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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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遭時昇平?煦至和身臻夀考享有盛福又安得覩其子之貴富以緻君臣之相遇忠孝一門千載一時其所以遭逢於太平亨嘉之日者果何如其盛哉予雖未得升堂為尚書公之夀而於羣公歌詠之際亦可以想見稱觞之樂也因不辭而為之序焉 湖山竹隐詩序 吉水曾氏其先自西昌徙居泉上數百年來子孫之衆衣冠之盛田園物産之富恒甲於他族有仲詹氏隐居鄉裡性雅好澹泊嘗即所居湖山之傍别構堂以居複於堂之南築小軒為宴休之所軒之前可半畝列植以竹歲久森然玉立秀拔可愛仲詹暇日與賓客故人徜徉嬉遊或弦琴於斯或觞詠于斯或誦詩讀書于斯或脫巾解帶于斯清隂布地涼飈滿庭上可以隔嚣氛下可以滌煩暑度爽籁於林端灑蒼雪於湖畔景與心遇物與意交誠隐居之至樂於是士大夫相與名之曰湖山竹隐且為賦詩以寫其勝來請言為序於乎世之珍奇瑰異可好者多矣而仲詹所好而樂者獨在於竹豈不以其虛中直外特立不阿遇霜雪而不摧曆四時而不變為君子之所尚欤然則仲詹之有取於此所以蓄耀韬光抱幽守獨異於庸俗者霄壤不侔矣雖然湖山之勝豈特為今日之美觀将俾後之人挹其流風遺韻?養封殖以繼承於無窮則仲詹遺澤之所及讵有涯哉是為序 贈翟大尹還新淦序 守令皆所以親民也然令視守其於民為尤親焉何也凡民有所欲而求得與所惡而欲去必先之乎令以求得與去之令有不能然然後之乎守也令之尤親於民如此故一設施措置而民之利病休戚系之其任豈輕乎哉然職乎是者貴乎以亷潔持巳以平易近民以惠利存心庶幾能善其職而盡令之責也苟非亷潔以持巳則有所蔽累而不能施公正之治非平易以近民則求為新異馳骛於高遠而不能臻善政非惠利以存心則凡疵於政疠於民者漠乎若不相關而民有不蒙其澤矣令之鮮能修其職善其治者往往職此之由耳若餘新淦令翟君溥福殆可謂能盡乎是者矣君始由進士出為青陽令以事去改為新淦其在職介然一以公正為治未嘗立異作新以驚俗駭衆而視民之利病汲汲焉興而去之者不啻切於肌膚焉故令若幹年雖無赫赫之聲而上下熙然相安民不擾政不疵而邑以大治由能盡乎三者而已也讵不謂之賢令者乎今年春以秩滿上吏部吏部考其績在優等援例命還其職於是給事艾君廣蕭君迪哲相率賦詩為餞而徵餘為之序餘邑人也知君有素遂舉君之所以善其職者為之頌且冀其始終行之若是則雖古所稱循良者又豈多讓哉 贈劉士皆佥憲四川倡和詩序 永樂癸巳冬進士劉鹹士皆得擢四川按察佥事於其行前翰林學士胡公光大賦七言唐詩五韻以贈其意既美士皆以英年登高第而膺顯擢又欲其仕優而益進於學蓋美不忘乎規也于時缙紳大夫屬而和之者凡若幹人律呂相宣雅正疊奏渢渢乎盛世之音也厥後士皆由四川改于河南所至政聲籍籍觀其志之所存業之所充術之所施蓋益有可徵者豈有得於詩之所謂學優而仕者欤今年春士皆以督工留京師持以谒餘而求言夫士志乎高遠者不以所巳得為自足随其所至皆不忘乎學是以源委深長根本盛大有非隘陋膚淺者所可及至其他日之所就功名事業宏偉光大稱于當時傳于後世而無窮者亦非常人之所可及也然則士皆之深懷遠志所以自期待者既如此其至而友朋之所以期望於士皆者又如此其厚則繼今以往所以緻謹於操履以期建功立事垂世而傳後者有不在茲乎士皆廬陵人餘家於淦於士皆為同鄉士皆壬辰進士是年餘承命典文衡則士皆為門生同鄉也門生也於其有請焉得無言哉遂書此以弁羣玉且益為士皆勸雲 