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朝秘史 第六十五回 晏平仲舌辯群楚 魯秋胡捐金戲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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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肉,至于妻族亦無凍餒,且齊國之士,待吾舉火者七十餘家,由此觀之,吾家雖儉而三族肥,似吝而群士足,孰謂人臣得祿能彰君賜者有如吾哉?”屈建不能反辯,退居本位。

     又有一士出而戲之曰:“吾聞成湯,身九尺而作賢王,子桑敵萬夫而為名士,子身不滿五尺,力不能獲一雞,徒事口舌,自負其能,以吾觀之,胸中縱有經邦術,手上應無輔國權,侏儒豎子,何足道哉!”晏嬰視之,乃共王之子,靈王之兄,楚筏也!嬰乃微笑緩對曰:“吾聞稱權固小,能壓千斤,冉泉雖長,徒為水役。

    嬰本身微力薄,不足挂齒,然公子身高一丈,力冠三軍,正好追迹湯王,并駕秦将,何自鄢陵一戰,束手就擒,蓬首垢面,甘作晉囚者二十餘年,苟非平公憫南冠之客,怡思歸之音,釋囚放還,吾不知身高力大者,能保其生耶?” 楚筏不能對,衆儒将有交诽之意。

     忽上軍大夫伍奢自外而入曰:“晏平仲乃齊之賢士,汝等盍以禮貌相迎,何故交談口舌,數黑論黃,以慢大邦使客。

    ” 遂攜平仲入見靈王。

    靈王賜橘于晏子,乃未剖之橘,晏子弗剖而食。

    靈王鼓掌而笑。

    晏子對曰:“臣聞君賜,果瓜桃不削,橘柑不剖,今大王不教小臣,非臣不知也。

    ”少頃,三五武士,縛一罪囚從殿下過,靈王問曰:“囚何人?”武士對曰:“齊國人也!”王曰:“囚有何罪?”武士曰:“罪至劫盜。

    ”王乃謂晏子曰:“然則齊人固盜欤?”晏于知其挾己,乃頓首曰:“臣聞江南有橘,齊人取之,樹于江北,生不為橘而反成枳,其所以然者何也?土地不同故也!今齊人居齊則不為盜,居楚則多為盜者,亦以楚地産盜故也!”靈王默然不語。

    良久又問:“齊國之士如大夫之賢者幾人?”晏子對曰“臣國瑤-之器棟梁之材,如公孫叟、陳胥無輩,布滿朝廷,然不肖如臣者,如麻如粟,不可勝計。

    ”王曰:“然則何為不教公孫叟來聘?” 晏子曰:“人臣出使固有常典,賢臣則使賢國,不肖之臣則使不肖之國,楚乃不肖之國,特遣不肖之臣而來使也!”靈王大笑曰:“寡人本将辱子,今反受子辱耶!”乃受其聘禮,厚待晏子,遣歸。

     自是列國來謝鬥寶之會者,相繼不絕,獨陳、蔡不至。

    靈王問伍奢曰:“昔者諸侯赴會,陳、蔡無寶,秦伯欲問其罪,得明輔力救,二侯方得全歸。

    今他國尚行謝禮,陳、蔡為何不至?”奢曰:“陳、蔡國小,無足為禮,況大王名望著于海隅,何必計此小過?”靈王不聽,令公子棄疾率師五萬,将軍遠掩副之,先伐陳後伐蔡。

     楚靈王謂棄疾曰:“汝必奮起智勇滅二國而歸,即封汝為蔡侯!”棄疾喜而謝恩,即領兵出。

    伍奢谏曰:“鬥寶之會,楚為明輔,今誓墨未幹,便欲背盟,臣恐楚禍在旦夕矣!”靈王不聽,伍奢自是稱疾不出。

    棄疾引兵直抵于河,令人入陳探其虛實。

     卻說陳哀公,時疾将危,平生最愛長子,名偃師。

    及将死,囑大夫秋胡曰:“偃師乃吾愛子,汝必盡心輔之!”秋胡受命輔偃師,哀公二弟名招、名過者,自相謀曰:“我等皆先君之子,今兄得大位将死,乃傳于子,我等豈不束手以待他人之富貴?”招曰:“兄侯将死,我誘弑偃師,奪其位,便為諸侯,何必憂此?”過曰:“不可!偃有秋胡在側,必不能為,吾聞楚兵伐陳,今屯于河口,我請入見楚将,約其裡應外合,滅卻偃師之後,立我等為後,如此省得有弑君之名”豈不美哉?“ 招然之。

     遂令過連夜來至河口,見了棄疾,将前事呈說一遍。

    棄疾命出,姑待商議,過出,棄疾問謀士觀從曰:“妫過此事若何?”從曰:“此是天以陳送楚,宜速取之!”疾曰:“彼約我滅卻偃師之後,更立他為諸侯,此事奈何?”從曰:“妫過自相謀亂,若不除之,彼必生變,不如祚許為君,至滅國之後,立與不立,任吾行事,彼何敢阻?”棄疾大悅,即召過曰:“汝速回與兄商議,開城迎接我軍,候滅得偃師之後,即立汝為諸侯。

    ”妫過大悅,拜謝而歸,見招具告前事,招即率本部精兵伏于城下,以備接應。

    楚兵令過伏兵于朝門外,等殺偃師。

     時哀公病甚危,獨偃師侍湯藥,忽近臣奏曰:“楚兵圍城,來征不謝鬥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