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李淵受禅即帝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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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雄,領兵乘勢來攻河間。

    河間府丞,義陽人也,姓王名琮,善談兵法,膽略過人,朝夕訓練士卒,與建德相拒。

    建德圍之将及一年,不能得下。

    當時王琮在城内聞炀帝遇弑,即為二帝發喪,長幼鹹穿素服,設位舉哀。

    戰士亦皆号哭,感動滿城之人,如喪考姚,俱傷二帝死于非命。

    建德探聽知之,憫其忠孝,乃遣祭酒淩敬人城吊問。

    小校報言:”建德遣淩敬來見,人無衣甲,随後不過數人。

    “琮命休放入城。

    樂旻進曰:”建德見我勢窮,特使淩敬來說,何以絕之?放人看其言,可則從之;不可則遣之。

    就借彼口以達吾意,有何不可。

    “ 王琮從其言,淩敬欣然而入。

    琮曰:”祭酒此來何故?“ 敬曰:”某今在長樂王帳下恭贊軍機,待以上賓之禮。

    見足下負此大才,有忠孝之心,故不避斧钺,欲有利于足下。

    “琮正色曰:”建德,吾仇人也。

    侵奪我城池,何得多言?以汝有金石之論,放汝入城來,何期反以讒佞之語見說我乎?“敬曰:”非敢為佞,見汝有燃眉之急,特來為兩家講和。

    “琮曰:”有何損益?試為我言之。

    “敬曰:”近來四方争競,人人思歸明主,以炀帝尚在,不敢亂動。

    足下隻宜固守城池,以盡臣職。

     今炀帝已死,少帝繼亡,隋祚亦無遺類矣,何乃固執如此?且以一孤城,欲拒數萬之師,不亦愚乎?“琮曰:”今吾視死如歸,汝當速去,吾不降矣。

    “敬大笑曰:”足下所見錯矣!且人在世,無非隻欲得美名,求其富貴,以為子孫計。

    今足下固守河間已有日矣,為二帝發喪,極盡其哀忠孝之心,天地人所共知。

    況天下鼎沸,四海無适,城陷在目下,尚不自忖,執迷如此,有日玉石俱焚,悔之晚矣。

    不如随我歸長樂王,立國安民,共誅弑逆,立不世之功,豈不為美?願熟思之。

    “琮見敬言井井有條,沉吟半晌,喟然歎曰:”吾不得為忠臣矣!願從君言,以救一郡生靈。

    但不能報二帝之仇,有愧于心,又恐長樂王不能容我。

    “敬曰:”長樂王寬洪大量,何所不容。

    目今舉意,正在讨賊,必能伸汝志矣。

    “琮曰:”雖然如此,暫請長樂王退軍,容我收拾,即便來降。

    “ 淩敬辭别,回至營中,具說其事。

    建德大喜,遂傳令兵退三十裡安營,設宴以候王琮。

    次日,建德遣監軍宋正本領兵往迎,建德自出轅門相接。

    王琮輕身入拜,建德慌下帳來扶起。

     琮曰:”敗兵之将,深感大王不殺之恩,當效犬馬之報。

    “建德曰:”吾素知足下忠義之士,安肯加害。

    特令淩敬相請,輔吾立國,共保富貴。

    “琮曰:”某乃碌碌庸才,何敢當職,但可充執鞭墜镫之役而已。

    然二帝之仇不可不報,大王若與一旅之師,臣即先往,願助一臂之力。

    “言訖,淚下如雨,捶胸而哭。

    建德國:”此事匆擾,吾必興兵讨之。

    “作宴管待,王琮拜謝而散。

    畢竟還是如何? 總批:李淵奉招登壇,三讓乃受,非篡弑之比。

    卻又起兵讨賊,以報場帝之仇,誠可為後世臣子之戒。

    看他命秦王、命禦弟,規模何等井井有條,然以兵取而必曰”禅“,是未免襲衰世之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