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花好月圓人似玉 驚鬥來敵去如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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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明聽完前言,一面安慰請罪的村中壯士,令其轉告防守諸人,此是我們事前忘了招呼,越崖而過的并非敵黨,并還是個異獸,不是他們過失,不必介意,來人領命走去。

     林蓉笑問:“這位老前輩這高本領,手下又有刀槍不入,力大無窮的通靈異獸,既然有此好心,肯代我們殺賊除害不更好麼?”公明早聽尹公超說過異人來曆,方要開口,虎女已先接口笑道:“這位老人家性情古怪,常說一個人遇到艱難危險的事,須要自己戰勝,不能依賴别人。

    雖然同聲相應,同氣相求,有人相助,也認為是出于偶然,所重仍在本身能否有此毅力勇氣、堅忍不拔之志。

    如其事關大衆,更要把來人的心力團成一片,隻能發揮他的力量,斷無不成之理,他對我們這裡的人全都看重,也極願暗中相助,但他仍要我們自己成功,并不一定靠他幫忙才對心思。

    再者這位老人家已在三十年前說過不再出手傷人的話,連他那個紅-俱都不準輕易出手,怎會自己上前?聽他口氣,雖極願我們成功,并還親對我說:撫助善良的人固應無微不至,有十分力量,便施九分都不應該。

    對于那些危害人民、惡行昭著的極惡窮兇,如真看出他能痛悔前非,重新做人,還可給他機會試上一試;否則便須當機立斷,斬草除根,一網打盡,不可絲毫姑息,免得留下禍根,又為未來大害。

    賊黨人多,巴賊盤踞山中業已祖孫三代,根深蒂固。

    非但巴賊本人,便他所養惡奴打手都早養成兇殘橫暴的惡性,無可救藥,平日害人又多,逃走幾個便留後患。

    新來這些賊黨為了仇敵太多,風聲緊急,預防洩漏蹤迹,手下徒黨入山以前多半遣散。

    來的都是那些積惡如山的心腹死黨,著名兇人,早已沒了人性,而江湖上所勾結的惡人黨羽又多,如被逃脫,勢必卷土重來,永無甯日。

    本山土人受惡人壓榨殘害已數十年,真有出生以來便過着牛馬不如的生活,直到老死短命沒有過上一天好日子的,真個慘到極點。

    好容易我們冒着危險,以全力與惡賊拼鬥,使其同出水火,還沒過上幾天安樂日子,又受餘孽危害,豈不冤枉?為了這許多善良人民的安危,也不應再使他們留下禍根。

    到時就是手辣一點也說不得了。

     “惡賊人數頗多,連新帶舊少說也有二三百人,許多可以暫時容留,不許離山一步,專在當地随同耕作,看其能否改悔的和許多婦孺還不在内。

    稍一疏忽,休說賊黨長期報複,便被那些貪官污吏知道,聽說山中發生械鬥,又有這多财富田産,也必來此生事,為害更烈。

    可見事關重大,不是容易,必須把西山大衆苦人全數發動,才能成功,單靠幾個為首英俠之士決難一舉成功。

    所以他老人家隻管暗中出力,遇事提醒,想不到的随時指點,決不違背昔年誓約,井使我們多生倚賴僥幸之心。

    他那獸皮又軟又細,的确刀斧都斫不進,穿在身上更是好看。

    我想和他要一段做衣服他都不肯,因其性情古怪,尚未開口,忽然連送幾件,并代我們配解毒靈藥,必是看出女賊過于兇毒,方始破臉相贈。

     想他出手決辦不到。

    ”公亮想讨蕉葉來書,虎女不肯,笑說:“不久自知,你不要忙。

     他那奇怪的字你也未必能識,所說還沒有我詳細,看他作什?”衆人知還有事,便不再勉強。

     跟着,公亮便拉虎女走往台前,領謝全體村人厚意。

    說起婚期,雖還未定,但必不遠,隻等除了西山惡賊便行婚禮。

    一面答應村人,當夜誰也不出走動,再往賊巢犯險,同吃村人所備接風賀喜的盛筵。

    村人見虎女答話時粉面微紅,還有羞意,及至雙方問答說過幾句,談到将來大家同心合力,除暴安良許多作為,便興高采烈,從容說笑,人态極美,言動又那樣大方自然,天真誠懇,沒有絲毫虛假。

    覺着這兩對夫婦各有各的好處,尤其這兩姊妹的人品武功更是村中從所未有,異口同聲贊為從來未見的好夫妻。

    說完,知道衆人過午才回,這兩對未婚夫妻急于與衆相見,還未飲食,便各告退,紛紛趕往平日議事的公所廣堂之内,商計夜來置酒設法慶賀不提。

     公亮等四個未婚夫婦等衆退盡,方始歸座。

    因是大家腹饑,夜來還要暢飲通宵,與衆同樂,并防賊黨萬一大舉來犯,都不肯盡量。

    隻伊萌一人拿着把酒壺自斟自飲,一面大口吃菜,虎咽狼吞甚是香甜。

    虎女見他師徒面具業已脫下,公超方才戴着面具那樣醜怪,這時現出本來面目,非但眉清目秀,人甚文雅安詳,面上常帶笑容,對人也極謙和。

     雖比公明年長三歲,看去不過四十左右年紀,如非對面,決想不到此是年近六旬,威震關中和黃河兩岸成名多年的一位怪俠。

    伊萌卻是醜怪已極,年已十六,看去像個十一二歲的幼童,身材瘦小,天生猴頭猴腦,披着一頭黃色短發,火眼圓睜,閃閃放光,骨瘦如柴,但是短小精悍,動作輕快已極,雙手生得鳥爪也似,坐在席上一言不發。

    因公明也最愛他,知其飲食兼人,酒量更大,兩次勸令随意吃喝,不要拘束。

    他也真個聽話,起身一謝,便口到杯幹,手不停著,小小年紀,吃得比誰都多,虎女、林蓉一個看他生相滑稽好玩,一個恐其拘束,隔着又近,每上一菜便挑好的大量布将過去。

    虎女更把他孤身一人大鬧賊巢,連犯奇險,視如兒戲的經過當衆說出,贊不絕口。

    伊萌聽二女誇他,也不回答,不時睜着一雙火眼朝二女看上一下。

    後來林蓉見他提壺斟酒,壺中已空,隻剩了半杯,一口喝下,意似不足。

    婁氏弟兄正和公超叙闊說笑,秦正弟兄叔侄又不善飲,還有事情,業已分别走開,隻秦真後到,尚未吃完,也正和公遐低聲密談,無人理會,忙取另兩酒壺一看,所剩也都不多,酒壇就在旁邊,正要提壺往取,伊萌忙說:“不敢勞動師叔,我自己來。

    這酒味道真好,從未吃過。

    ” 公亮聞聲回顧,笑說:“此是前年所制桂花酒,内用各種果子釀造,雖然香甜,後勁卻長。

    ”公超接口笑道:“徒兒又想鬧什麼花樣麼?吃這許多酒作什,夜來還有一頓呢。

    ”虎女見伊萌對敵時那樣淘氣,刁鑽厲害,對于師父卻奉命惟謹,當時應諾,便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