贈兩傳兄弟之官序 永樂辛卯秋吾臨江以鄉舉與計偕者六七人惟新喻兩傅兄弟曰玉良玉潤者年最少予以鄉裡故始與之識明年春會試予承上命忝司文枋而兩人者皆中高等殿試複厠前列得賜進士出身於是其名遂彰彰然傳播士大夫間又明年車駕廵幸北京予忝扈從而玉良兄弟亦留行在巳而有诏命歸省于家其還京師也當待選吏部於是二人者又得七品官為縣乃以玉良知常熟玉潤知政和一時缙紳之士莫不榮之於其行各賦詩為餞而以首簡相授昔有宋之盛文學之士乘時而進者恒出於一家有若宋元獻公郊蘇文忠公轼兄弟皆以同時登科有盛名於天下其時吾臨江則有劉原父貢父孔文仲武仲平仲兄弟亦以科第相繼得盛名於時至今文章事業炳耀史冊數百年來兄弟聨科者獨少乃今複見傅氏之盛可謂有光於鄉裡矣雖然君子之學固期於行非徒托之空言而已有若玉良之英銳明敏玉潤之沉潛蕳靜其於莅官臨民固皆足以有為而無難矣然政無常而有繁簡事無常而有緩急俗無常而有美惡治無常而有遲速以常熟而較之政和豈能盡同哉至於民可近而不可離可懷而不可擾可順而不可逆因其所利而興之因其所惡而去之此則常熟與政和其人情固無以大相遠者子兄弟之往也尚善於其職以求無負於聖天子選畀之重而思有以為父母斯民之寄庶幾無忝於科目無愧於鄉先達而吾黨亦重有光焉 送武文振赴臨江同知序 聖天子自統禦以來敦崇治化作新政理每於郡縣有司之職必精加選拔者蓋以其人之賢否民生休戚所系故慎重之而不輕也然比年之間能不忝其職者無幾耳嗚呼此得人之所以為難也中山武文振始由胄監為工部主事秩滿遷南京戶部郎中比又改授臨江同知臨江七大夫官于朝者鹹謂文振之賢不可無言乃相率詣予請文以餞之予雖與文振未觌然聞其賢亦竊為臨江幸又甯靳於一言哉夫郡有守有貳皆所以莅民也同知秩五品於兵民錢谷戶口賦役獄訟之事得與守裁決可否參校利病短長其任甚重也臨江古文獻之邦其君子尚禮教畏清議崇德齒務名檢其小人安居樂業勤力知分訟簡而少事比於他郡治之蓋易易耳文振至彼能察其政之所急事之所先與守參決可否若何而徭役賦稅可以經久而無弊若何而戶口刑罰可以清省而不濫使其仰事俯育之餘知由於孝弟忠信則其風聲氣習未必不可以丕變而其民未必不可以入於善者也特在賢守貳力行之而已且吾聞文振為人敦實詳謹其在工部任煩理劇無苛刻之過及居戶部政修職舉無玩愒之失推是以施於政以臨其民未有不得其理者也文振勉之其思所以慰吾臨江士大夫之望無以予言為迂濶而安於小成也則他日所至又豈可量哉是為序 張宜人挽詩序 宣德戊申冬十月張宜人陳氏享年七十有二以疾終于家其子珂時為宗人府經曆訃聞号痛幾絶既得請将歸士大夫與珂遊者鹹作詩以歌挽宜人既聨為一編持以求予序惟挽歌之始說者謂自漢時田橫死吏不敢哭故為此以寄哀音至李延年分為二曲則有薤露蒿裡之歌後世因之迄今而愈盛至於閨門女婦之什自非其事卓卓足為世勸或因其子之賢其母之不獲終養者亦鮮見焉惟宜人毓自名閥自幼閑於女則性質端謹柔慈寡言咲及笄歸張氏奉舅姑盡其孝敬事其夫恭順無違教諸子嚴而不傷遇下人寛而有恩理家治生一務於勤儉而尤汲汲焉周窮恤匮以施其惠利故自宗族内外戚疎長幼無間言焉於乎世之論婦德者必本於孝順若宜人之饬躬制行於為婦為母皆合法式而又身享榮養以夀考終其亦可無憾矣而諸君子尤悲傷悼惜之者何耶始珂之出守章貢嘗迎宜人就養所以箴規訓谕於珂者禆益為多至今郡人稱道其善者猶啧啧不置及珂入朝贊政宗人則以道遠弗獲躬定省猶冀秩滿得褒封其親以為榮豈意竟觖所望而宜人遽至大故不獲生受其慶此珂所以抱痛無窮而諸君子之所以不能巳乎悲傷悼惜之意也欤嗚呼詩本人情是編之作豈非本乎人之情也哉予推原其意而序以引之 