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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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人？&rdquo
溫柔已經忍了很久。
在她而言，已經是忍耐到了限了。
忍得連她也佩服起自己的耐性來。
她在小時候，因娘親和奶媽不肯買給她一個廿八角七層的馬花燈，他淘哭得使逛上元燈市的人都聚攏來看她；有次她在家裡要抓回一隻飛出鳥籠的畫眉，足足打破了家裡十一件古董、抓破了六張名畫，還打碎了祖父心愛的波斯天羅水晶鏡，吓得她兩天兩夜不敢胡鬧；還有一次是她把爹爹的官印當作石子拿去打黃犬，官印碎了，爹爹責打她，她一，一日一夜沒吃飯，先是動祖父，再動祖母，然後動大伯父，最後是娘親，把爹爹罵了一頓，幾經艱苦，幾次托人，幾番哄她，才讓她破涕為笑，肯吃飯了。
當她吃第一口飯的時候，全家人都松了一口。
就算是上了小寒山之後，同門對她，也禮遇有加，師父對她也一樣疼惜，有時雖也因督促她勤加習武，斥責幾句，但都不會重罰。
師兄弟裡，除了早就藝成下山的大師兄，莫不對她神魂颠倒，就算她會上的武林高手，無不對她傾心讨好，愛護謙讓，溫柔可以說是一向嬌寵慣了，也驕橫慣了。
沒想到，眼前這兩個男人，卻全似沒把她瞧在眼裡：那姓王的倒還有兩顆烏靈靈的眼珠往自己身上瞟，那姓白的，簡直就不是人──至少不是男人！ 溫柔忍不住了，叫了一聲。
白愁飛和王小石倒是一怔。
他們一見面打開話匣子，竟然就争辯起來，這連他們自己也始料未及的。
白愁飛笑道：&ldquo你放心，我們知道你是很有名的俠女，好打抱不平，行俠仗義，是&lsquo小寒山派&rsquo女掌門人紅袖神尼最小而最寵的女徒，溫柔溫女俠是不是？&rdquo 溫柔詫地道：&ldquo，你是怎麼知道的？&rdquo 王小石趁說：&ldquo白兄，這裡的情形，我也弄迷糊了，還煩請相告，以開茅塞。
&rdquo 白愁飛反問道：&ldquo你聽過&lsquo六分半堂&rsquo羅？&rdquo 王小石道：&ldquo從一路來到剛才，都聽說過了，&lsquo六分半堂&rsquo是開封府裡擁有最大實力的幫會。
&rdquo 白愁飛又問：&ldquo你聽過&lsquo金風細雨樓&rsquo罷？&rdquo 王小石點點頭道：&ldquo那是天子腳下，黑白兩道奉為第一把交椅的組織。
&rdquo 白愁飛這才說道：&ldquo壞就壞在：一山不能藏二虎，不允許有兩個第一。
究竟誰才是第一？&lsquo六分半堂&rsquo雄霸武林廿六年，自然不能任由&lsquo金風細雨樓&rsquo的勢力增大。
&lsquo金風細雨樓&rsquo崛起奇快，勢不可當，當然要把&lsquo六分半堂&rsquo取而代之，于是乎，&rdquo白愁飛指了指地上的死人，&ldquo還是老規矩，成者為王，敗者為寇。
既然強弱敗，者生存，就得死人，這一批死人，既不是第一批，也決不是最後一批&hellip&hellip&rdquo 王小石不想白愁飛再說下去，便問：&ldquo剛才那位趙九堂主不是&lsquo六分半堂&rdquo的人嗎？&rdquo 白愁飛道：&ldquo他？&rdquo不禁笑了一笑，揚聲問：&ldquo趙堂主，這話是不是由你作答？&rdquo 隻見那四四方方的趙鐵冷像一口木箱般地推門而入，老老實實道：&ldquo到現在，我還不知道他是誰呢？&rdquo看他平實忠厚的樣子，跟他剛才下的毒手完全聯想不起來。
王小石道：&ldquo我隻是一個初入江湖的無名小卒。
&rdquo 趙鐵冷雙目直視王小石：&ldquo想不想富貴？要不要功名？&rdquo 王小石毫不猶豫&ldquo想，要。
&rdquo 趙鐵冷道：&ldquo你有好身手，你跟我，自會有出息。
&rdquo 王小石道：&ldquo我不知道你是誰，為什麼要跟你？&rdquo 趙鐵冷道：&ldquo我是&lsquo六分半堂&rsquo的十二堂主，單憑這個職位，别人想在我手下做事，唯恐求之不得哩。
&rdquo 王小石冷然道：&ldquo可是跟你做事的人，都被你殺死在這裡。
&rdquo 趙鐵冷道：&ldquo現在的局面，你都親眼目睹，最好你能識相一些，我還要回&lsquo六分半堂&rsquo，你看我會不會讓你活着出去把事情張揚開來？&rdquo 王小石反而笑了：&ldquo你要殺我滅口？&rdquo 溫柔一聽有麻煩事，巴不得湊上她一份，走前一步，一副勇者無懼的樣子： &ldquo我也在旁邊聽着見着了，你把我一并殺了滅口罷。
