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真假魔君

關燈
一片龍吟,劍尖指向蘇玉嬌,喝罵道:“哎喲!你這賊賤人,怕人家深更半夜打擾你偷漢子的好事,就不該手腳不幹淨,偷去人家的東西呀?” 蘇玉嬌被紅衣少女反唇相譏,複按上個賊名,心中已然怒不可遏,可是她究竟是在江湖上闖過的人,對于臨敵利害自是審度得明白,不要說紅衣少女身手不凡,自己絕無十分制勝把握,隻是人家那柄削鐵如泥的神兵,已經占去絕對優勢,行思間,心中已有了主意,乃出言譏道:“呸!小殘人,無緣無故,硬給姑奶奶按上個賊名,豈有此理?不要仗著你那支能毀人兵刃的寶劍,就到處賣強逞能,哼!姑奶奶可不在乎你!” “賊胚,你怕我這柄蟬翼劍毀掉你那對爛鐵嗎?好!姑娘收起這把劍來,看我還能不能教訓你?”紅衣少女說著,複将蟬翼劍收回脅下衣囊。

     蘇玉嬌一見,果中下懷,随也将寶劍入鞘,不再答話,展開華山派的擒拿手法,縱身向紅衣少女肩頭抓去。

     紅衣少女亦複施展“遊魂遁蹤”身法,閃、展、騰、挪,并不時以“七星指功”向蘇玉嬌還擊,兩人就在曠野中死拼起來。

     她們兩個女嬌娃,就這樣沖上挪下,騰、翻、滾、折,拼了半天,誰也沒有占去半點便宜。

     蘇玉嬌華山派的擒拿法,雖然練得爐火純青,得心應手,豈奈紅衣少女乃是名門高足,那套“遊蹤遁法”施展開來,人影一間即杳,加以“七星指功”,神出鬼沒,直把個性情高效的蘇玉嬌纏得莫可奈何,逐漸心浮氣操起來。

     高手過招,最重要的是能以神禦氣,以氣禦力……神、氣、力三者凝而為一,才能克敵制勝。

     蘇玉嬌心氣既已浮燥,手腳自然不似先前利落,動作稍緩,便被紅衣少女搶去機先,幾招下來,蘇玉嬌已處于下風,隻有招架之功,而然還手之機了。

     她雖然能及時收斂心神,不緻即刻吃虧,可是任她施展渾身解數,已然無法挽回原勢。

    不由心中暗自著急! 正在此時,紅衣少女身法突變;由“遊魂遁蹤”改為“如影随形”,一條嬌小的紅影,不離蘇玉嬌前後左右上下,直似水蛇一般纏上身來。

     蘇玉嬌心中大駭,倏見紅衣少女右手立掌如刀,将她左脅劈下,疊忙想把身形右滑,讓開一擊,誰知紅衣少女似是早已料定她有此一著,左臂掄出如棒,送向她右脅圈來,一招兩式,委實駭人! 蘇玉嬌急忙中兩臂外張,一式“鳳凰雙展翅”,企圖摒擋來勢,豈奈己力盡筋疲,且為時已遲,正待閉目受辱,任人擺布。

    蓦然,白光一閃,紅衣少女已撤招暴退丈外!她驚魂甫定,這才看清原是白猿狒狒,前來及時解脫她的危機,心中自是竊喜不盡! ※※※※※※ 天已四鼓,風寒露冷中一條白衣人影,由柳家寨中躍出,身法快得似流星瀉落! 曠野裡,兩個女子挂打得披頭散發,衣衫破碎得有好幾處露出了雪由的嫩内,氣呼呼,嬌籲籲,扭做一團! 嘿!這真是道道地地的女兒家的拼命方式啊! 她們都各有超人的武功,然而卻摒除不用,竟像撥婦一般賴皮起來;你抓我扯,我擰你捏,拳腿拼施,口齒交加,扭股糖兒似的膠做一塊。

