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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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婢,夫人甚妒,因配與家人歸秦。

    其婢旦夕隻在左右,歸秦漸恨,伺隙事刂刃于詢,果罹兇手。

    殺歸秦以充祭,亦無及也。

    唐天複中,湖南節度使劉建封淫其牽攏官陳之婦。

    陳為同列所戲,恥而發怒,伺便以蒺藜擊殺之。

    馬氏有其位,于今禁蒺藜,蓋懲彭城之遭罹也。

    淫為大罰,昔賢垂戒,作人君父得不以子禍奴禍取鑒哉! 唐王潛司徒與武相元衡有分,武公倉卒遭罹,潛常于四時紙錢以奉之。

    王後鎮荊南,有染戶許琛一旦暴卒,翌日卻活,乃具榜子詣衙,雲“要見司徒”。

    乃通入于階前問之,琛曰:“初被使人追攝至一衙府,未見王,且領至判官廳,見一官人凴幾曰:‘此人錯來,自是鷹坊許琛,不幹汝事,即發遣回。

    ’謂許琛曰:‘司徒安否我即武相公也。

    大有門生故吏鮮有念書于身後者,唯司徒不忘,每歲常以紙錢見遺,深感恩德。

    然所賜紙錢多穿不得。

    司徒事多,檢點不至,仰為我詣衙具道此意。

    ’”王公聞之,悲泣慚訝,而鷹坊許琛果亦物故。

    自此選好紙翦錢以奉之。

    此事與楊收相于鄭愚尚書處借錢事同。

    又南嶽道士秦保言威儀,勤于焚修者,曾白真君雲:“上仙何以須紙錢有所未喻。

    ”夜夢真人曰:“紙錢即冥吏所籍,我又何須。

    ”由是嶽中亦信之。

     閩從事崔員外正直檢身,幕僚所重,奉使湖湘,複命在道,逢寇賊,悉遭殺戮。

    唯外郎于倉惶中忽有人引路獲免,驅馳遠路,複患┬疾,行邁之次,難求藥铒,途次延平津廟,夢為廟神賜藥三丸,服之,驚覺頓愈。

    此亦鬼神輔德也。

    彭城劉山甫自雲外祖李公敬彜郎中宅在東都毓财坊,土地最靈。

    家人張行周事之有應,未大水前,預夢告張求飲食。

    至其日,率其類遏水頭,并不沖圮。

    李宅異事也。

     廬山書生張幹甯中以所業之桂州,欲谒連帥張相,至衡州犬嗥灘,損船上岸,寝于江廟,為廟神所責。

    生以素業對之,神為改容,延坐,從容雲:“有巫立仁者,罪合族誅。

    廟神為其分理,奏于嶽神,無人作奏。

    ”為草之。

    既奏,蒙允。

    神喜,以白金十餅為贈。

    劉山甫與廖骘校書親見說其事,甚詳也。

     唐黃寇奔沖,有小朝士裴移挈妻子南趨漢中,才發京都,其室女路次暴亡。

    兵難揮霍,不暇藏瘗,其為悲悼即可知也。

    行即洛谷,夜聞其女有言,不見其形。

    父母怪而诘之,女曰:“我為水神之子強暴,誘我歸其家。

    厥父責怒,以妄殺生人,遽行笞責,兼遜謝撫慰,差人送來。

    緣夕旦未有托,且欲随大人南行。

    ”俾拔茅為苞緻于箱笥之中,庶以魂識依止,飲食語言不異于常爾。

    後白于嚴慈雲:“已有生處。

    ”悲咽告辭去。

    夫鬼神之事,世所難言。

    素之靈有義方之訓,所謂聰明正直之流也。

     古有宅墓之書,世人多尚其事,識者猶或非之。

    杜公正倫與京兆宗派不同,常蒙輕遠,銜之。

    洎公宦達後,因事塹斷杜陵山脈,由是諸杜數代不振。

    鮮于仲通兄弟,阆州新井縣人,崛起俱登将壇。

    望氣者以其祖先墳上有異氣。

    降敕塹斷之。

    裔孫有鮮于嶽者,幼年寝處席底有一小蛇,蓋新出卵者,家人見之以為奇事。

    此侯及壯,常有自負之色,曆官終于普州安嶽縣令,不免風塵。

    其徒戲之曰“鮮于蛇”也。

    唐峰亦阆州人,有墳茔在茂賢草市。

    峰因負販與一術人偕行,經其先茔,術士曰:“此墳茔子孫合至公相。

    ”峰謂曰:“此即家墳隴也。

    ”士曰:“若是,君家恐不勝福也。

    子孫合為賊盜,皆不令終。

    ”峰志之。

    爾後遭遇蜀先主開國,峰亦典郡,其二子道襲官,皆至節将。

    三人典郡,竟如術士之言,何其驗也。

    嚴司空震,梓州鹽亭縣人,所居枕釜戴山,但有鹿鳴,即嚴氏一人必殒。

    或一日,有親表對坐,聞鹿鳴,其表曰:“釜戴山中鹿又鳴。

    ”嚴曰:“此際多應到表兄。

    ”其表兄遽對曰:“表兄不是嚴家子,合是三兄與四兄。

    ”不日嚴氏子一人果亡,是何異也! 相國張公文蔚莊在東都北坡,莊内有鼠狼穴,養四子,為蛇所吞。

    鼠狼雄雌情切,乃于穴外分土恰容蛇頭,俟其出穴,果入所分處出頭,度其回轉不及,當腰齧斷而劈蛇腹,銜出四子,尚有氣,置于穴外,銜豆葉嚼而傅之,皆活。

    何微物而有情有智若是乎!最靈者人胡不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