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蛇牢一怪

關燈
,而兩人的情感與心事,自然大不相同。

     兩人談話間,不覺天已己時,玉麟想起陷身飛雲堡中的蘇玉嬌姑娘和瘋俠程百康,現在生死不明,甚為著急,暗忖:他們都是為他而受此連累,萬一不測,叫他此生如何安心! “師妹,程大俠和蘇姑娘兩人,都是為我而陷身虎穴,如今生死未蔔,我必須即刻前去搭救他們……”玉麟微一沉思,道:“為了快捷與易進飛雲堡起見,不知師妹能否用青雕送愚兄一程?” 公孫姑娘神秘的一笑,道:“當然啦,為了師兄的嬌姐姐,師妹就是赴湯蹈火亦不敢辭,何況是用青雕送師兄去呢!” 玉麟暗道:小妮子年紀不大,心思可真刁鑽,以後須要小心,不然必被她随時取笑,随笑道:“既承師妹慨允,常言救人如救火,我們這就動身吧?” “好,師妹願陪師兄也去走一趟。

    ”公孫姑娘說著,便同玉麟出得岩洞,于是兩人帶著白猿狒狒,跨上神雕,離開了這座停留了一夜的山谷,迳向飛雲堡飛去…… ※※※※※※ 且說黑衣教主褚呈祥,因于白猿秀士中毒倒地時,無意中撿到了他夢寐以求的紫玉狸,心下不勝竊喜,審度了一番當前情勢,随毅然下了個歹毒的決心,就要放手幹去。

     他在密室中挾出了白馬紅娘蘇玉嬌時,暗忖:她既已竊窺了我的秘密,絕不可讓其生離此堡,免得将來全盤計畫受其阻撓,幹脆殺之滅口,永除後患。

     殺念既決,随招至四個弟子,令他們把蘇玉嬌擡到蛇牢口上,剝去衣羅。

     蘇玉嬌雖然心裡明白,但是身不由己,也隻有杏目圓睜,咬牙切齒,任人擺布!不過她此時倒也坦然,心想既未受污,如此一死,尚可保持一生清白令譽。

     褚呈祥陰鹫的臉上,抹過一經獰笑,幹咳一聲,道:“蘇姑娘,你還有什麼話說嗎?” 蘇玉嬌對他啐了一口唾液,狠聲罵道:“老賊,姑奶奶死後作為厲鬼,也要鈎你的狗命!” “嘿嘿!怕不見得吧?”褚呈祥說著,順手點開蘇玉嬌的“風府穴”,同時将她赤裸裸的一條令人蝕骨銷魂軀體,推向蛇穴。

     可憐一代絕色佳人,在一聲驚呼之下,便向那黑暗幽深的蛇牢堕去! 褚呈祥幹咳一聲,向四個猶自滿臉惘然的弟子,喝道:“你們還在這裡發什麼呆?……” 下面的話尚未出口,隻見冷面金鈎沈愫倉惶奔至,心下微凜,正待問話,冷面金鈎卻首先氣喘籲籲的道:“請教主速令定奪,少林派的金剛,快要打進來啦……” “呔!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兵來将當,水來土掩,你快去傳下本教主之命,所有堡内人手,一半守堡,一半齊到堡外迎敵。

    ”褚呈祥說時,表面上雖則仍極沉著,内心裡也不禁為此突來強敵,暗自打鼓! 冷面金鈎沈愫,應了聲“遵命!”迳轉身傳令而去。

     原來冉道成負傷遁走之後,無意中遇到少林掌門人淨心大帥的座前四大弟子,禅心,禅間,禅日,禅月,合稱為四金剛的四名高僧,随将萬裡瘋俠程百康陷身飛雲堡石牢之事,一五一十的說出。