     好在夜間,又是曠野,自無人來看,要是白天在街坊上,那才熱鬧哩! 這遑廂,兩個女子扭做一團,那邊廂,一隻鳥雲般的大雕,追撲著一隻白猿,兩個畜牲,一上一下,恰如蒼鷹搏兔! 青鵬飛騰疾猛,翅爪并施,白猿縱躍輕靈,爪嘴齊發,半斤八兩,堪成平手。

     也不知它們兩個是兇性大發,抑是遇上生平敵手之故,竟然厲嘯不絕,聲震曠野。

     原來:當狒狒突臨,解脫了蘇玉嬌的危機,紅衣少女大怒,對空長嘯一聲,亦自招來青雕,和白猿鬥上,自己複又反身撲攻蘇玉嬌。

     蘇玉嬌此時實已疲累不堪,一見紅衣少女又搶攻而來,竟然不閃不避,用出了拼命的打法。

     紅衣少女童心未鑿,見蘇玉嬌情急拚命,所以也就幹脆摒棄開武功,和她近身相搏,于是兩個妮子便潑婦鬥毆式,扭在一塊。

     這裡暫且把她們的死拚按下,回筆且說: 柳家寨内躍出的那條白次人影,原非别個,正是白猿秀士玉麟。

     原來他與萬裡瘋俠商妥之後,回到房中改換成本來面目,便合衣而睡,一覺醒來,天已四豉,張眼不見了身邊的狒狒,心下微怔間,忽聞厲嘯之聲,由塞北隐約傳來,情知有變,一躍而起,也未驚動瘋俠,卻急匆匆奔馳而去。

     聽聲排位,認準方向,半盞熱茶時間,已趕到蘇玉嬌和紅衣少女的打鬥所在。

     隻見白猿狒狒正和一隻青色大雕捉迷藏似的鬥著,蘇玉嬌則和一個紅衣女子滾在一起。

    她們這種賴皮打法,使玉麟看了,幾乎要笑出聲來。

     他已然明白蘇玉嬌是和什麼人在纏鬥,随急縱向前,想把她們拉開,可是忽又想起“男女授守不親”的禮法,自不便動手。

    要想出言勸止,看她們那種死纏不放的樣子,必然無效,一時竟莫知所措? 情急之下,靈機一動,心忖:我何不如此? 心念既決,兩指輕彈,施展了師門隔空打穴的絕藝,将兩女分别點了麻穴,二女這才把緊纏的腿、手,各自松開,像死蛇般大睜著兩眼,躺在地上不動了。

     玉麟看他們兩個都已衣衫破爛,蓬頭散發,不禁掩口葫蘆,一陣暗笑,旋即彈出兩縷勁風,把二女穴道解開。

    蘇玉嬌翻身爬起,喘了口粗氣,瞪視玉麟一眼,沒有說話。

     紅衣少女則在坐起身來之後,指著玉麟數落道:“你成什麼男子漢,竟幫著她這賊賤人來欺侮我?她偷去我的東西,你為什麼不管?”說罷!竟自掩面鳴咽起來。

     玉麟被她這一數落,更加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起來。

    乃對蘇玉嬌問道:“蘇姐姐,究竟是怎麼回事?” 蘇玉嬌沒好氣的答道:“怎麼回事,你去問那小賤人好啦!”說罷,扭頭不理玉麟。

     玉麟撞了蘇玉嬌一個軟釘子,心暗道:古人說的半點不假——惟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猶豫半晌,走近紅衣少女跟前,和聲道:“姑娘請莫哭泣,有什麼話不妨說明……”他略一頓,又道:“可否請姑娘制止你那隻青鵬,不要叫它們再打下去了?” 說也奇怪,玉麟辭幾句話果然奏效,紅衣少女仰臉一看玉麟,破涕為笑的道:“誰哭來?你把我看得那麼不争氣!”行說著對空噓嘯一聲,那隻青鵬聞聲便舍棄了狒狒,沖霄而上。

