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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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部,别集類,明洪武至崇祯,蘇平仲文集 欽定四庫全書 蘇平仲文集卷七    明 蘇伯衡 撰記 國子學同官記 已秋诏即應天府學為國子學設師弟子員其博士 助教學録非有德望邃於經術者不得登用維時博士 則【阙】      金華許君存仁為之丙午春以章貢劉君宗弼為博士【阙】  君宗表河南張君用周濟甯潘君文秀為助教高昌完君彥明為學正廣信鄭君一中金陵杜君叔循為學録臨江張君以誠為典膳其夏用周除淮安衛參謀其秋彥明除建平知縣以誠除管讀場管勾其冬一中除上海縣丞繼用周則廣平郭君可久繼彥明則南昌李君克正繼以誠則章貢呂君仲善繼一中則東陽張君孟兼而餘以七月忝授學録丁未秋學陞正四品始設祭酒司業典簿員即拜存仁祭酒宗弼司業錢塘陳君彥博由元翰林編修署典簿浚儀陳君子方由元進士署博士棣州高君仲晖由太子伴讀署助教而餘亦忝進學正補餘處則吳興張君伯淵也其後存仁谪韶州宗弼拜浙江按察佥事子方拜江西按察佥事彥博遷太常博士宗表以事罷去叔循遷太常贊禮仲晖陞磨勘司令伯淵陞磨勘司丞仲善陞太常典簿孟兼陞祠部主事餘轉翰林國史院編修官辭疾不上今在官者祭酒則梁先生以太子賓客兼博士則汴梁李君叔允典簿則濟南周君敬中助教則上蔡朱君原禮合文秀可久克正為七人而叔允原禮入東宮兼伴讀雲自餘為國子官屬於斯之二十一人者皆獲托官聨而與之遊亦一時之幸哉然甫六年而升沈出處去就離合不齊已若此況於他日乎此餘之所以慨然也因為之記歸田後時覽觀其姓氏庶用自慰焉來者夷考其平生以議拟其得失亦未必不有取於斯也梁先生名貞字叔亨會稽人劉君名丞直周君名循理潘君名時英郭君名永高君名晖朱君名明複完君名完哲鄭君名貫杜君名環其名如其字者許君呂君汴梁李君及東陽臨江兩張君名宗義則浚儀陳君名世昌則錢塘陳君名濟則河南張君名溥則吳興張君晔者臨安李君名也宗頤者南昌李君名也餘名伯衡字平仲眉山人 王氏祭田記 浦江之深溪有義門王氏王氏之長曰士覺厥既率子侄作祠堂以祀其先於是割上田五十畝隷焉歲入租以石計者若幹别儲之以供粢盛以具酪醴其田之畝步字号在某鄉某甲具刻諸石乃來徵文為記古之有國家者莫不有廟廟必有祭祭必有田其禮可得而言矣天子為藉千畝諸侯百畝卿以下必有圭田圭田五十畝蓋禮莫大於祭祭莫大於敬是以古人之有事於廟也常食不食常居不居常服不服常器不用懼其?也而必變焉必遷焉必更焉必異焉敬之至也矧夫醴也酪也粢盛也所以飨先祖者也苟不别儲以資用而臨時取諸常廪不既?乎又焉得為敬乎此先王制禮天子諸侯之祭罍爵笾豆簠簋之實必於禦廪焉取之卿以下可類推也已而記禮者又曰有田則祭無田則薦當是時也井天下之田授天下之民凡民無不受田之家焉有士而無田者乎所謂無田者非無田之謂也無祭田之謂也無田則不祭田之所系豈輕也哉而固可無也哉後世廟無其制祭無其禮而況於田乎貴為公卿大夫猶然而況於士乎今士覺以韋布之士顧能推其烝嘗之孝即家建祠祀其遠始高曾之祖而凡同居羣從之考妣無不及豈非用心之厚者哉且王氏系出鳳林異時其先有登進士至達官諡忠惠者於淳熙宰相魯公為近宗則士覺固公侯之子孫也於是自附於古之有田祿者以田五十畝供祠事不亦善於禮矣夫餘未嘗不嘉其孝誠之笃而喜其猶行古之道也於戲不賢能之乎抑聞君子之舉事惟可繼也故可尚惟不窮也故可貴士覺此舉本之以孝節之以禮斯不亦可繼乎田之所入歲取不竭斯不亦不窮乎然則其報本也讵曰一時之計而已來裔因其根於心者用其出於田者而以蒇事雖至於百世可也楚茨曰我倉既盈我庾維億以享以祀以妥以侑以介景福士覺有焉其卒章曰孔惠孔時維其盡之子子孫孫勿替引之餘於王氏之嗣人蓋日望之 