     四金剛聽到師叔有難,疊以秘丹為冉道成療愈傷勢,由其帶路,急急趕往飛雲堡來。

     這四個大和尚在少林派中,除淨心大師外,已是拔尖高手,武功豈是等閑。

    黑衣教的伏樁雖然密布,關卡重重,又怎能阻擋得住。

     四金剛盛怒之下,挑樁破關,猶如滾湯潑雪,直向飛雲堡迫近。

     這時褚呈祥已率領四十多名屬下,通過暗道及絕澗天險,在一處較為平坦的山地上,列開陣勢,恰好迎著四金剛與冉道成五人,追趕著關卡上敗退下來的教衆。

     四金剛追殺間,擡眼望見褚呈祥在四十多人簇擁之下,出現面前,随也煞住身形,一字兒擺開。

     在一聲佛号高喧之下,禅心大和尚紅衣拂動,一個胖大的身軀,旋風似的趨近褚呈祥身前三丈遠處,伫足停下,合掌當胸,寶像莊嚴,吐氣聞聲道:“敝派向與責教河非不犯,不知教主緣何将貧僧師叔程老前輩因于飛雲堡中?” 禅心和尚這幾句話說時,是一字一字的從口中迸出,聲音低沉而有力。

     褚呈祥冷哼一聲,幹笑道:“大和尚真不要臉,明明在趕殺敝教弟子,怎說出貴派向與敝教河非不犯?”這話亦是挾以精純内力發出,铿锵如龍吟。

     兩人在對話中,已互較了一番内力,竟是半斤八兩,卻把在場的照衣教功力較淺的弟子,震得心旌搖搖,極不受用。

     禅心見褚呈祥非但閃避正題,反以唇齒相譏,心知要救瘋俠脫險,必以武力解決了。

    随道:“阿彌陀佛,教主如此說來,定是要貧僧等大開殺戒啦?” 褚呈祥正欲答言,隻見禅心和尚身後,閃出了個五十幾歲的精悍僧人,虎吼一聲,方便鏟揮動得呼呼風響,紅衣飒飒,疾然欺近,來人正是性情剛烈,力舉千鈞的禅月和尚。

     禅月和尚方便鏟一指,喝道:“褚老兒,還不快将貧偕師叔送出,敢情是要我們把你的鳥堡夷平?”喝罷,也不待褚呈祥搭腔,一招“笑指南天”,迳向其“玄機”大穴遞到。

     褚呈祥疾然往旁滑出三步,讓開正鋒,哈哈笑道:“賊秃,來得好!”反手劈出一掌。

     這廂禅月鬥上了黑衣教主褚呈祥,冷面金鈎沈愫則由禅同接下,于是四人分作兩對,各展絕藝,一來一往的拚将起來。

     眨眼工夫,五十幾個回合下來,褚呈祥雖僅憑一雙肉掌,但他究系一教之尊,手底工夫自有其超人之處,是以禅月和尚方便鏟固是淩厲,一時封也奈何不得他。

     冷面金鈎沈愫,原為龍拐神婆之徒,在江湖上也不過是個二三流人物,一柄如意金鈎,雖有其獨到之處,豈奈所遇敵手,乃是以杖法成名的禅同和尚。

     這禅同和尚一支鑽鐵降魔杖,兒臂粗細,七尺半長,已盡得少林派降魔杖法真傳,施展開來,猶如一條混海蛟竟,五十幾招過後,直把個冷面金鈎迫得險象環生,如非這禅同和尚宅心仁厚,恐怕早已命喪! 要知黑衣教這時所能應戰的人物,實是寥寥無幾了。

    四大護法中,冉道成叛變、楊金萍被打下蛇牢,李高陣亡。

    三堂主中蕭志強失去一臂,何必璋負傷,是以跟随褚呈祥出堡禦敵的隻有冷面金鈎沈愫,以及人面蜘蛛吳子都,其餘都是聖教中弟子,單打獨鬥,根本就派不上用場。

     人面蜘蛛吳子都,位居黑衣教名堂堂主,原為雪山派門下弟子,在五年前被褚呈祥以金錢女色,誘入黑衣教。

    因雪山派對其緝拿甚緊,故而極少參與外面活動。

     論本領,吳子都不在四護法與各堂主之下,尤其是機關消息,奇門術數之學,更有其獨到之處。

    黑衣教弟子的各種陣法,均由其所教。

     褚呈祥激鬥中,衡量目下形勢:以這種一對一的獨鬥方式,絕難取勝。

    是以在一掌迫退禅月和尚後,向吳子都喝道:“吳堂主還不發動陣勢,拿下這四個賊秃與本教叛徒,要待何時?” 禅月和尚一聽褚呈祥喝令發動陣勢,冷笑一聲道:“老賊,佛爺倒要看看你有些什麼鬼名堂?”話出,便停手不打。