     王麟暗目罵道:刁鑽的小妮子,我倒要看看你要些什麼鬼把式? 紅衣少女制止了青雕與狒狒的斜纏,一張稚氣未脫的俊臉上,挂著雨滴晶瑩的淚珠,明眸一對,直視著玉麟,竟自一言不發。

     玉麟這才看得真切:這女孩生得眉目清秀,那付嬌憨神态,宜嗔宜喜的俏臉,委責令人楚楚堪憐。

    比起蘇玉嬌來,又是别有一種韻緻。

    若然:蘇玉嬌是一朵盛綻的海棠,這少女則是一支深谷中的幽蘭! 玉麟被這少女椎憨的神态,楞得一楞,甚感失态,乃笑道:“敢問姑娘為何同我蘇姐姐打架?” 紅衣少女嘗了兀自坐在那廂生氣的蘇玉嬌一眼,道:“她偷了我的東西去,在房裡玩,被我看見了,向她要,她不還我……” “放屁!那個偷你門東西來?麟第,你不要著了她的迷,聽她胡說八道!”蘇玉嬌終按捺不住,開口打斷了紅衣少女的話。

     天下竟有這等怪事,蘇玉嬌從未離開過他,怎會偷這紅衣女孩的什麼東西?直把個玉麟攪得如堕五裡霧中,大惑不解? “姑娘你究竟去了什麼東西?” “是一個麒鱗玉佩。

    ” “麒麟玉佩!麒麟玉佩?” 玉麟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竟能聽到目前這位紅衣女孩,說出她也有一隻麒麟王佩!是以,重覆的念叨了兩遍。

     他暗自咕啜道:怎的這個小姑娘也會有一隻麒麟玉佩?蘇姐姐怎麼會偷了她的去?忖念間,探手項下,取出他那隻惟一可供作他查訪家世的翠玉麒麟來,手托著送到紅衣女孩目前,道:“姑娘請看,是不是這東西?” 紅衣少女斂目一視,道:“就是這個,還我的來。

    ”說著,伸手就搶。

     她的動作已經夠快,可是玉麟比她的動作還快,一見女孩伸手搶奪,五指一屈,便将玉佩捏于掌心,正容對紅衣少女道:“這是我的東西,姑娘怎麼不分青紅皂白,一見就奪?” 紅衣少女一手未抓著,又聽玉麟這樣說來,怔怔的道:“明明那是我的嘛,怎麼成了你的,你那裡來的?” 玉麟不答反問,道:“你那裡來的?” 紅衣少女小嘴一嘟,嗔怒道:“我爹爹給我的,好!你們欺負我一個人,不還我的,我叫師父來向你們讨!” 她行說著,翻身站起,就要離去。

     玉麟以為此事透著莫大奇怪,随送忙攔住她,緩聲道:“姑娘請先别急,在下有話問你:令尊,令師是誰?” 紅衣少女柳眉微挑,秀目一瞪,叱道:“告訴你也不妨,我爹爹是鋸齒山白雲堡主,我師父在天山雪蓮洞。

