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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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寒之孽其終有立乎孟恺曰吾誠不忍此故人之子且安有仁如仲述而其後不立者乎卒以女妻之于乎今之人以貴富勢利相交處失其貴富勢利則東西散去為楚越者恬不為恠或有一人焉不為此慨然欲修古人之道則相與聚咲而愚視之于是其習愈倍而去古愈遠求如孟恺者何其少見也孟恺今奉命往教永州郡學其兄子吏部主事學淵求諸能賦者作詩送之又求餘為序今之所謂教官者能從事于文藝則善矣有尚論其躬行者乎是以輕彼重此違本逐末□然而從風久矣夫能修其身必能推以□人能辱其友必能推以事君孟恺往焉盡為臣之節明教□之本所謂舉此而措之者耳故畧述其行以示□□□□此可以知其餘他日永之學者有文行可稱本末兼舉必出吾孟恺之門乎 ○送蕭善本序 自餘來京師十有五年于文溪武山之域父兄之鄉吾少壯出入嬉遊之處未嘗不在餘懷也而遭逢聖明叨職近侍恩眷隆厚然材薄識陋不能效纖芥報稱日懷愧惕之不暇顧敢言其私哉而比年鄉人親交有至京師而過餘者昔之壯者皆已蒼顔而華颠矣昔之童丱者皆已趐然楚楚矣而敬問吾父之執焉蓋淪謝既盡不能不嘅焉怊怅也前三十年餘所往還講學今存者不三四人幸皆仕京師時得聚處讨論相益以寬鄉邑之思善本亦當時所與還往者近歲始來為太學生無幾辄以使命出再歲而還還數日又以展省歸未嘗一得從容盡意也臨别能無情乎雖然子歸而過縣門之南徘徊龍洲歎嘉應之不爽而觀于其人複有繼今而起者乎又過高漚而試聽焉将有铿然噌吰而出者哉又南望三顧之山而物色焉複有繼蕭清節高風遠躅者乎有之而賢者将出其門乎其必有以慰餘之思 ○贈蕭照磨序 餘總角就學與子敬同師入同講習出同嬉遊相得也子敬資性嚴厲尋常不妄言咲朋侪一語不合不能容辄面斥斥己雖無宿怒意然人未嘗不私怪其過剛也子敬年十四五出遊京師後二十年餘至京時子敬洊曆艱崄道萬裡而歸授鴻胪序班餘竊意其所謂剛者必已摧折無有而變為和柔巽懦矣與之處察其所發固未嘗變也凡所還往莫或敢規之者獨于餘最故餘時規之雖少止無幾複然矣豈其中所飬者直故不屈于外耶抑根于所賦者一定而不遷耶夫君子之剛以直乎内蓋本于道義之正所謂浩然之氣是也而發于外者固雍容不迫無所乖戾而适乎大中所謂性情之正也士不務出此而徒肆意以行之傳不雲乎心有忿懥賤惡則不得其正夫以是感之亦必有以是應之者矣古之人所以為佩韋之戒也子敬今除高州照磨相去數千裡臨别無以為贈辄舉其所切諸己者告之山城務簡時求前言往行以緻涵飬之功焉 ○萬木圖序 萬木圖者右春坊右庶子兼翰林侍講建安楊榮勉仁昭其大父達卿先生之德示其後之人也先生有孝行于為善施義汲汲焉然不專以施名以為□□之施者恒有愧恥為辱之心而不自慊也夫施于人而使其心愧恥為辱而不自慊猶不施也必使受吾之施者如其所當得如無與于我而即乎其心之安庶幾可也元之季世兵戈饑馑民用窮□餒無食至相食以苟活雖父子夫婦相視不能相□恤所在皆然時先生藏谷甚富将發廪振之指某□号于衆曰有能相吾力樹木者乎樹一木予谷若幹願相吾力者先予谷于是争願出力求請谷既悉飯之乃如所言願樹木多□予之谷不籍識其姓名卒亦不視其功而所活不可勝計矣先生之樂施何其忠厚委曲而周備欤居數歲木欝然崇茂悉中于材先生指以戒其子若孫曰不自意今之盛如此也其毋為自為利将有為學官為釋老之宮為橋梁及津渡之舟而需材者給之有貧欲為居室沒欲為棺而不得材者給之毋苟自利也于是所施利益多矣時福建行省左丞阮德柔聞而高之命工作萬木圖表之搢紳君子多為文若詩紀之詠之既皆失于兵而其子若孫佩服訓戒至于今不違然欲其後世□佩服不違此圖可以繼作也嗚呼始先生知施谷而已知求受施者即乎其心之安而已豈計樹之大後當何如哉而受施者必盡力焉不可以苟蓋天理之在人心有不能已也先生所存如此惜乎其僅施于衰亂艱虞之際畎畝之間而徒布衣以終其身也不然使遇治平之時得一命為所欲為所施利不其博哉如其後之人能世承其訓推廣是心而行之不已焉其于施利固又博也是用告諸某來者 ○南窓吟槀後序 臨川吳景南先生南窓吟槀四卷吳故臨川儒家先生當元治平無事之時既高蹈不出用其精力于詩以自适夫幽遠靜貞之趣其授受有自又有吳文正公序之是以其詩之傳也久矣而刻皮既廢于元季之兵洪武初其孫思明得刻本于金溪以歸于兄思清思清傳之其子今國子司業漙司業君之徒鄉貢進士吳克彰為重刻以傳餘嘗過司業君獲拜先生之遺像嶷乎其山之立也粹乎其玉之純也溫乎其春之和也翛翛乎其出于塵埃之表也夫其見諸外如此于其中之所存者可量哉蓋又聞諸司業君先生履善蹈義其介凜然必擇而後交而見諸言與行者藹然一由于忠厚至于所以植具家■〈衤谷〉其後者惟詩書德義焉耳嗚呼所以為先生獨在于詩乎而至于今司業君四世矣笃實剛介之操持之愈久而愈固蓋考其源流之正而君子之澤深且遠矣孟子曰誦其詩讀其書不知其人可乎故為引諸卷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