     冷面金鈎與禅同和尚,也在拆過一招後,身形條分,各回原位。

     但見三十二個黑衣教弟子,在吳子都一聲令下,人影晃動,迅疾的各據方位,擺成一座似方非方,似圓非圓的陣勢。

    吳子都則手執一面三角黑旗,立于高處,似為此陣的指揮者。

     褚呈祥瞥見吳子都陣勢業已擺成,乃對禅心老和尚狡狯的一笑,道:“貴派向為武林泰鬥,本教這座小小陣勢,諒來當不會難住大和尚吧?” 禅心斂目端詳了一陣,一時卻看不出這究系何種陣法,忽聞褚呈祥如此一說,胖臉上閃過一片紅潤,道:“貧僧雖然一時認不出你這是什麼陣勢,不過既蒙教主如此誇獎本派,貧僧等即是挫骨揚灰,也得冒死一試!” 大和尚說畢,轉身掠了三個師弟一眼,首先由離位闖進陣去。

    于是禅同,禅日,禅月,也便緊跟而入。

     鐵扇子冉道成明知吳子都的陣法厲害,但見四位高僧已經闖了進去,自己總不能呆在陣外旁觀,随亦縱身躍入。

     吳子都一見五人均已入陣,黑旗揮動,三十二個弟子便紛紛旋轉起來。

     四金剛與冉道成闖入陣内,突覺一陣天旋地轉中,狂飙乍起,飛砂走石,如雨打來。

     禅心和尚暗道聲“不妙!”趕緊收飲心神,運起佛門“般若禅功”,周身尺餘之内,遍布罡氣,使砂石無法侵入。

    這時他張目四顧,見三位師弟都能及時以“般若禅功”抵禦,心中稍寬。

     鐵扇子冉道成則雙手掩面,左沖右突起來。

    可是盡管他拚命狂沖,總是離不開四周一丈方圓之内。

     四金剛見此情形,都不覺大吃一驚!暗道:若非“般若禅功”罡氣護體,這時豈不也像冉道成一般狼狽,如此下去,那還不是要活活累死。

     禅心睹狀,甚為不忍,乃高聲喝道:“冉施主勿枉自沖突,請趕緊原地運功抵禦。

    ” 冉道成正自家突狼奔中,忽聽禅心之言,頓時大悟,随收住身心,坐地運功起來,雖覺仍不态抵禦那飛砂走石,但要比亂沖亂突好得多了。

     四金剛中以禅月和尚性情最急,早已按捺不住,随向禅心喊道:“大師兄,我們難道要呆在他這鳥陣裡,隻管等死不成?” 禅心雖為這陣勢胸威力而震駭,但如其坐以待斃,倒不如沖他一下試試看?所以聽禅月如此一說,心裡頗有同感。

    乃道:“好吧,我們試試看?” 說罷,低喧佛号,袖袖揮動,卷起如浪狂飙,首先往北方沖去。

     于是禅同向南,禅日向東,禅月奔西,四個大和尚,分成四個不同方向,各目往外齊沖。

     那知他們這一發動,狂風驟飙愈烈,而且眼前幻象頓生;但見狼蟲虎豹,張牙舞爪,四面八方,紛紛湧至,猶如置身萬山絕墾,令人心驚膽戰! 饒是四個大和尚功力深厚,也不禁對此景象發毛! 這時,他們所看到的盡是些兇惡的毒蟲猛獸,然而兵刃擊到,卻發出叮當聲響,如觸鐵石…… 正在四個大和尚亂砍亂殺之際,蓦聞一聲破空雕鳴,刹時狂風驟息,毒蟲猛獸蹤影全無,日照中天,空出寂寂。