    ” 玉麟聽她說出這兩個地名,心中正自沉忖。

    蘇玉嬌一聽那鋸齒山白雲堡主,便是紅衣少女之交,不由面色大變,幾度想要翻身撲來,然因礙于玉麟在場,而未舉動。

     紅衣少女見玉麟兀目凝思起來,急道:“你要是怕我爹爹和師父,那就是把東西趕快還給我好了。

    ” 玉麟沉思中,聽她如此一說,随又微笑道:“姑娘不要誤會,這東西确是在下的,至于姑娘你的東西,是在什麼地方丢的,可曾尋找一下嗎?” 紅衣少女聽玉麟之言,若有所悟的探手摸了摸項下胸前,不由“噗嗤”一笑,撇下玉麟,轉頭跑到蘇玉嬌跟前,歉然說道:“這位姐姐,真對不起,适才我因搜查徂徕四煞,行經貴房窗外,因窺見姐姐在瞧一隻和我一樣的玉佩,所以誤會啦,我向姐姐賠禮好嗎?” 蘇玉嬌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恨聲道:“快給我滾開,那個稀罕你這小賤人來賠禮!” 紅衣少女碓撞了滿鼻子灰,卻依然不動聲色的笑道:“喲!姐姐何必這樣兇狠?我請問你:你那個玉佩是那裡得來的?” 蘇玉嬌情知自己的秘密,已被這小妮子無意中揭穿,再也無法對玉麟隐瞞了,不由臉色倏變,怒斥道:“快給我滾開,我那裡得來的,你管不著,回去對你爹說,叫他好好等著姑奶奶去算帳!” 玉麟見蘇玉嬌到紅衣少女那種威棱言詞,實覺過意不去,方欲過來安慰她幾句,隻見她到空長嘯一聲,那隻青雕倏然撲下,昂首挺立于她身彷,随著急道:“姑娘請住!” 紅衣少女瞅了玉麟一眼,冷哼道:“你也不是好人,我不理你們啦!” 行說著,翻身跨上鵬背,“啪”的一聲,那青鵬雙翅振動,刹時,便消失于雲漠之間! 玉麟仰望雲天,怅然若失! “嗨!人已飛啦,還在這裡呆什麼個勁?”蘇玉嬌酸溜溜的說出這幾句話後,也不管玉麟如何,便扭頭而去。

     玉麟從一陣撲朔迷離的凝思中,被蘇玉嬌喚醒過來,見蘇玉嬌已自負氣離去,随也帶同狒狒由後追來。

     他邊行還想,越想越覺得這事透著莫大的離奇:這隻惟一可供作查訪身世線索的玉佩,怎的突然會出現了三隻? 他忽然想起蘇玉嬌在見到他的王佩時,神色倏變,後來自己并未去仔細想它。

    不是那紅衣少女說出,他還不知蘇玉嬌身邊也有一隻呢! 她為何諱而不言?更為何在那紅衣少女說出之時,神情是那般激動? 雖未看見蘇玉嬌和紅衣少女的王佩,且他可猜想得到:那必是同他所有的一般無二,似勿庸置疑。

    否則,紅衣少女何以會分辨不出,并與蘇玉嬌發生誤會? 這一連的問題,連結于一起,使他陷于百思莫解的迷惘中…… 他究竟是個富有頭腦精細的少年,終于被他得出了一個假設的結論:他的身世連結在此玉佩之上,也必與蘇玉嬌甚至那紅衣少女大有關連,如其在此查不出些端倪,倒不如由此二人身上著手。

     ※※※※※※ 天己三更時分,柳家寨中,同是那家旅店裡。

     白馬紅娘蘇玉嬌坐在一條方橙上,正支願沉思…… 白猿秀士玉麟在室中來回踱著方步,像個熱鍋上的螞蟻,是任般的焦灼! 原來:萬裡瘋俠程百康隻身前往黑衣教總壇,迄今未返,已經超過了他們預約晤面的時間良久,以瘋依之追風腳程,走這點子路,自不會誤了時間,一去不回,必是出了岔子? 白天,玉麟同蘇玉嬌在街坊上,去找了上下四五十個年高德韶的人物,要他們辨識麒麟玉佩,系屬誰家之物?但一然所獲,最後他們隻有作罷。

