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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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事求銘於浩浩為颍昌府教授時公之子瑜提點刑獄辱知甚厚又與公之孫良冶友好蓋嘗聞公居家曆官安於為善絶口不以語人故雖子孫亦莫得而知其詳然自其所可知以推其所不可知信賢矣哉乃為銘曰孰不從仕仕或謀身孰不為善善或近名有賢王公中道是循弗屈乎已弗異乎人孰險孰易孰踈孰親五朝四方一以其誠身名從之迄用有聞其聞顯矣其心則純不見有物為吾死生安坐而逝世益公賢安簡之子惠獻之孫亘千萬年俨其如存 真淡先生唐公墓志銘 唐氏遠矣世不乏人惟晉昌太原京兆秦州北海五族最顯天複中建威軍推官名希顔者避地錢塘生仁恭為塩鐵判官贈太子太保太保生謂為通儒院學士從忠懿歸本朝出守秭歸因家江陵終職方郎中贈太子太傅今江陵錢塘之族皆出自北海太傅生極才氣爽拔與孫何齊名弱冠登甲科又與寇萊公為忘年交丁晉公為布衣舊略不為之屈以故仕不脫州縣棄官去其後謝公縧判流内铨疏其節以聞特轉大理寺丞遷殿中丞緻仕生一子是為處士愈處士尚幼慨貧無以養乃捐書力穑亟成其家以适親意先生處士第四子也母某氏先生諱既字潛亨又取水一火二号淡真翁先生始生殿中君仰觀而占曰水躔翼轸楚分也法主文明吾孫骨相異其有以亢吾宗乎初學即與其兄子思寝食自勵子思亦先生流亞也鄉人以此慶處士有子稍長遊太學同舍老生對之歛容不敢惰伯父質肅公介方參大政愛歎以為類已奏試主簿于将作監鏁其廳中别試異等聲動塲屋丁處士憂服除不複赴禮部山林獨往之意於是萌矣親友勉之調渝州巴縣尉非其好也未幾謝去築室於漢水之南居且完顧書籍猶假於人遂走吳粵悉售以歸掩關卻掃凡二十年始也日有所為以若幹為準雖寒暑風雨不廢以為積小緻高大當如此故於書無所不讀於事無所不能而終也自守其約於象數之外不藥不卧不箑不纩草衣藿食往往辟谷日誦易老子黃庭一過而已嘗曰在易之泰後以财成天地之道輔相天地之宜以左右民君子體之則亦财成輔相以左右身吾非悅生而惡死所以尊生者上以報生我之施下以善吾死耳人有疑其不置像設者曰覆載俯仰皆神明也豈像設所能盡耶吾事之以道自謂勤香火者無以過也其所養蓋如此吏部尚書彭公汝砺按刑京西時就見之自以為弗及左司谏孫公谔為淮安守聞且過郡迎谒歸心焉至阖城扉留之畫其像以慰其别自餘名人豪士有獲際者覩其貌龎眉颡天庭骨隐起如徑寸珠聽其言縱橫無滞礙若決積水於千仭之谿靡不罔然自失也以故通經者服其得先儒未決之秘博古者服其貫方冊所載之詳修真者服其造一氣未形之先善書者服其妙八角垂芒之體下至百工衆技亦皆服其巧出意表然先生初不以此自多也遇人有所不及人自服之耳或曰此特往而不能返者奚為哉及觀其語學者則曰古之人身包形器物來則任以形器之所宜固有曆聘以觀其可不可與有行者若合不合則歸於道之興廢焉或運天下如反掌或凖天下以言行其緻一也又嘗因诏求言欲令其子條列複井田修廢官之說以獻彼以為往而不能返者果知先生也邪門人魏倚取孔子所謂隐居以求其志行義以達其道者槩之幾矣教子務充其德性且曰良能富於已何得為貧識者皆貴之何得為賤此天下真富貴也女能自立足矣餘聽命可也惇叙姻族尤有恩義貧不給者衣食之婚嫁之死則哭之寝門以盡其禮将逝之年玩易不去手每有所得必肅衣冠北向稽首以為目中了然見六十四卦定位於天地之間庶幾不為仁智所域與昔日以意緻之有間矣但神機不可輕以告人一日忽屏人獨居家人意其不快呼醫遽止之曰吾無苦然諄諄贊易以為道之至數孔子言之妙不違則天且有則況其凡乎老子言道大體而已默推此語殆於數之至神者先受之也後十日命汛掃道室聽醫診脈平不異他日俄而正坐妻子環侍了無一語俨若假寐然逝矣自啓手足至大歛體溫如平生實元符三年九月二十日也前此晝有白星隕道室前乃先生生日八月八日也越月而逝異矣夫享年五十四娶陳氏左中散大夫習之女知書有賢德能佐先生立其家而成其子子男長曰愗次曰悊習舉進士修身慎行似先生者也先生流澤其由此而光乎幼男節與二女皆早卒文藁十五卷邦典二卷易論三卷門人集所聞為說約十卷其家蔔以崇甯元年三月甲申葬先生於襄陽縣隆山之東原前期愗持魏倚狀走京師屬銘嗚呼先生於浩厚矣嘗謂知其心者天下一人而已前年九月浩以谏官論事狂妄竄新州先生留荊門待焉誨告纎悉無所不及既别明日又追路語曰我昨夕深念尚有某事未竟浩竊疑之先生寶練神氣面有孺子色而浩方且窮處瘴氛必死之地不複相見決矣孰謂未一年浩偶蒙恩生還而先生奄忽與化俱耶浩教授襄陽時見先生本周官以釋春秋謂之邦典因勸盡釋諸經以發吾覆先生約五十五歲成之又孰謂五十四而先生逝耶莊子曰死生無變於已而況利害之端乎先生平日齊家與檢身等教子與正心等固未嘗頃刻置也而将逝之際乃獨不留一語蓋不知所以忘而忘焉至矣乎非死生無變於已而能若是乎使其家不以銘見屬獨當自以文字發潛德之幽光矧其子不遠千裡匍匐踵門哀訴如此其勤乎於是掇其遺事論次而為之銘銘曰其傳有書其似有子其不可得而冺者無所終窮其五十有四者數而已矣光莫隆乎日月大莫外乎天地萬物各正性命於其間孰能妙無已以為已嗚呼亘千古而常今先生其在此 張唐英墓志銘 君張氏諱某字唐英常州宜興人曾大父延矩大父麟父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