     四個大和尚錯愕之間,但見黑衣教所有人手,均已不見,場上卻多出了一位白衣少年,和一位俊美絕倫的紅衣少女。

    少女的身邊停著一隻青色的大雕。

    少年帶著一隻蹦跳乖巧的白猿,面露笑容,正向禅心這邊走來。

     四金剛同喧一聲佛号,禅心趨前幾步,合掌當胸,哈哈笑道:“小施主與貧僧師兄弟金嶺鎮一别,不料又在此相會,諒必小施主亦系為貧僧師叔而來吧?” 白衣少年還禮說道:“在下正是為程大俠陷身飛雲堡中,趕來馳救,因見四位大師在此,故而下來相會。

    ” 禅心頓然覺悟道:“那麼貧僧等适才被困,當必系施主出手相數了?貧僧在此說過。

    ”随深深一禮。

     這位白衣少年正是白猿秀士玉麟。

    這時見禅心向他道謝,心下甚感不安。

    暗道:我雖然破了黑衣教的陣勢,給他們及時解圍,但程大俠之厄困,還不是因自己之故。

    反來覆去,都是起因在自己一人,既如此,怎敢受人之謝? 忖念間,疊忙還禮道:“大師這樣多禮,令在下甚覺汗顔!程大俠之所以受難,皆因在下之事,大師及時趕來解救,實是有恩于在下。

    在下向四位大師道謝,還來不及呢,焉敢承當大師謝意?” 淨心大和尚又哈哈笑道:“如此說來,我們都不必客氣啦!倒是施主在舉手之間,能将黑衣教的陣勢破去,實令貧僧佩服至極!但不知施主能否将破陣之法,以教貧僧?” 玉麟向正自站立青雕之旁的公孫姑娘望了一眼,對禅心道:“先讓在下與大師們,介紹一位前輩高人門下,再來解說那陣勢破解之法如何?” 禅心大師其實早已非常注意這位清麗脫俗的紅衣姑娘,隻是因玉麟未曾引見,自不便相問而已。

    如今一聽玉麟要為其介紹一下,自是甚喜。

    随答道:“如此甚好!” 玉麟轉身對公孫小倩姑娘喊道:“師妹,快請過來,我給你引見引見少林寺的四位大師,好嗎?” 公孫小倩姑娘稚氣未脫,方才見玉麟隻管同個胖和尚在說長說短,把自己冷落一旁,小心靈正自不樂,忽聽玉麟喊她,高興得像隻花蝴蝶般,飄飛到玉麟身旁。

     四金剛隻覺面前紅影一閃,那位豔麗絕塵的少女已來至面前,正自驚訝這小妮子的矯捷身法,忽聽銀鈴般響聲道:“小輩公孫小倩,乃天山神尼老人家座前弟子,這廂與四位大師有禮了!”說著向四金剛福了一福。

     四個大和尚一聽是天山神尼座前弟子,心中又是一驚。

    疊忙合掌答禮,同喧“阿彌陀佛”,自報法号出來。

     禅心大師面色莊重的對公孫姑娘道:“難怪女施主有此身法,原來是天山神尼老前輩高徒! 不知神尼老前輩一向可安好?” 公孫姑娘笑道:“承蒙大師關懷,我師父老人家可健朗得很哪!就是不肯離開天山一步!” 禅心微喟一聲,道:“令師老人家乃得道高人,早已在六十年前,就不門世事啦,不然,江湖上也不至如此混亂!” 玉麟因關心瘋俠與蘇玉嬌,從旁插嘴道:“大師,我們得快進飛雲堡,解救程大俠為是。

    ” “施主所見甚是,不過以貧僧判斷,黑衣教目前尚不緻于膽敢對師叔為難……”禅心認至此,稍微一頓,又道:“施主請将破陣之法,就此說出吧,也好使貧增廣一番見聞。

    ” 玉麟微一沉思,乃道:“其實黑衣教那座陣勢,隻是“天罡陣”的倒轉而已,并無多大奇處,在下隻将其指揮此陣之人除去,陣勢自破。

    ” 禅心和尚頓有所悟,斂目看去,果見在青雕身旁不遠處,躺著一具屍體,心想那必是吳子都無疑。

    随念了聲“南無阿彌陀佛”,道:“施主真不愧為一代奇人高足,就此一點,貧僧師兄弟也得佩服的五體投地!” 禅心話畢,一直未曾出言的冉道成忽然湊近玉麟身前,施了一禮,道:“小兄弟飛雲堡中受了百毒神君的毒物暗算,想不到痊愈得如此神速,真是吉人必有天相!” 玉麟早已對鐵扇子冉道成竟與少林僧人一起,而感到詫異,今見其過來與已搭讪,乃将中毒得救之經過對其說明,冉道成也說了叛教原委。