陳氏祠堂記 平陽陳君謙邑之故家也其先五季時自長溪來居南監元大德間南監淪于潮陳氏亦不能獨存惟諱容府君僅以身免遂徙居金灘娶包氏生諱醒府君娶管氏生諱德府君娶蘧氏則謙之考妣也謙以洪武十年某月某日作祠堂正寝之東以妥奉先世之靈始於諱容府君而不及高祖以上者因厄於水位諱無從徵也祠之制同室而異龛一遵家禮月朔必谒有故必告時節必祭牲殺器皿亦一遵家禮既即以蒇事又欲來者知所以報本始之意介餘友梅【阙】雲來請記餘聞凡有生者莫不有所自出知其所自出則知其所以報本矣報本莫大於追遠追遠莫重於祭是以古者飲焉而祭先酒食焉而祭先飯一飲一食猶不敢忘其所始則夫吾身之所自出者其可忘乎由吾身推之吾親之所自出未遠也吾祖之所自出雖遠而可追也其本一而已矣孝子慈孫宜無所不用其情然而聖人慮其過與不及也於是有禮焉有制焉尊而貴者其禮隆隆則有廟卑而賤者其禮殺殺則等而降之去廟而即寝以薦寝乃燕處之所以之而修祭祀苟非庶人後世無祿之士為之則於禮未稱禮者稱情而為之者也苟欲其稱則雖古之所無可以義起之此祠堂之建為不僭不?而於士為稱焉嗟夫自宋儒之議行至于今非一日矣郡邑之間搢紳之家能念其濬發之所自從事乎此以緻崇極於其先者幾何人哉今謙於蕩析之餘室廬完美貨财滋殖不以為吾力之所緻身與妻子之所當豢養長顧卻慮以為吾先祖父之所積累者厚故其福澤之所漸被者遠也於是報享稱情為之而緻其崇極如此可謂知本矣然則祠堂之作雖禮之常而亦不可不書也庸着所聞俾刻于麗牲之石庶其子孫思缵承於無窮 陳氏修睦堂記 夫族之貴乎親睦也尚矣是故周之盛世大司徒教萬民以六行而睦居其一能睦其族者則賓興之而不然者則糾之以刑焉於時世族之家雖祖遷於上宗易於下而其族之人初不以服窮親盡而弗之親也故詩有之曰君之宗之飲之食之又曰諸父兄弟備言燕私則其親且睦為何如哉其所以能爾亦惟君天下者有以開導維持之也自葛藟之詩作斯民已不獲由乎先王治教之盛而況千數百載之下乎其間有不待大司徒之教而能崇其親親之仁於服窮親盡之餘豈非歐陽子所謂賢於三代之民者欤此餘於陳氏之求記其修睦堂所為喜聞而樂道之也陳氏家於麗水來儀鄉肇自汴宋其先隴相望東阡西陌間而百年之喬木郁乎蒼蒼尚論鄉之舊族未能或之先也至子明且十世矣蓋陳氏望於來儀而子明又陳氏之望也子明嘗語其從子孔淵曰吾祖吾父之於吾族人尊者老者寒暑奉布帛以為夀嫁者娶者喪葬者薦貨财以贈遺貧不能棺歛者收之恩則笃矣情未孚也惟吾祖父亦欲以時與之相宴以緻歡欣洽愛之情奈何遭時多故奔走以事力役日不遑暇志不克申而遽卒矣今吾與若際四海一家之日蒙聖天子休養生息之恩獲優遊於田裡則成先志不在今日乎乃作修睦堂於正寝之前嘉時令節則為酒醴刲羊豕布幾席羅豆笾舉宗鹹延緻而讌於斯班白在坐子侄序列載獻載酬盡歡極醉醉則述祖宗儲慶綏祉之所自而以孝弟忠厚交緻其勉有合之以食之遺風焉於是族之老揚言曰人之宗族至於不相往來者比比也而吾子明乃能以時節具酒食與吾族人共醉飽於一堂禮勤而情洽無親疎一也非陳氏之盛事哉來者能繼續於無窮斯不失為禮義之俗矣然則可無以告之乎子明曰是吾志也相率來請惟婺之浦江鄭氏一門羣從數千餘指有同祖者焉有同曾祖者焉有同高祖者焉又有同始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