     其實,玉麟當前所關切的問題,倒不是他身世訪查的事了,而是萬裡瘋俠程百康的安危。

     瘋俠以一代年高德碩的江湖累人,不計齒序,與玉麟結為忘年之交,複深入龍潭虎穴,助他查訪身世,這種舍己為人之舉,義溥雲天,倘有意外,使玉麟豈不抱憾終生,而于心難安? 蘇玉嬌沉吟半晌,對惴惴不安的心上人,忽道:“以程大俠之隆望,黑衣教絕不敢憑空留難他,然而既敢而複能把他留難,則必有所倚恃……”他微一停頓,又道:“麟第,我看黑衣教必有什麼重大陰謀,說不定又要向我們下手,謀奪紫玉之狸?我們必須妥為應付,不然,非但程大俠性命難保,你我亦難脫離虎口!” 玉麟唉歎一聲,道:“蘇姐姐所見甚是,但不知我們要如何才能先救程大俠脫險?唉!我即使粉身碎骨,亦照話可說,隻是姐姐與程大俠為我受累,憑空卷入這非漩場是渦,實令我于心難安!” 蘇玉嬌聽玉麟說完,毅然道:“麟弟,何出此言,武林中人,講究的是一個義字,為朋友赴湯蹈火,兩肋插刀,尚所不辭!何況我們……” 她沒有說下去,隻是面現桃花,深情的望了玉麟一眼,垂首不語。

     女人總是女人,雖在此危急關頭,依然不忘兒女私情! 蘇玉嬌的這種目光,于金嶺鎮重雄攘奪紫玉狸時,曾給他以莫大的安慰與鼓舞。

    她雖曾因紅衣女的出現,對玉麟嘔過氣,又因麒麟玉佩之謎,而懷疑他是仇家之後,但是,這些問題,似乎都動搖不了她到他的真情摯愛! 愛,是一種不可估計的力量啊! 在進退維谷焦灼中的玉麟,對于蘇玉嬌投注他的深倩之一瞥,其心中的感受,實非局外人所能得知! 不過,有一點我們可以知道:白猿秀士玉麟,似被蘇玉嬌那一瞥的眼神,觸發了靈機與決心。

     但見他劍眉微剔,星目泛光,停住身形,對蘇玉嬌堅毅而果斷的道:“程大俠迄未返,陷身魔窟已屬事實。

    蘇姐姐,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和狒狒在此等候,我去黑衣教總壇,探查一下,相機搭救程老哥出險,然後再搞他個天翻地覆,叫他們吃吃苦頭,你看怎樣?” 蘇玉嬌沉思片時,決然道:“不,我同你一起去!” 玉麟見蘇玉嬌也要同去黑衣教總壇,雖然惹人注同,但遇事也好有個商量,随道:“好吧,那我們就此準備上路。

    ” 蘇玉嬌對江湖上的情況,所知自比玉麟為多,略一尋思,道:“要去,也用不著那樣心急。

     要知道黑衣教總壇,乃系設于徂徕山中心之飛雲堡,不啻龍潭虎穴,目前該教推然受挫,教中亦然奇特高手,可是我們此去,無論走大道或小徑,都必明樁暗卡,關隘重重,已在意料之内,不管我們明走暗渡,當然然法瞞過他們密布的眼線,況且據說飛雲堡隻有一條密道出入,我們即使渡過那些關卡,要想進入堡内,亦非易事……” 蘇玉嬌說到這裡,忽然停住沉思起來,似是在覓尋良策?玉麟見她不言,焦急的道:“蘇姐姐,救人如救火,我們不能再延誤了!反正我們的行藏已經暴露,如你所說,暗渡也難瞞他們,我們何不來個明人不做暗事,和的們先禮後兵,幹脆從大道硬闖,你以為怎樣?” “我也是這個意思。

    ”蘇玉嬌道:“不過,強龍不壓地頭蛇,為了程大俠的安全起見,我們遇事須加忍耐小心。

    ” “小弟自當遵照姐姐所言……”玉麟微一沉忖,又道:“不過,蘇姐姐我有一句話要說:萬一有什麼不測,姐姐隻管設法逃命,千萬不可為我受累。

    ” 蘇玉嬌對玉麟看了一眼,神色肅然,道:“麟弟,至今你還未完全了解我,我豈是個貪生怕死的女子?告訴你,要死我也要和你死在一起!”言下志堅情摯。

     玉麟被蘇玉嬌這種大義凜然,臨難不苟的神态,感動得幾乎流下眼淚。

    于是,便也不再多言,各自準備,前往龍潭虎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