     幾人正在談話間,忽聞一陣怪嘯聲響,冉道成勃然變色道:“少兄弟與各位大師,請速進飛雲堡救人吧,這是黑衣教的向箭,堡内必有重大行動,如再遲延,恐生變化!” 冉道成原為黑衣教護法,此言出自他口,在場諸人自是深信不疑。

     禅心稍作沉思,對玉麟道:“兩位小施主請乘神雕進堡,較為快速,貧僧等可由冉施主帶路,但請兩位小施主多加小心。

    ” 玉麟應道:“大師請放心,在下一切自會留神。

    ”說畢,便同公孫姑娘帶著狒狒,跨上青雕,淩霄而起。

     青雕端的神迅無比,僅在一沖一瀉之間,便已到了飛雲堡的上空,玉麟因為救人心急,也未察看堡内情勢,便命神雕急劇下降。

     待青雕落地,兩人疊忙躍下,奇怪的是竟無一人阻擋,雖然仍是黑衣教的重地!議事廳前的院中。

    但此時卻是靜悄悄的,連半個人影也看不見。

     這突然的變化,使玉麟大惑意外,而也加倍的提高了警覺,他正自疑惑間,隻聽“呀”的一聲,原來緊閉著的兩房議事廳門,驟然大開。

     一陣“桀桀”怪笑聲中,廳内疾然閃出兩人,玉麟一看,登時怒火三丈,大喝道:“兩個老賊,與少爺納命來吧!”人随聲上,出手就是五行掌的“金風送爽”! 原來廳内走出的兩人,一個正是黑衣教主,一個卻是百毒神君郝靈。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勿怪玉麟驟施煞乎。

     這百毒淫魔雖曾中過冉道成的淬毒銀針,當時昏倒,怎奈老魔功力深厚,又是位用毒的固中能手,終于得以不死,且複以其療毒秘藥,迅即治愈。

     他在褚呈祥敗退入堡後,得悉“青雕神童”出現,白猿秀士亦中毒未死,初則凜駭,終因複仇心切,乃在褚呈祥安排之下,于此時出現。

     兩個老魔怎會不知玉麟掌勁厲害,是以掌風未近,便迅即躍開,饒是如此,仍然連打兩個寒噤! “小子,中了老夫毒虱不死,老夫有例在先,不再難為于你。

    ”郝靈說行說間,已自運足毒功,向公孫小倩姑娘身前移動。

     玉麟見老魔讓開自己,卻向公孫姑娘迫去,唯恐她吃毒魔暗虧,随叫道:“師妹小心!”話出,翻身又向褚呈祥飛撲而上。

     褚呈祥見玉麟二次出手,仍然是那掌風凜冽的曠古絕學,腳下連換三種步法,始才避過淩厲的一擊,翻身拍出三掌十踢出六腿,動作迅捷,宛如一氣呵成,端的是一教之尊。

     就在玉麟政勢一受阻之時,褚呈祥狡狯的一笑道:“小子,有種的跟老夫來吧!”說畢,轉身往大廳裡躍去。

     玉麟少年氣盛,大喝一聲:“老賊那裡逃!”便也如影随形的跟去。

     玉麟身形甫落廳中,頓感腳下石闆,疾然往下猛沉,通聲“不好!”複又拔起,冷不防頭上一片堅硬似鐵之物,驟然壓下,硬生生把他彈起的身形撞回。

     頭頂一陣劇痛,兩眼火花迸射,一條身子便從陷下去的一個洞口,飄飄下堕,待至察覺不妙,已然不及! 面前一片黝黑,耳中“隆隆”聲晌,暗叫:吾命休矣!一陣眨骨奇寒,全身已落于深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