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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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法的事。

    這一天董局長在局裡主持黨組會議,楊登科沒出車,在司機班裡跟小錢和胡國幹打牌,吳衛東忽然溜了進來。

    吳衛東當辦公室主任時沒少給司機們臉色,所以瞧都沒人瞧他一眼。

    吳衛東已經習慣了這種冷遇,也不在乎,一直站在楊登科身後看牌,時不時還要指點兩下。

    楊登科不聽他的,他說出小五,楊登科偏偏要出大肆,甯肯輸錢給胡國幹他們也在所不惜。

     打了一陣,曾德平打電話來把胡國幹喊走了,吳衛東趕忙坐到胡國幹的位置上,抓起牌洗起來。

    牌洗好了,吳衛東催楊登科兩個抓牌,楊登科眼望着天花闆,無動于衷的樣子,像是屋裡沒有個吳衛東似的。

    小錢幹脆站起身,離開牌桌,哼着小調出了司機班。

    吳衛東臉紅了一下,隻好把牌放下了。

     就在楊登科也準備出去的時候,吳衛東拉住他,從衣服裡面掏出兩條紅塔山香煙,塞到了他的懷裡。

    楊登科樂了,說:“吳主任你也太客氣了。

    ”掉頭對着門外大聲喊小錢,要他快回來。

    小錢還沒走遠,也不知啥事,又打了轉。

    楊登科說:“人家吳主任送煙慰問我們,小錢你走開幹什麼?也太不給老領導面子了嘛。

    ” 話音才落,胡國幹也進來了,見楊登科手上拿着兩條煙,說:“今天司機班分煙?”楊登科說:“吳主任請客。

    ”給他兩個一人扔了一條。

    胡國幹和小錢嘻嘻哈哈開起吳衛東的玩笑來,一個說:“人家說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吳主任你已經下去那麼久了,還記得關心我們這些老下級?”一個說:“那還用說,吳主任肯定是送煙的人太多了,自己又抽不了,才特意請我們給他排憂解難的。

    ” 吳衛東當然知道他們是在挖苦自己。

    都說拔毛的鳳凰不如雞,吳衛東頭上去了辦公室主任的帽子,不可能再給人簽字畫押,還有誰送煙給他?卻也不好計較,說:“你們别嘲笑我了,我一個帶罪之人,誰都躲着,還有誰會理睬我?我這是剛掏錢從超市裡買的。

    ” 說着話,胡國幹把手上的煙當場撕開,拆了一包,一人發了一根。

    楊登科拿煙放鼻子下面聞聞,劃火柴點上,抽了一口,煙味挺香挺純正的,知道吳衛東說的不假,确實是剛買的。

    卻故意吸吸鼻翼,說:“這煙怎麼黴味這麼重呢?” 小錢剛點上煙抽了一口。

    卻怎麼也沒覺出黴味來,莫非一包煙還有兩個樣的?不免有些奇怪。

    不過小錢是個機靈人,旋即就明白了楊登科的意思,也說:“我也吃出了黴味,吳主任你這煙在家裡收了好久了吧?” 胡國幹也反應過來,拿開嘴裡的煙,往地上啐了一口,說:“吳主任你這煙肯定還是你做主任時收的賄煙,放得太久了變了質,要不怎麼這麼難抽?”說着一甩手,把整條煙都扔進了垃圾桶裡。

    小錢也學樣,讓自己手中那條煙享受到了同樣的待遇。

     哪有這樣的事?吳衛東可是那家賣煙的超市的熟客了,他們應該不會害人的。

    他心有不甘,過去揀了垃圾桶裡的煙,認真抽了一口,絲毫黴味都沒有。

    又對着燈泡照了照,出産日期也很近。

    他臉上立即紫了,想申辯兩句,又忍住了,轉身出了門。

    楊登科幾個便在後面大聲笑起來,高聲叫道:“開局開局,黴煙有什麼可抽的?還是打牌有意思。

    ” 牌還沒抓完,楊登科手機響了。

    一看是董志良的号子,便把牌扔掉,出了門。

    隻見董志良已經到了藍鳥旁邊。

    楊登科一按跟鑰匙串一起挂在腰上的遙控器,藍鳥啾地一聲,門鎖便落了下去。

    将車開出農業局,楊登科問往哪個方向走,董志良說:“你看今天這麼好的陽光,我們到郊外去兜兜風吧。

    ” 董志良還有這樣的雅興,倒是楊登科沒想到的。

     出了城,貴水河潋滟于前。

    前邊不遠處有一條不寬的沿河小馬路,車少人稀,董志良說:“到那邊看看。

    ”楊登科方向盤一打,将藍鳥開上了小馬路。

    轉過一個山嘴,迎面是滿山遍野的橘林。

    正是橘花吐蕊時節,枝頭綻放着銀白色的橘花,花香撲鼻而來,沁人心脾。

     楊登科知道到了城南園藝場的地盤上。

    城南園藝場是農業局的二級機構,過去楊登科曾開車送領導來過幾回,但都是走的另一條大道,沒走過這條小馬路。

     小馬路像腰帶一樣纏繞着園藝場,不一會藍鳥就到了園藝場的另一邊,上了一條大馬路。

    真是山不轉水轉,竟然到了臨河而居的侯家村地界,就是楊登科幾個月前來過一回的戰友猴子家所在的侯家村。

     董志良在車上,楊登科當然不好去會猴子,繼續前行。

    不一會出了侯家村,離園藝場場部就很近了,楊登科提議說:“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