,不過為當時計,尚算他是老成,故亦補叙履曆。

    所有王大節、皇甫斌、李汝翼、李爽等,均皆坐貶。

    郭倬罪狀較著,斬首鎮江。

    侂胄也自咎輕舉,悔為蘇師旦所誤,湊巧李璧入訪,侂胄留與共飲,席間談及師旦事,璧遂極言:“師旦怙勢招權,使公負謗,非竄逐不足謝天下。

    ”侂胄因罷師旦官,籍沒家資,谪令韶州安置。

     師旦罪固不貸,還問用師旦者為誰,如何不自知罪? 過了月餘,忽有警報傳入,金兵分九道南來了。

    原來仆散揆聞宋師敗退,遂議定九道南侵的計策,自率兵三萬出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