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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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信心更足了。

    他也知道董志良至今沒配專車司機,是對局裡的幾個司機沒底。

    刁大義差不多都快成為他的專車司機了,隻怪他經不住考驗,出了這件公案。

    這也說明董志良拖着沒定刁大義做自己專車司機,既是謹慎,也是有眼光的。

    現在刁大義這個對手已不再是對手,胡國幹将紅旗開進田裡的壯舉盡人皆知,小錢則稍稍嫩了點,如果董志良沒完全打消配專車司機的念頭,首選自然是他楊登科了。

    而且曾德平做了辦公室主任,在吳衛東和刁大義的公案上,他可是最大的赢家和受益者,他又是絕頂聰明的人,估計他也是會促成這件事,而不會過了河就把橋給拆掉的。

     見楊登科悶着不吱聲,聶小菊忍耐不住,說:“怎麼不放屁了?”楊登科就把剛才的想法說了說。

    聶小菊說:“看你都想到前面去了。

    我也替你分析過,董局長肯定從邁進農業局那天起,就開始注意你們幾個司機了。

    通過一段時間的接觸,他可能看上了刁大義,想不到那家夥自取滅亡,倒給你留下了千載難逢的良機。

    ” 接着兩人着手研究如何才能抓住這個機會,接近董志良。

    開始認為應該到董志良家裡去拜訪一次,探一探他的深淺。

    隻是上人家的門總得找一個由頭,準備些見面禮什麼的。

    聶小菊故意逗楊登科道:“準備什麼?準備個大紅包?” 一聽紅包二字,楊登科就頭皮發麻。

    給吳衛東和康局長送紅包都送怕了,楊登科至今心有餘悸。

    何況跟董志良打交道太少,摸不準他的脾氣愛好,不小心就會弄巧成拙。

    楊登科于是苦着臉說:“你别出馊主意,這輩子我再不會給人去送紅包了。

    ”聶小菊樂了,說:“你是一年被蛇咬,十年怕草繩,送紅包送出了後遺症。

    ” 楊登科無心開玩笑,說:“不過話又說回來,如今辦什麼事,比用錢開路更有效的手段确實還不是太多。

    ”聶小菊也收住臉上的笑,說:“我看是不是先做些外圍工作,比如了解一下董志良的社交圈,看看哪些人跟他交情深,然後通過這些人慢慢向董志良靠攏。

    這叫投石問路,步步為營,勝算會大些。

    ” 楊登科也覺得目前大概隻能這樣了。

    目光盯着聶小菊俊俏的臉蛋,心想别看這個女人天天呆在學校裡,考慮起問題來,還挺來事的。

    直盯得聶小菊都不好意思了,嗔道:“不認得我了?”楊登科有些情不自禁,摟過女人,在她臉上猛啄起來。

     兩人開始暗中全方位打探董志良,看看有什麼人跟他沾親帶故或瓜牽葛連。

    通過内查外調,發現董志良出身寒微,是自己苦讀考上大學離開農村的。

    大學畢業後進了市委大院,在政策研究室寫了多年毫無實際意義的理論文章,隻長白頭發不長行政級别。

    後來一個偶然的機會,做了市委分管黨群的鄭副書記的秘書,才解決了副科,繼而又享受到了正科待遇。

    給領導做秘書,自然不會吃虧,鄭副書記退下去前将董志良下派到了區裡,先是組織部長,接着是黨群副書記,三年前又做了區長。

    據說本來是要做區委書記的,誰知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市國土局局長捷足先登,把區委書記的位置挪到了屁股底下,因為國土局局長曾做過現任市委張書記的秘書。

    做了區委書記,一般都會進市委市政府班子,而到了市裡的部辦委局,進步起來就困難些了。

    不過鄭副書記在貴都市經營多年,樹大根深,張書記為了平衡關系,給鄭副書記許過諾,董志良先到農業局過渡一下,市裡換屆時再作安排。

     董志良這種身世的人,城裡大概不會有什麼親戚,楊登科把着眼點放在了董志良工作過的單位。

    到區裡問了問幾個自己比較熟悉的司機同行,沒有誰弄得清楚董志良做區長時到底跟誰的私交深。

    還找了曾給董志良開過車的司機,他卻顧左右而言他,不肯透露半點線索。

    楊登科隻得回頭去了市委政策研究室,卻發現董志良在那裡工作時的同事不是調離就是外放走了,有幾個離退休幹部,有的進了公墓,有的躺在了醫院裡,毫無可用價值。

    後來楊登科想起董志良做鄭副書記秘書時,人事關系歸屬于市委辦,自己跟裡面一位姓馬的科長倒是打過幾回交道。

    可興沖沖跑到市委辦,找到馬科長聊了聊,他好像跟董志良的關系也不怎麼鐵。

     沒想到找一個跟董志良有些交情的人這麼困難,楊登科不免有些洩氣,差點對這事不再抱什麼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