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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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輕諾半件事。

     聽他這麼說本該放心,菲麗的眉心卻微微一颦,總覺得不太對勁,「洛奇亞,你要記着,你是我兒子,千萬别做出令人失望的事。

    」曾幾何時,她竟猜不透他心裡在想什麼,小時候的他簡單多了,心思透明得叫人一瞧便知,而今卻高深莫測,所言所行難以預測。

    若傳出去肯定遭人笑話,但說實在的,她有點畏懼形色不露于外的親生子,每見一回便心寒一回,母子關系始終拉不攏,彷佛隔了一座無形的牆,距離雖近,可永遠跨不過去。

     「對了,你該約維絲妮出去走走,都訂婚一年多了,也該給人家一個交代,挑個日子把事情解決了吧。

    」兩大家族的結合有利無弊,諾丁罕家的珠寶一向深受她喜愛。

     「該?」銀眸冷了幾分,明顯表達出嘲色。

     一瞧見兒子又冷下的銀瞳,她胸口跳了一下,有些畏懼地趕緊借口和美容師有約,拎起價值三萬歐元的銀白色皮包,匆匆結束交談。

     洛奇亞的心是深沉灰暗的,他冷視着母親匆忙離去的背影,再一次印證親情有價,他面前如山高的賬單便是母親來訪的原因。

     沙頓家産業位于英國各處,一家三口分居三地不算什麼,父親為了養病,暫居利茲鄉間,附近有間醫院來往方便,該院院長又是他多年故友,病況控制自有人負主貝。

    而母親則住在倫敦郊區的愛芬妮莊園,她愛好熱鬧,喜交朋友,招朋呼友通宵達旦的玩樂是常有的事,與貪靜的他格格不入。

     「啪!」一聲異響讓洛奇亞倏地蹙眉,他擡起眼,往窗外一瞧,隻見一條晃動的床單呈條狀垂落而下,因風輕輕拍打他書房的方框玻璃窗。

     他蓦地勾唇,閑适地走過去推開窗戶,好整以暇的擡頭,可入目的景象卻讓他的心漏跳了好幾拍。

     本以為她還沒爬出窗外,沒想到她整個人早已吊在半空中,被風吹得飄來蕩去,險象環生。

    她是想玩命嗎? 他趕緊伸手捉住搖晃的布條,心口不一的冷聲挖苦。

    「真有活力,一大早就練習攀岩,我是該感到欣慰,或是感謝今日的好天氣,讓你有此雅興……」「啊!你、你讓開,我快抓不住了!」好……好高,地面和她的差距為什麼這麼大? 他心急如焚,很想要她跳下來,他定會把她穩穩接住,卻控制不住自己的嘴,硬把好意說得帶刺。

    「捉不住就放手,大不了摔斷一兩根肋骨,沙頓家的家庭醫師就住在十公裡外,相信趕得及為你醫治。

    」「你……你這人未免太沒良心,居然諷刺我,好歹我和你也是一家人,你太冷血……哇!好滑,我的手磨破皮了!」莫苔色邊掙紮邊罵還兼呼痛,整個人超忙。

     她的那句一家人,奇異的溫暖了洛奇亞方才冷到極緻的心,挖苦的口氣也不由得緩和許多,還多了一些無可奈何。

    「一家人會企圖逃走嗎?」「我、我……我哪有要逃?」她、心虛的結巴,抵死不承認。

    「上頭的風景不錯,我是在賞景。

    」「是嗎?」看她似乎還有力氣,他也不急着救她下來了,隻是負着手,目光停在那雙亂蹬的修長美腿上,好整以暇的點點頭。

    「那麼我不妨礙你,請繼續欣賞。

    」抓着布條的莫苔色一聽,氣得差點松手。

    「你有沒有一點見義勇為的精神,美女有難就該主動伸出援手,不需要别人開口請求!」全怪喜青那渾小子出的馊主意,說什麼要逃得趁早,和她合力将絲質床單撕成長條狀,再一條條綁緊,打死結,連成逃生繩索。

    可是他們錯估了建築物高度,在台灣的家三層樓高大約十二米左右,但東西方的建築結構顯然有所不同,沙頓家的三樓足足有四樓高,底下鋪的是有銳角的鵝卵石步道,他們估算的長度隻能到二樓,離地甚遠。

     直勾勾的望着那雙雪嫩長腿直至盡頭,洛奇亞的喉頭一緊,趕緊移開視線。

     「第一,我不具備騎士資格,第二,美女在哪裡?你不會指你自己吧?」他沉聲嘲諷,卻一點也沒有殺傷力。

     勻稱的雙腿,大腿深處的暗影,綴着粉色小花的棉質底褲,裙下風光的确誘人,勾起他「一點點」興味。

     「你不幫我?」她往下滑了一寸,驚叫聲中夾雜着可憐兮兮的語氣。

     他心一窒,差點沒把手伸出去。

    「幫你對我有什麼好處?」「你要什麼好處,助人為快樂之本沒聽過嗎?」她忍不住想對他咆哮。

     想趁這次好好給她個教訓,讓她盡早打消離開他的念頭,洛奇亞故意搖頭吓唬她。

    「我沒有幫你的理由。

    」「你……你混帳……」可惡,她不信自己做不到!為了賭一口氣,吊在半空中搖搖晃晃的莫苔色奮力捉緊繩結,以為有志者事竟成,她可以用意志力控制身體,阻止下滑的速度。

     隻是有一點她一直猶豫不決,究竟下一步該往上爬,回到形同華麗鳥籠的典雅房間,臭罵出主意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