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戢兵變再定西川興王師得平南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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彬行囊,止圖書衣衾,餘無别物,果如仁贍所言,乃特加厚賞,擢為宣徽南院使。

    并因劉光義持身醇謹,亦賞功進爵,蜀事至此告終,以後慢表。

     且說西蜀既平,宋太祖以乾德年号,與蜀相同,決意更改,并欲立花蕊夫人為後,密與趙普商議。

    普言:“亡國寵妃,不足為天下母,宜另擇淑女,才肅母儀。

    ”太祖沈吟道:“左衛上将軍宋偓的長女,容德兼全,卿以為可立後否?”普對道:“陛下聖鑒,諒必不謬。

    ”太祖乃決立宋女為後。

    這宋女年未及笄,乾德元年,曾随母入賀長春節,太祖生日為長春節。

    太祖曾見她嬌小如花,令人可愛。

    越四年,複召見宋女,面賜冠帔,宋女年已二八,荳蔻芳年,芙蓉笑靥,模樣兒很是端妍,性情兒又很柔媚,當時映入太祖眼簾,便已記在心中;隻因花蕊夫人,專寵後宮,乃把宋女擱置一邊。

    此次提及冊後事情,除了花蕊夫人,隻有這個宋女,尚是萦情,當下通知宋偓,拟召他長女入宮。

    宋偓自然遵旨,當即将女兒送納。

    哪個不要做國丈?乾德五年殘臘,有诏改元開寶,開寶元年二月,由太史擇定良辰,冊立宋氏為後。

    是時宋氏年十七,太祖年已四十有二了。

    老夫得了少妻,倍增恩愛。

    宋氏又非常柔順,每值太祖退朝,必整衣候接,所有禦馔亦必親自檢視,旁坐侍食,因此愈得太祖歡心。

    俗語說得好:“癡心女子負心漢。

    ”那花蕊夫人,本有立後的希望,自被宋女奪去此席,倒也罷了,誰知太祖的愛情,也移到宋女上去,長門漏靜,誰解寂寥?痛故國之雲亡,怅新朝之失寵。

    因悲成怨,因怨成病,徒落得水流花謝,玉殒香消。

    數語可抵一篇吊花蕊夫人文。

    太祖回念舊情,也禁不住涕淚一番,命用貴妃禮安葬。

    後來境過情遷,也漸漸忘懷了。

     會接得北方消息,北漢主劉鈞病殁,養子繼恩嗣立,太祖因有隙可乘,遂命昭化軍節度使李繼勳,督軍北征。

    乘喪北伐,不得為義。

    繼勳至銅鍋河,連破漢兵,将攻太原。

    北漢主繼恩,忙遣使向遼乞援。

    司空郭無為,與繼恩有嫌,竟密囑供奉官霸榮,刺死繼恩,另立繼恩弟繼元,太原危亂得很。

    宋太祖得悉情形,一面促李繼勳進兵,一面遣使赍诏,谕令速降,拟封繼元為平盧節度,郭無為為邢州節度。

    無為接诏,頗欲降宋,偏是繼元不從,可巧遼主兀律,發兵救漢,李繼勳恐孤軍輕進,反蹈危機,乃收兵南歸。

    北漢兵反結合遼兵,進寇晉、绛二州,大掠而去。

    太祖聞報大憤,下令親征,命弟光義為東京留守,自統兵進薄太原,圍攻三月,仍不能下。

    漢将劉繼業,即楊業,詳見下文。

    善戰善守,宋将石漢卿等陣亡。

    遼複出兵來援,宋太常博士李光贊,勸太祖班師。

    太祖轉問趙普,普意與光贊相同,乃分兵屯鎮潞州,回駕大梁。

    此系開寶二年事,厥後蕩平北漢,在太宗太平興國四年,非太祖時事,故此處不得不叙入。

     趙年,由道州刺史王繼勳上書,内稱:“南漢主劉鋹,殘暴不仁,屢出寇邊,請速興王師,吊民伐罪”等語。

    太祖尚不欲用兵,遺書南唐,令唐主轉谕劉鋹,勸他稱臣。

    這時唐主李景,已早去世,第六子煜繼立,煜仍事宋不怠,既得太祖诏書,即遣使轉告南漢。

    劉鋹不服,反拘住唐使,馳書答煜,語多不遜。

    煜乃将原書奏聞,太祖因命潭州防禦使潘美,朗州團練使尹崇珂,領兵南征。

    小子欲叙南漢亡國,不得不略述南漢源流。

    南漢始祖,叫作劉隐,朱梁時據有廣州,受梁封為南海王。

    隐殁後,弟陟襲位,僭号稱帝,改名為。

    讀若俨,古時字,書不載,想系劉陟杜撰。

    傳子玢,玢為弟晟所弑。

    晟子名鋹,淫昏失德,委政宦官龔澄樞,及才人盧瓊仙,鎮日裡深居宮中,荒眈酒色。

    偶得一波斯女,豐豔善淫,曲盡房術,遂大加寵幸,賜号媚豬;更喜觀人交媾,選擇美少年,配偶宮人,裸體相接,自與媚豬往來巡察,見男勝女,乃喜,見女勝男,即将男子鞭撻,或加閹刑。

    群臣有過,及士人釋道,可備顧問,概下蠶室,蠶室即閹人之密室。

    令得出入宮闱。

    又作燒、煮、剝、剔、刀山、劍樹等刑,或令罪人鬥虎抵象,辄為所噬。

    每歲賦斂,異常煩重,所入款項,多築造離宮别館,及奇巧玩物。

    内宦陳延壽,制作精巧,出入必随。

    延壽且勸鋹除去諸王,藉免後患,于是劉氏宗室,屠戮殆盡,故臣舊将,非誅即逃。

    内侍監李托,有二女,均饒姿色,鋹選他長女為貴妃,次為才人。

    進托任内太師,自是南漢宮廷,第一個有權力的就是李托,第二個有權力的要算龔澄樞。

    至宋将潘美等,率兵進攻,龔澄樞方握兵權,無從推诿,隻好出赴賀州,畫策守禦。

    甫至中途,聞宋軍已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