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前塵隔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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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身法逃避,或躲避,或抵抗都行,我隻做騰身一擊,一擊不中或未死,那算你今夜命大,我這次就放過你,否則,就是你報應當頭,該倒黴,如今,走!” 他這裡話聲才落,莫庸那裡已盡提真氣,憋足了勁,騰身竄起,電一般地向前飛射,比平時要快上一倍。

     金大龍雙臂凝功,一聲:“莫庸,我義父要我放過你,但我若放過你,怎麼對得起巴老奶奶跟宮老人家,你納命吧!” 騰身而起,電一般地追撲過去,身在半空,距莫庸兩丈有餘,他陡然沉喝揚掌,追魂散手随掌佛出。

     他這裡右掌一抖,莫庸那裡人似斷線風筝,慘呼一聲砰然飛起,直飛出三四丈外方始力盡堕地,砰然一聲,沒再動一動,他仰面向上,七竅都在冒血。

     他沒能逃得性命,似是報應當頭,惡貫滿盈。

     從此,陰陽二怪這兩個人不再存在于武林,那四字,也将随無數個日沉日升被人逐漸遺忘。

     這就是武林人的下場。

     這也是作惡者的下場。

     金大龍就站在莫庸身邊,臉色木然,沒有一點表情,他向着地上莫庸看了最後一眼,然後緩緩轉了身。

     剛轉過身,他一怔,他想起一件事,那就是他忘了問那位教主夫人現在何處了? 因為他不相信那位教主夫人跟她的一群下屬還在那家客棧裡。

     怎麼辦?他隻有先到那家客棧看看去。

     他騰身掠起,飛射不見。

     轉眼之間,他到了那家客棧,他像進進出出的客人一樣,邁着平常步履進了客棧。

     一名夥計迎了上來,躬身哈腰陪笑往裡讓。

     金大龍一擡頭,道:“小二哥,我不是住店的,我來打聽一件事,二進後院的那些位客人,如今還住在這兒麼?” 夥計望了金大龍一眼,道:“你這位可是姓慕?” 夥計笑道:“那位夫人帶着人先走了,這兒留了封信給你,要你馬上随後趕去。

    ” 說着,他轉身到櫃上拿了封信走了過來。

     金大龍一邊接信,一邊說道:“趕去,趕哪兒去?” 夥計搖頭說道:“那位夫人沒說,想必信裡頭寫着呢。

    ” 金大龍笑道:“說得是。

    ” 擡手扯開了那封封着口的信,抽出信箋一看,他怔了一怔,心想這算什麼信…… 偌大一個信箋上,隻寫了兩個小字,上一字“前”,下一字“一”。

     就這麼兩個常見的俗字,難倒了稱最稱奇的落拓青衫七絕神魔,把個金大龍弄糊塗了。

     “前”何者,是客棧門前?還是他如今站立處之前? 這個“一”字又何指? 他向望着他的夥計道了聲謝,然後滿腹納悶地出了客棧,前一,前一,心裡不住在想。

     突然,他停了步,凝了目,對面,那家他義父跟小龍住過的客棧外牆上,拐杖頭斜斜地指向了西。

     這表示他父子倆往西去了。

     他父子倆是暗中跟蹤,監視那些人動靜的,既然他父子倆往了西,那些人就絕不會是往東走了。

     他把信摺起往懷裡一塞,邁步往西行去。

     他順着标記指示往西走,沒多久出了西門,西門外筆直一條大道,那是通塞外的大道。

     突然之間,金大龍明白,那個“前”字何指,那個“前”字該是往前,或往前再走的意思。

     那麼,往西走怎見得就是往前走呢。

     很簡單,因為自出長安之後,天魔教這些人就一直在往西移動往西去,當然往西走就是往前走。

     那麼那個“一”字又是什麼意思,又何指呢?他仍然沒辦法斷定,因為一字用的太廣泛了。

     他就這麼走着,順着路,往前走,突然,他凝了目,前面不遠處,官道旁邊,座落着幾間小茅屋,門前酒旗高挑,迎風招展,進進出出的人頗多。

     這本不算什麼,可是不尋常的是他看見那幾間茅屋之前停放着兩頂他所熟悉的軟轎。

     他再回頭望了來路,頓時間他明白那個“一”字是什麼意思,何指了,那幾間茅屋距扶風城約莫有一裡之遙。

     加上那個前字,就是前行一裡。

     原來如此!他笑了。

     可是一想起馬上就要會見那位已把身子交給了他的冤家對頭的昔日情人,如今的教主夫人,他的心猛又往下一落,跟着升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滋味。

     轉眼間,他到了那幾間茅屋之前,這情景,有點像長安城外灞橋橋頭。

     一聲驚呼,門前停放着兩頂軟轎的那間茅屋裡,人影一閃,座上站起了漆雕嫣紅。

     她跟那位教主夫人坐在一桌,另幾桌是漆雕兄弟、公孫龍,還有一些天魔教的徒弟。

     那位教主夫人也有一刹那的錯愕,可是她畢竟比漆雕嫣紅來得鎮定,她一擡手拉住了漆雕嫣紅,同時喝住了撫劍欲起的天魔教徒衆。

     金大龍胸氣一陣翻騰,冷然進了這家酒肆,往教主夫人那張桌前一站,他冷冷開了口:“請摒退左右,我要跟她單獨談一談。

    ” 漆雕嫣紅忙道:“慕容大俠,你……” 金大龍淡然說道:“雕漆姑娘,這是我跟貴教教主夫人的事。

    ” 漆雕嫣紅臉色一變,滿面是幽怨神色,口齒啟動,欲言又止,适時,教主夫人輕擡皓腕,道:“妹妹,請帶他們别家坐坐去。

    ” 漆雕嫣紅一急忙道:“姐姐,你……” 教主夫人微一搖頭,道:“他說的對,這是我跟他的事。

    ” 漆雕嫣紅遲疑了一下,猛一跺腳,望着金大龍道:“慕容大俠,你若是傷害了她,你會懊悔一輩子的!” 一招手,帶着所有的人行了出去。

     眼見着漆雕嫣紅等出了門,教主夫人一擡玉手,道:“你請坐。

    ” 金大龍有一陣出奇的激動,他想殺人,也想把人撕成一片片,可是他終于忍住了,走過去坐下,摸出那封信丢在了桌上。

     教主夫人嬌軀一震,失聲說道:“莫庸他……” 金大龍冷然說道:“他不能來了,讓我代表他來見見夫人!” 教主夫人嬌軀倏顫,道:“你殺了他,你殺了他……” 令人體會不出她是什麼感受。

     金大龍冷然說道:“是的,我知道他是貴教主的得力助手,我很抱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