&rdquo 趙鐵冷居然笑嘻嘻地回頭，臉上有恭謹之色：&ldquo溫女俠，我說誰都能殺，就是你殺不得。
&rdquo 溫柔一愕，不禁問：&ldq
在她而言，已經是忍耐到了限了。
忍得連她也佩服起自己的耐性來。
她在小時候，因娘親和奶媽不肯買給她一個廿八角七層的馬花燈，他淘哭得使逛上元燈市的人都聚攏來看她；有次她在家裡要抓回一隻飛出鳥籠的畫眉，足足打破了家裡十一件古董、抓破了六張名畫，還打碎了祖父心愛的波斯天羅水晶鏡，吓得她兩天兩夜不敢胡鬧；還有一次是她把爹爹的官印當作石子拿去打黃犬，官印碎了，爹爹責打她，她一，一日一夜沒吃飯，先是動祖父，再動祖母，然後動大伯父，最後是娘親，把爹爹罵了一頓，幾經艱苦，幾次托人，幾番哄她，才讓她破涕為笑，肯吃飯了。
當她吃第一口飯的時候，全家人都松了一口。
就算是上了小寒山之後，同門對她，也禮遇有加，師父對她也一樣疼惜，有時雖也因督促她勤加習武，斥責幾句，但都不會重罰。
師兄弟裡，除了早就藝成下山的大師兄，莫不對她神魂颠倒，就算她會上的武林高手，無不對她傾心讨好，愛護謙讓，溫柔可以說是一向嬌寵慣了，也驕橫慣了。
沒想到，眼前這兩個男人，卻全似沒把她瞧在眼裡：那姓王的倒還有兩顆烏靈靈的眼珠往自己身上瞟，那姓白的，簡直就不是人──至少不是男人！ 溫柔忍不住了，叫了一聲。
白愁飛和王小石倒是一怔。
他們一見面打開話匣子，竟然就争辯起來，這連他們自己也始料未及的。
白愁飛笑道：&ldquo你放心，我們知道你是很有名的俠女，好打抱不平，行俠仗義，是&lsquo小寒山派&rsquo女掌門人紅袖神尼最小而最寵的女徒，溫柔溫女俠是不是？&rdquo 溫柔詫地道：&ldquo，你是怎麼知道的？&rdquo 王小石趁說：&ldquo白兄，這裡的情形，我也弄迷糊了，還煩請相告，以開茅塞。
&rdquo 白愁飛反問道：&ldquo你聽過&lsquo六分半堂&rsquo羅？&rdquo 王小石道：&ldquo從一路來到剛才，都聽說過了，&lsquo六分半堂&rsquo是開封府裡擁有最大實力的幫會。
&rdquo 白愁飛又問：&ldquo你聽過&lsquo金風細雨樓&rsquo罷？&rdquo 王小石點點頭道：&ldquo那是天子腳下，黑白兩道奉為第一把交椅的組織。
&rdquo 白愁飛這才說道：&ldquo壞就壞在：一山不能藏二虎，不允許有兩個第一。
究竟誰才是第一？&lsquo六分半堂&rsquo雄霸武林廿六年，自然不能任由&lsquo金風細雨樓&rsquo的勢力增大。
&lsquo金風細雨樓&rsquo崛起奇快，勢不可當，當然要把&lsquo六分半堂&rsquo取而代之，于是乎，&rdquo白愁飛指了指地上的死人，&ldquo還是老規矩，成者為王，敗者為寇。
既然強弱敗，者生存，就得死人，這一批死人，既不是第一批，也決不是最後一批&hellip&hellip&rdquo 王小石不想白愁飛再說下去，便問：&ldquo剛才那位趙九堂主不是&lsquo六分半堂&rdquo的人嗎？&rdquo 白愁飛道：&ldquo他？&rdquo不禁笑了一笑，揚聲問：&ldquo趙堂主，這話是不是由你作答？&rdquo 隻見那四四方方的趙鐵冷像一口木箱般地推門而入，老老實實道：&ldquo到現在，我還不知道他是誰呢？&rdquo看他平實忠厚的樣子，跟他剛才下的毒手完全聯想不起來。
王小石道：&ldquo我隻是一個初入江湖的無名小卒。
&rdquo 趙鐵冷雙目直視王小石：&ldquo想不想富貴？要不要功名？&rdquo 王小石毫不猶豫&ldquo想，要。
&rdquo 趙鐵冷道：&ldquo你有好身手，你跟我，自會有出息。
&rdquo 王小石道：&ldquo我不知道你是誰，為什麼要跟你？&rdquo 趙鐵冷道：&ldquo我是&lsquo六分半堂&rsquo的十二堂主，單憑這個職位，别人想在我手下做事，唯恐求之不得哩。
&rdquo 王小石冷然道：&ldquo可是跟你做事的人，都被你殺死在這裡。
&rdquo 趙鐵冷道：&ldquo現在的局面，你都親眼目睹，最好你能識相一些，我還要回&lsquo六分半堂&rsquo，你看我會不會讓你活着出去把事情張揚開來？&rdquo 王小石反而笑了：&ldquo你要殺我滅口？&rdquo 溫柔一聽有麻煩事，巴不得湊上她一份，走前一步，一副勇者無懼的樣子： &ldquo我也在旁邊聽着見着了，你把我一并殺了滅口罷。
&rdquo 趙鐵冷居然笑嘻嘻地回頭，臉上有恭謹之色：&ldquo溫女俠，我說誰都能殺，就是你殺不得。
&rdquo 溫柔一愕，不禁問：&ld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