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艱苦行路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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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我叛離,二未與我有共謀證據,三未借此引發事端,禹偉行安能找到你頭上,使業已不穩的人心士氣再遭刺激?他是個狂妄專橫的暴君,但卻不是個白癡!”
李發也笑了:“可是,當時的情況,卻不由我不胡思亂想惴惴不安呢!”
望了一眼業已由朦胧變為清晰的四周景色,關孤又朝遠處的一抹澄藍發了會怔,低悠悠的道:“今天是個好天氣。
李發喃喃的道:“不錯,天泛藍,陽光普照,雲也高,僅有那麼幾縷——可是人心卻沉甸甸的哩……… 眉峰皺結起來,以至形成一抹隐約的陰影,關孤沉重的道:“最可悲的世事乃人不能享受生命,活着卻成為生命的負累……” 李發有些迷惘,道:“活着成為生命的負累?” 關孤感喟的道:“上天賜給我們生命,是要我們憑借生命的意義去做一些該做的事,以生命的活力去享受它能創造的成果及大自然的賜予,卻并不是像我們這樣,長久生活在污穢與黑暗中,永遠向着茫茫沒有盡頭的悲慘苦難搜索……” 李發輕輕的道:“但大哥,我們業已沖破黑暗的束縛及抛舍污穢的沾染了!” 關孤苦笑一聲,道:“是的,可是我們卻已在那種環境裡失去了大多,也背負得大多,而我們如今仍在未可期的艱難危殆中前進……以前的歲月我們受此折磨算是一種良心上的懲罰,現在,卻是我們為了要沖破這種束縛所須付出的代價,總之,我們這一生最堆燦絢爛的過程,便全投擲在這誤入歧途與返歸正道的掙紮中了……” 李發默然無言,神色現露了濃稠的沉痛怅失意韻來 後面,趕來的南宮豪恰好在這時開口叫道:“關兄,關兄……” 關孤回頭,問道:“有事?” 南宮豪将長長的馬鞭抖了抖,咧開嘴道:“是不是可以先找個地方打打尖?折騰了一宿,全累狠啦……” 目光朝周遭的地形打量了一下,關孤不由有些頭痛,這裡是一望平原,縱有幾片荒林,數道脊崗,也遮擋不住大多的視野,在此處附近打尖歇馬是頗不适宜的,隻要數騎追至十裡以内,登高一望,便極易發覺他們的形迹;束馬揚塵,可以在老遠就看出來…… 考慮了一會,他讓坐下“黑雲”靠近車邊,同篷車并行,邊說:“南宮兄,舒夫人與舒姑娘可是太難受?” 向垂挂着的車簾油布窗口看了看,南宮豪壓着嗓門道:“可不是,我就為了她娘倆才想打打尖的,可憐哪,她母女自來全是錦衣玉食,足不出戶,這一趟逃難在外,又是擔憂,又是害怕,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下,歇下來就惴惶惶的,一動身便悶在篷車裡,天又熱,車又颠得像能拆散骨架子,關兄,如果再不盡量找空擋讓她母女透口氣,隻怕光這一路折騰也就要了她母女半條命了……” 抹了把汗,他又道:“唉,這種日子别說是她們這等錦繡出身的女人,就算我們在外混了多年的老江湖吧,也未免有些吃不消,真可謂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了,提心吊膽的,全不是那麼個味道……” 關孤沉毅的面容上沒有一絲表情,他平緩的道:“我很了解這些苦楚,南宮兄,但我們目前不能歇下來,因為這裡的地勢不好,從很遠的地方就能眺展至此! 向左右一望,南宮豪呐呐的道:“說得也是……” 關孤看了看重垂的車簾,道:“老夫人和舒姑娘要求我們停下來麼?” 南宮豪搖搖頭,道:“沒有,這一路來,降了我們主動歇息,她母女從不曾要求停馬慈歇過,我知道,她們是在咬牙硬撐!” 關孤低沉的道:“也真難為了她們。
