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解毒蟒大擾台祭神 除兇僧小豪傑定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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躬到地,說道:“能得兩位先去寺内暗中保護大帥,這件功勞真了不得,兄弟就将這千斤重擔,付托兩位老兄了。

    ”柳、陸二人也連忙還揖。

    趙振武率着八個巡撫部的親兵,匆勿回頭去了。

     柳遲向陸小青說道:“我從小就是個慕道法喜修真的人。

    不問多大的功名富貴,于我都沒有緣分,我也不把富貴看在眼裡。

    這回蔔撫台被困在紅蓮寺裡,非你我不能将他救出,将他救出之後,這件功勞确實不小。

    你在青年就練得這們一身好武藝,将來的前程不可限量,而這回的事,說不定就是你迸身的機會,所以有這般湊巧。

    ”陸小青道:“我承老哥救了我的性命,老哥教我怎麼辦,我便怎麼辦。

    至于做官賺錢的兩樁事,老哥是修道清高的人,果然不看在眼裡,就是我也從來不曾将這兩樁事放在心上。

    做官,我沒有學問,朝廷名器,不是我這種草茅下土所可濫竿的。

    銀錢這樣東西,先父母棄養的時候,遺傳給我的還不少,足夠我一生的衣食。

    并且這回搭救蔔撫台,全仗老哥一人之力。

    我在紅蓮寺被困的時候,自己尚不能脫險,若不得老哥援手,此時早已死在那些淫僧手裡了。

    我縱年輕不知廉恥,何至貪老哥的功勞,做自己進身的機會呢?” 柳遲哈哈笑道:“你把我這話的意思弄錯了,你以為我是和你謙讓麼?我雖是今日才初次與你見面,然你的性情舉動,與我十分投契,我很有心與你結交。

    你我既一見如故,說話就用不着客氣。

    你要知道世間人各有各的路數不同,不是富貴這條路上的人,便癡心妄想的去求富貴,富貴終輪不到他頭上來。

    反轉來說是應該富貴的人,便視做官為畏途,見銀錢如仇敵,竭力的想躲避,也躲避不了。

    我自知于富貴無緣,并不是故意這們說”。

    陸小青道:“話雖如此,但是現在蔔撫台還不知是怎樣的被困在紅蓮寺,我們即打算竭力去搭救,就應該趕緊前去,看如何方能救得出來?這些救出來以後論功行賞的話,似乎可以不必早計,就是我也未見得便于富貴有緣。

    ” 柳遲搖着頭笑道:“我何嘗不知道論功行賞,是救出來以後的話,用不着在此刻計議,并且救出來以後論功行賞的權,也在蔔撫台,不能由你我私相授受。

    你知道我在這時候,特地說這話是為甚麼呢?因為我這回奉師傅的命來救蔔撫台,其中另有一種原故,我本人不宜露面。

    我師傅自己的能為,雖已登峰造極,是不待說,他老人家沒有幹不了的事。

    若得他老人家親自救蔔撫台,真是不費吹灰之力,何以他老人家不親自來呢?即算是他老人家懶得親自煩神費事,在他老人家門下的大徒弟,以及同道的晚輩,比我能為高出數倍的,不知有若幹人?何以不打發他們來救,卻偏要我這個初出茅蘆的小徒弟來呢?就是因為紅蓮寺的賊秃,行為雖與吃人不吐骨子的妖魔相似,來曆倒很是不錯,犯下了這種彌天大罪,由官府用國法來懲治他,那怕懲治極慘酷,罰浮于罪,也不要緊,他們同黨的隻能歎息委之氣數,不能怪人。

    隻一聽得有昆侖派的人出頭幫助官府,那麼他們同黨的一股怨氣,便不問情由的都結到我們昆侖派頭上來了。

    我師傅明知這回救人,救得好便沒事;救得不好,就是替昆侖派結下一個大大的冤仇。

    待坐視不救罷?一則違反他老人家平日行俠做義的素志;二則恐怕紅蓮寺賊秃之無法無天,将來國法若有伸張的一日,必拖累到昆侖派身上。

    再三審慎,因我是個不曾走過江湖的人,外人少有知道我名字的,出頭來幹這件事,或能瞞得過去。

     “我仔細思量:既不可替昆侖派結怨,我于今雖說在江湖上沒有聲名,認識我面貌的人更少,然能保将來永遠不到江湖上行走麼?這般重大的一樁事,是誰幹出來,便是沒事名也有聲名了。

    如果昨夜不遇着你,我奉命而來,說不得也隻好出頭露臉的做去,天假其便,有你在這裡,我何不讓你一個人出頭,我始終的暗中幫助呢?你沒有派别,論根源更可說是官府這邊的人。

    我在暗中不出頭,也不居功,也不任咎,免得替昆侖派結下無窮的仇怨,你的意思以為如何呢?”陸小青笑道:“既是老哥有這種不宜露面的原因,此去便不露面便了。

    莫說老哥還跟我同去。

    許我在暗中幫助,就是老哥不去,教我一個人去做,我隻要力量做得到,拼着性命也得去幹一幹,不要耽擱了,我們就此去罷。

    ”二人說畢,仍回身撲奔紅蓮寺來,不知二人如何搭救蔔巡撫?且待下回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