送江副使複任詩序 憲臣之職上以司天子耳目之寄下以振肅紀綱而表率乎庶僚者也其任重而望高其道行志得士君子効用于世者恒樂處焉然獲一處其職者鮮矣況宦曆中外而皆處之乎況處之而緻績用成聲譽着者乎此其樂當何如也苟使當任重望高無以廣明聼之公盡表率之責志不能得於已道不能行於世績用無所成名譽無足稱君子於此蓋将戚乎其位矣尚何處之之久而能樂耶建安江君志堅永樂初科進士擢任禦史曆事三朝亷謹敦實稱於其職遷秩超擢淛江按察副使其居職不異禦史時而於正已莅下平心率物寛不失之縱嚴不失之苛無讦讦察察之過較其績用之成聲譽之着則視昔有加焉今年夏以三載書最蒙恩循例複職缙紳大夫士相與賦詩以餞而吏部員外郎蘇良金複來請予言弁諸首簡夫君子必有所憂而後有所樂志堅官成名立道行志得其樂於斯者可以想見矣然兩淛之間民吏之衆刑獄或未盡平賦稅或未盡均風俗或未盡純奸蠧或未盡去凋瘵或未盡蘇甯能不動諸念慮哉志堅重臨其尚憂其所憂而樂其所樂可也行矣尚為我問訊林君茂宏黃君敷仲今日方面之寄惟諸君子是賴幸相與共勉之以副聖天子切切圖治之盛心庶俾予輩亦與有光焉 羅氏老人亭詩 夀考出於天不可以強緻也求其人同出一時者或有之而不能必其皆出於一家求其同出於一家者或有之不能必其屢見於數世之下此羅氏老人亭之所由作而詩人君子所以見諸詠歌者如此羅故吉水望族以儒起家宋南渡以來世多長者享年之久或八九十或百有餘歲其時官府存問高年出於羅氏者先後相望由是見稱於時莫不以為太平之盛事遂相與名其裡曰老人裡其後子孫蕃殖春秋會合揖拜至舍無所容則又構亭於裡中以展家慶亦名其亭曰老人亭元季亭毀于兵曆年滋久未有以複之永樂乙酉秋養蒙先生始即其舊重葺而新之文淵閣大學士兼左春坊大學士胡公光大為記其事已而将刻石亭上以告其族人昆弟子姓而先生捐館下計其享春秋蓋亦幾百歲矣今先生之子汝敬修撰偕其兄嗣武汝宏其弟汝寛琢石樹碑于亭複集諸君子所為詩歌總若幹首而屬予序之於戱耆年盛德見稱於古昔者尚矣漢西都諸儒若申公伏生輩皆八九十至於百歲唐香山諸老宋洛中諸耆英亦皆八九十是雖齒德之高同出一時而其人未必皆於一家也羅氏數百年來耆頤耋耄彬彬于于既萃見一時又同出一家而又屢見之不巳家庭之間慈孝愛敬藹如也於乎何羅氏夀考之蕃福澤之盛至於如此哉謂非得於天可乎大抵天下之事由人力者可勉強而緻得於天者恒出乎自然非人力所能為也繼今以往羅氏子若孫登降揖讓于斯俯仰酬酢于斯為子而敬其父為弟而恭其兄念祖考敷遺之厚思國家?煦之深益勉於為善以詠歌太平而臻夫夀考之盛則斯亭之美将傳之無窮而斯文亦與有榮焉 松栢軒詩序 武昌陳氏其遷由江州世為望族有式銘處士者在元時蓄德弗耀以醫藥濟人其志澹然無利祿之求嘗構軒為燕休之所軒之前無他植惟種松栢蓋取斯以見志也處士去世已若幹年而松栢獨無恙今其孫孟機以進士擢監察禦史官居之日恒以處士之手植為念缙紳大夫與之遊者既為賦松栢之詩而複屬予序焉夫物之在天地間殊萬彚而不齊故其質之貴賤美惡堅脆亦各因其材而見焉然東南之區求其材之重厚堅緻挺特淩厲高出岩壑上幹層霄曆霜雪而不變見用於宮室器用可以任重而緻久遠者惟松栢為然然君子有取於斯者豈徒然而已哉觀其正直不阿則思所以立其志觀其堅忍不拔則思所以厲其節觀其材力之壯則思所以緻其用若是者於君子進修之道未為無助也苟以是為凡卉之類無與於人事而漠然不以相幹斯亦不足與議於道者矣孟機堅忍持重廉介弗阿所至風節凜然吏民安之誠無忝於其世無愧於松栢之植矣異時超跻顯融建功立事以任重緻遠其不為廊廟之令器者乎姑以是冠於羣公之什且以期於孟機也是為序 