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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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格萊斯頓翻過身下床,稍做淋浴後光着身子斜靠窗戶邊傭懶的曬日光。

     沒有半句軟言輕哄,亦無貼心的擁抱輕撫,煙草的氣味掩蓋住一室甜膩的淫浪味,他的視線落于莊院外的蔥郁樹林。

     健壯的體格,毫無贅肉的線條美,隐隐浮現的力量呈現在偾起的肌肉上,宛如一座完美的戰神雕像立于眼前,在光線下表現出他的力與美。

     他是令女人迷戀的優雅貴族,舉手投足間無不散發緻命的魅力,陽剛性十足的肉體配上讓女人為之瘋狂的狂佞俊顔,簡直是上帝的美贊。

     更遑論他的家世和世襲而來的侯爵頭銜,随手可得的财富使他成為英國社交界最搶手的人物。

     即使他在女王的榮寵下已訂下婚約,不顧一切願成為他女人的仕女蕩婦仍不計其數,前仆後繼地想盡辦法要上他的床。

     社交圈第二交際花葛瑪絲亦在其列,她不僅要人也要心,更想要受人尊崇的地位和揮霍不完的财富,情婦不過是她接近他的一項手段罷了。

     而她,正在腧炬,貪求不屬于她的地位。

     「說是一回事,做是一回事,你甘心受困那個黃毛丫頭手中?」蛇般地貼上他後背,棕發美女輕呼熱氣撫弄他男性的象征。

     桑德利亞看似愛撫,實則厭倦地握住她不安份的纖指親吻。

    「葛瑪絲,你老了。

    」 葛瑪絲面色一變地朝他臂上一咬。

    「誰說我老了,我還不是伺候得你服服帖帖的。

    」 年近三十的她最忌諱别人談起她年華逐漸老去的事實,她自認仍是社交界最美的一朵花,沒有人能及得上她的美貌和善與男人周旋。

     十七歲那年下嫁年紀大她将近四十歲的老公爵為妻,以為能從此直上青雲,坐擁權勢與富貴,擺脫貧苦的窮貴族生涯。

     誰知老公爵生性好色貪欲,不以擁有嬌嫩小妻子為滿足,在外另築香巢養了三、四個異國情婦,結果不到五年光景就死在情婦肚皮上。

     年紀輕輕守寡哪甘寂寞,她很快地勾搭上剛任新公爵的繼子,随即因打得火熱有了身孕。

     寡婦有孕對一個保守家族而言是極大的醜聞,新公爵在妻子娘家的壓力下,被迫舍棄嬌豔的繼母,将她送往鄉下待産不聞不問。

     窮困的生活足以磨練出一個人的韌性,葛瑪絲深知私生子的存在不僅無法帶給她好處反而是一種阻礙,于是她狠下心服用老婦提供的打胎藥,打掉快五個月的胎兒。

     重回倫敦社交界正好二十五歲,是女人最耀眼炫目的精華時期,她憑恃着美貌和高超的床上技巧風靡整個社交圈。

     一開始,她流連在衆貴族之間,同時與無數個男子上床,藉此改善貧困的環境,一躍成為小有資産的高級交際花。

     當她累積到一定财富時,她的野心逐漸變大,而且更了解什麼樣的男人才足以應付她無止境的需索,所以她千方百計的成為某個男人的專屬情婦。

     那人便是如今英女王最為依賴的左右手--桑德利亞·格萊斯頓侯爵。

     「目前我還挺滿意你的服侍,相信你不會做出令我心痛的非份之想。

    」伸手一握飽滿胸脯,他話中有話地掐痛讓男人血脈偾張的豐盈。

     眼睛微閃瑟意的葛瑪絲妖娆的吻上他下巴。

    「我是擔心安德裡斯家的稚嫩娃兒滿足不了你的大胃口。

    」 他笑不達眼,微帶城府的說:「放心,我不是個會被女人綁住的男人,縱使娶了妻子,也不緻冷落你們這些個蕩娃。

    」 「你們……」她不高興地以身體磨蹭他結實的胸肌。

    「你還有其它女人?」 桑德利亞笑着抱起她往床上一扔。

    「你不是唯一,更不可能是最後一任情婦,男人永遠在追逐新鮮。

    」 「你……」氣在心裡,她仍假意不在意地取悅他。

    「别忘了我随時等候着你。

    」 盡管對她已産生厭倦,但是明顯的生理反應卻遏止不了,他不認為一旦訂了婚就必須對妻子忠誠不二,即使他頗為喜愛年僅十八的未婚妻。

     結不結婚對他而言并無多大影響,他照樣尋歡作樂,優遊于花叢中當個浪子,主動送上門的美女豈有不咬一口之理。

     他求的是一時歡愉而非永恒,那麼對方是誰并無關系,隻要有副惹火的身段和迷人的臉孔,他從不介意與之歡愛一場。

     「叩叩叩!」 門上傳來輕叩的敲門聲,正在興頭上的兩人不予理會的繼續翻雲覆雨,汗水交融地不分彼此,像要吞蝕對方一般的緊緊交纏着。

     但是不死心的敲門聲已由輕叩轉為重捶,時而夾雜兩句不堪入耳的咒罵聲。

     臉色難看的桑德利亞抹抹臉上的汗水,失去興緻的中斷一場性愛,笑得可怖地拎起一條浴巾圍住下體走向房門口。

     「布雷斯·安卡帝亞,你最好有妥善的理由,讓我沒有再度打斷你鼻梁的機會……」他的話停留在見到來者的狼狽。

     繼而爆出的大笑聲讓他口中的布雷斯·安卡帝亞整張臉都黑了,恨不得用手中的拐杖敲碎他滿口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