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回 萬青被擒解杭州 飛鵬某露逢舊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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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叫道:“莫說那些狗卒,連你這老匹大撞在爺爺手裡,都莫想得活。

    ”馬傑大怒,道:“把這惡賊夾起來,三繩收足。

    ”問道:“還是招不招?”常公爺道:“你這千刀萬剮的匹夫,叫老爺招什麼。

    ”罵不絕口,吩咐打邊杠,越罵。

    他這裡罵得狠,并無半句口供。

     馬傑無柰,吩咐擡過一邊,帶錢氏上來。

    假小姐來至丹墀跪下。

    馬傑問道:“劫法場的賊子叫什麼名字?你與他是何親眷,将你劫了帶往何處?從實擡來。

    ”假小姐道:“犯女綁在法場,洗頸受戮,不知那裡來了這位好漢,将犯女救了。

    行到半路,犯女才知道劫了法場,問他姓名,他說叫做張大膽,并非親眷。

    犯女便間他帶往何處去,他說帶往山東地方去。

    ”馬傑聽了錢氏口供,與張大膽一樣,吩咐松刑,手杻腳鐐,帶去收監。

    連夜做起文書,點了兵丁、解差,即送杭州不表。

     話分兩頭,再言湯彪自從那日别了馮旭,同常萬青登舟,到了嚴州府分路,他卻帶了家人回金華府,拜見母親,又與妹子見過禮,将父親任所之事細細禀告一番。

    住了幾天,擇日祭祖。

     忽有湯公書信回來,叫湯彪星速趕來任所,有公幹。

    隻得辭别母親、妹子,竟奔金陵而來,卻沒有工夫到馮旭家中去,亦不知馮旭家中遭此大變。

    到得金陵地方,住了個月,又打發他回去。

     來到京口西門外,住船上岸,買些米,湯彪走上[埠]頭觀看,隻見舡埠頭行門口有許多人觀看,擁擠不開,不知為着何事。

    湯彪上岸,也擠在上面觀看。

    走到舡行門口,擡起頭來,心中大驚:見那大漢腳鐐手杻,盤腳坐在櫃上,分明是常大哥的模樣,又見一個青年女子坐在登上,也帶着刑具。

     常公爺忽然回頭來,見湯彪,好生沒趣,慌忙把頭低下。

    原來馬傑将他們解送杭州,今在這埠頭問行主要舡。

    湯彪會意,轉過身子就走,見個老者,拱拱手,問道:“老丈,借問一聲,那個大漢與這個青年女子犯的何罪?為什麼許多兵丁圍住?”老者道:“他在杭州劫了法場,殺死無數官兵,來到鎮口,被總兵大老爺拿住,仍要解往杭州去。

    來此尋埠頭要舡。

    ” 湯彪聽了,吃了一驚,别過老丈,回到舡中,心裡想道:“怎生能夠救得常大哥才好?”随即吩咐家丁尋了寓所,安放行李。

    左思右想,沒個計策。

     家人去尋寓所不表、自己行步到甘露寺,上了嚴子陵的釣魚台坐下,思前忖後,沒有計策。

    正在躊蹰之間,忽見山下來了一個人,威風凜凜,身高丈二,膀闊二挺,頭戴将巾,身穿元緞箭衣,腰束一條五色鸾帶,足登一雙朝靴,面如瓦獸,兩道濃眉,步上台來,大叫道:“好一派江景也!魔家數載未到此處,今日又來,複觀江景。

    ”說畢,哈哈大笑。

    湯彪看見有人上台,即忙起身下去。

    二人打個照面,有些面善,一時想不起來。

    那人擡頭一看,大叫道:“原來是湯公子,為何獨自在此?”湯彪道:“小弟有些面善,不知在那裡會過兄長?”那人大笑道:“公子難道就不認得魔家?”湯彪道:“請教兄長尊姓大名,那方人氏。

    ”那人答道:“魔家就是……”那人住了口。

    不知那人說出什麼姓名來,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