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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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裝作憂心忡忡的樣子,把馮援的答複告訴了馮婉君。

     馮婉君似乎早已料到會有這種回答,冷笑道:“我隻能告訴他,人在我們手中,也很安全,卻不能提出什麼确證,信與不信,那就全在他自己了。

    ” 何淩風道:“可是,若無确證,他是絕對不能吐露刀劍合壁陣法的,既然人在你們手中,為什麼不帶來讓他們兄妹見見面呢?” 馮婉君搖頭道:“辦不到。

    即使能辦到,他也隻能見到一個外貌跟我相同的馮婉君,同樣難分真假。

    ” 何淩風聳聳肩,道:“你們都這樣堅持己見,我就無能為力了,反正馮老大說得很堅決,沒見到他妹妹,絕不吐露刀劍合壁陣法。

    ” 馮婉君冷笑道:“我自有辦法要他說出來,咱們等着瞧吧!” 何淩風再問她準備用什麼辦法,馮婉君隻冷笑不答。

     可是,從這一天起,接連過了三四天,竟不見她有任何行動,日子倒過得分外平靜。

     馮援住在前廳客房,除了兩個仆婦日夜随侍之外,并未受到限制,隻要他不離開“天波府”,幾乎無人管他的行動。

     他可以出入後花園,跟何淩風下下棋在後花園裡随意地散步,如果他願意,甚至也跟馮婉君一同吃飯,一起談笑,仍然大哥小妹的,叫得十分親熱。

     兩人之間,似乎已有默契,既不提馮婉君的下落,也不提刀劍合壁陣法,一切和諧相處,就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這情形,倒把何淩風給弄糊塗了。

     他向雙方探問,都得不到确切回答,但是他感覺得到,表面越平靜,内情越複雜,一場巨大風暴正在暗中醞釀,隻不知道會在什麼時候爆發。

     幾天下來,他更發現了一件很可怕的事,“天波府”後花園的仆婦和丫環,絕大多數都是馮婉君的同黨,而且武功都十分高明。

     這些女人,顯然來自同一個組織,接受過極嚴格的訓練,絕非臨時拼湊而成。

     所以,馮援表面很自由自在,實則無時無刻不在嚴密監視之下。

     馮援好像也知道,所以他很安分,從不擅越雷池一步,每次見到何淩風,隻談閑話,不提正事。

     他們似乎都在等待什麼。

     這段時間,何淩風腹部的傷口已經漸漸痊愈了。

     今天,何淩風感覺到情形有些不對。

     從下午開始,“天波府”後花園突然多了幾名陌生女子。

     何淩風敢打賭,這些女子絕非“天波府”中仆婦,但是,她們卻穿着“天波府”仆婦的服飾,人數大約六七名,由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婦人率領,仔細巡視了後花園每一角落,包括上房卧室也不例外。

     她們顯然在搜查可能藏匿人的地方,尤其對上房四周,搜查特别仔細,然後,便将其中四人分散在後花園内,中年婦人和另外兩名,則留在上房樓中,把守着進出重要通道。

     對這些陌生女子的出現,馮婉君未作解釋,但何淩風看得出,她對那位中年婦人态度頗恭敬,并且稱她為“柳阿姨”。

     而那位“柳阿姨”,神情卻十分倨傲,臉罩寒霜,毫無笑容。

     如果一定要說她曾經笑過,那就是當她初見何淩風的時候,曾用鄙夷的眼光,向何淩風上下打量了一遍,忽然露齒一笑。

     那一笑,露出滿口黑牙,就像剖開一隻腐爛的石榴,直笑得何淩風從心底冒起一股寒氣,機伶伶連打兩個冷戰。

     不過,惡心歸惡心,這一笑對何淩風來說,仍算小有收獲。

     從柳阿姨露出的滿口黑牙,他推斷,那八成是嚼槟榔嚼的,再注意她說話時,果然帶着嶺南口音。

     這使何淩風産生聯想,芙蓉城香雲府也在嶺南,柳阿姨這批人縱然不是香雲府屬下,至少跟香雲府有點關聯,再不然,就可能是費百齡的侍妾或叛婢,瞞着費百齡在外面活動。

     何淩風很想将消息通知前廳的馮援,可惜找不到機會,隻好暗中注意樓下的動靜。

     傍晚時分,蘋兒送晚飯上樓,在馮婉君耳邊低語了幾句。

     馮婉君點頭道:“知道了,我會料理妥當的,叫她們多留心前面最要緊。

    ” 蘋兒放下晚飯退去,何淩風便傻笑着問道:“婉君,你們準備料理什麼?” 馮婉君冷冷道:“你最好少問,吃飽飯就老老實實睡覺,無論發生什麼事,都别離開這間卧房。

    ” 何淩風道:“我猜得到,你們是準備對付馮老大,那位柳阿姨就是專程為這件事來的。

    ” 馮婉君冷笑一聲,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顯然,她并不在乎何淩風知道這些秘密,同時也料到何淩風會如此猜想,所以并不感覺意外。

     如果何淩風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倒反而會引起她們的懷疑了。

     何淩風輕歎了一口氣,道:“我是個局外人,跟雙方都毫無淵源,你們要怎樣對付馮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