周氏族譜序 予觀故家大族其根本深固枝葉扶疎愈久而益蕃愈遠而益大者雖本乎祖宗積累之勤敷遺之厚而所以維持防範之者則在乎子孫之賢笃親親明世系謹昭穆以合而一之此予於吉水周氏之家譜所以為之敬羨而重有取焉周之先本吳将周瑜子都鄉侯胤始家廬陵之烏東胤之後有諱汾翁者為會稽刺史複自袁而還烏東汾翁之後六世有号沂濱者複由烏東徙今之泥田沂濱生整整生四子曰庭顯曰庭光曰庭實曰庭充自是子孫蕃盛遂析而為四其居水邊安福永新者則為第一房居上凍者則為第二房居樓下盧兜天柱岡者則為第三房居下凍高屋大安絅村者賦羅坊官洲長沙者則為第四房夫以四族之衆其地非一處其居非一鄉其系非一世其傳非一人而其戚疎之等遠近之分系序之承傳支????之分合可指而定焉曰某為高祖某為曾祖某為祖為考某為第幾世之????某為第幾房之親某為叔伯行某為兄弟行某為子姓行某為縣為郡為卿為大夫某為進士為文學為孝廉為耆儒為處士高祖之墓在某曾祖之墓在某祖若父之墓在某其生以某年某月某日其死以某年某月某日秩秩乎其有序次也井井乎其有條理也藹藹乎其有忠厚之風也雍雍乎其有和睦之意也遠之而不絶也戚之而不疎也厚之而不薄也合之而不離也於乎若是者孰使之然哉亦曰維持防範之至有賢子孫以承其世德而已耳舊譜作於宋南渡之後再修而再廢今大理少卿彥奇國子博士岐鳳懼其久遠失傳乃偕其族長宗武煥卿宗坦等重加叙次而考訂之而後斯譜始粲然大備無複遺憾矣於乎古無譜牒而嚴大宗小宗之法自宗法不行而後譜牒之學興今士大夫家於宗法雖未之講然俾後世得以考其世次明其本始而不至廢墜散渙者以有家譜耳大抵天下之物其基厚者其積高其源深者其流長周氏積德深厚為其子孫族人者尚益緻謹於斯念先世積累之勤思祖考敷遺之厚而益思所以維持紹續之則雖百世之下猶一日也予素知周氏者因大理博士公命為序故推本其家世源流之盛與其敦睦忠厚之意而緻警於将來者以為之告 送職方員外周君省墓南歸詩序 士莫先於立志有志則天下無不可為之事然必本之以學問廣之以器識而後可以有為反是則雖有志而無所成焉於戱若予友周君岐鳳其可謂有志之士也欤君為人磊落不羇學贍而才優自少負志自高視流俗略不肯屈下年三十聲譽日起遂以所業伏氏書應聘為桐城縣學訓導繼又用薦主即墨簿太宗皇帝入正大統方枋用儒術特命入教國子居數年複選授親藩紀善以谠直聞未幾出為長洲縣學教谕秩滿陞國子博士繼以憂去服阕值今天子即位诏中外求賢近臣首以君為薦特除南京職方員外郎人莫不稱宜方君為職方時國家肇隆封贈之典其子叙仕為翰林編修以久次當得勅命推恩其親於例君亦得棄職就封君間謂予曰今以子貴獲逮於吾身固為榮矣但念父母之恩未酬且蒙朝廷簡擢未有?埃之報方将勉竭驽鈍冀異時得援恩典以上及吾親則平生之願塞矣至是君以職方入考書最得受五品诰命追贈其父子賓甫職方員外郎偕奉直大夫母李氏贈宜人且得循例陳請将歸焚黃先壠将行其族子待诏時簡合能賦之士凡十有二人分題賦詩為餞以予素知君且有舊特以首簡相屬惟周氏吉水故家自昔号稱宦族其人以經術材行着稱者後先相望君養晦山林奮然力學為文章振起於布衣之中自始仕至今敭曆中外者幾四十年其文名政譽與時而偕顯其居官莅事至老而弗倦聲光洽于缙紳事功着于當時所以發其藴蓄者可謂至矣逮茲欽承褒典蒙恩以歸天章龍文贲及泉壤遭遇之隆千載一時是則君之素願至是而可以少塞矣雖然非君之有志負學問才器足以自見於當時者其能卓卓若是哉君歸故鄉吾知文江之上磻洲之間其山川草木将皆有喜氣而為之發榮振耀鄉之耆老以洎宗族父兄必将望而拜曰此吾聖天子寵命之來降也則相與具壺觞升堂以為君慶於乎斯慶也豈徒為周氏一門之榮固将以為鄉人之勸以贻子孫無窮之休若是則諸君子之所以播諸詠歌者又豈徒為一時之觀美而已哉是為序 