” 移動了一下坐得發麻的屁股,南宮豪龇牙咧嘴的道:“就不曉得能不能一路無驚的闖過去?” 古怪的一笑,關孤道:“你以為呢,南宮兄?” 猶豫了片刻,南宮豪道:“設若我們連氣好,說不定準能就此平安脫險也不一定……” 關孤道:“運氣是維系在我們自己的努力與奮鬥上,它不會憑空從天而降,南宮兄,就好像人們所說的奇迹一樣,奇迹是不可靠的,更不可倚恃的,它仍須要人們自己去制造,否則,對這種期盼倚賴太深,就會受它之害了……” 南宮豪打了個哈哈,道:“有道理,有道理……” 關孤沉緩的道:“南宮兄,我的看法卻恰好與你相反……
李發喃喃的道:“不錯,天泛藍,陽光普照,雲也高,僅有那麼幾縷——可是人心卻沉甸甸的哩……… 眉峰皺結起來,以至形成一抹隐約的陰影,關孤沉重的道:“最可悲的世事乃人不能享受生命,活着卻成為生命的負累……” 李發有些迷惘,道:“活着成為生命的負累?” 關孤感喟的道:“上天賜給我們生命,是要我們憑借生命的意義去做一些該做的事,以生命的活力去享受它能創造的成果及大自然的賜予,卻并不是像我們這樣,長久生活在污穢與黑暗中,永遠向着茫茫沒有盡頭的悲慘苦難搜索……” 李發輕輕的道:“但大哥,我們業已沖破黑暗的束縛及抛舍污穢的沾染了!” 關孤苦笑一聲,道:“是的,可是我們卻已在那種環境裡失去了大多,也背負得大多,而我們如今仍在未可期的艱難危殆中前進……以前的歲月我們受此折磨算是一種良心上的懲罰,現在,卻是我們為了要沖破這種束縛所須付出的代價,總之,我們這一生最堆燦絢爛的過程,便全投擲在這誤入歧途與返歸正道的掙紮中了……” 李發默然無言,神色現露了濃稠的沉痛怅失意韻來 後面,趕來的南宮豪恰好在這時開口叫道:“關兄,關兄……” 關孤回頭,問道:“有事?” 南宮豪将長長的馬鞭抖了抖,咧開嘴道:“是不是可以先找個地方打打尖?折騰了一宿,全累狠啦……” 目光朝周遭的地形打量了一下,關孤不由有些頭痛,這裡是一望平原,縱有幾片荒林,數道脊崗,也遮擋不住大多的視野,在此處附近打尖歇馬是頗不适宜的,隻要數騎追至十裡以内,登高一望,便極易發覺他們的形迹;束馬揚塵,可以在老遠就看出來…… 考慮了一會,他讓坐下“黑雲”靠近車邊,同篷車并行,邊說:“南宮兄,舒夫人與舒姑娘可是太難受?” 向垂挂着的車簾油布窗口看了看,南宮豪壓着嗓門道:“可不是,我就為了她娘倆才想打打尖的,可憐哪,她母女自來全是錦衣玉食,足不出戶,這一趟逃難在外,又是擔憂,又是害怕,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下,歇下來就惴惶惶的,一動身便悶在篷車裡,天又熱,車又颠得像能拆散骨架子,關兄,如果再不盡量找空擋讓她母女透口氣,隻怕光這一路折騰也就要了她母女半條命了……” 抹了把汗,他又道:“唉,這種日子别說是她們這等錦繡出身的女人,就算我們在外混了多年的老江湖吧,也未免有些吃不消,真可謂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了,提心吊膽的,全不是那麼個味道……” 關孤沉毅的面容上沒有一絲表情,他平緩的道:“我很了解這些苦楚,南宮兄,但我們目前不能歇下來,因為這裡的地勢不好,從很遠的地方就能眺展至此! 向左右一望,南宮豪呐呐的道:“說得也是……” 關孤看了看重垂的車簾,道:“老夫人和舒姑娘要求我們停下來麼?” 南宮豪搖搖頭,道:“沒有,這一路來,降了我們主動歇息,她母女從不曾要求停馬慈歇過,我知道,她們是在咬牙硬撐!” 關孤低沉的道:“也真難為了她們。
” 移動了一下坐得發麻的屁股,南宮豪龇牙咧嘴的道:“就不曉得能不能一路無驚的闖過去?” 古怪的一笑,關孤道:“你以為呢,南宮兄?” 猶豫了片刻,南宮豪道:“設若我們連氣好,說不定準能就此平安脫險也不一定……” 關孤道:“運氣是維系在我們自己的努力與奮鬥上,它不會憑空從天而降,南宮兄,就好像人們所說的奇迹一樣,奇迹是不可靠的,更不可倚恃的,它仍須要人們自己去制造,否則,對這種期盼倚賴太深,就會受它之害了……” 南宮豪打了個哈哈,道:“有道理,有道理……” 關孤沉緩的道:“南宮兄,我的看法卻恰好與你相反……