周職方詩集序 予家居時獲與周君子霖遊子霖博學高才蔚然有聲臨吉間已而識其從子岐鳳君其才學不異子霖至於操筆吐詞頃刻立就意氣豪宕不羁子霖與予皆自以為不及也後數年子霖不幸棄世岐鳳領薦為教職一佐縣政兩遷國子累轉而至今官敭曆中外三十餘年其文章之美聲望之隆士之得名若君者不多見也今年以職方秩滿來京出其近藁一集示予曰昔與子遊年方及冠今皆須髪皤然衰且老矣子知我者幸為序之顧念少壯日窮蚤夜之力從事於編簡以為苟不克施功業于時必藉諸文字以垂萬一不朽托於後此予三人者之素志也子霖不可作其遺槀所存無幾予叨祿禁林竊幸以是為職業而碌碌歲年學思荒落間有鄙作一二多煨燼於囘祿雖欲收拾志且餒矣觀君平日着述甚富晚年尤嗜學不倦所作益浩博宏放淵乎無際人鮮及之君子叙為翰林編修複多學而賢其能為君收拾而傳也可必矣所謂垂萬一不朽之托於後而償厥素志者獨於君見之斯又何可及哉君之先世以儒鳴家學相承有自故其樹立特異且有子克紹厥緒如此尚奚俟予言為耶茲因君有命不可辭遂為之序并緻感歎之私雲 鄒氏族譜序 古者因生賜姓胙土命氏其來已久大抵有姓氏而後有????系有????系而後有譜牒有譜牒而後世代之久遠親屬之戚疎可得而推唐宋以來大家世族莫不緻謹於此然非子孫之善繼善述者鮮有不緻於湮沒而昧昧無聞也吾淦鄒氏其先居撫之豔坪宋世有仕為光祿大夫者至某始贅于新淦之閠陂生二子其季曰少四府君複徙邑之晉溪晉溪之前舊譜以兵燹散轶不傳府君之五世孫曰義叔者欲修輯之竟賫志以殁今其孫兵部郎中孟爵複慨然緻力於斯欲以繼夫義叔甫之志可謂能重其所出而知所本者矣譜成來請言為序夫譜貴得實不援遠不遺近若孟爵之譜斷自少四府君而下為之序次昭穆於生年卒葬皆備書而無所遺者蓋本其所可知者而言也視世之損益附會以誣人欺已者不可同年而語矣鄒氏之後人尚敦德務善以嗣於無窮哉因是為譜序且以緻其勸勉之意雲 贈憲使孫可大還鄉序 宣德三年秋七月予奉命往慶府道過長安獲識按察使孫君可大因與欵接其言恂恂而不妄其舉動秩秩而有禮其容侃侃而甚舒蓋知其笃實君子也明年冬君以舊使還職遂被召入觐京師吏部循故事将改擢之君懇以疾辭願歸休于其鄉吏部以聞诏許之俾歸養疾冀其再起而複用焉将行會昌伯孫公以與君有鄉裡交遊之好乃來請予文送之君世家鄒平洪武癸酉以鄉舉登南宮弗偶入太學選為監察禦史改大理評事久之複為禦史永樂甲申陞山西按察憲副歲庚子陞四川按察使丁内艱服阕宣德之丁未仍前職改陝西君為人雍容詳雅才識敏贍仕為風憲幾四十年皆以清謹着聲所至不為赫赫而人皆愛仰之斯無愧於平生矣然君今日之歸予尚有告焉方今聖天子宵旴孳孳圖任舊人君以曆練老成且筋力未衰政宜陳布嘉猷贊宣洽化以上副當甯求賢思治之意頋乃以疾辭欲為終老之計若是果厭於時論哉君歸而圖之尚體聖天子禮遇之厚慎起居勤藥食以适於和平康裕之美俟異時再起効力報稱吾意君之功名事業有未可量也姑以是谂於君且書以為贈行序 況氏文獻序 昔孔子能言夏殷之禮而以杞宋為文獻不足然則文獻足徵自古所尚況後世乎西江之靖安況氏号稱名族數百年來衣冠不絶今其裔曰锺字伯律繇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